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曉炫抬頭看著夜問溪,伸手摸著她的臉頰,“姐,誰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好嗎?曉炫長大了。”
夜問溪只覺得心頭一暖,“好。”只是有些事情姐姐真的不能說。
兩人相擁在病房里,窗臺上陽光燦爛,一縷縷陽光柔柔的搭在夜問溪的肩上,發(fā)尾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柔和溫暖。
病房外醫(yī)生要推門,陸源封攔住了他,“等等。”
陸源封拉著醫(yī)生到了天臺上,“明人不說暗話,夜曉炫的腎究竟是出了什么問題?”
醫(yī)生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扶了扶眼鏡,很快恢復了鎮(zhèn)靜,“*不匹配。”
陸源封明顯不相信,“事先不都是驗好的,怎么會不匹配?”
“*的不匹配可以由很多原因引起,就好比兩個O型血的父母還可以生出來B型血的孩子,基因突變都是很有科學依據(jù)的。”
陸源封半信半疑,狐疑的看著他,“那也行,你呢盡快再找個匹配的*,如果這次再出問題……”陸源封瞇了瞇眼睛,靠近醫(yī)生的耳朵,輕輕的說,“上周日晚上八點鐘瀟湘酒樓,陳醫(yī)生過得好生瀟灑。”
說完陸源封揚長而去。
陳醫(yī)生已經(jīng)面色蒼白,上周日他跟妻子說加班動手術在醫(yī)院,實際上他帶了新找的情兒在瀟湘酒樓給她過生日,倘若只是妻子就罷了,他的妻子是這所醫(yī)院院長的女兒,而他能有今日絕對離不開妻子的關系,可以說沒有了她,他就什么都不是,那么這件事如果被捅出來,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陸先生請放心!”陳醫(yī)生對著陸源封的背影說。
陸源封勾了勾嘴唇,沒有人是沒有弱點的,只要下對了藥,就沒有他陸源封拿不下的,腦子里卻突然出現(xiàn)了夜問溪的臉,只是這個女人,怎么樣才能拿下她,他還真的是沒有把握。
該死,怎么又會有這樣的想法,他現(xiàn)在是月欣的男朋友,怎么能這樣想?
陸源封搖搖頭,離開了醫(yī)院。
苗珊珊和何城勛打包了粥過來帶給夜問溪和夜曉炫,卻恰好看到了陸源封離開的背影,和何城勛說著話的苗珊珊猛的回頭,“咦——”
“珊珊,怎么了?”何城勛奇怪的看著她。
苗珊珊搖搖頭,“我看那個人很像陸源封……只是他怎么可能在這里……”
“陸家的公子陸源封?”何城勛驚訝的問,像他們那樣的有錢人就算病了也會有私人醫(yī)生,怎么可能會到這種醫(yī)院來,“珊珊,你肯定是看錯了。”
“是啊,我眼花了。我們快走吧,問溪她們定是餓了。”苗珊珊拉著何城勛上樓。
夜曉炫已經(jīng)睡下了,夜問溪正在窗戶邊上削蘋果,今天的陽光很好,金色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她手里的水果刀慢慢的移動,長長的蘋果皮一點點卷曲著慢慢的下落,美得就像一幅畫。
“問溪,吃飯了。”苗珊珊把粥放在桌子上,夜問溪抬起頭,手里一抖,手被小刀割破流出鮮血,小臉蒼白無力,隱隱還有淚痕,看的苗珊珊一陣心疼。
苗珊珊趕緊把飯盒放下,從包里找出來創(chuàng)可貼,“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別削了。”
“好。”夜問溪乖巧的放下了手里的水果刀。
苗珊珊小心的拿過她的手,涼涼的指尖令人心疼,仔細的給她貼上了創(chuàng)可貼。
夜問溪看著苗珊珊認真的樣子,輕輕的說,“珊珊,你真好。”
苗珊珊笑了笑,“我不好誰好?”
