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芳狐疑的瞟著他,目光清冷,透著煩躁,“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禮物,我不要,請你拿走,立馬離開。否則,我現在會打電-話給陸青云,讓他來抓你。”說道這里,她又想到陸青云剛才對齊志的命令,居然,心里會猛的一痛,露出復雜的眼神,“你被24監視,跑不掉的。”
“那些酒囊飯袋不可能抓得到我,除非我愿意。”他站起來向著流芳走過去。
流芳嚇一跳,睜大惶恐的眼神,往包那里退著,想拿手機給陸青云打電-話。
在她沒有拿到包的時候,他幾個箭步過來,把她鉗制在他的范圍之內,把她的驚慌看在眼里,在她的眼里,他似乎是吃人的毒蛇猛獸,除了害怕就沒有其他的表情。
他很傷感,直直的盯著她所有的表情,很久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個u牌,塞進流芳的手里,眼神柔情似水,又悲傷如同冬日的月光,透著絲絲的涼意,“這是你和陸青云的錄像,還給你。燧”
流芳睜大詫異的眼睛,眉頭緊鎖,越發的狐疑,“你還給我?”
“是啊,其實,我把這個寄給軍委或者紀檢,陸青云就會聲名狼藉,或者被開除軍籍,至少,沒有了前程?!彼匝宰哉Z的把她的冰冷的手握在他更為冰冷的手中,把她的手指握起來,讓她緊緊地握著u牌,柔柔又傷感的看著她錯愕的大眼,沉聲說道:“但是,里面有你,我不想連你一起傷害了。”
流芳不明白,很不明白,沈爵傲在她的眼里就是一團迷霧,緊抿著嘴巴,審視著沈爵傲的每一個表情,問出疑慮,“那個離婚證書是真的?楱”
“我說的這個禮物你喜歡嗎?”他第一次對著她路出寵溺又傷感的笑容。
“為什么?既然是真的,為什么還用錄像威脅我不離婚?不是畫蛇添足嗎?”
“想拖住你,不讓你和陸青云結婚,只要等兩個月,你就會知道只有我是真正愛你的,而回到我的身邊?!彼J真的緊鎖著她,直言不諱,毫不隱瞞的說道。
“兩個月?”她還是不明白,他憑什么那么確定,她兩個月后會回到他的身邊!
他邪魅一笑,眼中卻是傷感的,“可惜,我等不到兩個月。”
他是確定他兩個月內會死嗎?
流芳的眼睛里感覺有些澀澀的,卻不會再他的面前哭,也不會讓他有任何僥幸的希望,“沈爵傲,我只會恨你?!?
是的,會因為把他送上死亡之路而永遠懷著一個愧疚的心。
“恨吧,這樣你就永遠忘不了我了,記得我為你做的一切,記得,我是為了你死的。”他慵懶的說道,抬起下巴,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眼睛中卻已經有了氤氳的紅色。
是的,他心里因為她的絕情想哭。他的驕傲卻只允許他流血不流淚,抬起下巴,液體就會倒流進心里。
他現在的這個樣子讓她的心里有些難過。
“沈爵傲,你是個瘋子,記得又怎樣?憎恨又怎樣?我總有忘記你的一天,我不會內疚,不會為了你難過,也不會因為你的死而耿耿于懷?!彼鸬?,眼中的氤氳越來越深,卻更努力的嘲諷:“你錯了,你算計錯了,一個人死了,只會一無所有,在冰冷的地獄里永遠都沒有翻身的一天?!?
他就那樣定定的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吼叫,看著她眼中的紅色,和盈水的晶瑩,嘴角揚起了笑容,不可一世的邪魅,寵溺說道:“口是心非的女人?!?
