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的確有不對。他沒有用香囊!在半睡半醒之間,我突然被自己的這個想法所驚動。
睜著眼睛,望著頭頂上方滿目的鮮豔紅色,卻再也無法安然入睡。
我決定要親自問問他怎麼回事。
就這樣,看著屋外的天空從深藍色慢慢地變成了淺藍色。
待給公婆敬過茶點,天凡哥哥就拉著我的左手緩步走在迴廊上。我突然用右手握住了他的另一隻手,這樣我就可以將臉直接面對他了。
黑曜石的光芒有一絲疑惑,但馬上鎮定了下來,柔聲問我“怎麼了?”
看著他如此真誠的眼神,我卻有些遲疑了,我那麼問不知對不對了,於是我小心翼翼地表示:“香囊呢?怎麼不見你隨身帶著?”
“隨身帶著?香囊!”他突然很詫異,“那不是女人的東西嗎?我怎麼……”
我不解,在我印象當中他好像從來都沒有過這個認知,據我所知,他只是從小就喜歡佩戴而已,與香囊是女性喜愛之物無關。
黑曜石的光芒輕微閃爍了一下,隨即沉穩地開口:“我想我已經長大了,所以就不用了。”
現在回想起來,其實上次信箋裡面他說要我嫁過來之後再幫他毀壞香囊,曾經有過一段時間我也的確認爲他這是在開玩笑的。只是等到真的要面對的時候,因爲沒有了熟悉的氣息,總覺得似乎缺了點什麼。看來他上次的確是句戲謔之言,只有我還像個孩童般傻傻地以爲哥哥說的全部是真的。
見我失落的表情,天凡哥哥似乎有些內疚,他突然把我整個地拉入他溫暖的懷抱當中。有一瞬間,我覺得有點頭暈,臉上感覺熱熱的,胸口有個像撥浪鼓一樣的東西似乎在劇烈地跳動著。但是慢慢地,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直到紫玉姐姐和倩倩姐姐的笑聲從迴廊的另一邊若隱若現地飄過來,我才驚醒地發現我們這樣的舉動有多麼的不妥當,於是趕緊推開他。
“這樣,不太好吧。”我喃喃地表示,眼睛朝著兩位姐姐來的方向瞄,深怕她們發現了什麼。
但是她們好像只顧笑著聊天望著彼此,並沒有看向我們這邊的意思。
“有何不可?”他斬釘截鐵地說,彷彿這再正常不過了。
我總覺得他變了一些,說不出是哪裡,但是在我的記憶裡,他並不是那麼不守禮節的男子。新婚之夜,我就覺得他的那些“不需要繁文縟節”之類的話語與他平日的作風不和,今天發覺更甚。
可能是真的長大了,許多想法都與兒時截然不同了。可惜,他從來沒有在與我的信箋交流中流露過這種想法,才使得我會突然有了這麼一種——像是承受了一個意外一般的感知。
PS:有點短,汗,晚上不出意外應該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