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追溯到大約三十年前。原來那個時候,軒轅子喬與嚴方是拜把兄弟,軒轅的劍與劍鞘都是嚴方打造的,嚴方的內心也常為自己幫助軒轅成為劍神立了一份小功而沾沾自喜。
軒轅后來為洗王佩煌賣命,知道了許多王府的秘密。某天,嚴方聽到洗佩煌在與管家洗德福商量如何除去軒轅,因為他怕軒轅會泄露自己和朝廷的諸多內幕,對自己的后代嗣位造成影響,甚至被奪去爵位。巫女祝商就在旁邊出了個主意,說只要假傳嚴方被雪花山的村民綁架了,軒轅就一定會因為義氣而趕過去拯救自己的兄弟。因為雪花山地處荒僻,殺起人來比較容易,而且朝廷不會輕易派人去查探虛實。將軒轅引誘到那邊以后,再由洗管家帶兵去把雪花山的居民都殺害,嫁禍給軒轅,趁亂再將軒轅殺死,長埋于雪花山的冰塊底下,他必死無疑。
當我們聽完這個故事,全都無一例外的張大了嘴巴。
最后還是玄空回復的最快,他淡淡地詢問嚴方:“當時前輩沒有想過告訴軒轅子喬真相嗎?”
“我不敢,那是洗王啊,我們老百姓如何開罪得起?況且……”他的眼神黯然,“那時的我年齡太小了,經歷的變化也太少了。如果換了是現在,我就知道怎么去衡量軒轅與王府之間的關系??上?,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他閉上了眼睛。
不久,他又接著說:“如今老夫膝下僅存一女,而且還是中年得女,這大概就是報應吧。哈哈哈!”他的笑容帶著悲傷,眼角則含著淚光。我覺得他不是在哀嘆自己沒有兒子送終的結果,而是為了沒有及時救出好友深感難過。
走出鑄劍師家大門的時候,嚴方的女兒站在門內朝我們揮了揮手,便關上了大門。
“玄空,現在知道二十七年前的真相了,你有什么看法呢?”離開嚴家大門有了段距離,我才敢提問。
“采倩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嘛!”
“回答我的問題啊,不要岔開話題?!?
“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呢!”
經他幾次打擊,我不禁要泄氣了。
“怎么?容姑娘以前不是這樣的嗎?”憑空的,烏君之的調笑聲插入了我們兩個的對話。
玄空沒有多言,烏君之再接再厲說道:“玄空道長,小人有一事不明?!?
玄空邊走邊邊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祝商巫女二十七年前就幫王爺獻策,可她如今看來也才不過二十七八,難道那個時候她才嬰兒就已經……”
對哦,這點我怎么沒想到呢?看不出來,烏君之這小子反應還蠻快的嘛。
“當然不可能!”玄空的臉色有些懊惱,“那是巫術!”
“耶?巫術?”我和烏君之異口同聲地發問。
“她今年恐怕好幾十歲了,只是看起來比較年輕,相傳她是靠吸取男人的陽氣過活的,而且是有法力的男人?!?
不會吧,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猜測。
我停下腳步伸手攔住了前行的兩個人?!靶漳阕罱杏X很無力,難道就是因為她?”
烏君之顯然被我的話嚇了一跳,愣住了。玄空則望著我的眼睛,十分坦然的回答:“觀察力真的比以前敏銳了啊,采倩。”
說完,他也停下腳步,隨后擼了下自己的發絲。“她是個妖女,沒有事情能夠瞞過我的眼睛。”
猛然間,有些在王府的幾個片段自動鉆入我的腦海中。
“玄空,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其實老早就知道二十七年前的事情了,所以才一直提醒祝商要小心些的?!?
玄空聽了我的結論也不急著回答,只是仰頭對著天空輕輕張開嘴巴微笑,最后才緩緩說道:“我跟她算是有些交情,她是個什么樣的人我一直都很清楚,通常有她在的地方必有人禍。早就見怪不怪了!”末了,他又用“哼哼”的鼻音代替了后方的言辭。
“這么說來,洗王和洗管家的死,真可能是一個人干的了?”烏君之驀然插入的語句又嚇了我一跳。
聽到了二十七年的真相,幾乎肯定了這種可能性。
我以為玄空會再次一臉無謂的談論這件事情,可他愣是沒有吭聲。
于是,我們一路沉默著回到了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