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月欣的臉色平常,神態自若,好像是什麼事都沒有一樣。面對著幾個警察,她淡淡的一笑。
“我是合法公民,不知道你們帶我去問什麼話?”事到如今,蔣月欣仍舊一副刁鑽蠻橫的樣子,其實她是故意做出來給爸爸媽媽看,怕他們看見自己害怕的樣子難受心疼。
“蔣月欣,有人舉證你涉嫌綁架案,所以請你跟我們回去錄個筆錄,走吧。”
“女兒!女兒!”
“媽媽,你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
蔣月欣看著自己媽媽淚流滿面的樣子,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兒,但是咬著嘴脣,強忍著沒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面對警察的質問,蔣月欣把心一橫,反正你們拿到了證據,我再多說也無意,索性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蔣月欣,你就算是不說話,我們也將指控你涉嫌綁架和故意殺害罪,如果你現在坦白的話,我們可以考慮……”
“可以考慮從輕發落,是嗎?我不需要,我沒有罪!彭天翔做假證,我會律師的,你們別高興得太早了。”
蔣月欣事到如今,就咬著牙不承認,因爲沒有正式立案,所以二十四小時以後,她就可以取保候審。只要挺過二十四小時,找個金牌律師,運氣好的話應該不會輸吧。反正,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所以蔣月欣乾脆就跟這些警察死磕。
“喂,你們可別逼得太緊了,這個蔣月欣可是大有來頭的!你知道她們家族嗎?一定會請最好的律師,所以就算是鐵證,也無濟於事吧。”
警員們開始在喝咖啡的時候,議論紛紛,有的說這場官司,蔣月欣會贏。也有的說陸家更不好惹,陸源封爲了給老婆出氣,才把蔣月欣這些證據翻出來的。
“你們都很閒,沒事做了嗎?”
正在他們七嘴八舌的時候,林隊從外面走進來,朝著這些人一聲呵斥。他們馬上各就各位,低頭忙著自己的事情了。
“怎麼樣?問出什麼沒有?”
“林隊,還是您親自去問吧。那位蔣小姐,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裡,什麼也不說。兩個字,死磕!”其中一個警員說道。
“死磕?她當這裡是自己家嗎?這裡是警局,你們都是人民警察!居然連一個女人也對付不了。”林隊說著話,朝著裡面的審訊室走去。
“喂!大家看啊,林隊要出場了。聽說,那天還是林隊去見的蔣月欣,你說這個女人看見林隊會是什麼表情?”
蔣月欣見到林隊,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因爲之前辰白木宇已經跟她說過了,這是個圈套。所以,她猜想那個男人也該是這警局之中的人。
“你好,蔣小姐。”
“你好,警官!”蔣月欣冷冷的朝著他笑了笑。
林隊從兜裡面拿出手機,放了他和蔣月欣見面的那段錄音,蔣月欣就那麼坐在那裡靜靜的聽著,絲毫沒有反應。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證據嗎?”
“你覺得還需要什麼樣的證據?”林隊饒有興致的看著蔣月欣。
“我不知道,總之我沒有什麼犯罪前科,你們也不能隨便拿出點東西來,就說我有罪。就說我綁架脅迫,我們法庭見吧。”
這是蔣月欣在警局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的二十個小時裡,她都沒有說話,直到第二天出去。辰白木宇一個小時之前就在警局門外等著她了,蔣月欣有點憔悴虛弱,看見辰白木宇淡淡的笑了笑。外面的陽光特別的刺眼,她伸手去擋住自己的眼睛。
“你爸爸媽媽不太方便來,所以我來接你了。先上車吧。”辰白木宇扶著蔣月欣搖搖欲墜的身體,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去。
“我爸爸是嫌丟人吧?”蔣月欣冷哼了一聲說道。
辰白木宇坐上車,傾過身來給蔣月欣繫好安全帶,蔣月欣閉上眼睛,大概是累了,很快就睡了過去。辰白木宇看著她憔悴的面容,心裡緊緊的揪著,並沒有送她回蔣家。
因爲辰白木宇知道,此時回去,免不了受發難,看她的樣子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只不過,她性情強勢,硬撐著罷了。
蔣月欣睡醒的時候,已經躺在了牀上,感覺渾身無力,頭暈目眩。勉強的掙扎著坐起來,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居家的睡衣。這時候,門一開,辰白木宇端著一杯牛奶從外面走進來。
“你醒了,睡得還好嗎?身體覺得怎麼樣?哪裡不舒服,我幫你按按。”
“我沒事了,我得給家裡打電話。”蔣月欣端起牛奶一下子喝下去,拿起一旁的手機說道。
