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諾的猶豫和遲疑引起了大家的議論和猜測。
神父又重復了一遍,"言小姐,你愿意么?"
言小諾感覺到一道陰鷙的目光纏住了她,她下意識地回望過去,墨凌天正看著自己,他的懷里,抱著阿承。
她不能再猶豫了,剛想說話,就被打斷了。
"她不愿意。"
那個熟悉的聲音終于來了,言小諾轉過頭,墨西玦,是墨西玦來了。
除了言小諾和墨西辰,所有人都驚呼出聲,"是,是墨西玦?"
這是比婚禮更加勁爆的消息,媒體的閃光燈瘋了一樣朝著他拍。
墨凌天看著墨西玦,眼底只是閃過了些許驚訝。
墨西玦依舊是一身黑色的風衣,每一步都走得那樣氣勢非凡,麗莎管家見狀不好,立刻走出來,行了大禮,"恭喜二少爺歸來,今日雙喜臨門,我已經準備好了二少爺的席位,請二少爺入座。"
"我的席位,就在言小諾的對面。"墨西玦一邊說著,一邊踹開了麗莎管家,手里多了一把槍,"誰敢攔我,我不介意他在威敏斯特教堂中血濺當場。"
他那狂妄而不可一世的語氣震懾住了所有人。
但不包括墨凌天。
"阿玦,你才回來,就要給你父親這樣的大禮么?"
墨西玦的薄唇抿出一絲笑意,"不止,父親對我何等的父子情深,我都記在心里,而現在,不過是第一份禮物罷了,后面更精彩,父親還是坐下慢慢欣賞。"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手指一直掛在扳機上。
墨西玦就擦著墨凌天的肩膀走了過去。
神父早就嚇呆了。
墨西辰把嚇呆的神父拎了下去。
墨西玦走到言小諾的面前,摟住了她的纖腰,說道:"你當了這么多年的設計師,這么難看的地方作為婚禮現場,你也會同意?"
現場再一次炸了鍋。
王室歷來的婚禮教堂,被墨西玦評價成"難看和掉價的地方。"
墨凌天陰沉了臉,打了個手勢,保鏢們集體出動。
阿煜只是輕輕地咳了一聲,冥界的人比那些保鏢更加快地把墨西玦和言小諾保護了起來。
璇璣夫人緊緊地把阿承抱在懷里,不讓任何人碰他。
她二哥還活著,而且一回來出場方式就這樣帥,她太高興了。
"看來父親想和這么多人一起看我給你準備的大禮。"墨西玦冷淡道,"那我就成全你!"
"逆子,你懷里抱的,是你的大嫂!"墨凌天的聲音憤怒至極。
媒體們更加瘋狂了。
墨西玦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報復的笑意,"哦?那他們登記了么?"
"當然!"
"那就有請他們的登記證明!"墨西玦望向一個方向。
那里,坐著久候多時的婚姻登記處的處長。
處長把婚姻證明給了墨凌天。
墨凌天的臉色立刻變了,眼神剜向墨西辰,"你居然拿著你弟弟的資料去跟言小諾登記?"
墨西辰輕輕地回答道:"是。"
言小諾驚呆了,她奪過那婚姻證明,上面是她和墨西玦的名字。
她
還是和墨西玦結婚了。
今天,她披著婚紗,被他牢牢地抱在懷里,面對天下所有人的目光,告訴所有人。
她言小諾仍然是墨西玦的妻子,五年前是,五年后也是。
這就是他說過的,他不會讓她嫁給別人。
言小諾感動得幾乎落淚,連這件她沒有好好看一眼的婚紗,她都覺得如此精美。
而墨凌天幾乎氣壞了,指著墨西玦,說不出話來,只覺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墨西玦只是冷眼旁觀,他摟緊了懷里的言小諾。
璇璣夫人見墨凌天昏倒,連忙站了起來,她對阿承說道,"去你爸爸媽媽那里,乖。"
阿承說道:"爺爺不會有事吧?"
"不會。"璇璣夫人摸了摸阿承的小臉,心里感慨道,多么好的孩子。
她抬頭看向無動于衷的墨西玦,忽然間,她覺得二哥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那種從骨到皮的冷酷,隔了這么遠,她都能感覺到。
阿承已經跑去了墨西玦和言小諾那里。
墨西玦一把抱起了阿承,一只手抱著他,一只手摟著言小諾的腰。
他的妻子和他的兒子,他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把他們都擁在懷里。
原本他不想這么高調的,而墨凌天恰巧給了他機會。
對自己的女人苦苦相逼,他就干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全世界的面前狠狠地踩墨凌天的臉!
