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誠藥性消退,看到身下臉色蒼白,帶淚的江琳時,他的臉色卻是變了變,他這是怎么了?怎么會對江琳干這種事情,他仔細的在大腦中搜尋,確定了是喝了果汁的緣故,江琳也喝了,可看江琳這樣,明顯是沒有那種癥狀。
他動了動喉結(jié),聲音卡在了喉嚨處,說不出來。
偏巧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他被人說了沒有關(guān)系,但眼下江琳是受萬人矚目,而且還是他的同學,怎么說他都不能讓江琳毀了。他連忙的撿起了掉落的在地上的衣服,遞給江琳,手是抖的,聲音也有些急:“江琳,你先把衣服給穿上,這事是我的錯,但不是我的本意。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別人看到,不然你就麻煩了。”說完,寧誠也抓起自己的衣服,慌亂的往自己身上套。
纏/綿繾倦帶來的痛苦江琳并沒有忘懷,但眼下寧誠的舉動卻是溫暖了她的心,若是以前的寧誠不會這樣做,反而是會掐住她的脖子逼問她是不是她下的手?看,她把寧誠了解的多么的透徹,可偏偏寧誠不愛她。
很快,兩人就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寧誠走去開門,來人是江家父母伴隨在后面的,是他的母親梁月華。江父見到開門的人是寧誠,原先沉下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阿誠,阿琳呢?剛才聽人說你們在這里,這門關(guān)著,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出事了。”
“你們這兩孩子也是。”
梁月華緊緊的抿著唇,不說話,想來事情已經(jīng)成了,看著寧誠這般的臉色,梁月華的心里面多多少少是有些愧疚的。
“嗯。”寧誠應(yīng)了聲,嗓子眼是一抽一抽的疼。
江母饒開了寧誠,走近江琳,見著了她那微腫的唇,以及脖子上面的那些吻痕,心下已經(jīng)明了。但她是不開心的,這些年輕人做事沒個度,要是被人看見了丟的可是江家和寧家的臉面,更重要的,寧誠當日還和一個女子舉行了婚禮,婚禮雖然如期舉行,可寧家到底是成了一個笑話。且這事還是江琳捅出來的,寧誠和江琳的關(guān)系該是不合才對,如今這樣,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寧誠故意為之?可這些問題江母不能問出口,因為有人在,若問了,傷及的就是江琳的臉面。她突然就拉起了江琳的手嗎,,眼神晦暗不明:“你先回房去。房間里媽媽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你去看看。”
江母是故意要把江琳給支開的。
江琳“嗯”了一聲,步伐邁的很慢,就連頭也低的很疼。經(jīng)過梁月華身邊的時候,她抬頭看了梁月華一眼,梁月華的表情波瀾不驚,這就是梁月華所說的設(shè)計?可真夠狠的。
待江琳走后,江母直接的就挑開了話題:“這種情況下明眼人一看不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月華,你和你的兒子該給我們江家一個交代。”
江父一聽這話,眉頭緊緊的蹙在了一起,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對江母投以了疑惑的目光,問:“阿碧,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問問阿誠就明白了。”
隨即,江父把目光看向了寧誠,寧誠對上他的視線卻是有些閃躲。他的喉嚨一梗,雖然難以啟齒,可這事到底是他錯了,是他毀了江琳:“江伯父,江伯母,這件事情上是我做錯了,可那果汁是我和阿琳一起喝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這話寧誠原本是不想說的,但沒辦法,這事是瞞不下去的。
“啪——”
話語落,寧誠的臉上就重重的落下了一個耳光,寧誠的頭微微的側(cè)向了一邊,腦袋嗡嗡響的同時左邊臉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他抬起手,擦了擦嘴角,手心內(nèi)側(cè)隱隱可見血跡。
梁月華心是慌的,寧誠被打這點她是沒有想過的,此問題她還是沒有考慮全面。她攔在了寧誠的面前,護犢心切:“老江,這事情我們好好說,別動手。”寧誠是她兒子,在設(shè)計他的時候她的心都是疼的,又怎么會讓別人動手打他呢?
“月華,你也知道寧誠被打了心疼,那是我的女兒,試問被寧誠這么的糟~蹋了我又怎么不心疼呢?這事還有什么好好說的呢,他必須娶阿琳,你們寧家也必須接受阿琳。”江父氣急敗壞,恨不得掐死寧誠。
江母也氣,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算是把寧誠給殺了他們的女兒還是被寧誠給毀掉了,唯一的方法就是江父說的那樣,寧誠必須要娶江琳!
寧誠緊抿薄唇的杵在原地,他不說話,他對江琳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他雖是愧疚的,可到底也不是他的本意。他雖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人,也沒法讓自己的愛情重新歸位,但對于江琳他都是無法在一起的啊。
但梁月華卻突然的抓住了寧誠的手腕,沉聲道:“寧誠,從小你爸爸就教過你,做什么事情都要有擔待和責任,這是你做錯了,所以你必須要有一個責任心,江琳是在你的手上毀了的,所以你必須要娶她,不然你叫她以后怎么見人呢?”
