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漸入深秋,人們紛紛換上厚實的外套,還有一些小年輕依舊穿著裙子,將大腿露在外面,無視秋風的蕭瑟。
蘇熙的內心如同地上的冰霜,蘇梓宸依舊沒有消息,無論她怎么努力,就是打聽不到一絲一毫蘇梓宸的訊息。
再過幾天年司曜就要回國了,年氏集團終于穩定下來,年司曜也有多余的時間回國探望蘇熙和年星辰。
在蘇熙為蘇梓宸下落束手無策的時候,精神病院傳來了消息,蘇悅兒病情得到控制,她主動提出要見蘇熙。
蘇熙原本打算直接拒絕,但是蘇悅兒自稱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訴蘇熙,是有關蘇梓宸的。
蘇熙向來清楚蘇悅兒的手段,她明知道這可能是一個幌子,但她依舊決定去精神病院走一趟。
她不想錯過任何可能,她迫切的想要找到蘇梓宸,如果蘇悅兒真的有蘇梓宸的下落,那就再好不過。
這一天,蘇熙換上了火紅色的長裙,她將自己打扮得妖艷動人,她要精神奕奕的去見她的“好妹妹”。
精神病院的味道并不好聞,蘇熙耀眼的出現在蘇悅兒的眼前,盡管蘇悅兒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但依舊處于隔離狀態,只不過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房間。
蘇熙冷眼看向房間內的蘇悅兒,這個改變她一生的女人,這個心狠手辣惡毒的女人!
蘇悅兒見到蘇熙,整個人立馬活了過來,之前一直是病怏怏的狀態。
“你要見我?”蘇熙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蘇悅兒嬌笑著回道。
她的笑讓蘇熙全身都不舒服,兩年未見蘇悅兒,她身上陰暗的氣息又重了很多。
“我的好姐姐,我好想你呀!“蘇悅兒陰森森的說道。
“我沒時間和你敘舊,你趕緊告訴我宸宸的下落。”蘇熙厭惡的看向蘇悅兒,她的“好妹妹”。
蘇悅兒大笑起來,她看著四周白晃晃的墻壁自嘲的說道:“你看看我,我還不如一直瘋著,為什么要清醒過來,在這里生不如死的活著。”
“我不是來聽你訴苦,如果你不知道宸宸的下落,那再見。”蘇熙才沒興趣看蘇悅兒發神經。
“你想要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蘇悅兒嗤笑著問道。
“對,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一說起蘇梓宸,蘇熙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想要知道你兒子的下落,沒問題,但是在這之前你要安靜的聽我講個故事。”蘇悅兒又豈是那么容易松口。
蘇熙莫名其妙的看向蘇悅兒,她搞不懂蘇悅兒葫蘆里賣著什么藥,盡管十分懷疑蘇悅兒話的真實度,但她還是選擇按照蘇悅兒說的去做。
“有什么故事你說。”蘇熙不耐煩的說道。
蘇悅兒毫不在意蘇熙的態度,臉上一直掛著笑,那種讓蘇熙厭惡的笑。
“你知道年家和我們蘇家的恩怨嗎?你知道你的母親年輕時是多么的風情萬種嗎?”蘇悅兒特意咬重“風情萬種”四個字,透著一股的輕蔑。
蘇熙聽到蘇悅兒提起她的母親,她不悅的看向蘇悅兒,在她的記憶中她的母親秦月蓉是一個溫婉的大家閨秀。
母親出身于書香門第,擁有著非凡的氣質,是一個讓人一眼望去就渴望親近的女人,蘇熙又怎么會任由蘇悅兒污蔑她的母親。
“你亂說什么?我不準你污蔑我的母親。”蘇熙微怒的說道。
“你根本不了解你的父親,你更不了解你的母親。”蘇悅兒譏諷的說道,在她看來整個蘇家人都是偽善的。
“你閉嘴,你胡說八道。”蘇熙真的動怒了。
“你真是一個可笑的人,每個人都在欺騙你,但一個個嘴里又都說著是為你好,那些善意的謊言啊!”蘇悅兒嘲笑著蘇熙,她又嫉妒著蘇熙,那么多人拼命的撒謊只為了保護蘇熙的單純。
“我想我們沒有什么好聊的了。”蘇熙不想繼續與蘇悅兒聊下去。
“你如果不信我,你可以去找年司曜求證。”蘇悅兒又怎么會輕易放過蘇熙,她要將所有殘酷的真相一一揭曉,她要蘇熙下地獄。
“當年你爸媽聯手毀了年家,逼死了年清落。你以為年清落會輕易的相信蘇家人嗎?還不是因為他深愛著你的好媽媽,不然蘇浩川怎么會有機會扳倒年清落,你媽媽為你爸爸前進的路上擺平了多少障礙,你知不知道?”蘇悅兒繼續說著,她要將上一輩子的事情全盤托出。
“我不準你侮辱我母親。”蘇熙憤恨的說道,語氣中帶著警告的意味。
“怎么?寧愿接受當初是你爸爸卑鄙無恥,也不肯接受你水性楊花的媽媽?”蘇悅兒繼續刺激著蘇熙。
“閉嘴,你這個瘋子,我就不該相信你。”蘇熙覺得自己瘋了,竟然會相信蘇悅兒,竟然會盛裝來到精神病院,聽蘇悅兒的滿嘴謊言。
