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琳不說話,梁月華皺起了眉頭,聲音重了幾分:“阿琳,跟你說話你聽見了沒有?”江琳雖好,但是她這個性子卻是不討喜,梁月華不喜江琳的就是這一點。
“嗯,我知道了。”江琳回神,連忙的點了點頭。
“你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和你寧伯父再這里看著不會有什么事情的。”
“好。”
江琳雖然是想留在這里,但梁月華發了話,她卻是不得不走,她還沒和寧誠結婚,眼下并不想得罪梁月華。
在江琳走后,梁月華一個人去到了醫生辦公室,醫生見梁月華進來,以為梁月華是擔心寧誠的病情,便笑道:“你放心,病人不會有什么事情,這是好轉的現象。”雖然剛才梁月華他們的反應讓醫生有所疑惑,但不管怎么說,病人能夠好起來也算是幸事一件。
聽到醫生這么說,梁月華的心突然開始一抽一抽的疼,她來找醫生并不是來詢問寧誠的病情。她猶豫了一會,遲疑的問出了口:“醫生,都說可以通過洗腦來抹除對一個人的記憶,能不能替我兒子做這項手術?”
醫生看著梁月華,表情突然復雜起來,醫生沉聲道:“太太,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呢?洗腦只不過是一些傳銷人員或者是一些事情反復的對人的大腦進行催眠,從而使得他不被記起,但這種方法也要靠病人個人的想法。若他不想,別人是無法成功的,何來手術一說?雖然說有教授在06年的時候紐約一位教授成功的抹去了小白鼠對糖精的記憶,但那是小白鼠并不是人類,對人類進行這樣的科學家從來都沒有實行過,我的能力有限,請太太不要為難我。”而且醫生還是氣憤的,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記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記憶突然被丟失,這是當事人無論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梁月華也急了,連忙拉住了醫生:“既然沒有這項手術,那麻煩醫生能不能用催眠的手段為我兒子進行催眠,那段記憶我實在不想他再記起來。”記起來了讓他去找上官沐嗎?不,梁月華不要看到這種事情的發生。
“我都說了,催眠也要看個人,就算催眠了又能怎么樣,病人還是會想起來以前的事情,這只不過是在逃避。而且,我們是正規的醫院從來就不干這種事情,若你一定要的話,那么我只能請院長來跟你說,院長若是不行,那我就要報警了?”這位醫生的為人有些正直,若是那些黑心醫生,怕是……
梁月華氣餒的松開了醫生的手,她面色痛苦的站在原地,醫生看到梁月華這個樣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走了出來。
梁月華回想著醫生跟她說的那些話,難道真的是她做錯了嗎?
“月華。”寧震天的聲音響了起來。
梁月華抬起頭就看到了寧震天推門從外面走了進來,步到她的面前,擁住了她,嘆氣道:“月華,你這樣做是不行的,若是寧誠以后知道了你該如何自處,我們又該如何自處,難道希望寧誠跟我們反目成仇嗎?”剛才梁月華和醫生的那些對話寧震天都聽到了,他是痛心的。
寧震天說的,梁月華又何嘗不明白呢?
“我若不這樣做,要是有個萬一呢在?就是要把這種可能性給杜絕了,寧誠他才有可能會幸福。”
“可我們現在的這種做法寧誠是不幸福的,我還沒有跟你說,前不久慕深來找寧誠的時候跟寧誠說了事情的利害,寧誠都明白事情,他說他不計較了只不過是想守護江寧兩家的關系。月華,寧誠喝的那杯果汁是你動的手腳吧。”
梁月華驚了,錯愕的看向寧震天,他怎么會知道?
寧震天笑笑:“月華,我和你夫妻多年你是怎么樣的性情我又怎么會不明白呢?同樣,我們了解寧誠的時候寧誠也是很了解我們的,也許他現在想不明白,可以后他要是想清楚了怎么辦呢?所以,走到這一步了我們別管了,讓孩子們隨緣吧。”
前不久他或許還在堅持,可看到了寧誠再一次躺在醫院里面的時候,他才發現,人有時候不能太過于堅持。
“不行,讓寧誠隨緣難道又要讓他去找回上官沐嗎?我不要,上官沐雖好,可她到底毀了寧家的聲譽,而且,這樣一個不好的女子怎么能夠配得起寧誠呢?你別再說了,寧誠就算是恢復記憶了也沒辦法,到時候他也已經娶了江琳。震天,我知道你是為了心疼寧誠,我又何嘗不心疼呢?”梁月華捂住了胸口,那里正傳來劇烈的疼痛。
寧震天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
西雅圖。
蘇暖在第二日接到了廣告公司打來的電話,說她面試已經通過可以去上班了。蘇暖聽到了,自然是開心的。她換了身衣服,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但卻被秦露給攔住了,秦露說:“太太,你打扮的這么好看你又要去哪里?”
