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如蘭嗤笑了一聲,在蕭太太聽來就是寒酸的一句。
“我怎么就不能出門了?我的女兒什么事也沒有做錯,憑什么是我們受罪?”鄭如蘭不過就是要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裴心悠。
都是因為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她被裴政軍給趕出家門的事,詩雅也沒有這么倒霉,但事已至此,潑出去的水也收不回來了。
“如蘭,我們可不是這個意思……”陳太太的語氣就好像是說鄭如蘭斤斤計較,她們不過是關心一兩句,反倒是被當作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了?
鄭如蘭不屑地哼了一聲,她冷眼掃視著面前的保姆,心里十分不平靜。
“夫人……”
保姆微微抖動,剛剛放進信箱的報紙是自己放的,她也是剛才得知關于鄭詩雅的新聞,如果是刊登在了報紙上,她可就“小命不保”了!
正是因為如此,保姆才害怕地不敢正眼去看鄭如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尊重鄭如蘭呢。
“……”鄭如蘭微微放下手機,她淡然地說道,“怎么了。”
“廚房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您看現在是不是要……”
鄭如蘭微瞇了瞇眸子,她這才想起自己剛剛是要去釀酒的,哪知道發生了這么多曲折的事情,真是一件比一件鬧心。
如果單單是鄭詩雅的事情,她還不至于會屢次不爽,比起面子丟了,那才是真正可怕的。
更何況還是被蕭太太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所嘲笑!她就恨鐵不成鋼,希望此時自己能有什么可以炫耀的。
“我待會再過去。”
保姆點點頭,急忙小跑離開了,她可不想聽到鄭如蘭在打電話。
“你們也看到了新聞,應該知道一個叫做‘裴心悠’的女人了吧?她跟詩雅差不多歲數,但你們心里都清楚,她是被裴政軍親自趕出家門的。”
如果要說這太絕情的話,趕她出家門的人才是真正應該被人唾棄的不是?但誰更唾棄裴政軍,一個個巴不得能跟他說上一句話呢。
鄭如蘭覺得自己是過得太過于安詳了,否則怎么會因為事實被揭穿,她會臨時亂了馬腳。
“更何況,裴政軍是她的父親,他親自把自己的女兒給趕出家門,我就是要挽留,也留不住不是?而且你們又怎么知道我跟詩雅是怎么想的,請不要人云亦云,蕭太太。”
外界對自己的評價是什么樣子的,鄭如蘭心里清楚,所以她才覺得不服氣,憑什么?
明明這都是裴心悠那賤人自找的,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福氣,每次一登上頭條都能成為大家口中所傳頌的憐美人。
她們反倒都是陪襯的了!
“如蘭,你這么做可就太偏心了吧,其實我們一開始都以為裴家只有詩雅一個,但因為老裴都沒怎么帶詩雅出入公共場合,大家對她印象不多,反倒是知道他有個氣質非凡的漂亮女兒,雖然人沒有見過,但……”
怎么說人品也不可能會差到哪里去,裴政軍為人正直,嚴于律己,白手起家時也一直勤勤懇懇的,事業蒸蒸日上,卻一點也不驕傲自大。
他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低調,正因為如此,裴心悠的名聲更是神秘。
但也因為沈云笙,大家對裴心悠的認識也大大加大了。
“是啊,如蘭,她叫心悠對吧?我記得沈氏那家的少爺不是有個結婚幾年了的妻子?據說是自己曝光婚姻的,也不知道兩人是怎么走過來的,真是低調行事!”
一想起鄭如蘭炫耀自己的女兒各種奢侈的生活,蕭太太心里就很不服氣,若不是因為自己的孩子年紀較小,她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落伍的。
還以為自己是裴家的人又怎么樣?最后還不是落得一個凄涼的下場。
“對對對,我就說嘛,這個名字怪熟悉的。”
被蕭太太這么一說,陳太太突然就瞪大了眼睛,那這個裴心悠來頭也太特殊了,她現在又有沈云笙撐腰,以后肯定也會回裴家搶走屬于自己的一切。
乍一看,鄭如蘭也只能得瑟一陣子罷了,再不久,或者不確定的說,裴心悠什么時候想要報復她們是隨時都有可能的。
被趕出家門?還是裴老爺親自趕出家門的?
這個事實是鄭如蘭所說,當年她還說得委婉,一把淚一把鼻涕的幫自己的女兒強行洗白,眾人也只是做做樣子,故作是同情她罷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鄭如蘭狡猾奸詐,也不知道把這個小姑娘給害到哪種程度了。
為了自己的女兒,她也是夠拼的。
“那孩子也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這運氣還真不是蓋的,多幸運,你說是不。”
“就是,我女兒要是能沾到那孩子一點喜氣就好了,沈氏看來也是挺寵愛那孩子的吧。”“就是就是!”