“你安靜聽完我的故事,我就告訴你兒子的下落,如果你現在離開,一輩子都別想再找到蘇梓宸。”蘇悅兒威脅著蘇熙。
蘇熙冷眼看向蘇悅兒,她真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蘇熙恨不得沖進去掐死這個女人,這個無事就興風作浪的女人。
“你威脅我?”蘇熙討厭蘇悅兒的態度,更討厭蘇悅兒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蘇梓宸來威脅她。
“你有沒有一點良心,宸宸還那么小,他也是你的侄子,你怎么下得去手?”蘇熙對蘇悅兒恨之入骨,雖然南宮靜策劃了一切,但具體實施的人是蘇悅兒,她無時無刻不詛咒這兩個人下地獄,萬劫不復。
“哼!”蘇悅兒冷哼了一聲,“你說故事從哪說起好呢?”蘇悅兒近乎癲狂,她并沒有完全康復,現在的她還有些神志不清。
蘇熙厭惡的看向蘇悅兒,她倒要看看蘇悅兒又要弄出什么花樣。
“那就從你母親剛出生開始吧!”蘇悅兒笑了,笑的癲狂。
蘇熙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我不想再聽蘇悅兒的廢話,那樣只會讓她徒增煩惱。
“你一定還會回來找我。”身后是蘇悅兒凄厲的聲音。
有些事,她需要得到年司曜的證實,很快年司曜就要回國了,她到時候可以當面找他問問上一輩的恩怨。
蘇悅兒一直狂笑著看向蘇熙的背影,蘇熙有多恨她,她就有多恨蘇熙。她一想到蘇熙取她而代之,成為年司曜的妻子,她就恨得牙癢癢,蘇熙憑什么可以得到年司曜的青睞。
秦懷川回到國內一直奔波在電視劇拍攝現場,與葉青嵐接觸不少,兩個人倒是相談甚歡。
從葉青嵐的嘴里得知,她已經和傅越澤回歸到朋友的關系。
秦懷川在心里盤算著,這一條訊息到底是好還是壞?傅越澤一副此生絕愛的模樣,讓秦懷川不知道該什么時候開始他的計劃。
兩人在飯桌上偶爾會談論起劇本,幾杯酒下肚,葉青嵐開始與秦懷川聊一些私人問題。秦懷川身上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安全感,葉青嵐都要忍不住將他當做兄長看待。
他佯裝成醉酒的模樣,有時候他的確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伶仃大醉。
這家酒館是a城最好的酒館,是葉青嵐帶著他來的,也是當初傅越澤帶著她喝酒的地方,自從與傅越澤分手后,葉青嵐就愛上了這家酒館。
秦懷川和葉青嵐包下了最好的包廂,在里面暢飲白酒,兩個人都是海量,一杯接著一杯,不一會子功夫一瓶白酒就見底了。
酒過三巡,秦懷川暫時離席,準備去衛生間一趟,他意外的碰到了蘇熙。
自從上一次海南事件,蘇熙就已經決意戒酒,按理來說她是絕不可能出現在酒館的人。但越不想去某個地方,往往冥冥之中就會被帶到某地。
蘇熙仍舊在年氏集團上班,雖說年氏已經過了危險期,但涉外部的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她堅持繼續喬裝待在涉外部,她一定要揪出涉外部的大毒瘤。
早前年司曜得到可靠的消息,公司內賊的確就在涉外部,于是蘇熙索性就繼續待在涉外部。
這段時間蘇熙已經能輕松的處理好手上的工作,也取得了客戶的信任,偶爾的飯局是不可避免的。
今天的大客戶單獨約蘇熙到a城最好的酒館,那個客戶并不強迫別人陪酒,但他有一個要求,要喝最好的酒,半點也不肯委屈自己的味蕾。
蘇熙是半滴不沾,客戶則一杯接著一杯,邊喝酒邊與蘇熙談著合作的細節。蘇熙發覺客戶竟然在喝酒的情況下,思路變得更加清晰,果然對得起他“酒圣”的稱號。
客戶走后,蘇熙負責處理善后工作,整理文檔、付賬等等。剛剛客戶一激動是中文夾著法文,噼里啪啦的說,蘇熙感覺自己腦子都不夠用,筆記上的記載也是亂七八糟。
為了不要出錯,她索性就窩在桌前,就地整理她的筆記,有些話該順順的就順一順。雖說翻譯的工作還挺簡單,但是整理工作卻并不簡單,需要開動大腦。
酒館的包廂是半開放式的,從外面還是能看出包廂里面的動靜,秦懷川經過蘇熙的包廂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蘇熙的打扮一般人是認不出的,但秦懷川的眼睛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蘇熙的不同,良久終于確定這人就是蘇熙。
“蘇熙。”秦懷川主動打招呼。
蘇熙正埋頭苦干,直到秦懷川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不悅的抬起頭,再看到是秦懷川后,又立馬收斂了情緒。
“秦總。”蘇熙禮貌的回應。
“還真的是你。”秦懷川面帶喜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