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鬧彆扭的恩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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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愛因茲貝倫城堡回到了教會,恩奇都接過吉爾伽美什遞過來的原本應該屬於言峰綺禮的紅酒,笑瞇瞇地說。
“如果時臣知道我們今天是去愛因茲貝倫那邊玩,估計絕對不會同意讓我們去逛街的?!?
吉爾伽美什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搖晃著手裡的酒杯:“啊……對,還有時臣這個問題沒解決呢?!?
恩奇都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吉爾伽美什:“那我們現在就去殺了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手裡還有兩枚令咒,夜長夢多,現在就動手……”
“不急。”慢條斯理地這樣迴應了一句,吉爾伽美什臉上蔓延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還有用,而且……不一定需要我們動手?!?
原本鬥志滿滿的恩奇都聞聽此言,頓時泄氣了:“好吧好吧,那我再等等……不過等不及的話,我可是會先動手的?!?
吉爾伽美什安撫他:“放心,我心裡有數。”
“真是的,這種事情你還這麼淡定算是什麼?。『孟裰挥形乙粋€人在急一樣的。”恩奇都雖然早就知道吉爾伽美什在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但是卻經常冒險得讓他出一身冷汗,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對方這次的計劃能不要走危險邊緣。
“不,我也很生氣,不過看在他還算是娛樂了我的份上……”吉爾伽美什微微瞇起眼眸,透過玻璃杯中的紅酒看向門的方向,輕聲呢喃,“總該給他一個漂亮的死法才行啊。”
“……你看走眼了就算是娛樂了你?”恩奇都忍不住吐槽了,“以前沒見你眼神這麼差啊。”
雖然話是這麼說,其實恩奇都很明白爲什麼遠阪時臣能讓摯友看走眼。
首先,時臣那種『性』格,本身就無法引起摯友的興趣,若非對方是他的master,恐怕吉爾伽美什看都懶得看對方一眼。
其次,若不是因爲早早就得知了時臣的計劃,就連恩奇都也覺得,遠阪時臣這個男人是真的對摯友很尊敬。做到這一點真的很不容易,畢竟以吉爾伽美什的經驗,發自內心的尊敬和浮於表面的尊敬在他的眼中一覽無遺。
但是……現在已經不是在烏魯克那段臣民們都發自肺腑地懼怕敬畏吉爾伽美什的時候了,就算時臣再怎麼表現出臣服的樣子,心中對吉爾伽美什的尊敬大概也是有限的吧,其他書友正在看:翼獵紀。
屬於他們的時代,早就結束在千年以前。
不過恩奇都還是不太明白,時臣是怎麼做到一邊尊敬對方,一邊計劃著將對方『逼』向死路的,心態也太好了吧,都不會精神分裂嗎?
吉爾伽美什橫了恩奇都一眼,剛想說什麼,房間的門就開了。
打開門的言峰綺禮面無表情地看著大搖大擺坐在他私室裡的兩個servant,毫無波瀾的目光緩緩掃過桌子上被打開的酒瓶,以及明顯不屬於他的棋盤和金『色』棋子。
“……看來你們玩的很開心。”
吉爾伽美什的笑容有些捉『摸』不定:“雖然還沒有看到聖盃的樣子——就算聖盃是個不值一文的破玩意也好,我都不在意了。因爲我找到了比那更有趣的東西。”
恩奇都嘆了口氣:“是嘛,也就是我這個俗人還在乎聖盃吧,真是對不起啊,跟不上你的思路。”
“……”早就非常習慣了自己摯友的拆臺,吉爾伽美什面不改『色』地繼續說了下去,“倒是你,綺禮,剛纔時臣那邊回來嗎?”
言峰綺禮默默地看了眼說完那句話就從王之財寶裡『摸』出蛋糕自己吃的很開心,並且用眼神示意綺禮無視他的恩奇都,淡然地回答了英雄王的問題:“時臣老師並沒有說什麼,不過他已經針對所有的master和servant制定了必勝的戰略,相信這次聖盃戰爭……”
“哦……所有的master和……servant……嗎?”
