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薄心涼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可是凌顥初卻不知道他該怎麼哄。
起碼就當(dāng)時的情景來看,蘇允諾的確是處於弱勢的,他會第一時間去查看蘇允諾的情況,也是因爲(wèi)蘇允諾的聲帶,還有就是……
他習(xí)慣了,習(xí)慣了照顧蘇允諾,也習(xí)慣了把蘇允諾歸在弱勢的那一邊。
“砰砰砰。”
蘇允諾象徵性的在門上敲了幾下,也沒有等凌顥初開口,徑自推開門就進(jìn)來了。
“有事嗎?”凌顥初的語氣裡有掩飾不住的不耐煩。
“大哥是生氣了嗎?”蘇允諾眼底迅速蒙上一層霧氣,“我是不該和嫂子起衝突,可是我已經(jīng)道歉了,還讓小何也道了歉,她的朋友是受傷了沒錯,可小河也同樣被她潑了水,我已經(jīng)儘可能的忍讓了,大哥還是要把事情都怪到我頭上來嗎?”
“我沒說我在怪你。”凌顥初揉了揉額角,“是我現(xiàn)在找不到心涼了,我很煩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聽到凌顥初那厭煩的話語,蘇允諾沒有將她臉上的委屈貫徹下去,而是幾不可見的勾了勾脣角。
“嫂子興許就是在和大哥鬧彆扭吧,女人嘛,都是一樣的,大哥不用太在意。”
“你不瞭解她。”凌顥初狠狠皺了皺眉,“如果不是你那個助理沒分寸的招惹了石小暖,心涼怎麼會生氣?她是你嫂子,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發(fā)生第二次,出去。”
“大哥!”蘇允諾不甘心的叫了一聲。
“出去!”凌顥初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yán)厲。
很是不甘心的跺了跺腳,蘇允諾轉(zhuǎn)身離開了,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上,滿是不甘和憤恨。
她這一次的舉動,只是敗壞了薄心涼集團(tuán)員工心裡的形象,可她想要得到的是凌顥初,這樣的效果對於她來講,根本就無濟(jì)於事。
“我一定會贏的!”蘇允諾看著凌顥初緊閉的辦公室大門,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原本有些沙啞的聲音,竟然有一瞬間,趨向於軟糯的娃娃音。
——
又繼續(xù)給薄心涼打了幾個電話,可結(jié)果依舊是無人接聽,這次凌顥初終於是按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親自去尋找薄心涼的行蹤。
一邊走一邊撥通了陳德的號碼,凌顥初眼底有些陰鷙,“給我查薄心涼帶著石小暖去了哪家醫(yī)院看病。”
“是。”陳德掛斷了電話,三分鐘後就把凌顥初想要知道的訊息,發(fā)送到了他的手機上。
可是等到凌顥初到達(dá)醫(yī)院的時候,卻只看到了一臉慌亂的石小暖,根本沒有薄心涼的蹤影。
“怎麼回事?心涼呢?”凌顥初的話語裡有掩飾不住的焦急。
“我不知道,十分鐘前,我的手機被別人搶了,就想給心涼打個電話告訴她小心一點,讓她趕緊回來,可是電話接通之後,心涼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又把電話掛掉了,我放心不下,就跑出來找她,可找遍了整個醫(yī)院,卻只在醫(yī)院後門找到了心涼的手機!”
雙手狠狠攥成拳頭,凌顥初額角的青筋不斷凸起,周身散發(fā)的寒氣硬生生讓石小暖打了個冷顫。
“你可以回去養(yǎng)病了,我會找到她的。”凌顥初的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像是在強忍著即將爆發(fā)的怒氣。
“不行,我還要找心涼!”石小暖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陳德。”凌顥初冷冷的叫出一個名字,石小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想要做什麼,後頸就突然感到一陣疼痛,緊接著就昏迷不醒了。
“把這個女人保護(hù)好。”
石小暖在薄心涼心裡佔據(jù)的地位非常之重,他不能讓這個女人有任何的損傷。
“那心涼小姐的行蹤……”陳德的語氣裡有掩飾不住的擔(dān)憂。
“我會找到她的。”凌顥初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地舒展開,在一根一根的緊緊攥成拳頭。
他想,他知道薄心涼是被誰帶走的。
——
薄心涼是被凍醒的。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夏天了,即便是凌晨,氣溫都不應(yīng)該這麼低,可薄心涼卻是硬生生打了個冷顫之後才清醒過來,原本淡粉色的指甲都被凍成了青紫色。
敲了敲依舊昏沉的額頭,薄心涼第一眼看見的,是刺眼的白,散發(fā)著絲絲縷縷的寒氣,就像是……
冰塊!
她居然被人帶到冰庫裡來了!
這個認(rèn)知一出現(xiàn)在薄心涼的腦海裡,當(dāng)即就有一陣寒氣從足底竄上來,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裡。
想要坐起身,可是薄心涼現(xiàn)在四肢僵硬的厲害,每一次的移動都是緩慢而僵硬的,移動了半天居然只能翻個身而已。
“醒了?”陰冷的男聲從陰暗的角落裡傳來,同樣帶著刻骨的冷。
“怎麼又是你啊?”薄心涼每說一句話,就要重重的喘息幾聲,“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怎麼就不能放我一忙呢?”
“因爲(wèi)你現(xiàn)在渾身上下,都打著凌顥初的標(biāo)籤。”邵子恩從陰影處走了出來,擡起了薄心涼的下巴,“如果我放過了你,又要到哪裡去找一個全新的目標(biāo)呢?”
“有病。”薄心涼除了這兩個字,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只能僵硬的把頭轉(zhuǎn)到一邊,不停的咳嗽著。
原本慘白的臉色,因爲(wèi)這劇烈的咳嗽聲而泛起了紅暈,看起來頗有幾分讓人心疼的味道。
“你要是在凌顥初面前也露出這份姿態(tài),又怎麼會讓蘇允諾那個女人佔了先機?”邵子恩有些嘲諷的笑了笑,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到了薄心涼的身上。
原本這是一個非常暖心的動作,可是薄心涼卻覺得身上的這件衣服,比周圍的冰塊還要冷,只是可惜她現(xiàn)在沒什麼力氣,不然一定會把衣服脫下來,重重的甩到邵子恩的臉上。
“你把我抓到這裡來到底是要幹什麼?”
看了看四周依舊冒著寒氣的冰塊,薄心涼有一種邵子恩要直接把她凍死在這裡的感覺。
“你說你這麼美的一個女人,要是被我做成標(biāo)本雕刻在冰塊裡,永久的保存著你的美麗,是不是一件很完美的事情?”
邵子恩的語氣陰測測的,聽的薄心涼寒毛直豎,一貫平靜無波的眼睛裡也有了一絲裂縫,掩藏不住的恐慌從裡面泄露出來。
“嚇嚇你而已,你還當(dāng)真了?”邵子恩在薄心涼的臉頰上不輕不重的掐了幾下,“在你看來,我就是這麼喪心病狂的一個變態(tài)嗎?”
難道不是嗎?
薄心涼咬牙,將這一句險些脫口而出的怒斥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