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天空藍得夢幻,太陽光折射在游泳池上,清澈見底,波光粼粼,呈現出水天一色的美景。
寬大的私人游泳池裡,一個身影馳騁在清澈碧藍的水中,每一個姿勢都叫人驚歎,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游泳健將。
“嘖嘖……雷,用不著把身材練這麼好,又用不上!”躺在岸上躺椅的關靖吹了個口哨道。
原本還在對面岸的雷厲風一個回身,十餘秒的時間再從水裡冒出已經在他們眼前,給了他一個冷眼,上岸。
關靖和歩槿寒交換了個眼色,讓身邊的兩個女伴過去。
兩個穿著性感比基尼的外國女郎扭腰擺臀走近,在男人躺下後,妖嬈地笑著拿乾淨的毛巾幫他擦去臉上的水珠,順著遊走在他無比健碩的胸膛上。
雷厲風閉目平復運動過後的呼吸,當兩個女郎的手要撫上他的下腹時,黑眸如鷹般地睜開,大手迅如閃電地扣住了那隻手,女郎被他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尤其對上他冰寒透徹的眸光,臉色嚇白。
“滾!”冰冷的英文自那張薄情的脣吐出,連帶著甩開那隻手。
兩個女郎似乎見到了地獄死神一樣,連滾帶爬地離去。
“雷,你幹嘛呀,女人這種生物不能嚇的。”關靖抗議道。
歩槿寒沒聲,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晃了晃杯中的美酒,忽然道,“關,你不是說新到了一瓶酒?”
“啊,對對對!”關靖猛然想起,打了個響指,兩個男人交換著拭目以待的眼神。
雷厲風興趣缺缺地躺在椅子上,將毛巾蓋在臉上,阻隔了一切。
很快,一名纖細的女子穿著雪白的裸肩裙紗,赤著白嫩雙足,端上他們所要的酒盈盈靠近,長髮飄逸,膚色白皙,所有的特徵無不顯示著她來自於東方。
“少爺,這是您要的酒。”女孩把酒送到關靖面前。
“先給那邊的雷大爺倒上,他需要消消火。”關靖笑道。
女孩點頭,來到雷厲風面前,安靜地倒酒,遞上,“雷先生。”
雷厲風一動不動,女孩有些尷尬,端著酒一動不動的等待著。
“小雪,既然雷先生不渴,那你就替他按按摩吧。”
小雪!
覆蓋在俊臉上的毛巾陡然扯了下來,銳利如鷹的眸刷地睜開,直射在蹲在身邊的女孩身上。
森冷的眸光逐漸變得癡迷,忍不住擡起手撫過飄逸的長髮,撫上那張臉……
女孩作勢著把酒送到他嘴邊喂他喝下,只是酒就要沾上脣,脣的主人突然偏開頭,無情地一腳將女孩踹下了泳池,俊臉又恢復了冰凍三尺的寒氣。
雷厲風起身,冷光掃向目瞪口呆的關靖二人,“以後再玩這麼無聊的把戲,別怪我翻臉!”
說完,冷眸掃向泳池裡掙扎的女孩,“你,把名字改掉!叫阿貓阿狗都行,就是不能叫小雪!”
女孩只覺得泳池裡的水結成冰了,好冷!這世界叫小雪的人多了,他要叫每一個都改掉嗎?
“雷,我們無非是想幫你,在你以爲沈星河已經死了的時候,你可以把酷似她聲音的晨曦收在身邊當懷念,同理,爲什麼現在不可以?”關靖站起來,對著欲要離開的男人道。
雷厲風停下腳步,側眸,冷酷地給予答案,“因爲,兩者不同!”
雖然同樣是無法替代,但,他分得很清楚誰是誰,又該站在什麼樣的位置。
這個女孩長得跟她有七分相似,飄逸的長髮沒有她的柔細順滑,皮膚沒有她的細嫩,最最重要的是那雙眼沒有她的清澈純淨。
即便忘不掉,他也不願意將就,哪怕時間是一輩子!
“那你告訴我,都四年了你還不放棄嗎?”本來以爲沈星河復活了能讓他活得開心點,沒想到又揹負了另一個創傷回來。
“不!”
“找到她了你要怎樣?”
雷厲風一下子被歩槿寒的話戳到了心臟。其實也不想怎樣,只是想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如果真的羅敷有夫,那他就遵守約定不會再打擾,如果沒有……抱歉,她再也逃不掉了!
“好吧,看來我們又多事了。我家小親親想我了,我要回去當奶爸了。”歩槿寒晃了晃手上的來電顯示,起身上前拍了拍雷厲風的肩膀,接起電話離去。
誰又能想到,三個人裡對女人這種生物無感的歩槿寒會早早的榮升父親級別,世界真是反過來轉了。
“有女兒沒朋友的傢伙,哼!生了個公主就了不起嗎!”關靖酸不溜丟的說,上前勾搭雷厲風的肩膀,“沒關係,還有我呢!”
