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玦瞥了一眼手機(jī)上面的未接來電,淡淡地說道:“知道了。”
見到他並沒有再問話的意思,那位保鏢就退了下去。
這個時候,公關(guān)部的經(jīng)理走了進(jìn)來,把原先準(zhǔn)備好的方案遞到墨西玦的面前。
“總裁,這是若小言最近的進(jìn)度,請您過目。”
墨西玦拿起方案,一頁一頁地仔仔細(xì)細(xì)地翻看,比剛纔看的還要仔細(xì),他把方案放了回去,淡淡地說道:“做得很好。”
“謝總裁誇獎,還有一件事,若小言爲(wèi)歐琳娜皇后設(shè)計了珍珠王冠作爲(wèi)生日禮物,S國的國家電視臺想要給她做個專訪。”
墨西玦聽著脣角掠過一絲笑意,“你做的一直都很不錯,經(jīng)理就不用當(dāng)了,升總監(jiān)。”
公關(guān)部總監(jiān)的位置一直都在懸空,墨西玦親自任命的,經(jīng)理自然十分高興:“謝謝總裁,我一定不負(fù)總裁所望。”
“去跟娛樂部通個氣,把這次專訪做好。”墨西玦在文件上籤了字。
公關(guān)部總監(jiān)想了想,問道:“那這次專訪,總裁您會去嗎?”
“不去。”
公關(guān)部總監(jiān)非常震驚,墨西玦看著他的表情神色微冷。
彷彿有一道電從自己的背後滾過,公關(guān)部總監(jiān)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是,總裁,那我去準(zhǔn)備了。”
墨西玦處理完今天的工作,撥通了固定電話,“送我回恆……不,回城堡。”
說完,他有些煩躁地掛掉了電話,鬆了鬆襯衫領(lǐng)口的兩顆釦子。
墨西玦回到城堡之後直接去了書房。
書桌上放著深紫色的水晶花瓶,花瓶有尺高,裡面放著大紅色的木芙蓉花,讓人一看就感覺到很溫暖、很精神。
她喜歡火紅妖豔的花朵,如她最愛玫瑰一般,可是自從她知道,他對玫瑰花嚴(yán)重過敏之後,她連玫瑰花式樣的衣服都沒有再穿過。
就這樣,一點細(xì)節(jié)都要注意到。
可她說不愛他,不,甚至連喜歡都沒有,她說得那樣理直氣壯,她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的動搖和閃避。
墨西玦一想到她說不喜歡他的時候,那種眼神,他就恨不得立刻想要掐死她。
然而他並沒有,他發(fā)現(xiàn)他根本下不去手,只好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他不願意再看她的那雙眼。
可是她不在身邊,他又是出奇的想念,墨西玦一掌拍在了會議桌上,吼道:“誰把這瓶花拿進(jìn)來的?”
立刻有侍女匆匆忙忙地趕進(jìn)來,低頭說道:“少爺,這是昨晚從恆安拿來的。”
“我當(dāng)然知道!”墨西玦的聲音冷若冰霜,“我讓你們?nèi)ツ梦业臇|西,你們見我弄這麼惡俗的花嗎?”
侍女們嚇得渾身發(fā)抖,語不成句:“那,那,少爺,我們這就把,把這花拿走。”
“丟到倉庫去,不要讓我看到它!”墨西玦丟下一句,轉(zhuǎn)身就離開了書房。
侍女們慌慌張張地把那惹禍的紫色水晶花瓶拿走,放到倉庫裡一把鎖鎖了起來。
“總裁和言小姐估計是又吵架了。”
“真搞不懂,明明那麼在乎和喜歡,爲(wèi)什麼總是吵架呢?”
“咱們
總裁的脾氣不好,言小姐雖然很溫柔,可是……”
“都胡說什麼呢!”維德管家在倉庫門口聽到侍女們議論自家少爺,呵斥道,“背後議論主人,該當(dāng)何罪?”
八卦的侍女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驚得花容失色,連忙從臺階上下來,冷汗涔涔:“維德管家,我們知道錯了,對不起!”
維德管家嘆了一口氣說道:“罰你們每個人多修剪一個月草坪。”
說完,他轉(zhuǎn)身自己搖著輪椅離開。
侍女們鬆了一口氣,這種懲罰很輕了,如果扣錢或者被趕出去,那真的是生不如死。
恆安別墅。
言小諾實在有些撐不住頭裡面的疼痛,還是去打一針好了,打一針好得快。
結(jié)果就是自己揉著屁股回來了,然後別墅裡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這都已經(jīng)七點了,墨西玦要是下班的話早就下班了,是加班了,還是開會?
或者,他根本就不願意來。
言小諾低頭看了看自己買回來的羊絨毛線,深沉的藍(lán)黑色,他一向習(xí)慣的顏色。
很久沒有織過圍巾,她還是在學(xué)會織圍巾的那一年送給外婆和自己一條。
她欠他一個禮物。
言小諾坐在那裡織圍巾,用的也是最簡單的手法,墨西玦最討厭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織了一小半的時候她擡頭看了看牆上的鐘表,已經(jīng)八點了,她決定不再等墨西玦,自己去熬粥喝。
吃完了飯繼續(xù)織圍巾。
一直忙到了晚上十一點,圍巾總算是完成了,言小諾又仔細(xì)地檢查了一遍,害怕自己哪裡出錯了,或者有線頭蹦出來。
其實手法都是最簡單的,怎麼會出錯呢?她連禮服都能做得很好,一條圍巾又怎麼會蹦出來線頭?
