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的掙扎,他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啓動車子,飛快地開了出去。
不知道在深黑的夜路上行了多久,他終於靠在一條偏僻的小路邊停下來。
樂天頌已經(jīng)耗盡了所有力氣,慘白的小臉如同白雪一樣。
“開門,我要下車。”她冷冷地啓齒,眼神空洞。
顧晞陽鬆開安全帶,沉了口氣,忽然整個人猛地向樂天頌身上撲過去!
他好似報復(fù)似的,狠狠咬上她的嘴脣,不顧她在身下死命的抵抗,更爲(wèi)用力地噬咬著她的脣齒!
想到剛纔樂天頌在酒吧裡如此狼狽的樣子,想到她那麼不懂得照顧自己保護自己的樣子,他胸腔裡的怒火就好像快要爆炸!
顧晞陽如同餓極了的野獸一般,瘋狂地發(fā)泄著自己的不滿和憤怒,那股巨大的熱能,彷彿要將她吞噬。
直到兩人的脣齒之間都有了淡淡的血腥味,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顧晞陽才放開了她!
“混蛋!”
啪的一聲,顧晞陽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樂天頌一記重重的耳光就已經(jīng)砸在了他的側(cè)臉上。
“你最愛的蘇盈還在家裡等你,你卻要在這裡和我這個不相干的人做這種事是嗎!”
樂天頌攥著拳頭,聲音變得無比陰冷,甚至帶著幾分輕蔑和嘲弄。
顧晞陽的心瞬間被她抽痛,臉上的戾氣變得更深。
“是又怎麼樣?你怕了嗎?”你反問到。
“哼,我還以爲(wèi)你對蘇盈有多深的感情,說到底也只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而已。顧晞陽,你真讓我噁心!”樂天頌冷嗤一聲,臉上卻寫滿了失望。
顧晞陽的身體隨著她的話猛然一震,他不知道樂天頌是是什麼意思,他只知道樂天頌這樣的態(tài)度,讓他覺得很陌生,很厭惡。
失去了周旋的耐心,顧晞陽冷眼看著身下這個小女人,自行扯掉領(lǐng)帶,解開了襯衫的扣子,然後將她單薄的身體抱到自己腿上,用力撕扯著她早已經(jīng)溼透了的衣服,黑著臉,一語不發(fā),直奔主題!
樂天頌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濃濃的酒氣,恰好是顧晞陽最愛的那種威士忌的味道,現(xiàn)在的她就好似一顆就酒心巧克力,甜美之中還帶著幾分危險,吃多了還會讓人微醺。
車內(nèi)光線昏暗,空間狹小,而顧晞陽卻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粗暴方式,掠奪著她的身體。
樂天頌沒有力氣掙扎,唯有死死咬住嘴脣,在痛苦也強忍著,絕不說出一句向他求饒的話!
可她越是倔強,顧晞陽就越是生氣,他一次一次猛力攻擊她,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徹底碾碎,吞入腹中。
樂天頌忍不住劇烈顫抖著,無聲的眼淚順著眼角滑下來,流進她的髮絲之間。
對於她而言,顧晞陽已經(jīng)是一個太遙遠(yuǎn)的人了,而他們之間的接觸,也不再有任何情緒,只剩下了生不如死的折磨!
期間,顧晞陽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但他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樂天頌不敢去想是不是蘇盈找他,說的也對,不論顧晞陽此刻是否在自己身邊,他總歸還是要回到蘇盈那裡去的。
他們纔是一對,真真正正的一對。
樂天頌此刻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片微不足道的落葉,在狂妄的大風(fēng)吹刮之下,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最後也將被狂風(fēng)覆滅。
樂天頌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坐回座位上,扯了扯身上凌亂的衣服,屈辱和絕望的眼淚再也不可遏制地流了下來。
顧晞陽的臉色也很難看,目光空洞的望向窗外,好像想說什麼,又好幾次都欲言又止。
沉默了良久,低沉冰冷的聲音突兀的打破了這份沉靜。
“你不再相信我了是嗎?”
樂天頌愣了愣,心裡忽然閃過一絲微妙。
“我也很想相信你。”她動了動嘴脣,有氣無力地回答著。
顧晞陽垂下眼,臉上的表情顯得很複雜,“樂天頌,關(guān)於蘇盈的所有事情,是我虧欠你。但是,我只求你一件事,請爲(wèi)我守住你自己,好嗎?”