鄭如蘭臉色僵硬,她眸底一抹恨意一閃而過。
喜氣?那是晦氣吧!
“你們是不知道,裴心悠就是個狐貍精,平時光惹事不說,還喜歡將所有的事都推到詩雅身上,讓她多受了不少的苦,你們這是不知道!”
鄭如蘭為自己的女兒感到憤憤不平,一想到她一個人面對那么多人的責罵,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過來。
鄭詩雅從小就被自己給寵壞了,先不說她能不能承受這一些,剛剛這一些,就已經累得可以的了。
鄭如蘭猛地就掛下了電話,如果說蕭太太等人還想繼續嘲笑她的話,那不是問題,問題就是,她們有這個機會繼續嘲笑她嗎?鄭如蘭也不是吃素的,一心想要保護好自己的女兒,也不想讓自己受到尊嚴上的摧殘。
聽到對方匆忙的關下電話,蕭太太笑得很是歡樂,終于是能報仇了,誰會不開心啊是不?
“我看鄭如蘭也無力回天了吧,平時能早睡的樣子,我就看不慣,今天能夠爆報復她,心里還真是痛快了許多。”
蕭太太之前就是咽不下鄭如蘭侮辱自己的語氣,她表面上裝得天不高地不厚的樣子,實際上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折騰來去。這幅清高的樣子,私底下卻是勾心斗角。
不知道用了多少多少人對付她的好姐妹,讓她在這個圈子里不能再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什么仇,什么怨,這么狠心的人,在這個世界上?
“我看她八成是猜出了我們的意思,但又不敢開口,若是她猜錯了,要想挽回,實在是不能,要是不,要是猜對了,
價值可大著呢不是?”
“就是,死鴨子嘴硬!表面上裝得無所謂,就是不知道得氣得吐血了是不?”
說著,幾個人紛紛笑開了,難得能見到鄭如蘭“風光”的一面,一個個都趾高氣揚,恨不得將鄭如蘭所有的丑事都給抖出來一樣。
“只不過,那個裴心悠該不會真是被鄭如蘭那賤人給收拾的吧?也怪可憐的,我看照片上,人長得還挺俊。”“你們可別忘了,長得越是漂亮,在鄭如蘭眼里就是肉中刺,她是恨鐵不成鋼,我看她那女兒長得也就一般般。”
蕭太太說罷,她還不忘擺擺手一副嫌棄的樣子,光是人品,她就對鄭詩雅沒有好感了,以前在她落魄的時候,鄭如蘭還不忘朝她噴口水,這次她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否則她就是傻!
“我看,那孩子就是我們的前路,當年我們若是早點動手的話,我們可能會死得比那個孩子還難看。”
陳太太沒好氣地說著,她撇撇嘴。
她現在雖然說是嫁給了一個好人家,但終究還是比不過鄭如蘭,她詭計多端,一步一步走到現在,也不知道費了多少勁。
“得了吧,我們羨慕她?那就是開玩笑了,大家對鄭如蘭的看法都是一致的,恨不得能將她拉下臺……”
蕭太太微瞇了瞇眼睛,這時候也是個好機會不是?
裴心悠坐在沙發上,她又往后靠了靠,背后是柔軟的靠墊,腿下也是一條舒適的毛毯。
她覺得有些不自在,剛剛沈云笙幫她梳頭發的時候,就覺得有些……
或許是她心里掛念的太多了,她太想念子衿了,但沈云笙沒有開口,她也不知道怎么開口,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沈云笙把子衿交給了林琳,這也是一個機會。
倘若沒有處理好的話,后遺癥還是挺多的。
他們能達成一致,那也還算是個良好的開端。
裴心悠垂下眸子,她看了看自己的腳踝,又一次受傷了。
也是,子衿不知道才好,那傻丫頭也不知道會怎么想的,等自己恢復得快了再回家見見她也不遲。
沈云笙端來了早餐,本想煮點清粥給裴心悠,但無奈自己操作不當……竟然給糊了,他也只能泡一些牛奶給她了。
香味撲鼻,裴心悠一下子就打開了胃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失優雅地吃著早餐,而沈云笙也只是在一邊靜靜地看著。
他猶豫了一陣。
“明天我去接子衿到別墅來,順便也來拿她喜歡的東西,上次都還沒全部帶走。”
裴心悠微微一愣,沈云笙這是在為她考慮嗎……
如果他沒有指名子衿要來帶走東西的話,她們也不可能會見面,她這一天肯定也會跟黛玉一樣哀傷了。
盡管自己“美夢成真”,但她心里還是覺得不是滋味。
“怎么,不開心?”沈云笙輕笑了一聲,伸手在發愣的裴心悠的鼻尖割了割,看她回過神來害羞的樣子,忍俊不禁。
“沒有……挺開心的呀。”
沈云笙點點頭,“子衿最近也一直有去上學,我親自監督的。”
她不在,他在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