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媽媽決口不提蔣月欣得事情,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也沒有刻意的去看蔣媽媽的臉色,嘴角淡淡的笑容似乎又在告訴別人,其實她什麼都清楚一般。
蔣媽媽看陸媽媽的表現(xiàn)雖然心裡有些著急,卻不急著表現(xiàn)出來,免得引陸媽媽心煩。
“那我倒是挨著陸夫人一起飽飽口福了。”蔣媽媽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說,“想當初源封也經常給月欣帶些國外的吃食回來,我也常沾我們月欣的光……”
陸媽媽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一陣微風吹過月季的花瓣散落在陸媽媽的身上。
陸媽媽用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夾起花瓣,“這花昨天才搬回來的,花瓣今天就落了。還真是讓我有些失望,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全部都凋落了?!?
陸媽媽說完表情十分惋惜的嘆了口氣。
管家就在這個時候,把茶水端了上來,畢恭畢敬的遞給蔣媽媽,然後又退了下去。
蔣媽媽眉頭微微的皺著,沒想到陸媽媽竟然用落花來比喻蔣月欣。
是不是在暗示她,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而陸源封這條流水是對蔣月欣無情了,就算蔣月欣如何得努力都不能挽回陸源封的心了。
陸媽媽把目光移到蔣媽媽的身上,“蔣夫人,嚐嚐吧,茶涼了就不好喝了?!?
陸媽媽說完之後便沒有在顧及蔣媽媽,自顧自的端起一旁的茶杯,吹著上面漂浮著的茶葉,嘴角依舊是那抹淡淡的笑容。
蔣媽媽現(xiàn)在的心情哪裡還能夠喝的下去茶,只怕是在醇香的茶放在她的面前,她估計也是嘗不出任何的味道了。
蔣媽媽見陸媽媽的臉色沒有半分的變異,不由的端起小圓桌上的茶杯。
蔣媽媽和陸媽媽相處了那麼多年,卻依舊沒有把這個女人的心思摸得太透。
正是因爲有這樣的父母,所以才養(yǎng)成陸源封這樣性格的人吧。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陸媽媽從花卉聊到商業(yè),卻始終沒有提起蔣月欣。
蔣媽媽見時間已經不早了,而且蔣月欣估計在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恐怕已經醒過來了。
蔣媽媽害怕蔣月欣的脾氣那個小女僕恐怕應付不了。
蔣媽媽看了另外一邊還在悠然自得修剪花枝的陸媽媽,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陸夫人,今天我來陸家其實是有事相求。”
陸媽媽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然後看著另外一支月季花枝,嘴角笑容淡淡。
蔣媽媽見陸媽媽沒有任何的反應又繼續(xù)說道,“陸夫人,你也知道我家月欣和你家公子的事情,最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產生了什麼誤會,鬧起了分手?!?
“我們家月欣從小就被我們慣壞了,所以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最近她又遇到了一點事情,導致自己失憶了,可能是因爲心理的原因,她忘了自己已經和源封分手了的事情?!?
“我不求源封能夠百忙之中抽空配合月欣療傷,只求源封能夠替我們隱瞞月欣失憶了的這件事情?!?
說到這裡蔣媽媽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醫(yī)生說月欣已經不能夠在接受刺激了,陸夫人我們認識那麼多年……”
陸媽媽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臉上的笑容似乎淡到已經看不到了。
“蔣夫人,你別說了,這件事情也不是我能夠決定的?!标憢寢尩幕亟^了蔣媽媽的請求。
陸源封的事情她本就不想多插手。
就在蔣媽媽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管家從一旁走了過來,走到陸媽媽的身邊,小聲的說,“夫人,少爺回來了。”
陸媽媽臉上的笑容這才重新回來臉上,瞥了一眼一旁的蔣媽媽,“當事人回來了,蔣夫人不如和當事人談這件事情吧?!?
蔣媽媽也知道和陸夫人在繼續(xù)談下去的話,也談不出什麼來,而且全程陸媽媽也沒有表現(xiàn)出對這件事情很關心的樣子。
就像他們的事情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一樣,不過話說回來蔣月欣和陸源封的事情確實和陸媽媽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陸源封能夠那麼年輕就接管了陸氏,估計也是因爲他本身就比較獨立,而陸夫人也不太管他的事情。
“讓少爺?shù)交ㄆ詠碚椅?,就說蔣夫人有事情要和他商量。”陸媽媽說完就回到了座位上,臉上掛著的笑容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蔣媽媽心裡有些忐忑,如果待會陸媽媽幫她說兩句話的話,這件事情就比較好處理多了,可是如果陸夫人不幫忙,那麼就只有看陸源封自己的意思了。
陸源封這邊纔回到陸宅,就聽說蔣媽媽過來了,正和他媽媽在後院賞花。
陸源封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他都還沒有去找蔣月欣的麻煩,蔣家的人倒好,自己找上門來了。
“夫人,有沒有說蔣夫人找我爲了什麼事?”陸源封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屏幕上跳動的畫面,語氣悠悠的問。
管家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聽到陸源封的問題,立馬回答道,“夫人並沒有說蔣夫人是爲了什麼事情找您,只是讓您過去一趟?!?
