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不錯。
顧涼遲暗自想著。
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眼底帶著寵溺,“累嗎?”
“嗯。”
“困嗎?”
沈清搖頭。
顧涼遲的一雙眸子落在她臉上半晌,輕笑了一聲,“我去給你放水,先洗澡。”
沈清沒拒絕。
顧涼遲去了浴室,把她需要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他從沒有對一個人這樣過,沈清絕對是絕無僅有。拿東西的時候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顧涼遲甚至都覺得有些狼狽。可是眉眼鋒利,怎么看都失身上的霸氣。
沈清就好像是一個木偶一樣,顧涼遲去拉她去浴室的時候她半天沒反應(yīng),顧涼遲無奈便抱著她到了浴室。被水嘩嘩的沖著的時候似乎才回過神來。隔著霧靄朦朧的水汽去看顧涼遲,沈清的雙臂緊抱著他,就那么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失落又無助。
“顧涼遲,你會不會有不要我的一天?”
手上的動作一滯,顧涼遲訝然的低眸看她,雖然水汽彌漫,可是卻很清楚的看到她的臉上已經(jīng)流淌了滿臉的淚水。顧涼遲一下又一下的給她擦去。低眸流連的吻在她的唇邊,眼底是愛不釋手的溫柔,“你在說什么傻話?”
沈清的眼底已是淚眼迷蒙,她環(huán)抱著顧涼遲的脖頸,第一次就這么心甘情愿的吻上他的薄唇。她只是輕輕淺淺的,似乎是學(xué)著平日里顧涼遲的模樣笨拙的吻著。顧涼遲也不心急,只是慢慢的引導(dǎo)著她。
水龍頭里的水還在不斷的流著,沈清的身上本就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現(xiàn)在被水淋濕的身材凹凸盡顯。顧涼遲硬是忍住了內(nèi)心的欲望,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挲著,耐心的詢問,“你今天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清低著頭,“涼遲,我是貝鳴山的私生女,我不過就只是一個私生女,甚至還是以這樣的身份來到你身邊……”
她漸漸的說不下去,空氣中只殘留了哽咽的聲音。
顧涼遲的手指憐愛的摩挲著她細(xì)嫩的臉龐,唇間漾起一抹難言的輕笑,“你在想什么?誰會瞧不起你?你只需要安心做我顧涼遲的女人,其他的都不用擔(dān)心。你只要好好的在我的身邊愛我,好好的讓我愛著,其他的一切全部交給我。”
沈清隔著水霧去看他,見他冷酷的容顏此時雖然還是那樣的眉眼鋒利,可是唇角勾起的弧度卻讓臉部線條在頃刻間柔和了許多。沈清覺得沒有此刻讓她有這樣的感覺,像是被一股暖流涌入心間,唇角的笑不自知就流露出。
顧涼遲無法忍住,傾身上前吻著她的雙唇輾轉(zhuǎn)反側(cè),雙手扶著她不住顫抖著的身體。伏在她的耳畔留下甜蜜愛語,“沈清,我愛你。”
沈清靠在顧涼遲的懷里,一遍一遍的被他索取。可是內(nèi)心卻第一次是這么心甘情愿。
一夜旖旎,在凌晨她醒來的時候,借著東邊地面剛剛升起的太陽的微薄的光芒仔細(xì)看著躺在面前的這個男人。眉眼鋒利,鼻梁挺直,薄唇看著卻有一股削骨的好看。
沈清算是能夠真正的從心底認(rèn)可他了。
手指描摹著他的面龐,笑意從眼角向外流出。伸出的手指就這么被顧涼遲握著,拉著她一把拽進自己懷里,滿足的在她頭頂吐了一口氣,“睡醒了?”
