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陽是在早上七點的時候,小憩了一下,早上打理好一切,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葉小白幾乎一整晚沒睡,她不像慕亦陽能夠這麼有精神,七點了,還在牀上昏睡。
她從林姨叫喊聲中驚醒,不過,林姨叫的是慕亦陽:“少爺,你不和少夫人一起出去?欸……你要送人的東西掉在浴室裡了。”
慕亦陽貌似沒有迴應,葉小白從臥室裡面出來,卻發現早已經沒有了慕亦陽的蹤影。
他竟然扔她在古色年華,一個人開車走了,葉小白搭在欄桿上的雙手,修剪得好看的指甲,在欄桿上抓出了細微刺耳的聲音。
食指的指甲斷裂了,葉小白更是委屈地直跺腳,低眉對著食指,不悅地說:“連你也欺負我。”
林姨反頭,手裡面拿著一枚髮卡,東西是在浴室裡面發現的。
是一枚真鑽的髮卡,上面很多碎鑽,在光線的照射下,晃眼。
女人的飾品,出現在慕亦陽的外套口袋裡,除了送人林姨實在想不出來是幹什麼用。
送女人的話,無非就是少夫人,林姨乾脆上了樓,笑著叫住轉身要往臥室裡走的葉小白。
“少夫人,少爺要送給你的東西落在浴室裡了。”林姨張開手,掌心裡面的髮卡安穩地躺著。
葉小白指著自己,難以置信地問:“送我的?”
林姨點頭,卻反問:“少夫人,不是送你的還能送誰的?”
“昨晚你是不知道,少爺爲了找你多著急,他身上從來不放女人的東西,會帶回古色年華,自然是爲了送給你。”
說著,林姨還拿著髮卡在她的頭上比了一下,感慨道:“看來,少爺知道,你最適合戴什麼樣的飾品。”
不容分說,林姨拉住了葉小白的手,直接將髮卡放在了葉小白的掌心裡。
她愕然地看著下樓的林姨,面對著手中髮卡,不知所措。
她以前不是沒有買過鑽石的飾品,只是這枚髮卡上的鑽石很特別,整體的造型也很特殊,像是專門定做的。
光澤度也很好,她背對著光線,鑽石上卻折射出刺眼的亮光。
也許,真是因爲林姨那番話,好似被人洗了腦,她有些信慕亦陽是買來送給她的。
就像林姨說的,不送給她送給誰,倘若要送給蘇雨晴,在慕宅,就該送了,又怎麼會帶來古色年華。
那麼,昨晚,她是不是真的太小家子氣了,是不是該大度一點,體諒一下,他不說實話,也許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葉小白拿著髮卡回了臥室,坐在梳妝檯前,試戴了一下發卡。
鑽石原本就比較張揚的東西,卻因爲鏤空雕花的造型,卻顯得低調了許多,確實比較適合大學時期的她。
平心而論,喜歡嗎?
打心眼裡喜歡,葉小白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髮卡別在耳側,沒有摘下來,她就這麼去了學校。
等她打車到了濱海大學,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蘇雨晴竟然會在濱海大學的門口等她。
女人坐在奔馳車裡,車窗下降,靠在駕駛位的車位上。
等葉小白出現在蘇
雨晴的視線中,她喊住葉小白,卻叫得陰陽怪氣:“弟妹。”
葉小白髮誓,自己真心差點沒一口氣血噴死。
弟妹?這是什麼叫法,讓人覺得惡寒。
葉小白就覺得奇了怪了,蘇雨晴不是和慕亦陽之間還有些見不得人的關係麼。
昨晚,蘇雨晴不是還挑釁她發了慕亦陽熟睡的照片給她看麼,弟妹兩個字怎麼會叫的出口。
葉小白覺得要麼自己是肥皂劇看多了,望著蘇雨晴笑得明媚的臉,認爲那女人不如因爲羨慕嫉妒恨上來一頓撕扯她,倒是顯得更正常。
蘇雨晴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知道以柔克剛,她對葉小白說話的口吻,溫柔地可怕。
“弟妹,昨晚是我不好,發錯了彩信,不好意思。”蘇雨晴一上來就和她談論彩信的事情。
葉小白沒說話,瞧著外表和內心顯然不一致的女人,她又不是小白兔,蘇雨晴來學校的目的不純,她又怎麼會看不出。
“那彩信,你應該沒給亦陽看吧。”
葉小白算是明白了一些:“你來就是問我這個問題?”
蘇雨晴卻幹聲笑了幾下,有些機械的笑臉,葉小白壓根沒有興趣和這種女人閒扯下去。
可是,當葉小白瞄到蘇雨晴耳畔彆著的髮卡之時,整個人怔住了。
葉小白那一刻,心裡泛哽,不動聲色地側過身子,擡手,急速地將自己一側的髮卡給扯了下來。
這種髮卡不可能是一對,因爲是爲了美觀,也沒有人會兩邊都彆著髮卡。
所以,慕亦陽定做的時候,訂做了兩枚,一枚送給了蘇雨晴,另一枚也許是良心發現,想著送給她,對嗎?