陸源封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和陸媽媽有幾分的相似。
“你就說我現(xiàn)在正在書房,處理繁忙的公事,沒有時間陪她們閒聊賞花?!?
陸源封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嘴角笑容淡淡,蔣夫人能夠來陸家,無非就是爲了蔣月欣的事情而來。
而他和蔣月欣的事情是已經釘在釘板上,沒有辦法改變了的。
蔣夫人在如何的過來求情,他也是不會心軟半分。
陸源封想起躺在病牀上,面色蒼白的夜問溪,不由得就對蔣月欣的怨恨多了一分。
他怎麼以前就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蔣月欣竟然是心腸這樣歹毒的一個人。
而且行爲舉止那麼的瘋狂,還好夜問溪只是傷到了腳,如果傷到了其他地方,陸源封真的不敢想象。
管家得到陸源封的吩咐就轉身離開了屋子去院子裡回話,如果不是他家夫人開口的話,蔣夫人今天估計是很難見到他家少爺了。
得到管家回話的蔣媽媽臉色不是很好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鎮(zhèn)定的陸媽媽。
陸媽媽放下手中的茶杯瞥了一眼一旁的蔣媽媽,“呆在花圃久了,竟也有點涼意了,蔣夫人,不若我們到室內去坐坐吧。”
蔣媽媽聽到陸媽媽的話,臉色這才稍微有些好轉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有些涼了?!?
陸媽媽點了點頭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在前方,她也只能幫蔣媽媽到這裡了。
如果陸源封不同意的話,那麼她也沒有其他的什麼辦法。
陸源封是她的兒子,對於他的脾性陸媽媽也是有幾分瞭解的。
只是覺得蔣媽媽在陸家等了那麼久,卻沒有看到陸源封人就這樣回去了,也不太好。
在怎麼說陸家和蔣家也是交好了裡面,雖然現(xiàn)在蔣家日漸不如一日,但是以後的事情又怎麼說的準。
他們現(xiàn)在不能把蔣家得罪透了,或許以後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合作的。
陸媽媽進了客廳安頓好蔣媽媽之後便上樓去叫陸源封去了。
“進來?!标懺捶夥艘豁撝傲粼跁垦e的方案,語氣淡淡的說。
敲門聲停止,陸媽媽推門進來,目光落在正在看公文的陸源封身上,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容,“蔣夫人過來了,你就不出去打聲招呼?”
陸源封沒有擡起自己的頭,五官冷俊,“沒什麼好見的,她來無非就是爲了蔣月欣的事情?!?
陸媽媽嘴角的笑容沒有減退半分,常年生活在陸家,她很早之前就已經學會了笑對所有人,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微笑,有時候,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是真的想笑,還是不想笑了。
“畢竟蔣家現(xiàn)在和陸家還有商業(yè)上的事情還在合作,不能因爲這點事情就傷了兩家人的和氣。陸家還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你這個位置,你可千萬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我先下去陪蔣夫人了,你斟酌一下吧?!?
陸媽媽說完就出了書房,還替陸源封貼心的關上了房門。
陸媽媽說話一向都很中肯,既不偏向蔣媽媽,也不偏向陸源封。
卻能夠說動陸源封去見一眼蔣媽媽,因爲陸家現(xiàn)在看似已經穩(wěn)定了下來,但是背後對他虎視眈眈的人確實大有人在。
而陸源封在這個關頭又不能出任何的差錯,一被別人抓住把柄就很難翻身,不過他是陸源封,想抓住他的把柄,估計很難。
過了一會陸源封真的如陸媽媽所預料的那般下了口樓來,嘴角的笑容淺淺。
陸源封坐到陸媽媽的身邊,開門見山的對蔣夫人說。
“蔣夫人,你請回吧,蔣小姐的事情我是不會插手管半分的。我想蔣夫人也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蔣夫人臉色變了一變看著陸源封,“源封,現(xiàn)在月欣失憶了,我們不求別的,只求你不要告訴月欣你們分手的事情?!?
陸源封微微的擡了一下自己漆黑如磨的眼眸,拒絕了蔣夫人的請求,“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