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瓣被凌灝初吻的生疼,薄心涼碰了碰脣角,默默的倒抽了一口冷氣,但卻沒有說話。
知道薄心涼委屈,凌灝初嘆了口氣,把薄心涼軟軟的身子攬到懷裡,用力的抱了一會,這才拉著她走。
“你要幹嘛?”薄心涼很是警惕的問,甩開凌灝初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這還是凌灝初第一次被薄心涼甩開,即使是在兩人剛剛相識的時候,薄心涼都沒有排斥過他的觸碰。
只當薄心涼是被剛剛那羣記者嚇到了,凌灝初放軟了語氣,“我帶你回家。”
臉上依舊沒有半點血色,薄心涼搖了搖頭,又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時候凌灝初要是再看不出來薄心涼的情緒不對勁,那他的眼睛也就算是白長了。
“你之前去公司找過我了是不是?你看到我和蘇允諾在一起了?”
“嗯。”薄心涼點了點頭。
先是被記者炮轟,然後又看到了他和其他女人“親親我我”薄心涼現在的情緒不對勁,倒也正常。
只是他不能在這裡和薄心涼解釋太多,有什麼事情還是隻能回家再談。
大步走到薄心涼身邊,凌灝初彎下腰,直接把薄心涼扛了起來。
“你幹嘛?”薄心涼驚慌的問,雙手不停拍打著凌灝初的肩膀。
“帶你回家。”凌灝初把薄心涼放到副駕駛的位置上,細緻的替她繫上安全帶。
上了車,薄心涼突然就安穩起來了,靠在車座上不發一言,直到凌灝初發動了車子都沒有抗議一句。
只是等到車子剛剛拐過一個路口,紅燈就亮了起來,一大批記者趁著這個時候衝了過來,將整條馬路圍了個水泄不通。
衆人推搡著,用力的拍打車窗,快門一個接一個的按下,明晃晃的光芒透過玻璃傳遞到了薄心涼的瞳孔裡。
“薄心涼小姐,你這麼匆促的離開,是因爲你做賊心虛麼?”
“請你下車接受我們的採訪。”
“請你回答我們的問題,你真的是小三上位麼?”
……
一連串的問題迅速拋出,像是在耳邊炸響的鞭炮,噼裡啪啦的惹人討厭。
想到薄心涼剛剛就是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情況下,被這羣沒有道德節操的記者圍攻,凌灝初就忍不住心疼,越發的懊惱自己爲什麼會被蘇允諾拖延了時間。
搖下車窗,凌灝初俊美無雙的面孔出現在衆人眼前,原本嘈雜的記者變得噤若寒蟬,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誰再敢靠近一步,就從我的車輪底下爬過去好了。”
在這個城市裡,凌灝初就是天,凌灝初就是王法,他敢這麼說,就敢真的開車朝他們撞過來。
可是敢圍追堵截到這裡的記者,全部都是得了特殊命令的,他們既然來了,就不能這麼輕易的離開。
“我們只是想要採訪一下……啊!”
帶頭的記者話還沒有說完,凌灝初突然就發動車子,直接朝著他撞過來!
周圍的人立刻做鳥獸散,有人眼明手快的拉了那個記者一把,這才救了他一條命。
看到黑色的車身從身邊擦過去,記者嚇得險些失禁,臉色刷白刷白,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
總算是拓開一條路,凌灝初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想用這些來牽制他,母親未免也太想當然了,他什麼時候在意過外界人的想法了?
“沒事了。”凌灝初握住薄心涼的手,出言安慰道。
可是一握住薄心涼的手,凌灝初就感覺不對了。從認識到現在,薄心涼的體溫從來沒有低的這麼嚇人過。
轉頭看向薄心涼的方向,凌灝初只看了一眼,車子就猛的一個打滑停在路邊。
“心涼,心涼!你醒醒!”
此刻的薄心涼,面容蒼白,雙眼緊閉,體溫低的驚人,整個人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狀態。
伸出手在薄心涼的額頭上摸了摸,凌灝初重新發動車子,徑直朝著醫院的方向行駛去。
醫院走廊裡,石小暖靠在牆壁,目光直直的看向躺在病牀上的薄心涼,身旁站著的是死乞白賴非要跟過來的斜陽。
她才幾天沒有見心涼啊,怎麼就鬧成這個樣子了?
“喂。”斜陽戳了戳石小暖的肩膀,“他們這是怎麼了?”
“不關你事,別亂打聽。”石小暖對著斜陽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知道的太多,會被咔嚓掉的。”
擰乾毛巾,凌顥初擦拭著薄心涼依舊蒼白的臉頰,動作溫柔而細緻。
怎麼會突然暈倒呢?剛剛在車裡,薄心涼分明沒有遭到任何攻擊,她甚至連話都沒有多說一句,就這麼突然暈倒了,暈倒的一點徵兆都沒有。
看來他來的實在是太晚了些,對薄心涼的過去也沒有了解清楚,他甚至不知道薄心涼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暈倒,醫生已經說過了,薄心涼身體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如果身體沒事,那就是精神層面的問題了。
轉過頭看了一眼石小暖,凌顥初想,這個女孩應該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這邊石小暖正在鬱悶呢,頭頂突然籠罩了一片陰影,擡頭看去,凌顥初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面前。
“凌總,有事嗎?”石小暖的態度有些不冷不熱。
她是在護短,薄心涼是因爲凌顥初才變成這幅樣子的,現在她的境遇,都快趕得上當年在薄家最艱苦的時候了。
凌顥初似乎是對石小暖的態度不以爲意,“跟我過來一下。”
說罷,凌顥初轉身就離開了。
有些不情願的跟了上去,石小暖的態度依舊不怎麼好。
“凌總是有什麼事情要問我嗎?”
“心涼爲什麼會突然暈倒?”凌顥初開門見山的說。
“你不知道?”石小暖顯得很是詫異,“心涼對閃光燈有恐懼癥,一旦有大面積的閃光燈出現在她面前,她就會因爲承受不住而發生各種情況。不過像今天這樣突然暈倒,心涼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凌顥初居然不知道啊,她還以爲這個男人對心涼有多瞭解呢。
“恐懼癥?”凌顥初皺眉。
這件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在他的調查中,薄心涼從來都沒有去醫院檢查過這方面的病癥,甚至就連薄心涼跟他談論起過去的時候,薄心涼都沒有說起這件事。
他以爲,那段過去帶給薄心涼的只有洗不清的醜聞,從來沒有想過,看似堅強的薄心涼,心裡居然會藏著這麼大的一塊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