“嗯。”沈清淡然點頭,窩在他的懷里不想起來。卻被顧涼遲拉著她起來直視著他的雙目,“沈清,為我生個孩子吧。”
窗外的日光似乎沒有那么稀薄,她一下子覺得有些眼暈。愣神的時候顧涼遲已經(jīng)傾身而上,一雙眸子緊鎖著她的面龐不肯離開。薄唇含著她的耳垂令她的身體微微一顫。想要推開顧涼遲卻又被他覆著雙手。
沈清的眼底透著幾分著急,“可是我們還沒結(jié)婚。”
沈清的眼底閃過幾絲著急,讓顧涼遲一怔之下又是幾聲低笑。從沈清的身上下來躺在一側(cè)不斷的悶笑著。沈清確實承認(rèn)她這句話聽起來太過孩子氣,可是她確實這么想的,也許她雖然生活在現(xiàn)在這個風(fēng)流成性的大都市里,卻無法適應(yīng)這樣風(fēng)流成性的社會。內(nèi)心始終保留著一顆傳統(tǒng)的心。
“你想我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
顧涼遲看她,一雙眼睛帶著幾分戲謔。沈清的心一沉,她便知道,很多事情根本沒有那么簡單。
轉(zhuǎn)身要穿衣下床的時候又被身后的人緊緊拉著回到了床上,顧涼遲的一雙眼睛落在她臉上,拂過她耳旁的碎發(fā),在她的臉上落下一吻,笑意越發(fā)的輕,“小清,等我辦好一些事,我們就結(jié)婚。”
顧涼遲應(yīng)該是不會輕易跟別人提起結(jié)婚這個事的吧。女朋友事一回事,結(jié)婚又是另一回事,可是顧涼遲親口跟她說的時候她還有些夢幻。睜著眼睛看了顧涼遲半晌想要審查他的眼底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看了半晌又收回了眸光。覺得就算現(xiàn)在看出來又怎么樣?安若溪之前跟她說過,男人床上說的話最不能信。
現(xiàn)在,此時,此刻,他們正是在床上,而且保持著最曖昧的姿勢。
沈清覺得眼睛有些干癢,便伸手去揉,去被顧涼遲伸手握住,在她好看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有些涼,可是卻很真實。
頭頂?shù)臒艄膺€是有些暈黃,沈清覺得一顆心跌宕起伏,她頓時有些拎不清。
昨晚陷入顧涼遲的迷情里一時還感覺頭腦有些暈眩,腦海里始終回蕩著昨晚顧涼遲說的那些雖然于平常人不過是再普通的話,可是聽到她的耳朵里卻是無比動人的情話。
“給我生個孩子吧?”
“等我辦完一些事,我們就結(jié)婚。”
沈清感覺自己的臉頰上浮起了一抹紅暈,同時又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在不斷的跳動著,她很明白。那是心口劇烈跳動的聲音。她早就愛上了顧涼遲,不知道是不是比顧涼遲早,但是在她意識到之前可能就已經(jīng)愛上了。懶懶的躺在床上怎么都不想起身,抬手遮擋著眼前,感覺今天的陽光似乎是有些刺眼,也許是才睜開眼睛的原因。她感覺到唇邊淺淺的映出一個小小的梨渦,心情似乎是像小時候蕩秋千時一般跌宕起伏。
坐起身來,任由著絲質(zhì)的被子向下滑落,看著房間的周圍。唇間的笑意更深,還是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擦得干凈的木地板上映出她剛起床時披散著黑發(fā)的模樣,淺淺的好像是水中的倒影。涼遲應(yīng)該是下樓去吃飯了,沈清揉揉頭發(fā)想著今天不是星期六,立馬就去洗浴間洗漱。
昨天的民工事件已經(jīng)被穆流辰順利解決,沈清想,昨天大概他和若溪談了好久,不知道結(jié)果怎么樣?想著安若溪的電話就打來,沈清接起,安若溪那邊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聽著她隱約含著顫抖的聲音。
“小清,我們都說清楚了,以后還是不要往來了。”
沈清一怔,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么嚴(yán)峻,她有些不能理解。隨后又覺得釋然了,在一起永遠都是無比的簡單,分開卻摧毀的異常容易。沈清皺了皺眉,想著安若溪還在對面哭著,便安慰著,“若溪,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窗外的景色似乎是應(yīng)景一般,此時濃濃烏云紛沓而來,將天邊原本的太陽掩藏的絲毫不見蹤影。沈清瞇了瞇自己的一雙眼睛,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聽見電話那邊安若溪的嚎啕大哭聲,一時間怔愣的差點扔掉了電話。
即使是若溪一個白手起家,舉目四望找不到人可以幫助她的人的時候她也沒有如此的哭過,即便是被眾人藐視卻還是獨自挑起了肩上的膽子,她認(rèn)為是她人生最艱難的時候她都沒有喊過一句苦,沒日沒夜的坐在電腦前進行工作。可是今天,她居然流淚了。
沈清張了張不知道該對這樣脆弱的安若溪說些什么,抬眼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穆流辰唇間帶笑的走來。只是眼底卻找不到平時玩鬧的笑意。電話那頭的安若溪止住了哭聲,“小清,我不想就這么結(jié)束,我還愛著她!”
一旁的王平王秘書大約是剛才去廁所了,此時總裁辦公室的外面便只有她和穆流辰兩個人,電話的聲音開得不算大也不算小。卻足夠聲響清晰的流淌在這個空間。沈清抿唇未語,只是目光落在穆流辰的身上久久未收回,想要看清他眼底的神色,卻隨著他敲響辦公室的門只留下了一個莫測的背影。
手機那段傳來安若溪的聲音,沒有疑問,帶著一貫從容的肯定,“剛才見到穆流辰了吧。”
沈清沒有答話,安若溪掛了線。
一時之間她覺得有些無力,怔怔的看了半晌電話。然后坐在辦公室前打著電腦也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完全不在狀態(tài)。不一會兒,辦公室的門開了,穆流辰從里面出來。沈清沒有想就追上他的腳步。隨著穆流辰訝異的轉(zhuǎn)過眸子,沈清準(zhǔn)備開口,卻觸碰到他憂愁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