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茶杯被揮掃在地上,飛濺一地的碎渣,言小諾心中一顫。
發(fā)生了什么事了?
她見沒有人,就轉(zhuǎn)身拿了掃帚來打掃。
墨西玦見她出來,想要走過去,卻被言小諾出聲阻止:“你站著別動,我來掃一下。”
她細(xì)心地把那些渣子掃掉,又俯下身來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確實已經(jīng)打掃干凈了才把東西歸置好。
“什么事情這樣生氣?”言小諾走過去握住他的手。
墨西玦搖了搖頭,“沒什么,你餓了沒有,我?guī)闳コ燥垺!?
他不愿意說,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追問下去,只好點點頭,“不用出去吃了,我去做一點。”
“好。”墨西玦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很久沒吃你做的飯了。”
言小諾笑了笑,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她特意花心思多做了幾道菜,有湯有甜點,這樣墨西玦應(yīng)該會心情好一點。
做完了這些之后,她并沒有立刻喊他來吃,她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什么,墨西玦才會這樣生氣。
悄悄地走過去,發(fā)現(xiàn)他在辦公桌后面,看著一份文件,似乎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倒是他先發(fā)現(xiàn)了她,微微一笑:“已經(jīng)做好了?”
“嗯,時候不早了,一起吃吧。”言小諾輕聲地說道,“我下午還有課。”
“那我們快點吃。”墨西玦立刻起身,擁著她去了飯廳。
言小諾心里有事情,慢慢地吃著,她試著轉(zhuǎn)移話題,“下個月有運動會,我要忙個幾天。”
“嗯。”墨西玦只是答應(yīng)了一聲。
這算是通過了吧?言小諾不再說什么,他興致缺缺的,她還是不要沒話找話好了。
離開帝國集團(tuán)的時候,墨西玦讓她走的是他的專用通道,她離開就直接上了車去學(xué)校。
請了幾天的假,她有好多課程拉下了,看來運動會之前,她要全部都補上。
給付璟瑤帶的是蘇富比拍賣會的精裝畫冊,她回來得很急,還沒來得及給付璟瑤買禮物,因此很是愧疚。
“好啦,我都知道了,你真是太厲害了。”付璟瑤笑著說道,“給歐琳娜皇后設(shè)計生日禮物,這是求之不得的機(jī)會。”
好在付璟瑤雖然是富家千金,但是從來也不刁蠻不講理,言小諾只覺得她坦誠率真,很喜歡她。
“璟瑤,你這樣說的我都無地自容了。”言小諾垂下了眼瞼。
“不說這些了。”付璟瑤怕她一直愧疚下去,把筆記和課本都給她,“給你,我就知道你一回來就要補課,我特地記了好多。”
言小諾看到她的筆記本上面整整齊齊的筆記,心里很是感動,“難為你記了好多。”
“我也是會進(jìn)步的嘛。”付璟瑤說道,“以后估計就待在國內(nèi)了,要好好學(xué)習(xí)國語。”
“慢慢地就都會了。”言小諾笑著安慰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璟瑤,你除了會英語和漢語,還會什么語言?”
付璟瑤如實回答:“法語,俄語,日語,韓語這些都會,怎么了?”
貪多嚼不爛,她還是一點一點地攻克下去好了。
“我想跟你學(xué)習(xí)法語,你教我好嗎?
”言小諾眨著大眼睛看她。
“好啊。”付璟瑤點點頭,“怎么想起來學(xué)習(xí)外語了?”
“這次出去才發(fā)現(xiàn),語言不通真的很難。”言小諾嘆了一口氣,“以前在學(xué)校里實在是坐井觀天,到了外面才知道,自己還有好多不足的地方需要提高。”
付璟瑤也深有同感,“這樣,你教我國語,我教你我會的那些語言。”
“那我真是賺到嘍。”言小諾很開心,“反正我還有好多都不會,就先從法語開始吧。”
“好,我回去把我的那些資料給你,其實,最好的辦法還是把你放到那個語言環(huán)境中,或者和法國人聊天,可是好像也不太現(xiàn)實哦。”
聽著付璟瑤說的話,她想到了墨西玦。
臉上的欣喜表情不免暗了暗。
付璟瑤還以為是她覺得太可惜了,連忙安慰她:“好啦,語言就是多看看,多學(xué)學(xué),也沒什么特別難的。”
言小諾點點頭,“嗯,那我先借你筆記抄一抄。”
早上的課程進(jìn)行得很是順利,也沒有人來對她報以異樣的目光,言小諾覺得也許是上次的整頓,這回很是太平。
她想起了陸霆的事情,不禁問付璟瑤:“璟瑤,陸學(xué)長的那件事,可有什么進(jìn)展么?”
