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刻,傅越澤不允許任何人打亂他的計劃,他希望陸駿表現(xiàn)的更自然點。
顯然陸駿根本對Artemis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這樣很好給暗中那個人帶來了方便,希望那人能通過這次機會,調(diào)查清楚Artemis的身份。
“心不在焉。”蘇熙嬌嗔的瞪了眼傅越澤,不知道傅越澤又在心里打什么主意。
“我想出去走走。”傅越澤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他生怕下一秒蘇熙會提到Artemis,他一直孜孜不倦的追查Artemis的真實身份,或許有部分原因是根本不想再與其他女人有牽絆。
“不可以,醫(yī)生說你身體還很虛弱,在病房比較好。”蘇熙一臉嚴肅的說道。
“已經(jīng)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呆了很久,我需要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或者讓我感受下陽光也是好的。”自從進了醫(yī)院,可怕的不是醫(yī)生那一堆醫(yī)囑,可怕的是蘇熙一刻不肯放松的監(jiān)督。
“謹遵醫(yī)囑。”蘇熙擺出一副不可商量的態(tài)度。
只見傅越澤眉心緊蹙,深諳的瞳孔波濤洶涌,他深深看向蘇熙,試圖讓她做出讓步。
“叩叩叩。”敲門聲傳來,打擾兩個人眼神上的較勁。
“請進。”蘇熙先一步反應過來。
門被推開,來人正是年司曜,這段時間年司曜一直往返于年宅、警察局,來醫(yī)院的時間比較少。
每每見著年司曜,蘇熙心里莫名的心虛,只要有一天頂著年夫人的身份,她就沒有辦法和傅越澤你儂我儂。
“傅總。”年司曜帶著笑意走來。
“熙熙。”聲音中泛起一絲漣漪。
“年總,這段時間麻煩你了。”傅越澤客氣的說道,說來他與蘇熙這樣的確有愧于年司曜。
年司曜微微搖頭,“不麻煩,上一次的事情還沒有向你道謝了。”年司曜一臉誠摯的看向傅越澤,眼中摻雜著微微的歉意,他始終無法心安理得將這件事翻篇。
“蘇熙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傅越澤不著痕跡的說道,像是宣告對蘇熙的占有權(quán)。
蘇熙微微皺眉,對于傅越澤這樣的口氣很是不滿,得寸進尺就是傅越澤這個樣子。
年司曜并沒有計較,依舊笑著,這場角力賽,他已經(jīng)輸了,或許蘇熙和傅越澤在一起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傅總,記住你說的話,望日后你初心不變。”年司曜只能放手,以后他只能默默在暗處守候蘇熙,這樣也好,就當做是贖罪吧!
傅越澤疑惑的看向年司曜,今天年司曜的態(tài)度很怪異,難道他真的決定退出呢?
蘇熙也感覺出年司曜的異狀,這幾天她隱隱覺得會發(fā)生什么?或許這種感覺與年司曜有關(guān)。
“熙熙。”年司曜點名蘇熙。
“嗯。”蘇熙一個激靈。
“抱歉,我沒有抓到綁匪。”年司曜愧意的說道,是他親手放走了那群人,他真是個卑鄙小人。
“警方說他們可能已經(jīng)出國了。”越往后說年司曜越慚愧,如果不是因為他,也就沒有這么多事。
“司曜,這不怪你。”蘇熙勸慰著年司曜。
盡管并不明白為何年司曜會這般愧疚,但她希望年司曜不要再為過去的事為難自己。
年司曜勉強擠出一個笑,良久,他才緩緩開口,“傅總,你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
傅越澤怪異的看了看年司曜,不知道怎么突然點名他,他微微頷首,“記得。”那個賭約當初惹得蘇熙勃然大怒,直接離席,他怎么會不記得。
年司曜看向傅越澤艱難的說出三個字,“我輸了。”
隨后,年司曜看向蘇熙鄭重其事的說道:“我同意離婚,隨時可以辦理離婚手續(xù)。”年司曜佯裝輕松的說著。
瞳孔一緊,蘇熙有些意外的看向年司曜,他竟然松口了。
她不知道該為此開心,還是悲傷,只是心里微微有一絲失落。
一旁的傅越澤抑制住心中的狂喜,他等這一刻已經(jīng)很久了,終于今天得愿以償。
年司曜泛著琥珀色的瞳孔,微微透出一種哀傷,那是對命運的無奈。他攥緊的手指似乎在壓抑什么,緊抿著下唇,微微顫動的睫毛,都在訴說著年司曜的隱忍。他已經(jīng)拼盡全力了,坦然的說分開,真的好難。
“你真的那么在乎那個賭約?”半響,蘇熙才幽幽的開口。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年司曜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蘇熙苦澀的笑了笑,這樣也好,大家都解放了。
“那么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處辦理離婚。”原以為說出這句話很輕松,沒想到竟然如此艱難,這些年已經(jīng)習慣了年司曜在身旁,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那不打擾了。”年司曜邊說著邊退出房間。
砰地一聲,門關(guān)緊了。
蘇熙盯著年司曜離去的方向,好久好久。
明知蘇熙與年司曜有感情,但是看見蘇熙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還是忍不住吃味。
“他走遠了。”傅越澤提醒蘇熙。
“哦。”蘇熙轉(zhuǎn)過頭,帶著勉強的笑。
“如果你想哭,那……來吧!”傅越澤邊說著邊張開雙手,準備迎接蘇熙的到來。
蘇熙噗呲的笑出聲,笑的那般刻意,“我干嘛要哭,開心還來不及了,終于可以離婚了,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恢復自由身。”終于還年司曜自由了,以后司曜一定要找一個比她好一千倍一萬倍的女人,讓那人好好照顧他。
“是嗎?”傅越澤顯然不信,蘇熙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很好說明了一切。
蘇熙瞥了眼傅越澤,沒有再說什么,隨便傅越澤怎么想,無論舍得不舍得,她與年司曜遲早要分開。
“離婚后,嫁我。”毫無防備的求婚。
蘇熙愣了下,傅越澤這是求婚嗎?未免太不正式了吧!