寧誠還是不語。
梁月華又道:“阿誠,阿琳是個女孩子,女孩子不該就這么的毀了。”
江父冷言冷語,壓制著心中的怒火:“還好知情的人就只有我們這幾個,若是被別人看到了你讓阿琳以后怎么過活?你的心里面肯定是不愿意娶的,可我告訴你,你不想娶也得娶,這事沒得商量。”
“你毀了她難道不該負責嗎?寧誠,她雖有些嬌蠻,但她本性不壞,她心里面對你是滿心歡喜的,你在傷害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是難過的?”
……
一聲聲的質(zhì)問響了起來,寧誠就好像是被置身在冰火兩重天的世界里面,他不想委屈了自己,也不想傷害江琳。可沒有辦法,如江父所說,江琳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不得不娶了。寧誠轉(zhuǎn)了身,闔上眼,面容疲憊:“你們商量婚禮上面的事情吧,我去看看她。”
他們都知道,寧誠口中說的她是誰。
寧誠詢問江家的下人,很快就到了江琳的臥室門口,他伸出手,敲了敲門,門響很久都不見人來看。他繼續(xù),伴隨著聲音,他說:“江琳,是我寧誠,我想和你談一談。”說完,他的整個喉嚨都是滾燙滾燙的。
此話落,很快的奏效,門從里面被打開,映入他眼簾的江琳穿了一身白色的睡裙,頭發(fā)披散下來,面容已沒有他剛來時見她的那么精致。對視了幾秒后,寧誠繞過了江琳,走進了她的臥室。
這是他失憶后第一次走進女孩子的臥室,里面布置精致,大都都是粉色飾品,就好像步入了一個粉色的世界。寧誠站住了腳,看著后跟上來的江琳,拉著她坐到了沙發(fā)上面,聲音有些嘶啞:“站著累,坐下。”
聞言,江琳的眼眶微微的濕潤,雖是青梅竹馬,可寧誠一直都說她嬌蠻從來沒有對她這么好過。如今一個簡單的動作,一句溫馨的話也能感動她好久。寧誠以為是他欺負江琳那事讓她難過了,他抬起手,笨拙的為她擦去了眼角上面的淚水,“別哭了,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我懷疑是那果汁的問題,可是你也喝了,沒事,我喝了就有事。這事說出去不會有人相信的,所以我不想說。你放心,這事既然是我的錯我會負責,我會娶你。”
江琳心頭一震,寧誠說要娶她,她心里面是歡喜的,若是寧誠沒有失憶,就算這事成為了定局寧誠也會為了上官沐勸她不要糾纏下去的,如今聽到寧誠這樣說,她的心里面又怎能不開心呢?
但她沒忘,還有一個上官沐,她壓低聲音問:“你因為負責任娶了我,那上官沐呢?”
寧誠抿唇沉吟了好半會,這才緩緩的開口道:“我沒和她結(jié)婚,自然可以不作數(shù)。”此時,寧誠是因為失憶,即便有慕深和上官沐的那些說辭他也無法想到以前他和上官沐的轟轟烈烈。而江琳,他不愿意虧欠。
江琳勾了勾唇角,勉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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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誠和梁月華從江家走出,坐在車上的時候,梁月華對他說:“我已經(jīng)跟你江伯父江伯母商量好了,一周后就舉行婚禮,婚禮我們父母操辦不用你們孩子來擔心,你們啊就只需要好好的當新郎新娘就好。”
她知道,兒子雖然妥協(xié)但他的心里面是難過的,可沒辦法,難過一時總比要難過一生才好,她是再也不想寧誠回到那五年痛苦的時光里面。
“嗯。”頓了頓,寧誠又說:“媽,我失去了過去的那段記憶,雖然他們幫我補充了一些可是我還是無法做回以前,我就好像是在聽故事一樣,腦海里面沒有一點的印象。此次我娶了江琳是負責任的表現(xiàn),但我卻負了上官沐,這又是我不負責任的變現(xiàn)。那果汁里面有古怪,我雖明白,但無法說出口,因為沒有會相信,只因江琳也喝了,且證據(jù)擺明了過錯方是我。我想查,怕也是查不到。”
梁月華一頓,沒有想到寧誠會突然說出這么一句話,可很快,她就反應(yīng)了過來。她拍了拍寧誠的手,語重心長道:“阿誠,人生在世本來就是生不由己卡,若是事事如意了那就不叫人生了。我知道你的心里面是難過的,上官沐她以后還有人生課走,但江琳不管怎么說,她是毀在了你的手里,你若不娶她,還有誰會愿意娶她?”
很多時候,人就是把事情想的太過于極端了,不是沒了一個人就不能生活,而是給自己溫暖的人還沒到時機出現(xiàn)罷了。梁月華這么說,是因為她在這個局里面,看不清。等她明白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她錯的有多么的徹底。
因為有些事情不是你認為好就是好的,因為每個人的看法都是不一樣的。
寧誠沉默少許,最終還是“嗯”了一聲,這是敷衍,也敷衍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