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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伯勞兄性情高潔,劉某實在高攀不上,鄭兄、張兄,劉某告辭!”劉寵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哪里受到了這種氣,況且怒斥他的李政年齡比他要小的多,因此他聽后更是怒不可遏,說完一甩袖子就離開了雅間。
旁邊的鄭經(jīng)與張況本想挽留,但最后卻遲疑了一下,結(jié)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劉寵離開。說起來五人中劉寵的年紀僅次于鄭經(jīng),但是在才學(xué)上卻與鄭經(jīng)他們差著一籌,去年才與周重、李政一起考取了秀才。
也可能正是因為年齡上的差距,使得他對比自己小了近十歲的周重和李政有些潛意識的嫉妒,時不時的就與兩人發(fā)生一些小沖突。鄭經(jīng)和張況也是十分精明的人,對劉寵的心思也看的十分明白,只是苦于相交多年,讓他們不好意思直接指出對方的缺點罷了。
走出雅間的劉寵看到鄭經(jīng)與張況也沒有挽留自己,心中的火氣更盛,當下再次怒哼一聲,氣呼呼的順著樓梯走下樓,但是當他剛到樓下的大廳時,卻聽到大廳里有人嚷道:“原來如此,宋家父子做出如此下作的事,難怪周公子會做出如此激烈的手段!”
“宋家也忒不要臉了,竟然用這種手段逼迫周家,要我說啊,周公子昨天的手段還算是輕的,最好把宋家坑的傾家蕩產(chǎn)才好!”另外一桌的一個高嗓門也在嚷道。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宋家無恥也就罷了,周重怎可也和他們一樣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實在是可惜!太可惜了!”角落里幾個老學(xué)究在那里搖頭嘆息道,雖然他們同樣覺得周重的作法不妥,但語氣中透出的感情卻已經(jīng)偏向了周重。
“嘖嘖~,那位周小姐真是剛烈的性子,竟然能做出這種舉動,實在是巾幗不讓須眉,這么好的女子宋家竟然不愿意娶,簡直是瞎了宋家父子的狗眼!”另外一個讀書人打扮的年輕男子搖著扇子稱贊道,這么冷的天氣他也不怕得傷寒。
聽到大廳里一致討伐宋家的聲音,甚至還在稱贊什么周小姐?劉寵也不由心中奇怪,剛才他上樓時,大廳里雖然有人支持周重,但也有不少認為周重做的事太過下作,可是這才片刻功夫,怎么大廳里的議論竟然開始一邊倒的支持起周重來?
想到這里,劉寵心中奇怪,特意側(cè)耳細聽,想要多了解一些周重與宋家的恩怨。可是大廳里人多口雜,這個說那個也說,雖然討論的都是一件事,但每一桌人討論的重點都不一樣,劉寵聽的是頭暈?zāi)X漲,最后終于聽到事情的重點。
原來周重之所以與宋家發(fā)生沖突,竟然是因為宋家之前借逼債為名,逼著周重退掉了妹妹與宋二公子的婚事。如此一來,整個事情就變成了宋家無恥在先,昨天周重只不過借機報復(fù)一下罷了,雖然手段有點不光彩,但卻也情有可原。
“哼,退婚也是活該,宋家現(xiàn)在如日中天,而你們周家卻一下子敗落下來,若是有自知之明的話,就應(yīng)該主動去退婚,非要人家上門羞辱,枉你周重還號稱神童,簡直是愚不可及!”劉寵走出品香樓的大門,臉上露出一種陰狠的表情道。他對周重的嫉妒已經(jīng)深入到骨子里,哪怕現(xiàn)在周家敗落了,他也依然聽不得半點稱贊周重的話。
就在劉寵離開品香樓的同時,樓上蘭亭閣的雅間內(nèi),鄭經(jīng)和張況也從李政那里得知了周重與宋家沖突的原因,只見鄭經(jīng)猛然一拍桌子,滿臉怒容的站起來道:“宋家果然是無恥小人,文達家中這才剛剛落難,身為親家非但不在危難之際幫扶一把,反而還做出如此落井下石之舉,同時也污了周小姐的名節(jié),這種無恥之尤的舉動,就算是殺了宋氏父子也不為過!”
鄭經(jīng)為人最是方正,尤其看不得那些仗勢欺人的勾當,平時喜歡抱打不平,在松江府的普通百姓中很有聲望。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宋家父子逼著周重退婚的舉動也最為憤怒,心中對周重的那一絲懷疑也立刻煙消云散。
看到鄭經(jīng)的反應(yīng),李政也是一下子站起來道:“痛快!像宋家父子這種人,自然用不著和他們講什么道義,文達才僅僅坑了對方七十兩,若是我的話,非得坑宋家上千兩、上萬兩不可!”