苗珊珊打開了一碗粥的蓋子,是排骨青菜粥,淡淡的香氣飄出來,溫暖了整個病房。
拿出勺子送到了夜問溪手邊,“快吃,不然都涼了。”
“好香,可是我不餓。”夜問溪輕輕的說,語氣淡淡的,卻莫名的讓人心疼。
“不餓也吃點,你要是累壞了,誰來照顧曉炫?”苗珊珊勸道。
夜問溪點點頭,她可不能讓自己累壞了。
吃了沒幾口,她放下勺子,呆呆的說,“曉炫最喜歡吃蘋果了。”
這句話一說苗珊珊忍不住了,眼睛里的淚水控制不住的滾落,她走出病房去了衛(wèi)生間,她不能軟弱給問溪看到。
何城勛看著呆呆的夜問溪,心里心疼,只是他也發(fā)現(xiàn)了原來自己對于問溪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竟然已經(jīng)變成了普通的朋友,這種認知讓他松了一口氣,這樣他就不會對不起珊珊,可以放心的去愛她了。
“問溪。”
話一出口卻不知道接著該說什么。
“城勛,你喜歡珊珊嗎?”夜問溪看著他的眼睛定定的問。
何城勛點點頭,“我喜歡珊珊。”
“那就好,你們倆要在一起好好的。你別辜負了她。”夜問溪說。
苗珊珊剛要推門卻聽到了夜問溪的話,忍不住再次哭泣,她的問溪,她的閨蜜,這時候,了還記掛著她,讓她如何不感動。
她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她想起了她和夜問溪的初識,她們高中就認識了,后來約定著上了同一個大學,最后的成績卻沒讓兩個人在一起,卻也相距不遠。
后來她們的生活中出現(xiàn)了何城勛,苗珊珊心里喜歡的就是他那類型的男人,只是他喜歡的似乎是夜問溪,夜問溪卻也總是看不清她對何城勛的感情,直到夠后來她遇到了陸源封。
無論是高中還是大學夜問溪都對苗珊珊很照顧,她懂事的早,總是溫柔的像一個姐姐一樣照顧她。
現(xiàn)在,就算這樣子她夜問溪也不忘了苗珊珊。
這樣的閨蜜,讓她怎么不感動。
苗珊珊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才回了病房。
兩人愉快的說著什么。
“珊珊,剛剛城勛說他早就想跟你表白了,你說你答不答應?”
苗珊珊愣了一下,盡管她和何城勛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只是他也從未說過喜歡自己,倒真的讓她有點煩惱。
面上一紅,夜問溪趕緊說,“是了,城勛你要好好追追人家才行,我們珊珊可沒那么隨便。”
何城勛一直微笑著看著苗珊珊,他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他對于苗珊珊的才是喜歡,喜歡那么就在一起吧。
“珊珊,那你準備好我要來追你了。”何城勛輕輕的說。
苗珊珊的臉已經(jīng)紅成了蘋果,她本來就臉皮薄,何城勛和夜問溪這樣說令她很不好意思。
“對了,問溪。我剛剛好像在樓下看到陸源封了。”苗珊珊轉移話題道。
夜問溪愣了一下,沒想到陸源封才剛走,他不是應該早就走了的,難道他還想對曉炫做什么?她心里猛的一驚。
“他要是敢對曉炫做點什么……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夜問溪惡狠狠的說。
苗珊珊和何城勛本來對何城勛了解不多,倒也不好評價,只是擔心夜曉炫。
苗珊珊握住了夜問溪的手,“問溪你手好涼。”
“誰是夜曉炫的家屬?”還不等夜問溪回答,護士輕輕敲門問。
“我是他的姐姐。”護士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跟我來。”
夜問溪忐忑不安的來到醫(yī)生的辦公室。
“坐。”醫(yī)生笑容滿面。
夜問溪有些忐忑,“醫(yī)生……是曉炫的*有著落了嗎?”
醫(yī)生點點頭,“是了,運氣好,前幾天有一個腎剛好跟夜曉炫配型成功了。”
夜問溪欣喜若狂從椅子上立刻站起來,眼里沁出來淚珠,“真的么醫(yī)生?”
醫(yī)生見慣了這樣的家屬,點點頭,“是。”
“謝謝你醫(yī)生!謝謝!”夜問溪激動的握住了醫(yī)生的手。
醫(yī)生點點頭。
忽然的夜問溪眼里的光芒消失了,*是找到了,可是
醫(yī)藥費呢?換個腎少說也是要十來萬的吧,她現(xiàn)在工作也辭掉了,哪里還有那么多錢……
“醫(yī)生,這個醫(yī)藥費可不可以晚點補上,我現(xiàn)在沒有那么多錢……”夜問溪囁嚅著說。
醫(yī)生笑了笑,“別擔心醫(yī)藥費的問題,這周我們寢室有一筆捐款,跟院長商量以后決定把這筆錢撥給夜曉炫的治療用。”
夜問溪一聽抬起頭,“真的嗎?”心里有一絲疑慮,她可重來沒聽過這樣的好事,必定是有人在幫忙,只是是誰在幫她呢。
夜問溪憂心忡忡的回到了病房里,夜曉炫已經(jīng)看著她半天了,夜問溪卻渾然不知。
“姐。”
“姐?”
“啊?”
“我都叫你幾回了你才聽見,姐你怎么了?”夜曉炫擔心的問。
“啊——醫(yī)生說找到合適的*了。很快你就可以康復了。”夜問溪如夢初醒開心的說。
夜曉炫一臉驚喜,“真的嗎姐!那你為什么還一臉不開心?”夜曉炫狐疑問道。
夜問溪嘆了口氣,“可是醫(yī)院里說不用繳醫(yī)藥費,我覺得沒有這么好的事情的。”
夜曉炫畢竟涉世不深,“不用繳醫(yī)藥費,那就不用發(fā)愁了啊。有什么不好嗎?”
“問題是是誰無緣無故要來幫我們?”
夜曉炫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