雖說不想回去受他們的指責和發難,但是至少要跟他們打個招呼,免得他們擔心自己。可憐天下父母心,雖說媽媽爸爸對自己苛責,但是他們心裡還是擔心自己。這個時候,應該也是因爲公司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吧。
本想去回家看看,但是想著自己回去也不能做什麼,反而添亂,不如在這裡有辰白木宇照顧自己。
簡單的一個報平安的電話,蔣月欣的媽媽並沒有在電話裡斥責她,言語之間流露出來的都是擔心和心疼。蔣月欣一向都是個驕傲的人,尤其不喜歡被身邊的人憐憫,她覺得那是一種負擔和恥辱。
“你餓不餓?我叫了外賣,你吃點東西,然後再好好的休息。”
“我現在不想吃東西,我想出去一下。”
辰白木宇伸手按在她的肩上,上次她出去就中了圈套,不然這件事可能不會變得如此棘手,這一次她還想要幹什麼?而且,她一臉的決絕,說不定出去會鬧什麼事情。
“你不能出去,就好好的在家裡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我已經替你請了最好的律師,而且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你沒必要再操心了。”
“你不要管我!我只是想出去見一個人,去去就回。”
蔣月欣的脾氣也非常執拗,非要出去不可,辰白木宇一下子把她抱在懷裡,緊緊的箍著,蔣月欣覺得自己都快要喘不上來氣了。
“不要再讓我爲你擔心了,就安靜的呆在我身邊吧。剩下的事,都由我來解決,我都會幫你處理好的,放心吧。”
“你怎麼處理?我知道你要替我頂罪,但是我真的不值得你這樣做。我……我不值得你這樣做,而且我想要親手報仇!”蔣月欣說到報仇兩個字,咬牙切齒。
“月欣,放下吧。你和陸源封的恩怨,就放下吧。我帶你走,帶你去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好好愛你,會照顧你一輩子。別再執迷不悟了,你看看你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儘管辰白木宇苦口婆心的勸她,但是蔣月欣的心中早就充滿了仇恨,應該說她的心裡慢慢的都是仇恨,根本沒有別的東西。
她怎麼能聽得進去辰白木宇的話?雖然知道他是爲了自己著想,但是走到這一步,是陸源封逼的,憑什麼他就能和夜問溪幸福美滿?
“你放開我,我要去見陸源封,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著他一起陪葬!”蔣月欣的情緒已經完全的失控,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辰白木宇緊緊的抱著她。
“月欣,月欣!”
蔣月欣因爲身體疲憊虛弱而暈了過去,辰白木宇趕緊把她扶上牀,把被子給她蓋好。這樣也好,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否則她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
辰白木宇把蔣月欣安頓好,就轉身出去了。現在,他不能再坐以待斃,雖然給她請了全城最好的律師,但是也不能讓她冒險去打官司。
昨晚,辰白木宇想了一整夜,他已經決定把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攬下來,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蔣月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暖暖的陽光照在臉上,像是一隻溫柔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她慵懶的伸個懶腰,這一覺睡飽了,覺得渾身有些力氣了。
推開門發現辰白木宇不在,但是餐廳的桌子上放著粥和煎蛋,還有一張紙條。蔣月欣拿起來看了看,辰白木宇告訴她自己有事情要出去辦,晚一點回來。
蔣月欣大概也知道他去哪了,這件事情他一定要爲自己承擔,就算是不惜身敗名裂,也要保護自己。蔣月欣突然之間有些迷茫,當初若是早點醒悟過來,又何必受到這麼多的傷害和痛苦?
辰白木宇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後,她卻從未回頭看過他,只是一味的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陸源封一直是她想要得到的,哪怕是現在。她就是看不得陸源封跟夜問溪在一起,看著他們恩愛的樣子,恨不得去馬上拆散他們。
不能就這樣結束,如果這次辰白木宇給自己開脫了,那麼她一定要用這個機會讓陸源封和夜問溪付出代價!他們的幸福,怎麼能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夜問溪這種女人憑什麼搶走自己的男人?蔣月欣坐在餐桌前,一邊喝著粥一邊在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