流芳瞪著他,緊抿著嘴,他這個樣子和結婚之前的溫暖的形象重疊在一起。
也許,死真的可以改變一切。
“要是再晚幾天就好了,文仲宇那邊親口邀請你去吃飯。雖然你不想回到那個爸爸的身邊,但是,我想讓他求你回去,彌補你過去因為他而受到的傷害。”他很柔的聲音說道。
柔到,流芳會覺得心痛。
一切都已經晚了,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已經晚了。
可是,為什么這樣的沈爵傲讓她措手不及,溫暖的,邪惡的,對她好的,傷害她的,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地沈爵傲。
她握緊了拳頭,低垂著眼,不讓眼淚流出來,也不讓他發現她眼睛中的紅潤和氤氳。
沈爵傲深吸一口氣。
那像是用盡力氣的吸氣聲透露著他的辛酸,無奈,痛楚,愛戀。
突然地,他摟住流芳的背,霸道的壓著她的頭靠在他胸口心臟跳動的地方,臉色很沉,卻那樣的認真,“等著我,我會回來,有我守護在你的身邊。”
她定定的愣著,下一刻,沈爵傲轉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u牌還緊緊地握在手中,房間中還有沈爵傲的味道,然,只剩下她一個人。
他走了,那樣悲觀的,絕望的,被她傷害的走了。
她和陸青云的世界干凈了,以后不會有波折,不會有意外了。
嘴角揚起,卻吃到了咸咸的淚水。
她是天底下最做作的女人,愛的是陸青云,恨得是沈爵傲,想要在一起的陸青云,想要永遠陌路的是沈爵傲。
如今,卻因為沈爵傲為她死莫名其妙的難過著。
女人真的是最敏感又善變的動物。
她擦了擦眼淚,走進了浴室里,洗了洗臉,看到了鏡中眼睛紅腫的自己,從明天開始,她的生活真的就是全新的了。
忘記沈爵傲的傷害,忘記她對他的愧疚,讓這個人完完全全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全心全意愛著陸青云,回報他每一分的愛。
“明天,會好的。”
青花公寓的樓下
一輛加長版的林肯停著,窗戶全部是黑色的,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卻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得清外面的一切。
被改裝過的車內裝修成商業款的長長的沙發,商務桌子,吊起來的電視機,咖啡壺,咖啡伴侶。
唐楮墨優雅的攪拌著咖啡杯里的湯勺,深藍色的眼眸之中暈染著祥和之氣,清雅的好像這個人是身居山中的仙人,一身輕風仙骨。
看到沈爵傲上車,眼中也是淡淡然的,一波平靜的湖面。
“見好了?”他的聲音就如同美酒的香醇,余音裊裊,意猶未盡的如同天籟之聲,白皙的手依舊優雅的旋轉著湯勺。
沈爵傲邪魅的笑著,走到唐楮墨的對面,把自己慵懶的置身在沙發中,挑眉,點了點頭。
“知道嗎?赫德布身邊就你我能看上,因為你不僅殘忍嗜血,思維縝密工于心計,而且,你敢,置之死地而后生得同時讓對手沒有還手之力?!彼耐轮Z言,優雅的微笑著,面容依舊就像一個天使,那段對話仿佛不是他說的那般。
“我當夸獎聽了。謝謝你掩護我過來,之后還有很多需要跟你合作的?!鄙蚓舭零紤械恼f道,迷魅的雙眸緊鎖著面容平淡的唐楮墨,這是一個高深莫測的男人,在他還是祥和微笑的瞬間已經拿下了別人的頭顱,他是迄今為止,沈爵傲覺得最危險的男人,他不想像陸青云那般正義,他邪惡的連他都自愧不如,果然繼承著赫德布的血液。
唐楮墨無視沈爵傲的審視,優雅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悠悠的說道:“你現在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沈爵傲宛然一笑,“平崗天幕園林?!?
唐楮墨了然的微笑,放下咖啡杯,“行,有空到我家里來坐坐?!?
沈爵傲邪魅一笑,審視著唐楮墨,篤定的說道:“那個女人說,她的心很小,只容的一個男人,其實我的心也不大,現在,都被她占滿了?!?
唐楮墨平淡的眼里波動了一下,又沉下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揮了揮手,車子出發去墳墓園林——平崗天幕。
第二天清晨
流芳被鬧鐘吵醒,起床,刷了牙,煮了早飯后,傻傻的拿著手機,點開了聯系名單,眼巴巴的看著陸青云的來電顯示。
陸青云現在怎么樣了?順利嗎?他現在在做什么?還在睡覺嗎?
一系列的疑問在心里,手指卻始終停止在撥出鍵上面。
倏爾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看到是陸青云的手機號,心里一絲雀躍,露出了笑容,立馬點開查看。
“醒了嗎?”他言簡意賅,不過,就算只是短信,她都覺得好開心。
手指快速的在屏幕上點動,“醒了,你呢?昨天順利嗎?”