和別人一樣的東西,她不要,更何況,慕亦陽拿她和蘇雨晴兩個女人當什麼,情人?
她和他是隱婚,沒有多少人知道,當然除了慕亦陽身邊的一些人。
而蘇雨晴,濱海的人都知道,她是慕亦陽的嫂子。
這樣一來,沒有任何人會知道慕亦陽和她們兩個女人有關係,葉小白想到這裡,手裡緊緊拽著的髮卡,按住了她的掌心,很疼很疼。
她覺得自己就是腦子出了問題,纔會對這枚髮卡愛不釋手。
當初慕亦陽送給若雲的髮卡,她也喜歡的緊,那個時候,她多嫉妒若雲。
做出來的事情多瘋狂,穿著打扮都和若雲一樣,花了大價錢,打造了一模一樣的髮卡。
若雲想得到來自慕亦陽送的,獨一無二的東西,妄想!
蘇雨晴狹長的鳳眼裡,閃過陰暗的光,她脣角一勾,不過,今天只是想戴這枚髮卡而已,還真沒別的意思。
因爲,就連她,也沒有想到若雲的髮卡會在葉小白的手裡。
而葉小白急速扯下發卡的動作,她看見了,只是沒有拆穿葉小白而已。
若雲的東西,她連碰都碰不得,慕亦陽竟然會準許葉小白戴在頭上。
不過,蘇雨晴覺得,沒什麼好嫉妒的,不過是個死人的東西,就算慕亦陽要她戴,她還覺得晦氣。
蘇雨晴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葉小白覺得太詭異。
她朝
葉小白走近了一步,說:“我來,爲的不是問你那個問題,是想和你解釋一下,我和亦陽之間昨晚沒什麼,有也是過去的事情了。”
葉小白刷地看向蘇雨晴,蘇雨晴其實不來找她說這些還好,說了不就是想告訴她,慕亦陽和蘇雨晴有一段前塵過往麼。
她不瞭解蘇雨晴和慕亦陽,不知道此刻,蘇雨晴耍了把戲,壓根就是瞎扯的。
“不管你昨晚和他有沒有發生什麼,還是過去你們有怎樣的關係,都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我要上課了。”葉小白淡聲回覆道。
如平靜的湖面,沒有任何的波瀾,談及慕亦陽,就像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蘇雨晴有些詫異葉小白的反應,她來找葉小白,除了擔心昨晚衝動之下發的彩信,葉小白會給慕亦陽看,怕倒時候慕亦陽找她算賬。
她還擔心,慕亦陽願意放下心裡的若雲和葉小白在一起。
畢竟,昨晚慕亦陽叫了葉小白的名字。
她就是想讓葉小白明白,慕亦陽不是這麼個黃毛丫頭就能夠得著的。
葉小白望著蘇雨晴撩頭髮的動作,只見那手指,所到之處,都不經意地拂過那枚髮卡。
“小白。”林嬌正拉著阿左跑,沒想到葉小白在學校門口,開心地叫了一聲。
“不好意思,我朋友來了,我要上課。”葉小白只是禮貌性地說了一句,還沒有等蘇雨晴回覆她,她便轉身進了校園。
蘇雨晴望著葉小白的背影,那一剎那,她終於明白,慕亦陽爲什麼會在夢中叫葉小白的名字了。
若雲走路的姿勢,和葉小白好似有異曲同工之妙,也許,慕亦陽在葉小白的身上不過是看到了若雲的影子。
蘇雨晴心裡頓時明朗起來,葉小白不過是個替身,若雲早就死了,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女人臉上得意的笑容,逐漸擴散,直到她上車,也沒有從臉上消逝。
“小白,你在想什麼呢,魂不守舍的。”阿左碰了碰葉小白,關心地問道。
林嬌指著學校門口揚長而去的車子,說:“慕亦陽嫂子欺負了你?”
“你和我說,我找個人將那女人的車輪胎給卸了。”林嬌鬼點子多,葉小白知道林嬌是爲自己好,可是這樣的把戲,實在不敢恭維。
“沒事,是我自己心裡太亂。”葉小白呼了一口氣,聳了聳肩,示意她們不要擔心。
“你昨天那麼早就走了,本來還想讓你和慕亦陽請假,晚上我們一起看電影呢。”阿左說。
葉小白問:“什麼電影?”
“你最喜歡的許導,導演的作品《八月照相館》。”說著,她們兩個人還從口袋裡面掏出了已經用過的電影票。
不過她們買的是校園票,在學校裡面的電影院看就可以。
她時常在林嬌和阿左面前說這個許導年輕有爲,導演出來的電影,藝術手法一流,加上林嬌覺得許導帥得噴鼻血,電影上映肯定會去捧場。
“我也看了。”葉小白應聲。
“難道和慕亦陽。”林嬌動了動眉毛,戳了戳她,“你們進展不錯啊,愛情電影都看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