刻意放慢了語速的話語輕柔而粘膩,在關鍵詞處稍作停頓,尾音微微上挑,透『露』出幾分別有深意的玩味。
聽到吉爾伽美什這不同於以往平淡而傲慢語氣的話語,言峰綺禮本應立刻回答的詞句不自覺地停留在了喉嚨裡。
這種對方似乎知道了什麼的感覺……
言峰綺禮的視線再次看向恩奇都,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開始就盯著他看,對上他的視線後,還衝他笑了一下。
沉默了幾秒,言峰綺禮神『色』不動,彷彿沒有聽懂吉爾伽美什話語中掩藏的深意一般,回答道:“是的,時臣老師已經制定好計劃了,雖然再去試探一番會更有把握,但是因爲assassin……”
神父沒有繼續說下去,相信他們都會懂他的意思。
若是正常的assassin,那麼時臣就會選擇犧牲assassin去獲得更多的資料。但是因爲這一次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assassin竟然是跟英雄王相識的恩奇都,這個計劃只好擱淺了。
“要我說,我對於這個時臣的計劃很有懷疑。那個傢伙完全沒有獲得聖盃的能力?!?
“你對於自己的master還真是口無遮攔?!?
吉爾伽美什用深紅『色』的瞳孔注視著綺禮:“綺禮,似乎你對於我和時臣的主從關係有很大的誤解呢。時臣是以臣子對君王之禮對我,同時將魔力作爲貢品獻上。因爲這種契約我才答應聽從他的召喚。不要把我和其他如走狗一般的servant相提並論?!?
“那麼,你對於令咒的命令怎麼辦?”
吉爾伽美什紅寶石般透徹的眼眸中,妖異的豎瞳微微收縮,被這雙眼睛注視著的綺禮有種被大型的食肉動物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覺,其他書友正在看:帝弒乾坤最新章節。
時間彷彿有一小段的停頓。
吉爾伽美什低頭喝了一口酒,言峰綺禮才驟然回過神來。
一時間,房間裡只有吉爾伽美什喝酒以及恩奇都吃蛋糕發出的微弱聲響。
言峰綺禮微妙地悟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能在別人的房間里弄得好像是自己房間裡的氣氛一樣的存在——而且就在自己眼前。
等到英雄王再次開口打破沉寂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個話題:“之前說的,讓你收集其他的master的動向以及他們想要獲得聖盃的動機……”
知道對方不想再提剛纔的問題,言峰綺禮也就從善如流地轉移了話題:“assassin都知道,你問他就可以了。”
差不多也看出來摯友的心思,恩奇都順水推舟:“資料我都給綺禮了?!?
於是吉爾伽美什示意神父自己來彙報:“綺禮,這種東西只有聽你說出來纔是有意義的情報?!?
無奈之下,言峰綺禮只好將自己知道的情報整理了一番彙報給了自己老師的servant。雖然總覺得角『色』有點顛倒,但是考慮到對方是那個吉爾伽美什,綺禮覺得這應該還算正常。
“——哼,讓他們的希望落空也是不錯的娛樂嘛?!甭犕炅似渌迦说膭訖C之後,吉爾伽美什不屑地說道,“畢竟只是一羣雜種,一個個都沒有什麼有創意的想法。只是爲了一些無聊的理由就想要搶奪我的寶物……都是不用商量就應該直接處死的小偷罷了?!?
聽完英雄王的話,綺禮有種想要嘆氣的衝動:“對於別人費盡千辛萬苦得到的情報,就只有這些感想嗎?看來我是白折騰了?!?
“怎麼會是白折騰了呢?”吉爾伽美什帶著微妙的笑容說道,“你在說什麼呀,綺禮。你和吾友的努力可不是白費的?!?
綺禮盯著archer道:“英雄王,你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嗎?算了,你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的。因爲你是一個只能夠看到自己關心之處的男人啊。”完全無視綺禮那銳利的目光,吉爾伽美什自然的繼續說道,“——沒有自覺的傢伙們,只是單純地追求著本能的愉悅。就好像那些追逐著血『液』氣味的野獸一樣。他們內心的這種情緒會直觀地表現在他們的言行之上?!?
“所以,綺禮。當你把你所有聽到、見到、並自己理解之後的事情,通過你自己再次講述出來的時候,已經充分的顯示出你內心的想法。你的語言描述得最爲詳細的部分,也就是你最感興趣的部分。也就是說,觀察一個人的言行,就是了解他興趣的最好方式。人類這種玩具,人生這種故事……實在是沒有比這更加有意思的娛樂方式了?!?