發完,她捧著自己的手機,一眨不眨的看著。
等待的心情又著急又欣喜又期待。
可是,等了兩分鐘,短信還沒有發過來。
流芳的眼神逐漸黯淡了下來,自言自語道:“或許他忙了?或許去參加會議了。發短信給,就是證明安全了?!?
廚房的粥好了,流芳站起來,立馬跑去廚房,關掉了電飯煲,微微的發呆。
其實沒有他的短信,心里總像是有一件事情沒做完似的。這種患得患失,心驚膽寒的感覺她不想要,因為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期待著沈爵傲的電-話和短信,結果失望到絕望。
嘆了一口氣,她拿出碗,邊盛粥邊安慰自己道:“顧流芳啊,以后不能這樣,做自己的工作吧,患得患失的感覺,不好。”
把勺子放進鍋子里,隨后她端著碗出來放在桌上后,又轉身從冰箱里又拿出了豆腐乳和蘿卜干。
剛坐到位置上,門鈴響了,她走過去打開門,看到陸青云站在門口,清晨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讓她有些看不清,卻呆呆的愣住。
他怎么會在這里的?
陸青云跨進來,“在吃早飯嗎?”
流芳看清楚了,他的樣子很疲倦,似乎又一個晚上沒有睡覺的樣子,身上有些混合著的煙味,他不吸煙,顯然是別人的。
而他眼睛里蔓延著淺淺的血絲,臉色有些蒼白。
“嗯,你吃過了沒?”
他搖頭,“有我的份嗎?”
“我去盛。”她往廚房里走去,陸青云現在疲倦的樣子讓她很心疼,但是,她能做的,也只有讓他安心而已。
她給他盛了一碗粥,又轉進了廚房,炒了一個荷包蛋,端給了陸青云后她又想進去再炒一個蔬菜。
陸青云一下就拉住了她的手,“一起吃吧,一會我幫你收拾行李,在八點的時候,我陪你去醫院辦理一下手續,我九點鐘軍區里面有一個重要會議。軍委那邊下午兩點就有會議?!?
流芳坐下,聽著他今天滿滿的行程,手上拿起筷子,偷偷的瞟著他疲倦的眼眸。
心里一酸,心疼的說道:“你現在打的回去吧,在車上還能睡兩個小時,醫院的手續我一個人去辦就可以了?!?
“沒關系,不過兩個晚上沒有睡覺而已,我的記錄是一周沒有睡覺,而且還是在保持高度緊張的條件下,沒事。再說,我中午可以睡會,快吃吧。”他拿起筷子,優雅的吃起來,臉色卻凝重而疲憊。
看到荷包蛋,他用筷子分成了兩半,一半給她,隨后又優雅的喝粥。
流芳也不再說話,靜靜的吃完,吃完后立馬收拾了簡單的幾件衣服,杯子,牙刷,毛巾,沐浴露,洗發露。
陸青云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只有7點半。調侃的說道:“不錯,動作很迅猛。走吧。”他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牽著她的手下樓,隨即把行李放在后背箱里面。
陸青云剛放好,手機響起來,流芳扭頭看他,見他劍眉深鎖,目光凝聚,眼神中有一絲的傷感,“把她送到軍獻孤兒院吧,我今天忙完會去看她。”頓了頓,“安排進烈士陵園,就說是我的指令。”
流芳直覺的陸青云說的是白衣,心情也緊接著沉重了起來。
倏爾,又見陸青云目光冷冽,“不能記三等功,也不配進烈士陵園嗎?我現在回來處理。”
他掛掉電-話,靜靜的肅立在那里,表情凜然,然,眼神中閃過傷感,魅瞳緊縮了好幾圈,沉思了一會,目光越發的堅定。
可……
他轉身,抱歉的看著流芳。
“你要有事就去,我沒有關系的。一會我找蔣靜陪我去醫院辦理手續,然后再打的去軍區,你只要讓齊志到軍區門口接我一下就可以了?!绷鞣俭w諒的說道,不想讓他為她的事情再分心。
“對不起,白衣的事情出現一些問題。記得他生日那天許下的心愿,就是死后可以去烈士陵園,他在我的心里就是一個英雄,一個烈士,我必須幫他達成心愿?!?
流芳明白的,他是一個將軍,也是一個體恤士兵的好將軍,而且,白衣還是他的兄弟,也是因為他而死,達不能白衣的心愿,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快點去吧,等你的好消息?!彼χ膭畹?,舉起了拳頭,“加油?!?
