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被緊緊壓制住的慕雪開始扭動身子,殊不知這是火上澆油。
“告訴我,我不可以誰可以?嗯?”他擡起頭,素日裡冷靜到可怕的黑眸,此時此刻盡是危險的邪肆之光。
“不……住手啊……”慕雪用手去阻止他的動作。
“我爲什麼要住手,別忘了我們還沒離婚!”他俯首覆上她的耳朵,似吻非吻,手下的動作更是孟浪。
“不能……”
她不想再沉淪在他給她製造的歡愉裡,她不想再做出讓三個人都痛苦的事,她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可以嗎?
意識到她是認真的,想到她抗拒的原因,雷厲風的臉色沉了。
“口口聲聲說不要、不可以、住手、不能!那誰纔可以?誰纔不用住手?誰才能、狠狠要你!”
她的變化是不是太大了?還是破罐破摔了?
“你要是敢叫她傷心分毫,我保證我有一千種手段讓你嘗!”狠辣的眼神表示這絕不是恐嚇。
“那就把婚離了!”她赤足來到他面前,冷冽高傲地昂首提出條件。
她在威脅他!無畏無懼的威脅!
這真的是那個柔順淡然的慕雪嗎?還是,這纔是真正的她?
“時候到了你不想走都難!在那之前你最好別做出任何傷害小星星的事!”
“誰知道你‘時候’是什麼時候,難道要我一直這樣陪你們耗著嗎?你的那個她死而復生了,還想繼續折磨另一個女人?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雷厲風發現她變得咄咄逼人了。
他掐住她小巧的下巴,“你似乎還認不清事實,在我這裡,都我說了算!”
“我看你一直以來不過是想借著折磨另一個女人來逃避自己當年沒有保護好她的責任!你想要安撫你那日夜受譴責的良心!”
話音剛落,雷厲風就像是被人踩中了心底的地雷,狠狠將她推倒在地,而後上前將她拎起。
“有膽就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那張暴怒的臉孔令人看了驚駭萬分。
清亮的眸子緩緩睜開,發現自己被狠狠揪住衣領拎起,慕雪嚇得臉色刷白,不解地看向滿臉盛怒的男人。
“說……什麼?”
她茫然,難道另一個她剛纔又出現了嗎?這代表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聽著!你要是敢傷害她,我絕對有本事叫你們慕家生不如死!”他還真是低估了她,居然敢拿小星星來威脅他,是被他逼急了還是骨子裡就是這樣不善。
“你不是一直都在做著嗎?”慕雪輕輕的嗤笑。
他一直以來都在報復慕家,連帶著折磨她這個姓慕的人,忘了嗎?
“我目前做的頂多是讓慕家漸漸身敗名裂,你想看看慕家的人生不如死的樣子可以試試!”雷厲風狠狠扔開了她,起身,冷冽轉身,“對了,在我們沒離婚前你還沒資格替別的男人守身!”
門,砰地被甩上了。
慕雪臉色慘白地癱軟在地,雙手緊緊抱住自己,卻怎麼也驅不走那股刺骨的冷。
她沒有要爲別的男人守身,拒絕他無非是想到她曾被他看到不著寸縷的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的畫面,她怕看到他跟她歡愛時眼中流露出來的羞辱。
她也不是故意惹他生氣,她只是覺得自己……好髒!
她真的不知道剛纔另一個她對他說了什麼,爲什麼讓他變得這麼可怕,但她知道一定是說了關於小星星的話,從他口口聲聲的警告來看,難道另一個她要傷害星星嗎?
不!這一切都不關星星的事,她雖然是雷厲風報復慕家,折磨她的導火線,但沈星河是無辜的,她沒法因此而傷害她。
該去找顧淮恩了嗎?
可自從發生那件事後,她真的害怕再見到他。
他又能幫她嗎?
顧淮恩看著出現在自己診室裡的女人,雙眼發直。
粉黃色的洋裙,長髮飄飄,淡妝輕抹,神情淡之若素……尤其,那雙眼看著他的時候充滿了恐懼,好像視他如蛇蠍。
這是他的小雪沒錯!
“對不起,我沒有預約。”慕雪淡淡地開口。
“沒關係,我一直都想見你,想好好分析你的情況。”她在他這裡永遠都不想要預約的啊。
顧淮恩暗暗壓下欣喜,小心翼翼地應對,就怕一不小心傷害到她,就怕她又因爲那晚的事而拒絕他的靠近。
“她,這些天都有來找你嗎?”坐下來後,慕雪緊張地問。
“嗯。”顧淮恩點頭,在她面前坐下。
慕雪臉色微白,害怕不已,“那她有沒有……”
“當然沒有!”知道她想要問什麼,顧淮恩斬釘截鐵地打斷她,“即使她想,我也不會那樣做!小雪,那一夜,我真的身不由己。”
他醒來時也以爲兩人即便都不著寸縷也什麼都沒發生的,可看到被子上的凌亂,他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說服自己沒有侵犯她。
提起那不堪回憶的一夜,慕雪的手暗暗攥緊,臉色又添了幾分白,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見到他,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好*!會想起雷厲風說過的話,說他們慕家的人骨子裡都是*的話。
“我不想她再出現了,你能幫我嗎?”即便如此,她還是不能不求助於他。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永遠都不想再跟他有來往啊,不見他就不會再想起那一夜的事,不見他就不會想起他們曾……
“我會幫你!”永遠都會。
顧淮恩堅定地望著她,雖然他已經是她不得不選的人,但起碼她還願意相信他,這就夠了……
閨蜜屋裡
“boss,該回公司了。”一旁的齊修提醒道。
雷厲風放下咖啡杯,黑如曜石的眸落在收銀臺前忙碌的身影,她忙,無時無刻都在忙,忙得連擡眼看他一眼都沒有。
自從那天他選擇救了她後,她從醫院醒來那一刻起就好像跟他有仇一樣。
他知道她怨他救她而不是救慕雪,她知道她恨他騙了她,也傷害了她的好閨蜜。
“boss?”沒得到迴應的齊修又叫了聲。
雷厲風清淡地應了聲,收回視線,“她呢?”
“夫人一早又去了格拉心理診所。”齊修稟報的時候眼底有不明顯的怒火。
爲什麼說又,因爲慕雪這幾天一天到晚都往顧淮恩的心理診所跑,起初還是晚上,現在倒是光明正大的約會了,如果不是爲了還她那個人情,他老早把調去南非的人調回來了,浪費人力在那種女人身上根本不值得。
就她目前的形象來說,真讓人不得不懷疑那一夜是真的被下藥陷害的嗎?畢竟以前的慕雪可不像是晚上到酒吧買醉的型。
想不到啊,他齊修也有看走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