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蔣月欣的樣子,辰白木宇無奈又痛心,當初他是昏了頭,才會答應跟她一起狼狽為奸。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可是自己非但沒有勸阻她,反而跟她一起瘋。
“你夠了。不要在這樣下去了。你出國吧,我陪你一起出國。我們找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辰白木宇拉著蔣月欣的手,看著她空洞迷茫的眼神說道。
“不!我為什么要跟你走?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我一定要把我的東西討回來。”
辰白木宇揚起手來,狠狠的給蔣月欣一個耳光,清脆響亮。世界瞬間就安靜了下來,辰白木宇對于自己的舉動也嚇了一跳。其實,他沒想要真的傷害蔣月欣。
看著她白皙的臉上紅紅的手印,辰白木宇心里狠狠的揪疼一下,蔣月欣頹敗的坐在沙發上,安靜得讓人有些害怕。若是她原來的性格,一定會反手給辰白木宇一個耳光,可是她沒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你冷靜下來。你再這樣下去,就真的完了。”
辰白木宇使勁的晃著蔣月欣,可是她的眼神告訴辰白木宇,一切勸說對她來說都沒有任何用處。
蔣月欣突然間趴在辰白木宇的懷里大哭起來,這是她長久以來一直壓抑的痛楚,因為太壓抑了,所以才會如此瘋狂。辰白木宇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著,她的身子瑟瑟發抖,聲音沙啞,讓人聽了十分揪心。
“原來,你還是那么愛他。”辰白木宇自嘲的說著。
蔣月欣在辰白木宇的懷里哭累了,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辰白木宇抱起她朝著臥室走去,她的身子很輕,像抱著一團棉花一樣。
她的臉上還有一點紅腫的掌印,辰白木宇有點內疚,剛才自己下手太重了。但是,只是為了把她打醒,不要越陷越深。
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辰白木宇走出房間,輕輕的把門關好。回想起這一陣子發生的那么多事,都是因為他們之間復雜的關系。
辰白木宇有點煩躁,起身抓起一邊的車鑰匙出門了。開著車子漫無目的的在城市的外圍來回繞著圈子,不想一個人去酒吧,可是又覺得必須要找個發泄的出口。
他把車子開到江邊,打開車門下了車,掏出香煙來背著風點燃。縹緲的煙霧在指尖繚繞著,他的臉也被籠罩在這一團煙霧之中。辰白木宇把身子靠在車門上,朝著江那邊望去,寒星遠市,燈火闌珊。
仿佛和他隔了一個世界,而他深陷在黑暗之中不能自拔。一根煙在指間燃盡,辰白木宇轉身上車,找了一間熟悉的酒吧。里面的氣氛十分頹靡,他找了一個吧臺的位置坐下來。
剛喝了兩杯,電話便響了起來,正是陸源封打來的,辰白木宇輕蔑的笑了笑。
“我在酒吧,一起出來喝一杯?”
“好啊,我真有事要跟你談!”
兩個人的話語間都帶著挑釁的意味,明顯的劍拔弩張。陸源封來的時候,辰白木宇已經有了三分的醉意,迷蒙的醉眼看著陸源封。
“不用說,也知道你是來找我算賬的!”辰白木宇冷笑了一聲說道。
“看來,你挺有自知自明的!”
“恭喜你,又要結婚,又要做爸爸。真是好事連連啊!”
陸源封奪過辰白木宇的杯子,一下子把他拽起來,朝著他的臉上就是狠狠的一拳。辰白木宇沒有躲,這一拳正好打在他的鼻子上,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周圍的人一陣陣驚呼,陸源封緊接著又是一拳,把辰白木宇重重的打倒在地上。
“起來。你給我站起來。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
“你能去看看她嗎?去見見她,把她的心結解開。不然她快要瘋了。”辰白木宇躺在地上,嘴里鼻子里不斷的流出血來,可是他似乎已經忘記了疼痛。
“我為什么要去見她?我來見你,是要警告你們。不要再傷害小溪,否則我絕不客氣!”
陸源封說完,轉身大步的出了酒吧,辰白木宇躺在地上半天,才踉蹌著起來。有人想要過來扶他,可是見他滿臉的鮮血,還是躲開了。
回去的時候,蔣月欣已經醒了過來,見他滿臉的血跡,頓時嚇得呆住了。
“你怎么了?出了車禍?哪里受傷了?”
