“我來試試!”一個聲音從人群外傳來,一字排開,周圍的人紛紛讓開道路,眾人這才看見說話的人是誰。
“這人誰啊,我怎么看著有點眼熟?”
“呵!外面的門衛干什么吃的,真是什么人都請過來,別人不知道他是誰,我還不知道?他就是我們榕城大名鼎鼎的第一紈绔——徐金戈。”
“徐金戈,別上去丟人了!你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你連個八十斤的小娘皮的斗不過......”有人喝道。
周圍聞言皆笑。
羅彬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個人的身份居然臭至如此。不過現在可沒有時間讓他重新找個人替換了。
人群中的唐飛宇暗暗皺眉,他總感覺徐金戈身上哪里有些不對,不過他也是今天剛剛認識這個江海有名的紈绔子弟,倒是沒往其他方面想。
羅彬路過唐靜怡三女還作怪的眨了眨眼,惹的無數人關注,唐靜怡雖說也聽過此人的大名,卻沒想到竟如此荒唐,
前一刻還在挑釁日本人,下一刻又化身登徒子,意圖調戲小妹妹。
要不是場合不對,她早就一腳撩陰,為民除害了。
謝榭躲在唐靜怡的身后,似乎有些害怕這個人,林熙然臉上的笑意消失,冷淡的點點頭。
連林熙然這種心性如水的女子居然也對這個人如此冷淡,可想而知,這個人是多么的令人厭惡了。
羅彬心中的歉疚倒是減少了許多,他剛才把那個人脫的只剩一條褲衩,等醒來被人發現,大肆宣傳一番,又不知會怎樣呢。
不過就現在而言,可以斷定的是,此人的荒唐之名當大添一筆色彩!
就叫:知名紈绔徐金戈夜宿廁所,衣不蔽體,實乃古往今來荒唐者第一人也!
不過今天我為他正名,再添一筆年輕一代風流無雙世間獨一奇男子,為家國忍辱負重痛擊瀛洲矮啰鬼!
明天的頭條新聞他都想好了:
震驚!紈绔之名竟是偽裝!榕城第一浪蕩子的真面目居然是這樣!
好家伙,這樣一算自己還虧了!
羅彬做好事從不留名,心想就這樣便宜他吧。
當即目不斜視,昂首挺胸大踏步向著青山龍彥而去。
青山龍彥眼神一瞇,他天生有一種敏銳的直覺,這個人看起來平平常常,弱不禁風,除了一副皮囊之外,身無他物。
但從他的身上,他卻感受到一種奇怪的氣機不斷地蓬勃壯大,令他不由得升起一絲警惕。
“閣下!我們之間的戰斗還未結束,你這是要插手嗎?”
青山龍彥試探道,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初步判斷這個人應該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他今天來到這里的目的就是按照身后人的想法打破江海年輕一代的氣勢,其中也不妨有試探林朝武的想法。
所以比試的根本不外乎是為了宣傳出去,即使后面自己戰敗,也可以對外嚴明:中國人不講規矩,車輪戰,以眾壓人。
所以在沒有把握之前,他不想這么快對上這個人,多打敗幾個宵小才是目的。
眾人要是知道他的想法,都會罵他無恥,這不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嗎?
羅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心道我現在堂堂江海第一紈绔子弟會講規矩?我現在不大手一揮,十萬萬小弟一擁而上直接打死你,你就回家燒高香吧!
但這種話他不能直接說,于是他扭了扭頭,“你怎么說!”語氣冷冷淡淡,一副不把人看在眼里的表情。
原本還有些懷疑他發神經的人這才斷定,此賊非徐金戈莫屬,敢拿人頭擔保。
陳祖風極度不爽他的語氣,在他看來,這個人也就仗著自己的身份,料定日本人不會真的拿他怎么樣,甚至這個日本人壓根就是這個離經叛道的家伙請過來演戲的。
“有勞徐少關心,我還應付的來!”
語氣雖然收著,臉上不爽卻是人人可見。
羅彬心想,要不是怕你被人打死,等會結束我好報一下昨日之仇,不然的話,你這么找死,誰管你啊?!
索性一點面子也不給他,冷冷道:“你退下吧!你不是他的對手!”
陳祖風火氣上涌,又按捺住:“徐少,你喝醉了!”
“那好,既然你不服,我就先收些利息!”
話音落下,在眾人不解的眼光中,身形轉瞬消失。
再出現時,已在陳祖風身前一丈,平掌前推,裹著一股勁力,直接與匆匆做出反應,雙手交叉在胸前的陳祖風來了一個結實碰撞。
‘彭’的一聲,響徹大廳,陳祖風向后掠退三步,胸腹一陣上涌,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反觀羅彬,卻像是沒事人一般,頂替了陳祖風的位置,站在青山龍彥的身前。也不會頭:
“服嗎?”
“無恥!偷襲!服什么服!”
“有些人真不要臉,其中功力我倒以為更勝昔日王朗!”
“就是就是!背后偷襲算什么英雄?”
“英雄?你道一個整日流連胡同花巷的人會是英雄嗎?狗熊倒還差不多!”
一個個為陳祖風打抱不平的聲音不絕于耳,憤慨的樣子讓羅彬以為偷襲的是他們。
“內氣?!”