樂天頌猛地一怔,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只是她從顧晞陽的語氣裡,分明聽出了一種哀求,一種很深很深的哀求,而這個男人,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他求過誰。
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最終只能沉默。
樂天頌很清楚自己,就算顧晞陽的心不在她這裡,她也沒有辦法愛上別人。
她的心,她的身體,早就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屬於顧晞陽了。
就連她自己也無法動搖這個事實。
顧晞陽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冰冷的雙眸逐漸冷淡下來,甚至多了幾分溫柔。
他欠樂天頌?zāi)屈N多,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補償她,他沒有資格再要求她什麼,唯有乞求這個女人,能再給他一次機會,等他再度回到她的身邊。
他將西裝覆上她的身體,動作變得溫柔而緩慢。
“我知道,要你和蘇盈住在一起,可能很爲(wèi)難你,這段時間,我會拜託岸風(fēng)照顧你的。”
樂天頌依舊默然地看向窗外,彷彿什麼事都勾不起她的興趣。
顧晞陽沉了口氣,抓住她冰冷的小手,“樂天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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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岸風(fēng)顯然沒有想到會再度接到顧晞陽的電話,而且還是向他提出了一個這麼不可思議的請求,他立刻就飛車趕了過來。
他們站在車外,樂天頌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人一樣坐在車裡,對他們在說什麼,做什麼,好像漠不關(guān)心似的。
顧晞陽沉了口氣,擡起頭目光淡然地看向卓岸風(fēng)。
“岸風(fēng),我知道這段時間來的事情,讓你對我有了很多誤解。但是如果你還把我當(dāng)成兄弟,就在幫我一次,幫我照顧好樂天頌。”
卓岸風(fēng)瞇起眼眸看著顧晞陽,這個一向都傲慢無禮,目中無人的男人,這一刻看上去,竟然還有幾分脆弱。
“你不再覺得我是你的威脅了嗎?”
“我知道你不會的,我信得過你。現(xiàn)在蘇盈住在家裡,我知道讓天頌和她在一起,是一種折磨,所以,等我處理好蘇盈的事情,我就會回來向天頌解釋。”
“看來在這兩個女人之間,你的選擇已經(jīng)很明顯了。”卓岸風(fēng)勾了勾嘴角,心裡竟然無端有幾分苦澀。
顧晞陽沉默了片刻,最終嘴角揚起一個微笑的弧度,“其實我的選擇,從來就沒有改變過。麻煩你,這段時間裡,替我好好照顧她。”
卓岸風(fēng)和顧晞陽原本水火不容的關(guān)係,卻因爲(wèi)一個女人,在一息之間有了質(zhì)的變化。
卓岸風(fēng)將半夢半醒的樂天頌接回了家,她卻始終面無表情,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我家你也來過了,所有東西都可以隨便用,你就放心住在這裡吧。哦對了,我明天去叫人送一張牀來,你放心,不用再和我一起睡了。”
卓岸風(fēng)試圖緩和一下氣氛打趣地說著,可是樂天頌顯然沒有一點反應(yīng),依舊面如死灰。
過了許久,她才擡起頭,對他扯出了一個慘淡的笑容,“其實...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我可以回家去住,我是說...我自己的家,我和師父還有悠悠的家。”
卓岸風(fēng)從廚房泡了一杯茶出來,臉色顯得很平靜。
“既然晞陽讓我照顧你,那一定就是有他的理由的,我想你還是呆在我這裡會比較好。”
“呵呵...還能有什麼理由?就是怕我給他添麻煩唄。”樂天頌苦笑了兩聲。
“或許你和顧晞陽之間....還有很多誤會,沒有說明白呢?”
“誤會確實有,但最怕的是,只有我自己誤會了,他,蘇盈,他們心裡都一清二楚,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太傻了不是嗎?”
卓岸風(fēng)看著她憔悴的側(cè)臉,她好像一個人揹負(fù)了很多事情,無從訴說一樣。
他沒有再追問,只是替她將茶吹涼,送到她手裡。
“喝杯茶吧,醒酒的,今天什麼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覺。”
“謝謝...”樂天頌沒什麼力氣地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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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晞陽回到家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可客廳的燈依舊亮著,蘇盈蜷著身子縮在沙發(fā)上,好像睡著了。
顧晞陽輕輕地走過去,看著她熟悉的面容,依舊是漂亮的五官,乾淨(jìng)的氣質(zhì),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一樣,唯一改變的是顧晞陽的心情,他在蘇盈身上,再也找不回過去的那種感覺了。
“蘇盈...”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推醒。
“嗯...”蘇盈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一看到顧晞陽,意識瞬間就清醒了,“晞陽你回來了啊,你怎麼這麼晚啊,找到天頌了嗎?”
“嗯...找到她了,她沒事,你放心吧。”他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蘇盈的目光輕不可察地黯淡了幾秒,很快又恢復(fù)了一種尋常的天真。
“那就好了,天頌她沒事就好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跟她說那些事,她就不會生氣不會走了...”她堆起一臉歉意,眼眶瞬間就變得紅紅的。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顧晞陽有些於心不忍,將她顫抖的身體溫柔地攬進懷裡。
“傻瓜,不關(guān)你的事,不要多想了。”
“可如果不是因爲(wèi)我回來了,你和天頌也不會老是吵架,天頌她...一定很討厭我吧。”
“怎麼會呢,你的病還沒有完全好,我怎麼可能扔下你不管呢?你只要安心養(yǎng)病就可以了,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再說。”
“晞陽...”蘇盈忽然拉住顧晞陽的手,聲音裡多了幾分嚴(yán)肅,“如果我想重新和你在一起,你會答應(yīng)我嗎?你會回到我身邊來嗎?”
顧晞陽的身體輕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隨後很快恢復(fù)了尋常的冷漠。
蘇盈爲(wèi)自己吃的苦已經(jīng)夠多了,他不能再殘忍的傷害她一次。
“我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他最終沒有回答,而是自行起身上了樓。
蘇盈愣在那裡,看著他冰冷而又堅硬的背影,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