“我還有事,先出去。”蘇熙不自然的說道。
只見傅越澤一臉期待,不過貌似他操之過急了,他無奈的看著蘇熙慌張的身影。
幾乎是從病房中逃出來,蘇熙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結(jié)婚要慎重,傅越澤說的未免太兒戲。
“媽媽,你也是來看看爸爸的嗎?”蘇梓軒眨巴眨巴眼問道。
“軒軒,你怎么來呢?”這個時候蘇梓軒應該在上課。
“老師有事沒來,讓我們自習,我就提前給自己放學了。”面對蘇熙凌厲的眼神,蘇梓軒只好實話實說。
“軒軒,你這樣可不好,在學校要遵守學校的規(guī)矩。”蘇熙對蘇梓軒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十分不滿,不得不批判他。
“媽媽,我是想早一點來醫(yī)院陪爸爸嘛。”蘇梓軒撒嬌的說道。
“那你快去吧!”蘇熙在心里考慮著,是不是應該對蘇梓軒嚴厲點。
“好咧。”像是突然活了過來,蘇梓軒雀躍的說道。
讓蘇梓軒去糾纏傅越澤吧!蘇熙在心里想著,生怕傅越澤跟了出來,傅越澤的求婚,一想到這,她的心就撲通撲通亂跳。
雖說不是正式求婚,但是那一句“嫁我”不斷的在蘇熙腦中反復重播,她感覺整個人都不受控制了,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媽媽,你不和我一起嗎?”蘇梓軒轉(zhuǎn)過頭來,一臉期待的問道。
“我有點事。”蘇熙才不要再進去,她需要平復心情。
蘇梓軒一臉失望的看向蘇熙,企圖讓蘇熙妥協(xié)。
可惜蘇熙根本不吃這一套,她已經(jīng)瀟灑轉(zhuǎn)身,大步向前了。
蘇梓軒只好落寞的推開門,在看見傅越澤的一剎那,他瞬間又活了過來。
“爸爸。”蘇梓軒開心的跑到傅越澤的跟前。
“軒軒。”與蘇熙一樣,傅越澤同樣很疑惑,這個時間點蘇梓軒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說話間,蘇梓軒就已經(jīng)來到了床前,自從傅越澤出事后,蘇梓軒一直愁眉不展。直到這幾天傅越澤身體恢復了些,蘇梓軒臉上的笑容才多了起來。
“爸爸,我在門外看到媽媽了,可是她不愿意和我一起進來。”蘇梓軒苦惱的說道。
聞言,傅越澤大笑起來,蘇梓軒不解的看向傅越澤,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因為媽媽害羞了。”傅越澤心情大好的說道。
這樣說著蘇梓軒就更不明白了,大人之間的事還真是莫名其妙。
“爸爸,你什么時候才能出院?”想不明白的事就不去想,蘇梓軒已經(jīng)深諳此道。
蘇梓軒并不太清楚傅越澤受傷的事情,大人們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傅越澤身體不適住院,
“這個要問媽媽。”傅越澤調(diào)笑的說道。
蘇梓軒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傅越澤,出院難道不是問醫(yī)生么?不過爸爸看上去心情很好,那就不追究那么細致了。
窗外風陣陣,天陰沉的可怕,一場暴風雨臨近了。蘇梓軒貼心的走到窗前,他將打開的窗戶一一關(guān)上,這天氣說變就變。
蘇熙匆忙趕到病房,暴風雨來的猝不及防,她擔心傅越澤會吹到冷風。門被推開的一剎那,傅越澤迫不及待看向來人,他知道那人一定是蘇熙。
最后一絲風吹亂了蘇梓軒額前的發(fā),隨后被緊緊關(guān)在窗外,任憑窗外狂風暴雨,屋內(nèi)一片暖意盎然。
“媽媽。”蘇梓軒開心的大喊著。
“軒軒越來越貼心了。”蘇熙夸贊著說道。
“今天天氣好奇怪。”蘇梓軒抱怨道,已經(jīng)好久沒有遇到這種暴雨的天氣。“不知道星辰一個人在家會不會怕?”他喃喃自語,不自覺的擔心起年星辰。
“星辰一個人在家?”蘇熙緊張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