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c市被陽光所籠罩著,明晃晃的陽光生生的刺疼了每個人的眼。
子慕最高的樓層里面,慕兆和慕子凡對坐,慕兆的手里面夾著一根雪茄,吸煙的時候,他的眼睛半瞇,這是他常做的動作。稍后,他在煙灰缸上彈了彈,聲音很淡:“你想要說的,繼續(xù)說下去。”
“我找人調查過,這段時間慕深并不在公司里面,就連他的得力助手袁東也不在,有的只有秦露一個人。就算秦露再怎么有本事,她也只是一個女人。我們不妨趁著這個空隙聯合別家公司,扳倒慕深,把慕氏給搶回來。”得到了許可,慕子凡把自己心里面所想的都說了出來。準備工作他做了很久了,這次出手,必定會殺慕深一個措手不久。到那時,他倒要看看慕深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慕兆又抽了一口煙,這才慢慢的開腔說話:“方案是挺不錯的,挖到慕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在商業(yè)界有人想要扳倒慕深,但還是沒有那個膽子。在他們眼里看來,慕深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這個方案雖然可行,但放眼商業(yè)界,又有誰敢和他們合作一起扳倒慕深呢?
慕子凡勾了勾唇角,笑了:“商業(yè)界的那些老狐貍雖然個個都是怕事的主,可道上的人不怕,奪回慕氏之后我們可以給他多少的股份,或者是錢。慕氏落在別人的手上,也總好過落在慕深的手上。”
沉默了一會,慕兆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
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響了起來,慕兆微微皺眉。但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他的眉宇這才慢慢的緩和過來,來的人是徐鳳和宋檸。慕兆站起了身:“你們怎么過來了,不是說了讓你在家好好的休息嗎?”
自從那次在熙園淋雨之后,徐鳳的身體一直就欠佳。
這話,徐鳳沒答,反而是把手上面那一沓文件甩在了慕兆的臉上,氣憤道:“我都說了不要跟慕深爭了,你看看你現在做的這些都是些什么事?上一次你進了監(jiān)獄還不夠,難道還想要慕深再一次的把你送進監(jiān)獄嗎?”她就只有這個兒子,做母親的當然希望他能好好的。
慕兆沉下了臉,表情漠然,冷笑著:“難道上面的資料不明顯嗎?還需要你走過來親自來問我?沒錯,我就是要聯合道上的人整到慕深,我死不死沒有關系,但是爺爺被他給害死了,我不能讓爺爺白白的死掉,所以慕深就一定要償命。”說到慕深的時候,慕兆的眼眸里隱隱透著兇光。
“爸他是意外死亡的,怪不得慕深。你以為就只有你能聯系那些人嗎?慕深同樣也可以,別把慕深逼急了,逼急了對你都沒什么好處。放手吧,跟我去美國,若是不想去,就好好的經營著這家公司。”徐鳳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如果慕兆真的這樣做了,那她不敢想象慕深知道后的后果。
“怎么怪不得了,若不是他發(fā)出那樣的報道爺爺會死嗎?”慕兆盯著徐鳳看,眼眸里透著冷冷的笑意:“慕深出現后,你去了美國,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爸爸死了后,唯一對我好的人就是爺爺了。若不是爺爺,我跟世界上的孤兒有什么樣的區(qū)別?我才是慕家真正的太子,可是慕深的出現奪走了一切,我在學校里面找人打他,我真恨當時為什么沒有打死他,這才造就出了一個禍害!”
徐鳳心臟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呼吸有些重了。她拉住宋檸的手,哽咽著:“阿檸,你勸勸他,勸勸他,別再讓他這樣執(zhí)迷不悟下去了,他會毀了他自己的……”徐鳳的臉上布滿了淚水。
宋檸看著徐鳳,抿了抿唇,緩緩道:“媽,我跟在慕兆的身邊多年,慕兆所有的一切我都見證過,明白他心里面的苦。爺爺是這個世界上面唯一對他好的人,爺爺死了他又怎么會好過?慕兆被慕深踩在腳下多年,若是別人也會忍受不了的,若不是慕兆當年有所顧忌,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經做了,不會在爺爺死去之后。我不會勸她,反而會支持他,不管怎么樣,我都會在他的身邊。”
那些年里,她見證過他的痛苦,但是卻沒有能力幫助他,不管是那時,還是現在,她都為這個叫慕兆的男人難過。
聞言,徐鳳抬手捶著胸口,眼淚橫流,這是她造出來的孽啊,為什么要讓她的兒子去承擔?
她悔了,可世界上無后悔藥。
……
梁月華和上官沐到達了明尼蘇達州的機場,寧誠接的機。梁月華見他一個人,便問:“暖暖和慕深呢,怎么不見他們兩個來接我這個老太婆?”她要來的事情,寧誠不可能沒有告訴他們兩個人,難道是因為太忙了嗎?