付璟瑤說道:“我正想跟你說這件事,是有一些眉目了,不過還沒有確定下來,等我再查查。”
“真的嗎?”言小諾眼睛一亮,“那真是太好了,陸學(xué)長可以得償所愿了。”
“嗯,那我也做了一件大好事。”付璟瑤笑了,燦若陽光,“怎么也沒見陸學(xué)長。”
“快到運動會了,又要期末考,他肯定很忙。”言小諾說道。
今天有好事也有壞事,她還在擔(dān)心墨西玦,發(fā)那么大的脾氣,不知道事情解決了沒有。
心里很是擔(dān)心,她放學(xué)了之后并沒有直接回恒安,而是讓李師傅送自己去了帝國集團(tuán)。
她不想驚動墨西玦,所以沒有乘坐他的專屬電梯,而是走普通的電梯,也許是下班的時間,并沒有碰到多少人。
即使如此,大家雖然不敢在帝國集團(tuán)里對她怎么樣,但是都是敬而遠(yuǎn)之。
言小諾不說什么,只是默默地看著樓層。
她到了頂層才下去,一層一層地走上去。
還好沒有穿高跟鞋,不然她還沒有進(jìn)去,就被自己的腳步聲出賣了。
“她不在這里。”里面?zhèn)鱽砹四鳙i的聲音,冷漠而無情,“我倒是想知道,她為什么沒資格接受卡特王子的委托。”
言小諾的腳步停頓了下來,睜大了眼睛,她都把設(shè)計圖交過去了,卡特王子很是滿意,一切都是良好的開始,怎么在這個時候有人跳出來質(zhì)疑她?
“墨總,我們很了解她,她不過就是一般的水平,像這樣的大事,哪能給個小丫頭?”
居然是舅舅的聲音!
言小諾頓時心頭大恨。
“啪!”墨西玦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我墨西玦想給誰就給誰,要你們多嘴?”
言小諾還是覺得墨西玦太過客氣了,在他的眼里,舅舅是她的“父親”,這也是墨西玦一直容忍舅舅到今天的原因吧?
她只是覺得很為墨西玦委屈,心痛。
“言小姐?”維德管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言小諾嚇得連忙回頭,對維德管家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可是已經(jīng)晚了。
“都進(jìn)來。”墨西玦的聲音傳來。
言小諾撫了撫額頭,維德管家也露出了抱歉的表情。
一起走進(jìn)辦公室,言小諾只是淡淡地看了舅舅和舅媽一眼,站在那里不說話。
維德沒想到是這樣的場面,連忙找理由離開:“少爺,我還有事,先走了。”
“也好,去把和耀華的合同拿來。”墨西玦淡淡地說道。
“是。”維德連忙去了。
舅舅和舅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覷,彼此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驚恐的表情。
“你過來。”墨西玦看著一直站在那里沒有說話的言小諾,對她說道。
言小諾很順從地走過去。
“墨總!”舅舅突然站了起來,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直接說道,“墨總是人中龍鳳,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她根本不配得到您的青睞。”
言小諾回頭看了一眼舅舅,心里只覺得悲涼。
“是么?”墨西玦把她輕輕地拉在了懷里,“我偏要青睞她,你又能如何?”
他的手臂穩(wěn)重而有力,他的身軀如高大的屏障,為她遮去一切狂風(fēng)暴雨。
舅舅和舅媽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瞬息萬變,更多的是驚愕和恐懼,他們怎么都想不明白,一向默默無聞的言小諾,什么時候搭上了墨西玦。
維德拿來了和耀華集團(tuán)的合同,并且還帶來了所有的近期資料。
墨西玦輕輕地翻閱著資料,隨口說道:“只高利貸這一件事情,就足夠讓你們破產(chǎn)。”
聲音很輕,卻讓舅舅和舅媽渾身一抖。
言小諾拉住了墨西玦的手,她不想讓耀華破產(chǎn),她不想讓外婆傷心。
墨西玦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卻一言不發(fā),居高臨下地看著言玉清和李靜。
“墨總,今天的話您就當(dāng)我沒說過,我也不會泄露一個字。”言玉清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發(fā)呆的李靜。
李靜毫無反應(yīng),那雙眼睛還沒有從言小諾的身上下來。
言玉清抬腿踹了她一腳,李靜吃痛,這才反應(yīng)過來,“啊,那個,對,墨總,我們絕對不會亂說的,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
“滾。”墨西玦冷冷地說了一個字。
兩個人哪里還敢多呆,立刻拿了東西走人。
維德向墨西玦微微頷首,立刻去做后續(xù)的工作。
言小諾輕輕地說道:“你累了吧?”
墨西玦搖了搖頭,坐了下來,微微閉了閉眼睛。
她走到他的身后,手指按在他的太陽穴上,柔聲說道:“以后如果他們再來,我去和他們談就好。”
“你上課去了難道他們不知道?”墨西玦冷笑,“打著你的幌子來找我,讓我撤掉你和卡特王子的約定,這樣傷害你我豈能坐視不管?”
言小諾只覺得心里暖暖的,但是又覺得對不起墨西玦,心中百轉(zhuǎn)千回,如亂麻一般,怎么都解不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