“你實在閒得無聊可以生一個。”雷厲風冷冷淡淡地拿開肩上的手,漠然離去。
沒當過父親的人是永遠不可能知道孩子是這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是上天賜給他們最美好的禮物,而這種美好因爲他的不懂得珍惜而失去了,可能一輩子不會再有機會擁有。
“切!欺負沒當過父親的人是吧!”剩下的關靖冷哼,自從他們兩個當了父親之後彼此之間的交流似乎有代溝了,爲了基情一輩子,他是不是也該生個小蘿蔔頭出來聯絡感情了?
雷厲風換好衣服,走出關靖的別墅,齊修早已把車開過來在那裡等候。
“boss,X那個案子已經完成了……從光影那邊加入隱的成員又犯了規,已經除出組織了。”齊修上了車後有條不紊的報告。
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當年那個大放厥詞要幹掉隱的光影,不知道是不是剛好碰槍口上了,boss一回到美國就親自策劃,一步步吞掉光影,連渣都不剩,原本里面的人員經過考察後可以加入組織的就讓他們加入,但加入後又受不了組織紀律的也不少。
“還有,送來的匿名委託函已經查出來了,對方委託我們取回的那件寶物是十年前中國國家失竊的一級寶物,委託人的祖父就是當年盜走寶物的盜賊,卻宣稱是他們家的祖傳之物,想靠我們爲他們奪回來。”
鑽進車裡的男人閉了閉眸,良久,才道,“回覆過去,這案子隱接了,但寶物不會回到他手裡,酬勞由國家政府支付。”
齊修明白意思,這次的案子必然又要和政府接軌了。
“晨曦最近似乎長胖了,這個案子交給她吧。”
齊修詫然回頭,“boss……”
“小心開車。”殷琰淡淡地提醒。
齊修端坐好,目視前方,偷空瞟向後照鏡道,“boss,晨曦她,不適合……”
“嗯?”
“她,懷孕了。”齊修不得已坦白。
“她不知道吧。”殷琰肯定地說,似乎早已知情。
“是,她對自己的身體不怎麼上心。”最好等孩子要生了再知道。
“找個時間告訴她吧,這個孩子要不要她有最終決定權。”他明白齊修的擔心,晨曦的個性不適合當媽媽,也不想當媽媽,如果讓她知道自己懷孕了可能會拿掉孩子。
唉,又是孩子!無論何時,他都無法避免去觸碰那個傷口。
“嗯,我會的。”齊修沉重地嘆息,但願晨曦這次願意聽他的。
車子平穩的行駛著,雷厲風拿出皮夾,裡面夾了一枚領帶夾,被保存得完好無損,光滑如新。
他帶給她的是深入骨髓的傷痛,她留給他的只剩下這枚領帶夾和孤獨的懺悔。
四年了,歩槿寒多了個小公主,而今連晨曦也懷孕了,那麼她呢?她身邊是不是也有了另一個孩子喊她‘媽媽’?
期待相見,又怕相見呵!
皮夾裡除了領帶夾,相片夾裡早就換上了母子倆的照片,那是她當年以爲要被判刑而跟孩子的合影,他偷偷選了其中一張洗了出來放在皮夾裡珍藏,每天貼在離心口最近的位置,想象著那是他們的陪伴。
雷厲風無聲地嘆息,合上皮夾,拿出小小的便籤本和筆,在上面洋洋灑灑地寫下一句話:對世界另一頭的你輕輕說聲‘生日快樂’,風。
想了想,又勾勒了一個蛋糕,然後看著字和蛋糕發呆好久。
這時,手機來電,他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收回口袋,才一副冷然地接起。
“洛克……”
“雷,出發了嗎?”那邊傳來威廉洛克菲勒的聲音。
“在路上。”
“你別騙我,我好不容易說服我女兒同意幫她辦這個生日派對,順便慶祝她的事業又到達了另一個巔峰,而且我已經告訴她要介紹你們認識,你可別拆我的臺。”
“我不會。”依然是淡得不行的語氣。
威廉洛克菲勒四年前找回了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兒,寶貝得緊,威廉洛克菲勒喜歡打理花草,所以一直都住在遠離鬧區的清靜田園,聽說他的女兒也陪他定居在那,很少踏入家族。他也是三年前才注意到這件事的,因爲三年前那個女孩開創了自己的事業,聽說好像是開親子樂園,剛上市沒多久可以說是風靡了全宇宙,引來世界各地的模仿,就連小星星都經常帶軒軒去樂園玩耍互動。
那個女孩一創業就能如此一鳴驚人,但他並不佩服,因爲如果沒有洛克家族的人脈和力量,靠她一人肯定沒法成功。不過,取得成功後,她並沒有固步自封,這幾年來她的公司一直都在不斷髮展,大膽創新,所以儘管全世界各地都在模仿她那樣的的主題樂園,卻從來沒有超越過她的,這點,是值得他欣賞的。
“最好是這樣,怎麼說名義上你也算是她的哥哥,你給我早點到!”
“好。”
是的,名義上的哥哥,他雷厲風是威廉洛克菲勒的養子,雖然沒有登記入籍,但對外聲稱就表示他後背有洛克家族支撐著。當年創建隱也是有了威廉洛克菲勒的支持才取得而今的成就,所以無論是不是養子,他都很尊敬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