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是凌顥初看著薄心涼吃下去的,可是在此之后整整一個(gè)禮拜,凌顥初見到的飯菜,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番茄。
當(dāng)?shù)趎道番茄端上來之后,凌顥初終于是按耐不住了,額角的青筋突突跳個(gè)不停。
“為什么我們不能換一道菜?每天吃番茄就不會(huì)覺得膩么?”凌顥初已經(jīng)把他的話說的盡可能委婉了。
“為什么會(huì)膩?我很喜歡啊。”薄心涼夾起番茄放到凌顥初的碗里,“來來來,多吃番茄對身體好,我吃你也吃哈。”
凌顥初:“……”
他能說他現(xiàn)在一看見番茄就想吐么?
可是這菜是薄心涼給他夾到碗里的,他就是含著淚也要把它吃完。
很勉強(qiáng)的咽下口中的食物,凌顥初招了招手,把陳德叫過來了。
“為什么每天的菜都只有番茄?”
“近幾天的食物都是少夫人自己準(zhǔn)備的,不管我的事。”
陳德眼觀鼻鼻觀心,死活不肯往飯桌上看一眼。
別說是凌顥初,就連他每天看著這么多的番茄,他都覺得受不了。
真是難為少爺了。
不過誰家的老婆誰來疼愛,少夫人就是做了一鍋碳出來,少爺也要跪著把它吃完。
“那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你不在心涼做好飯之后,單獨(dú)給我準(zhǔn)備一份?”
凌顥初的嘴角抽動(dòng)了幾下,覺得陳德的腦子最近實(shí)在是不怎么夠用了。
“為什么要單獨(dú)做?”薄心涼在陳德開口之前說話了,“你不想跟我一起吃東西么?你不愛我了是不是?”
薄心涼現(xiàn)在就是處在無理取鬧的狀態(tài)。
反正她懷孕了,懷孕的女人最大,雖然凌顥初還不知道她懷孕的事情,她依舊是最大的。
“那為什么,只有我需要和你吃一樣的食物,凌伯赫就不需要?”
凌顥初看著正在大快朵頤的凌伯赫,額頭上飄過兩條黑線。
“還是說你只愛我一個(gè)人,不愛他了,所以他就免受了你的荼毒?”
聞言,凌伯赫一本正經(jīng)的抬起頭,“爹地你別鬧了,好好吃飯吧,我和媽咪的感情好的很,你就是挑撥我們也沒有用。”
“對,沒有用。”薄心涼贊同著凌伯赫的話。
凌顥初:“……”合著他就是一個(gè)多余的人么?
“好了,別鬧小脾氣,好好吃飯吧。”薄心涼又給凌顥初夾了一塊番茄,“伯赫是小孩子,營養(yǎng)一定要補(bǔ)充好,所以不能每天只是吃番茄,你就不一樣了,你可以陪我同甘苦。”
再者說,薄心涼感覺她的番茄宴很好啊,葷素搭配,營養(yǎng)均衡。
“好吧,我陪你共患難。”
凌顥初嘆息了一聲,認(rèn)命的開始吃番茄。
雖然食物不盡如人意,可是吃飯時(shí)的氛圍還是很溫馨的,但這種溫馨沒有持續(xù)太久的時(shí)間,就被一個(gè)不合時(shí)宜的打斷了。
“招誰?”薄心涼明知故問。
“爸讓我問你一下,今天晚上去墳前道歉,你覺得怎么樣?”薄嬌蕊問。
“今天晚上啊。”
薄心涼看著窗外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天色,有些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
“你去告訴他,有什么事情讓他直接和我說,別整天找人來傳話,我嫌膈應(yīng)。”
“你!”薄嬌蕊看了看滿臉陰沉的薄宇泰,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他好歹也是你的父親,你就不能……”
“能不惡心我了么?”薄心涼打斷了凌顥初的話,“我給你三秒鐘的時(shí)間,要是薄宇泰還沒有出現(xiàn),那他就永遠(yuǎn)也不需要費(fèi)心思道歉了,正好省事。”
薄心涼話音剛落,薄宇泰就從薄嬌蕊的手中把手機(jī)奪了過來。
“你到底要怎么樣?”
“總算來了啊。”薄心涼懶洋洋的笑著,“既然來了,我們就商量一下,怎么去下跪道歉的事情吧,不如就現(xiàn)在好了,我來接你吧。”
聞言,薄宇泰雖然覺得薄心涼的態(tài)度好到詭異,可是他卻找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來。
“好,我在家里等你。”
說完,薄宇泰就把電話掛了。
看著已經(jīng)通話結(jié)束的手機(jī),薄心涼眼底漸漸有冰霜凍結(jié)。
“媽咪,你怎么了?”凌伯赫看著薄心涼的表情,覺得有些害怕。
“沒事,媽咪只是想到了一些很討厭的人而已。”薄心涼揉了揉凌伯赫的頭發(fā),“你乖乖在家里帶著,媽咪出去一趟,很快就會(huì)回來的。”
“好,我會(huì)乖乖等媽咪回來的。”
凌伯赫乖巧的不像話。
對著凌伯赫笑了笑,薄心涼對著書房喊了一句:
“凌顥初,該下樓了,我們有事情要去處理。”
“什么事?”凌顥初不緊不慢的從書房里走了出來。
“去了結(jié)一段舊事啊。”薄心涼瞇了瞇眼睛,目光有些飄忽不定。
——
在蕭山月的墳前,薄心涼看著墓碑上蕭山月的名字,眼眶紅了。
“媽,我來看你了,這么久沒有來,你沒有有想我?”
薄心涼坐在地上,腿下墊了一件凌顥初的西裝外套,抬手輕輕觸碰在蕭山月的墓碑上,整個(gè)人都是安靜而肅穆的。
她很悲傷,她在難過,她的情緒讓站在一旁的薄嬌蕊都覺得壓抑。
可偏偏是離薄心涼最近的薄宇泰,除了不耐煩以外,什么都沒有感覺到。
“好了沒有?我是不是道了歉就可以離開了?”
還沒道歉就想著離開了,看來薄宇泰還真是很心急啊。
“既然你這么著急,那就快跪下吧。”
薄心涼站起身,不緊不慢的給薄宇泰騰開位置。
“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薄宇泰的臉色難看的厲害,僵硬的說了一句:
“對不起!”
說完,薄宇泰就想要站起來。
“你以為這樣就夠了?”薄心涼冷笑一聲,“我要你在我母親的墳前下跪磕頭,直到我滿意了為止!”
“你說什么?”薄宇泰臉色驟變,“讓我磕頭?你做夢去吧!”
薄宇泰不肯在薄心涼面前繼續(xù)卑躬屈膝,對著薄心涼呸了一口之后就要站起來。
薄宇泰雖然沒有真的給薄心涼吐上口水,可是這樣的舉動(dòng)卻讓凌顥初狠狠的變了臉色。
直接踹在了薄宇泰的膝蓋上,凌顥初力度大的讓他直接又跪在了地上,再?zèng)]有力氣爬起來。
“知道你剛剛侮辱的人是誰么?”凌顥初提著薄宇泰的領(lǐng)子,按著他的頭狠狠砸在地上,鮮血瞬間涌流出來。
“連我的女人都敢動(dòng),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