陸青云凝重的點了一下頭?!澳悄阆壬先ィ褪Y靜一起去醫院?!?
“好?!绷鞣夹ξ恼f道,首先轉身。
陸青云看到她轉身,自己上車,開走了。
流芳這才回過身來,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絲毫沒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一雙陰險的眼睛。
一個頭戴著灰布頭巾的女人手里領著一個白色的桶過來,白色的桶里是褐色的液體,她氣勢洶洶,她、直奔流芳,越走近流芳,左手拖出了桶的底端,快步朝著流芳潑過去。
流芳微微一愣,一陣濃重的汽油味淋下來,,汽油嗆得她眼睛都睜不開,剛剛睜開一絲的余光,就看到那個頭戴著灰布頭巾的女人陰鷙的拿起打火機。
那雙眼睛,好熟悉,文錦淑。
星火燃氣,流芳一驚,眼晶晶的看著打火機拋物線的從空中拋棄。
如果把打火機丟在她的身上,她會立馬成為一個火人吧,瞬間,她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死亡。
頓頓的,直覺的,往后退,然,地上的一堆汽油只要碰到火,就會一秒以內燃燒起來,除非她有瞬間轉移的本事。
倏爾,打火機被一只手打開,在流芳三米外掉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打火機爆了。
文錦淑看到沈爵傲,睜大了恐懼的眼睛,慌亂的立馬往小區的外面跑。
沈爵傲走了一步剛想追,突然地按住了心臟的位置,痛苦的臉色蒼白。
流芳緩過神來,看向單跪在地上的沈爵傲,睜大錯愕的眼睛,沒想到,是他救了自己。
他皺著眉頭,握住胸口,抬頭打量著流芳,眼神很奇怪,很陌生,還有些詫異的感覺,又似若有所思,他艱難的站起來,按住胸口的位置,呼吸也有些急促,身上有些濃重的藥草味道。
他昨天怎么了?好像傷的很重。
“流芳,你怎么了?”蔣靜正好從電梯里出來,看到潑了一身油的流芳,美目又看向正欲離開的沈爵傲,頓時火冒三丈,直沖沖的跑向沈爵傲,流芳拉都拉不住。
“我說你是不是變態啊?今天流芳要跟你離婚了,你就來一個玉石俱焚。還用潑油火燒的,有你這么狠毒的嗎?我現在要報警,抓你去坐牢。”蔣靜完全沒有理智一般,搖晃著沈爵傲的身體。
流芳見沈爵傲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上前拉住了蔣靜的手,“蔣靜,住手,不是這樣的?!?
“什么不是這樣?流芳,你被潑油潑傻了啊?為沈爵傲說話?”蔣靜的美眸中閃爍著怒氣,她甩開流芳的手,一下攥住沈爵傲的手臂,朝著保安室吼道:“快報警,這里有一個縱火殺人犯?!?
沈爵傲緊緊地按住胸口,甩了幾下都沒有甩開蔣靜。
流芳復雜的看著沈爵傲,他是不是哪里受傷了,否則,以他的身手擺脫掉蔣靜易如反掌。倏爾,流芳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青花公寓的大門口,是和沈爵傲形影不離的胡天。
只見胡天拿著手槍對著蔣靜。
胡天和沈爵傲的身份流芳是知道的,他們是恐怖組織,今天開始要被通緝了,現在的他們是狂命之徒,為了逃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蔣靜無疑是擋著他們的道路了。
“蔣靜?!绷鞣贾钡暮暗馈?
子彈出膛,只聽到砰的一聲。
說是遲,道是快,沈爵傲突然地把蔣靜抱在懷里,子彈打進了他的肩膀上。
胡天一驚,睜大了驚訝和恐慌的眼神。
一道犀利的光掃射到流芳的臉上,流芳感覺到和胡天對視,只見胡天目色憎恨的把手槍對準了流芳。
是的,他很想這么做,沈總就是因為她而失去一切,變成被通緝的狂命之徒,他要殺了這個女人為他的老大報仇,不能讓這個女人再禍害自己的老大。
一下子,流芳也讀懂了這個男人的意思。
子彈打出來。
《諾諾有話說:我今天太開心了,看到我在訂閱榜單第一,多謝各位不離不棄的讀者的支持,雖然有些抱怨的,相信我,我改了三天文,刪了五萬字,我要給你們最精彩的,所以,這更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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