秦露故意的把“打扮”兩個字的字音咬的特別的重。
今天秦露沒有去公司工作蘇暖是意外的,可卻有了些怒氣:“我昨天去面試了,找到了一份工作,今天是去上班的。我已經跟慕深說過了,慕深沒說什么。”
這話本來是沒有什么的,但聽在秦露的耳里卻變了一個意思,秦露以為蘇暖的意思是這樣的:慕深沒說什么,你秦露還有什么好說的?秦露是生氣的,但卻不能鬧出些什么動靜,就只能用話語揶揄道:“的確,你以為你出去工作了就能改變靠男人養的這個事實了嗎?別忘了,你嫁給慕深這四個月來你還不是一樣一事無成,結果還要慕說呢幫你收拾爛攤子——”
蘇暖沉著眉,秦露說話太毒,她并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跟秦露有過多的糾纏,她笑笑:“我知道,謝謝你的提醒,所以我現在就不想了呢。秦露,有時候我是真心想和你好好處的,但你的言語太過于極端。”
說完,蘇暖轉身就走。
“蘇暖,你有什么好囂張的,你不過就是仗著慕深愛你。”秦露咬著后牙槽對蘇暖喊。
蘇暖笑了,但她沒回秦露的話,至少她還有個慕深可以依靠,不至于孤家寡人一個。
謝謝秦露的提醒,以后,她該好好的和慕深相濡以沫過一生。
蘇暖去到了廣告公司,人事部的人帶她熟悉了公司的環境,再帶著她找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交代了要做的事情。她已經有四個月都沒上班了,一時間,她對著那些常用的東西竟有些生疏感。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是中文系畢業的,跟這個崗位的工作還是比較搭的。
中午下班,蘇暖去到了公司食堂大廳,慕深卻給蘇暖打來了一個電話,慕深說:“現在是在哪里?”語氣雖有些柔,但蘇暖還是覺得怪怪的,但她也沒細想,老實回答了:“我現在在廣告公司,今天早上公司給我打電話說可以上班了。這份工作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對了,明天我來西雅圖接你怎么樣?”剛才的那句話不過是慕深因為心里猜疑才問出的口,他是擔心蘇暖此刻會跟顧鈺在一起,因為顧鈺對蘇暖的那些邀請,蘇暖都拒絕不了。
不是不想拒絕,而是無法拒絕。
“你要把我接到哪里去?”蘇暖疑惑了。
“洛杉磯,兩天后是寧誠跟江琳的婚禮,我知道你驚訝,但有關事情我到了西雅圖之后就會跟你細說的,不管怎么樣,寧誠的婚禮我們都是要出現的。”慕深淡淡的解釋著。也正應了他最后面的那句話,不管怎么樣,他們都是要出現在現場的。
“啊。”蘇暖抿著唇,又說:“可是我今天才上班,你明天就過來的話就算我明天上一天的班也才兩天,剛入職就請假這樣不好吧,而且上面的人也不見得就會批了我的假啊。”寧誠和上官沐出了什么事情她是關心,但眼下的這個問題也是十分的頭疼。
“那就不要上了,我說過,你,我還是養得起的。”慕深霸道的聲音傳入了蘇暖的耳蝸里面,這些的這些,蘇暖都是知道的,但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而且她是真的想要自力更生,并不想靠著男人,即便他們兩個人很相愛。
蘇暖拒絕了:“不要,我想好好的工作,等你明天過來的時候再說吧,我會去跟上司說請假這回事的。”
“嗯。”慕深應了一聲,然后什么話都沒有說就掛斷了電話。
蘇暖聽著電話里面的忙音,嘆了一口氣。
可是手機上卻顯示有一條未看短信,她打開來看,是顧鈺發過來的:打你電話被告知你正在通話中我只好給你發短信了,今天下午六點你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個飯,我要離開西雅圖了,就當做是一場送別。
蘇暖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答應了。
下午上班的時候,蘇暖還是硬著頭皮去找了上司,上司是一個中年女人,長的內分泌失調,但穿著實在是——不忍直視。她低著頭,不好意思道:“kelly姐,我明后兩天有事,可以請幾天的假嗎?”
聽其他的同事說,上司是叫kelly,人不好,想找她請假的人幾乎是慘敗而歸,更別說是她這么一個新人了。
kelly沒給蘇暖回答,似是沒有聽到。
蘇暖再一次的重復了一邊,聲音有些加高,而后,kelly這才抬起眸子打量著站在眼前的蘇暖,一口怪里怪氣的英文:“以前沒見過你,你是今天新來的吧?新來一天就要請假,你還是不要來算了。還是只是混那一頓飯吃?”
嘴巴子有些毒,但蘇暖在國內上班的時候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她笑笑:“kelly姐,我是不想失去這份工作,覺得這里的人很好相處,而且我有個朋友要結婚了,我不得不去,所以就……”
“朋友結婚?的確,這種事情是要去。”
kelly這么說蘇暖以為有了轉機,就在蘇暖欣喜的時候,kelly又給她打入了谷底:“上次有人跟我請假好像也是用這么一個借口,你既然才來一天,不如別來了,也省得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