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凌顥初將繃帶固定好了,薄心涼有些匆忙的將手從他的掌心里抽出來,然后把手背到了身后。
看到薄心涼的動作,凌顥初面上依舊是波瀾不驚,擱在腿上的手卻是隱隱攥成了拳頭。
“我要回學校。”薄心涼又一次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嗯。”凌顥初抿著唇角,從喉結里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算是應允,司機聽到后,這才掉頭往薄心涼所就讀的大學行駛。
這次凌顥初不是把薄心涼送到學校門口,而是直接把車子開到了女宿舍樓底下,當黑色賓利在空地上一個漂移然后急剎車的時候,所有醒著的女生都從窗戶里探出頭來,薄心涼當時就感覺自己要紅了。
“我走了。”薄心涼說著就要推開車門離開。
“等等。”凌顥初拉住薄心涼依舊完好的左手,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受傷了就請個假吧,明天就不要去上課了。”
“嗯。”薄心涼應的乖巧,可脊背卻是不自覺繃直了,唇上的血色有消退的跡象。
她總感覺,凌顥初今天似乎是知道了什么,這句看似溫柔的囑咐,實際上是警告。
頭也不回的進了宿舍,薄心涼剛想拿出鑰匙來開門,房門忽然就從里面被人打開了,石小暖一個用力直接把薄心涼拉了進去,然后迅速關上了房門。
“怎么了?”薄心涼不解的問,”你現(xiàn)在就把門鎖了,一會其他人回來了怎么辦?”
“沒有其他人了,今天下午的時候,老師忽然就讓其他同學都搬走了,只留下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住。”石小暖說著,忽然壓低了聲音,“心涼,你和那個凌顥初到底是什么關系啊?這男人太危險了,你要不是非他不可,咱就算了吧。”
聞言,薄心涼詫異的挑了挑眉,“這么有道理的話都能說出來?我還以為你已經徹底淪陷在凌顥初的美色里了呢。”
“美色再好,哪能比得過姐妹啊?”
石小暖這句話說得薄心涼整個心情都變得愉悅起來了。
“放心,我不會為了一個男人亂了分寸的,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薄心涼解開扎著頭發(fā)的皮筋,將自己柔順的秀發(fā)散了開來,“我明天還要去酒吧一趟,學校這邊你幫我頂著啊。”
“你還去啊?”石小暖不放心的皺了皺眉,“今天的事情已經很驚悚了,再者說那個男人不是要給你二十萬嗎?夠你用一陣了。”
“可萬一要是他不肯給我呢?我是不會再和邵子恩有任何的牽扯了,而且……”薄心涼說著,忽然嘆了口氣,“二十萬對于我來說,根本就不夠用。”
當初她去代孕,拿了將近一千萬,還不是在不到五年的時間里花的一干二凈?
更何況,她還要照顧石小暖,現(xiàn)在孤兒院的孩子越來越多,開支也越來越大,她和石小暖是一體的姐妹,誰也不能拋下誰。
“洗洗睡吧。”薄心涼對石小暖說,到頭就用被子蒙住了自己,連眼睛都沒有露出來。
知道自己勸不了薄心涼,石小暖也只能是嘆了口氣,關了燈利索的躺倒了薄心涼的上鋪。
直到聽到了石小暖均勻的呼吸聲,薄心涼這才張開眼睛,目光空洞的看著頭頂?shù)拇舶澹恢涝谙胫┦裁础?
第二天一早,薄心涼就出發(fā)去找花姐了,臨走的時候還替石小暖買好了早餐。
看到薄心涼,花姐明顯有些不高興,吐著煙圈瞇著眼睛看著她,就是不說一句話。
“我很抱歉,花姐。”薄心涼摸了摸畢竟,“可昨天的事情,不全是我的錯,是他想要對我不軌,所以我才會動手的。”
用力的抽了一口煙,花姐一開口,陣陣煙霧就溢了出來,“那你知不知道,你打的人是誰?”
“不知道。”薄心涼輕輕搖了搖頭。
“你打是我的老板,不只是我,我們這個城市里的娛樂行業(yè)都有他的股份,是除了那個叱咤風云的凌顥初以外,最有勢力和錢財?shù)哪腥耍F(xiàn)在,你知道你打的人是誰了嗎?”
“嗯,知道了。”薄心涼顯得很是波瀾不驚。
“你倒是一點也不怕?”
“我為什么要怕?”薄心涼很是不解的皺了皺眉,“我只問,花姐還肯用我嗎,要是怕因為我而得罪了老板,那就辭退我好了。”
將手中的煙頭掐滅,花姐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你這丫頭還真是對我的心思,放心,我不會辭退你的。”
“謝謝花姐。”薄心涼像是了然了一般笑了笑。
“先去把衣服換了吧。”花姐對著薄心涼擺了擺手。
走進更衣室里,薄心涼找出了花姐事先給自己準備好的衣服就要換上,抬起手腕脫掉身上穿著的校服,薄心涼的身子剛剛露在空氣里,忽然就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
轉頭向后看去,薄心涼看到虛掩著的房門,狠狠皺了皺眉。
是她剛剛沒有把門關好嗎?
仔細是將門鎖上,薄心涼總算是驅逐了心里的那種不安感,脫掉了身上的小背心,只留下最貼身的一件衣服,然后穿上了半露肩的唐裝。
一推開房門,正在靠墻抽煙的花姐突然出現(xiàn)在薄心涼的面前,臉上的表情很是懶散。
“花姐有什么事嗎?”薄心涼問。
“給你送錢來了。”花姐伸出手指了指對面的一個包廂,“剛才來了個金主,點名要你進去當服務員,花姐我觀察過了,那兩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小角色,只要你掌握好分寸,拿個幾萬塊錢不成問題。”
這么好賺?
薄心涼皺眉,總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看到薄心涼發(fā)呆了,花姐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兩下,“你去是不去?”
“去,當然去。”醫(yī)院那邊催的越來越緊,她已經沒時間思考那么多了。
“嗯。”花姐應了一聲,將一瓶紅酒遞給了薄心涼,然后轉身離開了。
深呼吸了幾下,薄心涼整理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在包廂門上輕輕敲了幾下。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隱隱約約的,薄心涼看到一個人影,似乎有些熟悉。
昏暗的燈光里,男人對著她招了招手,卻沒有開口,薄心涼猶豫了片刻,還是進去了。
“關門。”男人終于開口了,可是他這一說話,卻讓薄心涼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沖動。
可男人卻是更早的發(fā)現(xiàn)了薄心涼的企圖,拉住薄心涼的手腕,將她抵在墻角,阻擋了她所有的退路。
“跑什么?是怕我付不起酒錢嗎?”男人的話語似乎是帶著調笑意味的,可薄心涼聽著,卻覺得整個脊背都是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