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的最后,佑清仙君聽到自己開口問道:“為何不去尋她?”若真心想尋,找一個轉世的人也并非難事。
只聽聞清靜星君道:“尋到又能如何?一次次得到再一次次失去?只要知她此生過得很好,便是知足。”
佑清仙君很想問,既然如此那為何當年冒著剔去仙骨之痛也要下凡與她在一起?
話還未出口,佑清仙君便醒了,睜開眼,自己躺在床榻之上,望著床頭的床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間內突然響起一聲輕笑,佑清仙君轉過頭去只見玄武神君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一臉戲謔的看著他。
“你這一臉看破凡塵的模樣,若是讓旁人看見了只當你要投身佛門了?”
佑清仙君面無表情,仿佛什么都入不了心,看不進眼,半晌,他才開口道:“大約投身佛門也是不錯。”
佑清仙君面無表情,仿佛什么都入不了心,看不進眼,半晌,他才開口道:“大約投身佛門也是不錯?!?
玄武神君聽他這樣說很是詫異,隨后便嘆了一口氣,掏出懷中的小瓶。透明的瓶中裝滿了透明液體,而中間則是顆充滿綠意的小草,輕輕一晃,葉子帶起一圈圈漣漪:“我趕到時,你這寶貝葉子都快枯黃了?!?
佑清仙君聞言,急忙像他看去,只見綠的充滿生機,哪見什么枯敗之色,看到那液體,問道:“這水?”
玄武神君將瓶子放在桌上:“我向菩薩討要的玉凈瓶中之水?!闭f完又嘆了口氣,“為這水,我可花了好些功夫啊。”
佑清仙君誠心誠意道:“多謝?!?
玄武神君也不多說,站起身準備回去了,走到門口停住了腳步,頭未回,面向外面,開口道:“凡事總歸嘗試過才知結果?!闭f完便離去了。
佑清仙君聽完他這句話,轉頭看向桌上,看了會又沉沉睡去。
一月后,言淵太子再次被嫦娥仙子拒之門外,看著被玉兔緊閉的宮門,心中雖有些惱怒卻也是當初自己的不是,而后只剩下嘆息,自己堂堂天帝三太子都登門道歉,對方卻不領情還將自己趕出去,看來嫦娥仙子這次沒個幾百年是消不了氣了。
言淵太子自認倒霉的摸了摸鼻子,打算去找好友抱怨下心中的苦悶。
結果到了青華宮,還未走入便被告之,佑清仙君這些時日都在南海紫竹林的觀音娘娘那。言淵覺得詫異,這佑清去紫竹林作甚,不由問道:“去了幾日了?”
門童思考了一會,答道:“大約半月了。”
言淵又問道:“可說何時歸?”
“未曾?!?
言淵嘆了口氣,轉身去了玄明殿,卻同樣被門童告之,玄武神君出門已久。
言淵太子哀嘆道:“怎的找誰都不在,莫非今日乃本太子無聊之劫?”說完便找神機子算卦去了。
且說佑清仙君在觀音娘娘的紫竹林一待便是半月,每日聽著菩薩講解佛法,亦或是在紫竹林一坐便是一日。
“仙君?!币宦暫魡緩纳砗笙肫穑忧逑删D過身,只見觀音菩薩站在不遠處,手持玉凈瓶,臉上掛著慈悲的笑,端莊寶相,只一眼便讓人心生親切。佑清行了個禮,“菩薩?!?
觀音菩薩含笑的點點頭,“仙君這些時日,可是有所悟?”
佑清一雙桃花眼帶著三分笑意,“佑清愚笨,并無所悟?!庇^音菩薩只是含笑的看著他,而后看向他身后那一片紫竹。
佑清順著菩薩的視線看去,郁郁蔥蔥的竹葉在陽光照耀下,投下一個個陰影,微風拂過吹的一片[沙沙]聲。偶有些竹筍冒出地面,是生命的誕生。
“執念太深,終成因果?!?
佑清聽到菩薩的話,手不自覺摸到腰間,那里放著香囊,“菩薩這是何意?”
觀音菩薩卻搖了搖頭:“愛不重不生婆娑,何不轉煩惱于菩提?!?
佑清只覺胸口處隱隱發熱,“愛為何物?”
菩薩慈悲的看著佑清,并未回答他的問題。
佑清感受著胸口的小瓶傳來的涼意,摸著腰間的香囊,手指輕輕摩擦香囊上的字花紋:“有些事總要親耳聽到才能知曉。”
菩薩看他這模樣,搖了搖頭,最后只道:“此處無你所求之物?!?
佑清連忙道:“那菩薩可知,我所求何處尋?”
“不可說?!?
佑清看著菩薩離去的背影,將香囊握在手中輕輕撫摸,這是那日他在錦蓿房中尋到的,紫色的香囊,一面繡著一朵小白花,一頭繡著“清”字,佑清拿到時,只覺嘴中苦澀萬分,隨后便來了南海紫竹林。
佑清在紫竹林約莫又待了半月,跟菩薩討了些凈水,便回了青華宮。
三千世界總歸有辦法,讓他親耳聽到所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