“他們在忙呢,等到了住所我再跟你細說。”寧誠的喉嚨好似被堵住了一樣,生生的泛著疼痛。
“嗯。”
寧誠攙扶著梁月華,上官沐就把手搭放在了寧誠的胳膊上,一家人行走的模樣,倒像是一副絕美的油畫。
到了住所,寧誠扶著梁月華走了進去,慕深正在客廳里面坐著,腿上面放的是筆記本電腦,他正在進行視頻會議。梁月華也不便打擾慕深,也就沒有叫他,寧誠扶著梁月華坐了下來,給她倒了一杯水,“媽,等會我說什么你也別做出太驚訝的那種表情了,畢竟事情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了,再感慨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的了。”
梁月華皺了眉頭:“你這混小子說的是什么話,意思是什么?”
這小子說話可真的是越來越難懂了。
寧誠抿了抿唇,嘆了一口氣,這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說清楚了。寧誠說:“本來慕深是不讓我叫你們過來的,但是我琢磨著你們要是不過來勸勸的話,小嫂子的一顆心就更加的堅定了。”
“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你們也不告訴我,還把我這個老太婆給瞞著?我都說了,韓家人太貪心,給點錢打發(fā)就行了,也不知道梁音是怎么想的,慕深也是個不聽勸的主。現在在韓家手上出了事,而且還是這么大的事情,那韓家的那些人呢?”梁月華氣急了,韓家人怎么能做出如此散盡天良的事情呢?
還真是出了個白眼狼,枉費慕深那般好心好意的對待他們了。
慕深因為梁月華的這些話皺了眉頭,但沒說話,繼續(xù)聽著視屏里面的那個人說。
“媽,我都說了你別在這里說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樣把小嫂子給勸回來。小嫂子的性子固執(zhí),而且現在的問題不是那些誤會不誤會的問題,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把你給叫過來的。”寧誠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梁月華也沒搭理寧誠,走到慕深的面前,“啪嗒”的一聲響,慕深的電腦就被梁月華給合了上來。梁月華氣惱的看向慕深,指責道:“現在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在這里處理工作上面的事情?慕深,小姨跟你說了那么多遍為什么你就是不肯聽小姨的話呢?現在,暖暖身邊沒個人照顧,她流產了,身體現在是最虛弱的時刻呢。她在哪里,你快點帶著我去找她。”
她沒女兒,姐姐也只生了慕深一個兒子,一心就盼望著個女兒,蘇暖那孩子她看著喜歡,是真心把蘇暖當成女兒來看待的。
慕深薄唇微微抿起:“你讓寧誠帶你去,這段時間公司的公事太忙,我抽不開身。”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就算他過去了,蘇暖也不一定會見他。他不想影響到蘇暖的情緒,就只能隱忍著自己想要見她的沖動。
梁月華氣惱的很,恨不得把慕深拖去見蘇暖,然后好好的開導他們兩個孩子。
“公事重要還是暖暖重要,別拿你的那套公事來敷衍我,總之暖暖不能住在別人那里,這婚也不能離,總之我不同意。你看看你,我都說了平時不要太重情義,也不要太注重工作上面的事情。聽到了暖暖的事情,我真恨不得找出韓家人打他們幾個耳光,更想打醒你。”
慕深無話,一雙眸子十分的暗黑,看不見虛實。
寧誠見狀,連忙上前把梁月華給拉回來坐下,說:“媽,你就別在那里說了,找你過來是想辦法的,不是在這里指責的。等會我先帶沐兒過去,等等再接你過去你看成嗎?”說實話,寧誠也頭疼。
梁月華一聽,立馬就不樂意了,她不悅道:“我肯定是要先過去的,她過去能頂個什么用,和蘇暖認識也不過幾天,她去勸也勸不了什么的。還不如跟你在這里好好的敘敘舊,你不愿意我過去怕我干什么的話,你把地址發(fā)給我我自己打車過來。”
上官沐一聽,心口一緊,但她明白這個關鍵時刻,不往心里面想。
“媽,你就別在這里添亂子了,我知道你心急,為什么你們老人家總喜歡這樣呢?”寧誠撫上眉頭,心煩意亂。
“老人家怎么樣了?”
“行了,都別在說了。暖暖最近身體狀況不舒服,小姨你等幾天再去吧,或者是給暖暖熬點補身子的湯。上官沐你明天再去,今天暖暖見了我,心情本來就不是很好。你們去了,只不過是更加的激起了她的情緒。”慕深突的出聲,打斷了即將而來的爭吵。
梁月華抿唇,坐到了沙發(fā)上面,不悅了。
寧誠嘆了嘆氣,怎么感覺事情好像是更加糟亂了呢?
過了一會,梁月華開口說話:“寧誠,你開車帶我去菜市場,我去買點食材回來。”不管梁月華的心里面再怎么置氣,她的心里面還是念著蘇暖的。
“我去吧,寧誠你在這里陪著她吧。”慕深站起了身,走了過來,扶起了梁月華。他也想好好的學學,若是梁月華走了,他也能做一點有營養(yǎng)的東西給她送過去。而上官沐和寧誠,幾年沒見,好不容易聚上了,卻又分開了這么些天時間。
想到這里,慕深的心里面也是過意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