她只是不想送給他的第一件禮物出一點兒問題而已。
言小諾想著,把圍巾仔仔細(xì)細(xì)地疊好放在袋子裡,明天早上送到城堡去。
也許是感冒藥的作用,她這一覺睡得特別沉。
言小諾醒來的時候正好是早上八點,她梳洗了一下吃了點早飯就去了城堡。
城堡門口的人見到是言小諾的車子,很輕鬆地就放了行。
言小諾下了車,侍女們見到她就跟見到救星似的。
“言小姐,是言小姐!”
“言小姐是來找少爺?shù)膯幔俊?
言小諾只是問道:“墨西玦去了公司吧?”
侍女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言小諾。
“怎麼了?”
一名侍女有些猶豫,但是還是說道:“我們也不知道少爺去哪兒了,昨晚他……他出去了之後好像就沒有回來。”
言小諾愣了一下。
後面的侍女就扯了扯那位侍女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多說話,好像很怕言小諾因爲(wèi)這個吃醋的一樣。
言小諾心裡的確是不太好受,不過她也沒有必要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表現(xiàn)出來,她只是輕聲問道:“請問,維德管家在這裡嗎?”
今天正好來看看維德管家。
侍女們很好心地給她指路,“
就在花園那邊的小樓裡。”
言小諾笑著道了謝,就去了花園那邊的小樓去找維德管家。
敲了敲門,維德管家在裡面說了一句:“請進(jìn)。”
言小諾輕輕地推開了門,維德管家正坐在輪椅上面看著書,見她來很是驚訝:“言小姐……”
“維德管家,您還好嗎?”言小諾走了進(jìn)來,把帶來的補(bǔ)品和禮物放在了桌子上,“真是抱歉,這段時間事情好多,我都沒能來看看你。”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歉意和愧疚。
維德管家看著這個像是太陽花一樣乾淨(jìng)的女孩子,笑得很親切溫和:“言小姐,真的不必這樣,你的事情,我也都有所瞭解,你纔是最辛苦的那個。”
言小諾很感激地點點頭,“謝謝您。”
“坐吧。”維德管家笑著說道,“我現(xiàn)在行動不便,你想喝茶或者吃點心就自己來。”
輕鬆的語氣,自然的態(tài)度,顯然不是矯情,言小諾笑了笑,坐了下來,她看到這樣整潔優(yōu)雅的房間裡只有維德管家一個人在住,忍不住問道:“您只有一個人在這裡嗎?平時的飲食起居誰照顧的?”
維德把書放在了桌子上,笑著說道:“少爺給我分配了很多人來伺候我,不過我不喜歡人多,就讓她們各司其職去了。”
言小諾還是覺得這裡很冷清,她站了起來,幫助維德管家把落在外套肩頭上的頭髮拿了下來。
“您行動不方便,不會介意吧?”言小諾把頭髮丟進(jìn)了垃圾桶,輕聲說道。
維德卻是一副很感動的樣子,笑著說道:“怎會呢?就怕是少爺知道了,又要發(fā)脾氣了。”
然後他就感覺到身後的人,她身上的氣息頓時間變得很沉默和失落。
他看到沙發(fā)上面,那個精緻的袋子裡面,露出了小小的一角,藍(lán)黑色的啞光羊絨毛線,織成的圍巾。
“維德管家,請你,幫我轉(zhuǎn)交給他好嗎?”言小諾輕聲地說道。
“這……”維德管家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拒絕,“言小姐,冷戰(zhàn)和沉默根本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去和少爺好好地說說話吧,他只是生氣,並沒有把你從他的心底裡抹去。”
每一句話都像是戳在她的心窩裡一樣,言小諾咬著嘴脣不說話。
她不是不想找墨西玦說話,她不是想要跟墨西玦冷戰(zhàn),如果,如果墨西玦喜歡她就一定要去傷害別人的話,她寧願墨西玦不喜歡她。
“我是看著少爺長大的,他不像大少爺那樣圓滑玲瓏,很善於去處理各種關(guān)係,尤其是對女孩子。”維德管家像是能看出來她的心事一樣,“每一個戀愛中的男人,都像是個孩子,無論他們平時多冷漠穩(wěn)重,在心愛的女孩面前,只想表現(xiàn)出最好的那一面。”
“所以言小姐,你可以原諒他嗎?”
言小諾沒有給出維德答案,她只是帶著那個袋子走了,也沒有讓李師傅送她回去,她想一個人走走。
前面黑色的豪車停了下來,言小諾擡起頭,一身黑色風(fēng)衣的墨西玦從車上下來,就那樣看著她。
滿是金黃落葉的路上,他和她相互望著,猶如一幅最美的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