青山龍彥倒是從中看出些許門道,那一手偷襲陳祖風實際上擋住了,真正令他吐血的卻是其中的力量透過手臂直接打傷內腑。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不過比較習慣用‘勁’來形容它,一種獨特的發力技巧罷了!你想學啊?拜我為師!”
羅彬笑道。
青山龍彥默然不語,“閣下的實力確實出乎本人的意料,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還不是本人的對手,如果不小心傷了閣下,本人不好跟徐老先生交待,所以請閣下退去吧!”
羅彬眼神鄭重,義正言辭道:“我輩武者,豈能因流些許血而退縮,閣下!你是在侮辱我嗎!”
“不知諸位誰帶了兵器,暫借一下,多謝多謝!”
他轉過頭,沖著無聲的人群高喊。
“若是不嫌棄,請用我的!”
一個豎著長發,眉目英挺的女人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把黑色的女士長刀,刀身偏細,自有一股秀麗。
羅彬‘唰’的一下將長刀抽出半截,刀身雪白,周邊印刻花紋,刀柄處刻著二字,曰:寒光。
“好劍!好名!”
羅彬對著那女人拱手見禮,笑道:“多謝借劍!”
“你要感謝我,那就幫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日本人。”
“哈哈!榮幸之至!”
“女士都這樣說了,看來今天不能輕饒你了!”羅彬笑著對青山龍彥道。
“閣下,羞逞口舌之力,你不會要靠嘴巴贏我吧!”青山龍彥眼中寒芒一閃,冷冷道。
羅彬收刀自立,做一個‘請’字,整個會場霎時凝神靜氣,無數目光齊射而來。
‘曲目5,探戈:帕蒂芙的凝望。’
流動的音律響起的一瞬間,佇立不動的兩個人幾乎同時出刀,流線型的刀光一閃而逝,羅彬和青山龍彥位置交錯而過,
沒有停下,‘寒光’向后一擲,羅彬腳步離地,整個人如螺旋般轉身沖向青山龍彥。
此時青山龍彥止住身形,回轉一刀斬飛‘寒光’,臉上卻因此留下一道刀痕。
刀身回轉,硬抗羅彬迅猛一擊,向后倒退三步,又急前沖,左手按住刀柄,刀身前指。
第二次交錯而過時,突然扭轉刀形,直刺化作橫掃,羅彬反應稍遜一愁,整個人直接被斬飛而出,落地后同樣劃出三步止住身形。
“厲害!”羅彬贊道,側頭掃了一眼衣服左側穿插而過的縫隙,心中警惕大增。
“你很強!”青山龍彥橫刀而立,右手伸指劃過臉頰的鮮血,
“自我劍成之日,很久沒有在格斗中流過血了。”
“你也不錯!這就是你說的刀氣吧!很厲害!”
羅彬指了指衣服上的縫隙,笑道。
青山龍彥雙手握刀,雙腳一前一后,這是最基本的戰斗姿勢。
羅彬依然單手執刀,刀尖向下,擺出一個‘請’字。
青山龍彥眼神一凝,冷喝一聲‘日輪斬’!整個人疾射而出,快刀驚人,放棄所有防御姿態,只求一擊必殺!
羅彬借力上撩而出,絲毫不退,金屬交鳴聲瞬間蓋過音樂,鏗鏘聲中,兩人一來一回交錯而過,眾人盡皆向后退去,恐被誤傷。
“連環斬!”沒有停下,一刀快過一刀,青山龍彥一聲冷喝,如月的刀光撲灑而來。
絲絲汗珠從羅彬的額頭滑落,落在空中,被無數刀影斬碎,刀影中,不斷挪動的兩個人全都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
短短的時間內,羅彬身上已不下六道刀傷,青山龍彥雖然只有三道,但分別在額頭、前胸、右臂,具是要殺部位。
可見羅彬腦海中的殺人技何等可怕,若是換一個人,早已死了八百遍。
羅彬也是沒有辦法,青山龍彥的劍道要比他高了不知多少倍,平常的劍術套招根本連他的一招都接不住。
所以他不得不動用以命搏命的打法,仗著自己的體魄氣力,還有弗雷澤做出的預判,這才勉強斗了個平手。
這也讓他下定決心,以后定要好好修習一下記憶里的武功技藝,盡快融合貫通,就不必搞得現在這么尷尬。
開掛作弊還差點被人切了,太丟臉。
他不知道的是,青山龍彥的心卻比他沉重太多,他的本意只是想要通過拼命盡快結束戰斗,威懾為主,徐金戈的身份擺在那里,傷了是他咎由自取,不難解決。
但誰成想,這家伙比自己還不要命,戰斗到現在,兩個人焦灼在一起,根本誰也不敢退,誰退誰死!
兩個人都在等待對方力竭的一刻,到時候抽身而出,最為穩妥。
然而......
‘你丫的倒是倒下啊!’兩個人同時想。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彭’的一下,全憑意念吊著的兩個人終于一同倒下了。
青山龍彥眼睛一閉,直接昏迷過去。
眾人一擁而出,將兩個人包圍起來,離得近了這才發現只有青山龍彥一個,他們的大英雄‘徐金戈’已經不知消失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