媒體們是不會關心墨凌天怎樣的。
他們關心的是更多的猛料和八卦。
"墨二少爺,您抱著墨家的長孫,是?"
墨西玦淡淡道,"我的兒子我為什么不能抱?"
猶如在熱油鍋里澆了水一樣,瞬間炸了。
墨西玦絲毫不理會,帶著言小諾和阿承離開了威敏斯特大教堂。
"想不到阿玦來了這一招。"唐末憂看著那絕塵而去的車子,很擔心,"他們不會有危險吧?"
程子琰淡淡地說道:"不會,五年了,一切都已經翻天地覆。"
阿煜淺碧色的眸起了一絲波瀾,"要變天了。"
言小諾回到墨家莊園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冥界的護衛們好好地保護阿承。
她把婚紗換了下來,洗了澡,換上了家常的衣服。
墨西玦也換下了風衣,戴上了久違的墨家徽章。
他要在這里奪回屬于他的一切,那個以前的墨家二少爺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拿到墨家家主的位置,他要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言小諾和阿承。
他的命運他一定要自己做主。
墨西玦剛剛換好了衣服,墨西辰就來了。
"阿玦,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墨西辰隱忍了許久的怒氣終于爆發了出來,"你說的婚禮過后帶言小諾和阿承離開,可是為什么會是今天的這個局面?"
"你會看著自己的女人和別人結婚無動于衷?"墨西玦淡淡地反問。
墨西辰無可反駁他的這句話,卻說道:"那你也不能做得這么絕,父親他到現在還沒醒!"
"哦。"墨西玦的眼角眉梢都沒有絲毫的動容,"那就等他醒來,我再把最后的禮物
送給他。"
"你還準備了些什么?"墨西辰看著他,"為什么我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墨西玦冷笑:"五年前我二十四歲,現在二十九,自然不一樣!"
"以前你只是倔強,卻還會考慮父親的感受。"墨西辰只覺得眼前的弟弟很陌生,"哪至于像今天這樣?"
"我兒子歸了你,我女人也要歸你,而這一切,都拜我那個所謂的父親所賜!"墨西玦逼近了墨西辰,眼睛里燃燒著無法熄滅的仇恨,"言小諾五年來顛沛流離、受盡苦楚,言兒五年來過著機器一樣的生活,連笑都要考慮一下應不應該,你還叫我考慮他的感受?大哥,你這個笑話可以停了!"
墨西辰那妖冶的眼睛瞬間亮起了明了的光亮,"所以,你連我都算計了?"他的語氣不復之前的憤慨,"我拿著你的資料跟言小諾登記,首席執行官的位置不保。"
墨西玦沒有說話。
"很好!"墨西辰突然笑了,"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對付我?"
"我只要你袖手旁觀,否則,別怪我無情!"墨西玦冷冷地說道,一雙黑眸冷酷得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說完,墨西玦徑直離開了房間。
言小諾怔怔地望著墨西玦的背影,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從前,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他心里對墨西辰是很關心的。
不然他不會保下簡茗。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墨西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傾國傾城的雕塑。
言小諾走過去,輕聲地說道:"大哥,墨西玦剛回來,等他適應適應也許會好一點。"
墨西辰輕笑:"你不覺得他完全變了嗎?我不知道阿玦這五年來究竟經歷了什么。"
他說不下去了,他想起了那一夜,墨西玦身上那遍布的傷口。
讓他這樣的人都覺得心里發顫,那簡直就是地獄才有的這么。
墨西辰沒再多說,他要去查清楚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言小諾的心里也有著和墨西辰一樣的疑問,可是她不敢開口問。
她能夠做的就是無論如何,她都站在墨西玦的身邊,再也不會離開他。
在程子琰的高超醫術下,墨凌天終于醒了。
"你的身體很不好。"
空曠無人的主樓臥室中,程子琰那看透生死的聲音響了起來。
墨凌天醒來后仍然激憤不已:"墨西玦呢?讓他來見我!"
程子琰沒有動,"你還是冷靜一下吧?"
"這個逆子,今天在這么多人面前干下這種事,我還怎么冷靜!"
程子琰淡淡地說道:"凡事有果必有因,即使是父母,欠了的,終究要還。"頓了頓,他又說道,"再說阿玦回來了,這不就是你的目的?"
墨凌天不說話了。
"你若想要阿玦回到這里,多的是辦法!"程子琰瞇起了眼睛,"為什么要拿小諾做借口!"
墨凌天笑了,"不拿言小諾做借口,那個逆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回來?在我的眼皮底下,總比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跟我玩花樣的好!"
程子琰沉默良久,說道:"但愿你能掌控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