“不要緊,皮外傷。你好些了嗎?”辰白木宇推開蔣月欣,一個人走進浴室。花灑溫熱的暖流從頭頂澆下來,渾身都放松下來,整個人似乎被籠罩在一個溫暖的大罩子里。辰白木宇閉著眼睛,把臉上的水抹掉,慢慢的蹲下去。
“木宇,木宇,你怎么了?要不要緊?”蔣月欣睡了一覺之后,似乎心情緩解了不少,情緒穩定了下來,在浴室的門外不停的敲著門。
“別吵!我想一個人靜靜!讓我安靜一會兒!”
蔣月欣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只好轉身回房了。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辰白木宇已經不見了。大概是不想見她,早早的就出去了。
蔣月欣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準備上街逛逛,用瘋狂購物來緩解一下煩躁的心情。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會在商場里面碰上陸媽媽和夜問溪。
本來葉問溪應該在家里養胎,可是婚期臨近,禮服珠寶還是需要她來試一下。所以,陸媽媽親自陪著葉問溪來看禮服。
兩人挽著胳膊,就像是一對母女一樣,一路聊著天朝著這邊走來。蔣月欣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她今天沒有化什么妝,只是薄薄的撲了一層粉,看起來一定面容很憔悴。
再看葉問溪春光滿面,雖然身子虛弱,但是精神和氣色都很不錯。人逢喜事精神爽,馬上就要嫁給陸源封了,麻雀一下子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自然是神清氣爽。
葉問溪同時也看到了蔣月欣,笑容立即就僵在了臉上,陸媽媽一看是蔣月欣,臉色也陰沉下來。蔣月欣早知道現在已經避無可避,總得跟陸媽媽打聲招呼。
“伯母,您來逛街啊?”蔣月欣的聲音很柔順,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是你啊。怎么,你也來逛街買東西?”陸媽媽沒好氣的對蔣月欣說道。
“我只是閑逛。”
夜問溪拉著陸媽媽想走,可是陸媽媽卻站在那里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這次葉問溪出事,差點沒了孩子,這件事她也知道跟蔣月欣脫不了關系,所以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
正好今天碰上了,陸媽媽怎么會放棄這么好的機會?
“閑逛?也是,你又不結婚,也不需要買什么東西。我們小溪現在又要準備結婚,又要做媽媽了,我們要買的東西可多了。要說小溪肚子里的孩子真是爭氣,差那么一點就被人害死了。”
蔣月欣看著陸媽媽不太好看的臉色,就知道她是話里藏刀,明顯就是在說自己,臉色也有點難看。這些天,她一直是渾渾噩噩的,吃不好睡不好,所以身體也很虛弱。
“伯母,我跟源封的事已經結束了,我想您再說什么給我聽,我都不會在意了。恭喜您,馬上就要當奶奶了。我有事,先走了。”
蔣月欣極力的讓自己平靜,因為有時候,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說完轉身要走,卻被陸媽媽叫住了。
“站住!”陸媽媽聲色俱厲,蔣月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伯母,怎么了?”蔣月欣皺著眉頭問道。
她覺得自己現在胸口憋著一團火,恨不得上來一下子掐死夜問溪,都是這個女人出現,自己才失去了陸源封,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蔣月欣,我知道這次小溪出事跟你有關。我不管你想做什么,可是要是想傷害我們陸家的人,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蔣月欣終于控制不住了,她剛才就一直想要發作,本想一走了之,可是陸媽媽卻得寸進尺,這讓蔣月欣忍無可忍。
“伯母,我想您大概是搞錯了。我跟你兒子早就分手了,你又有什么立場來教訓我?我尊敬你,叫你一聲伯母,你怎么就這么不識抬舉呢?還真把自己當成長輩了。我父母從小就把我教育得很好,不需要你來教育我!”
“你父母教育得有多好?教育你跟綁架犯勾結嗎?我是沒有權利教訓你,遲早警察會找你的!”
夜問溪見此情景,趕緊把陸媽媽拉走了,再這樣下去,她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看著蔣月欣的眼神,好像兇神惡煞一般。
“伯母,我們走吧。”
“小溪,你就是太軟弱了。明明是她害你在先,下次不要對她客氣。”
蔣月欣覺得自己頭痛欲裂,腦海中不斷的閃現出陸媽媽那不友善的目光和陰沉的臉,還有她說的話,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