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宣撫使衙門擋回去的諸多家族,本著不拋棄不放棄的原則,幾乎是每天都在向著宣撫司衙門遊蕩。
只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們卻終究沒有等到他們想要的消息。然後,就在他們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令人欣喜若狂的消息傳來。
宣撫司的榜文再度傳來,遷民是可以的,但是這一次遷民的地方卻是西都。
對於這個消息,諸多雲南路的家族自然是欣喜之中帶著幾分牙疼。喜的是,中原之地號稱是繁華夢,銷金窟,能夠去到那裡自然是一種無上的幸運。牙疼的卻是,西都什麼的,他們是真心沒有聽過。雖然說這些東西並不重要,但是作爲一個人而言,秉承著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原則,他們實在是有些心塞。
畢竟,他們可是隻比別人慢了一步!但是,就是這一步的差距,卻已經是堪稱天差地別。
不過,有回去的機會他們自然是也不會拒絕,畢竟,西都也是都呀!
當今大夏天子與大夏兩都之間往返,西寧雖然是新建之都城,但是作爲都城的主要設備卻是一點都不少。甚至,能到西都也是一件相當不錯的事情。但是,對比在前面,這心裡面難受呀!
不過,難受歸難受,他們卻是沒有拒絕的心思。
當然,這也跟宣撫使衙門擺出來的態度有關。如果說剛開始的話,宣撫司衙門只是不聞不問的話,那麼到後來的時候,宣撫使衙門就變成了厭煩的心思了。所以,這些個雲南路的小族自然是沒有什麼不願意的心思,果斷的收拾行藏,然後動身出發。
或許有人覺得這一種情況很病態,甚至有些牽強,但是,只要細想一下就可以發現,這些東西其實非常的正常。就好像是後世常說的那樣,一個三線城市的小市民突然接到了一個通知,要有人把他的居住地點搬到魔都。房產證什麼的都給你辦好了,一百平的房子也給你買好了。就問你一句,你去不去?!
如此的話語說出,只怕是大部分的人都會忍不住這個堪稱是誘惑至極的條件。所以說,這個雖然有些難理解,但是在後世的時候確實非常的好理解。因爲大多數的人在面對這個選擇的時候,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隨著一家家家族的登報完畢,雲南路的大族開始迎來了空蕩蕩的局面。高氏和楊氏看著眼前這個場面,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以爲自己手臂很粗,其實只是一個假象。
胳膊在粗,能有大腿粗!
開玩笑!!
坐蠟的兩家大族看著不斷遷走的家族,皆是無可奈何的看著。不是他們沒有辦法,而是他們有的辦法都不能用。他們不是沒有想過把遷走的家族全部殺死,示威什麼的,但是,關鍵是這個沒有用?。?
高氏與楊氏再強,他也只是一個小家族而已。雖然說在雲南路地界是說一不二的存在,但是放開到了大夏全境的話,也就是一個二流家族而已。而且,他們連南詔都動不了,更不要說是大夏了。
大夏禁軍的戰鬥力他們都是清楚的很,所以,他們是真心不敢反抗。因爲他們知道,如果只是背地裡動手的話,還有著說辭,但是,如果真要是動了明面上的東西的話,那可就是真的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就好像是陳道設宴時所說的那一句話,他是個喜歡安靜的人,素來不喜歡什麼大動作,若是私下裡的小動作,各憑手段高地,但是,誰要是鋌而走險的話…除非他又能耐跑到別國境內,否則,大夏的兵丁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順道一提,這個不會放過指的是滅族!
當時的他們還以爲陳道所說的只是在講昏話,但是誰知道,這人竟然幹出了這種釜底抽薪的事情。
可是,他們還真的沒有辦法。
時至如今,雲南路境內的諸多家族逐漸遷走。楊氏與高氏的分量自然也從一開始的舉足輕重變成了現如今的無足輕重。當日的時候,他們之所以能夠弄出來這麼大的聲勢,真正的原因是因爲那些附庸的小家族。只有這些小家族的附庸,他們纔能有方纔的聲勢??墒侨缃瘢@個曾經的聲勢卻是變得萎靡不振了。
陳道從一開始就看穿了這個強大聯盟的弱點所在,然後對癥下藥的採取了應對策略。然後,楊氏與高氏哭了!
時至如今,他們也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境地。若是再僵下去的話,誰知道會發生什麼結果。不,準確的說,再僵下去的話,會發生什麼結果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當初的時候,大夏朝廷沒有辦法動他們是因爲他們是雲南路地方勢力的代表,換而言之,他們是一個勢力的代言人,他們擁有著令人難以正視的力量。可是如今呢?他們是真的什麼東西都不剩下了!
楊氏與高氏看似強大,但是真正的影響卻是支撐他們的諸多小勢力。可是如今,這些小勢力走掉了,楊氏與高氏再也不是什麼特殊的存在了。如果說原先的時候殺掉他們的話,會造成一種極大的影響的話,但是現在把他們殺掉的話,不比殺掉兩條狗困難。
所以,在意識到這些東西之後,楊氏與高氏果斷選擇了慫。人生在世,就是一個‘慫’字。只要你能夠在該慫的時候慫下來,那就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大事!
所以,他們慫了!
楊氏與高氏負者荊條跪在了宣撫司衙門外,來了一個楊高版的負荊請罪。他們來請罪之後,久病的宣撫使相公,也從病房裡面走了出來。撐著病體與他們進行了一次深刻的交談之後,高氏與楊氏皆是表示,‘我們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爲了國家的安定,必不會惜身’等等之類的話語。
最後,陳道更是拉著他們的手對他們說,:‘帝國就是需要你們這些人才呀!“
以上自然是笑話,事實是,他們在負荊請罪之後,然後帶著自家的家族前往了青海宣撫司和西河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