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瞑目
他的動作很是蠻橫,蘇荷痛苦不堪,幾次下來沒有吃晚飯的她早已筋疲力盡,逐漸放棄了掙扎,但是眼角卻浮現出淡淡淚光。
她無力躺在辦公桌上,頭頂明晃晃的的燈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她只能壓低視線,但看到一個禽獸一樣對她行兇的男人。
沒有什么,比如此的強迫更讓人惡心,心寒。
恨,也不過是更加的刻骨銘心深入骨髓而已。
等陳奕南發泄夠了,蘇荷眼角的淚意早已消失不見,她強忍著酸痛扶著桌面站起,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冷眼問他:“夠了嗎?不夠的話可以繼續。”
酒精隨著那濃濃的液體似乎宣泄不少,甚至也逐漸清明起來,陳奕南看著蘇荷嘴角的血漬,有了愧疚的歉意,但話還沒出口,蘇荷已經說:“剛才算三次。”
陳奕南的臉色立刻又陰沉了幾分,不悅的瞪著她。
蘇荷轉動了一下酸痛的脖子:“今天算我體力不支,無法再繼續了,我先走了。”
她光著腿,穿著高跟鞋,踽踽離開陳奕南的視線。
隨著他的離去,他感覺頭更疼了,辦公室的玻璃門上映出他的身影,他沒好氣的一拳砸下去,玻璃嘩啦啦碎了一地……
蘇荷坐電梯直接來到地下停車場,又從地下停車場上了一層到一樓取車,才避開了門口的保安。
她晚飯也沒吃,直接回家洗澡,如同許多年前的第一次一樣,一直洗了五遍也不肯罷休。
直到她打了個踉蹌,差點暈倒,這才住手。
穿著浴袍回到床shang,頭發也沒吹,直接倒頭就睡了。
是誰說,有其母必有其女,是誰說,染上的臟水一輩子都擦不掉。
為什么她這么努力,還是逃不過跟她母親一樣的命運?
今夜,她沒有做那個奇怪的夢,而是夢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這個女人是她的母親,卻又是她前半生費盡心思要逃離的女人。
她們的生活在彼此的拉鋸戰中展開,蘇荷看不起她出賣肉tǐ的行為,而她又如此篤定蘇荷會走上與她相似的道路。
果真是一語成讖嗎?
臨終前,那個女人瘦的不成ren形,話也說不出來,蘇荷很少去看她,直到醫院說她已經去世,蘇荷才現身。
結果到了醫院,那個女人還沒有閉眼,吊著最后一口氣,說是想見她最后一面。
蘇荷靜默的站在床邊,看著她摘下氧氣罩,艱難的伸出手想握一握自己的手,但倔強的自己就是沒有伸手,眼睜睜看著她的手伸到半空中,最后又輕輕的摔下去。
即使死了,她也是死不瞑目的,眼睛睜的老大。
當時的蘇荷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就連闔上眼瞼的那個動作也是醫院的護士做的,醫生護士都說她絕情,她也沒有辯駁。
夢里,她的母親一直在說著什么,可惜,蘇荷什么也沒有聽到就醒了。
這樣的夜晚,她居然出了一身汗。
摸了摸額頭,卻是冰涼的。
還算好,沒有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