綺禮這次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大意了。
本來以爲這只是英雄王毫無疑義的消遣而已。但是看來自己的判斷失誤了,對方正是通過這種方式來探究自己內心的想法。
“首先把那個你故意隱瞞了真相的傢伙去掉。這種下意識的關心只不過是一種執著罷了?,F在我要說的是你在無意識之中注意到的人。那麼,在剩下的四個master之中,你關注最多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綺禮的心中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不安。目前這個話題,最好能夠儘快結束。
對於綺禮的動搖,吉爾伽美什似乎感到非常滿意。
“berserker的master。叫什麼……雁夜?綺禮,你對這個男人的報告實在是非常詳細啊?!?
無視了言峰綺禮爲自己進行的辯駁,吉爾伽美什終於找到了有趣的事物,說什麼也不可能半途而廢,其他書友正在看:六陽天劫最新章節。
圍觀了一會兒的恩奇都,從隱約的猜測以及剛纔的觀察中,終於得出了正確的結論。
雖然早就知道言峰綺禮是摯友感興趣的類型,不過倒是沒能想到,摯友居然能夠這麼樂在其中啊。
搞得他好像很多餘一樣的……不過就算只是圍觀,看到自己的master言峰綺禮能夠『露』出動搖不安的表情,也算是沒有浪費時間了。
很快,神父與英雄王的交談就進入了最重要的階段。
“在間桐雁夜的命運裡,完全沒有能夠讓人感覺到‘愉悅’的要素。他的生命越長,在他身上積累的痛苦與哀嘆也就越重。對於他來說,早點結束生命反倒是一種救贖。”
“——綺禮喲,爲什麼你對‘愉悅’的定義如此之狹隘呢?痛苦與哀嘆與‘愉悅’到底有什麼矛盾的地方呢?所謂的愉悅是沒有特定形式的,正因爲不瞭解這一點,所以你纔會『迷』『惑』啊?!?
“不是那樣的!”綺禮憤怒的聲音如同條件反『射』般地響起?!坝⑿弁酰挥邢衲氵@種帶有魔『性』的人才會對品味他人的痛苦感到快樂。但是,這樣做是罪人的靈魂、是應該受到懲罰的罪行。無論如何,我言峰綺禮所信仰的道路是不會和你同流合污的?!?
“所以你就認爲愉悅本身就是一種罪惡嗎?呵呵,你還挺會提出歪理邪說的。你這個人啊,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像是發現了原本就很中意的物品,竟然還有更加令他喜歡的部分,吉爾伽美什『露』出了見獵心喜的愉悅笑容。
“言峰綺禮,你也應該對聖盃的期待做出一些迴應了吧。不管怎麼說,你一定有希望得到聖盃的理由。祈禱自己能夠得到聖盃吧。那個時候,你就會在聖盃給你帶來的東西之中,尋找到你所追求的真正幸福的答案。”
“恩奇都,我們走了?!?
放出讓言峰綺禮徹底陷入混『亂』的話語,一轉頭就發現沉默了很久的摯友有些恍惚的表情,吉爾伽美什輕輕挑眉,站起身來把手中的玻璃杯往對方的頭上一放:“想什麼呢?走了?!?
舉起手來壓住想要從自己頭頂撤離的手,恩奇都擡頭看向自己的摯友:“走哪裡?我又不是時臣的servant。”
“別鬧彆扭,我發現了很有趣的事情,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的?!?
恩奇都鬆開手,跟著站了起來:“我纔沒有鬧彆扭,只是覺得好像只有我一個人這麼擔心,你卻玩的很愉快。”
“……”吉爾伽美什開始反思自己給摯友的感覺難道真的就那麼像是……完全不在意時臣那件事嗎?
與其說是自己並不在意時臣那個計劃,不如說是摯友太過重視了吧。
恩奇都氣哼哼地說:“你對rider也是,對saber也是,對綺禮也是……你許諾要給聖盃的人也太多了吧?!?
吉爾伽美什一怔,難以置信地問:“你居然在意這種事情嗎?”
“……”恩奇都瞪了吉爾伽美什一眼,靈子化消失了。
吉爾伽美什站在原地,茫然地思考這次摯友又鬧什麼彆扭。
上次是因爲政見不同,上上次也是政見不同,上上上次是因爲沙姆特被調走,上上上上次……
這次的話,似乎和聖盃有關的樣子,聖盃……嗯?聖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