看到兩個知交好友都是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一向性子和善的張況卻表現(xiàn)的很冷靜,開口向李政問道:“伯勞,宋家退婚的消息確定嗎,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絕對確定,為這件事我還花了十枚大錢,好不容易才從一個人的嘴里問出來,而且不但我知道,好多人都已經(jīng)得到這個消息,咱們樓下的大廳里就已經(jīng)傳開了。”只見李政再次坐下來喝了口茶潤潤嗓子,接著又有些神秘的道,“另外說起退婚這件事,其中還有一個小插曲,說出來你們可能都不信。”
“哦,什么插曲?”是人都免不了有一個八卦之心,比如鄭經(jīng)和張況,他們雖然擔(dān)心好友周重的處境,但現(xiàn)在聽到李政的話,還是忍不住湊過來追問道。
“嘿嘿,剛才我不是說了嗎,這個消息是我花十個大錢從一個人嘴里買來的,這個人其實是住在周府附近的一個潑皮,當天更是親眼見到宋家退親的事,若是兩位仁兄想聽的話,咱們還是老規(guī)矩,十文錢三人平攤,我之前跑了那么長的路,所以出兩文就行了,剩下的你們每人四文!”李政伸出手做了個人人都懂的要錢手勢,別看他是個讀書人,但在錢財上卻是個最喜歡斤斤計較的人,哪怕是一文錢他也不肯吃虧。
若你以為李政是個愛錢如命的窮秀才,那你可就錯了,其實李政同樣出身于巨富之家,家中錢財數(shù)以萬計,只不過他們家的生意并不在松江,而是集中在蘇杭兩地,因此在松江本地的名聲卻不怎么顯著。
李家世代經(jīng)商,到李政這一代時,才好不容易出了李政這么個讀書苗子。李政的父親和叔伯們都將他視為家族在仕途上的希望,平時對李政幾乎是百依百順,試問出身于這種家族的他,怎么可能會缺錢?
不過不缺錢并不代表著不在乎錢,李政可能是受到李家世代經(jīng)商的影響,對錢財?shù)挠^念與一般讀書人不同,他認為該花的錢一文都不能少,但不該花的錢,卻是一文也不能多花。親兄弟之間還要明算賬,更何況是朋友?
鄭經(jīng)與張況都與李政相交多年,自然知道這個朋友的臭毛病,另外他們也知道,別看李政看起來好像很扣門,但若是朋友有難,他絕對是最大方的一個。比如周重家中落難,前段時間他們結(jié)伴去探望,李政表示要替周重把欠下的債務(wù)都還了,但周重卻是死活不讓,為此兩人差點吵起來,最后還是張況從中打圓場才平息了兩人的爭執(zhí)。
只見鄭經(jīng)與張況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幾分無奈,接著兩人把荷包掏出來數(shù)出四文錢交給李政道:“給你,這下可以說了吧?”
李政笑嘻嘻的把八文錢數(shù)了一遍,小心的放到懷里道:“兩位仁兄聽好了,賣給我消息的人叫趙二,是周府附近的一個潑皮,此人前幾天親眼見到宋氏父子到周府討債,至于宋氏父子在府中與文達發(fā)生了什么沖突他不知道,但是最精彩的一幕他卻是親眼所見!”
接下來李政將自己花十文錢買的消息講了一遍,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花錢買來的其實是周重編造出來的故事。周重的本意并不是讓趙二賣消息,他只是編造了一個故事,然后讓趙二把這個故事傳播出去,但沒想到趙二很有經(jīng)濟頭腦,看到這么多人對周府的事感興趣,竟然明碼標價的開始賣消息,李政就是上當受騙的其中一個。
按照趙二的描述,當天宋家父子帶著禮物去周府,剛好被他看到,本來他以為宋家父子是來探望親家的,但是沒想到過了不一會兒,宋氏父子連人帶禮物都被扔出了周府,然后周重走出門一臉怒氣的訓(xùn)斥對方,訓(xùn)斥的內(nèi)容無非也就是宋家背信棄義,竟然借逼債來退婚,實在無恥之尤,他周重身為一個知禮法的讀書人,是絕對不會同意退婚的!
看到周重不愿意退婚,宋氏父子是拼命的糾纏,而且拿周家欠他們的債務(wù)威逼,可是周重卻不為所動,更表示周家一定不會欠債不還,三天之內(nèi)一定會把債務(wù)還清。
但宋氏父子的無恥卻遠超所有人的想象,竟然非要周重當場還清債務(wù),根本不給周重準備的時間,這點連身為潑皮的趙二都看不下去了,上前說了幾句公道話,可是沒想到卻遭到宋氏父子的毒打。
值得一提的是,趙二講到自己大義凜然的站出來這一段時,就會向李政等受騙者看了一下身上的傷痕,以此來增加自己話中的真實性。可惜李政等人卻不知道,趙二身上的傷痕是昨天晚上被周重抓到后一腳踹出來的。
不過接下來整個故事的高潮終于到了,就在宋氏父子毆打過趙二后,依然威逼周重還錢,否則就要退婚,也就在這時,做為退婚最大受害者的周小姐,也就是鐲兒忽然走了出來,然后拿出婚書當著宋氏父子的面撕毀道:“周家之女安能嫁給如此卑鄙無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