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著月修離那修長的手出現在她的面前。
楚雲濃想也沒想就拉住了他的手,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的使離了相國府攙。
楚雲濃與他對立而坐,疏離的戒備著他悅。
馬車內非常寬敞,中間還隔著一張幾案,茶案上茶香嫋嫋,聞著都讓人精神一振。
月修離看她遠遠的坐在一旁,不由輕嘆了一聲,“阿濃這是不打算理會爲夫了麼?”
楚雲濃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閉嘴,閉嘴,閉嘴,以後不準在我面前稱爲夫兩個字。”
嗯哼?
月修離輕輕勾起了脣角。
“那就夫君吧,或許這樣更好聽一些,阿濃覺得呢?”月修離一臉認真的問著楚雲濃。
“月修離,你是故意的吧,你找抽是不是?”楚雲濃簡直有一種要被他逼瘋的感覺。
這一刻,她真的有些後悔上了他的馬車。
她是不是腦子抽了,纔會想也沒想的就上來了。
“阿濃若是喜歡,爲夫心甘情願的承受娘子的雷霆之怒?!痹滦揠x依舊不怕死的調侃著。
或許他覺得只有這樣才顯得更爲親密一些。
因爲他的阿濃在人前總是一副雲淡風輕又處事非常老道的樣子。
他更加喜歡現在這樣的她。
喜歡。
月修離也不由爲心裡的想法稍稍怔愣了一下。
楚雲濃懶得與他貧嘴,岔開了話題。
“月修離,那日在莊王府,你是不是給楚雪兒吃了什麼解毒丸了?”
月修離擡手,執起茶壺給楚雲濃倒了一杯茶,隨即,擡起深邃的墨眸,暖風一般的看著楚雲濃,“阿濃知道了?!?
“只是我不懂你爲何這麼做?更何況你不可能只是想要他們兩人相互誤會這麼簡單吧。”
她知道他沒這麼無聊。
定是有原因的。
“月修離可否告訴我你最終的目的,不然我可要懷疑你是不是看上楚雪兒了,纔想要幫她的?!?
楚雲濃說完,微微怔愣了一下,不知自己爲何會突然加上這麼一句話。
有一種想要咬斷自己舌頭的感覺。
月修離擡眼凝著她,脣角勾起絲絲淺笑,“怎麼阿濃吃醋了。”
“月修離,你能少些廢話麼,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無聊?!背厺庹J真地看著他。
吃醋。
她從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月修離這才斂了眸子,看著楚雲濃,“你不覺得逗著他們玩,挺有意思的嗎?!?
馬車一直平穩的走在街道上。
很快兩人就到了晉王府門前。
楚雲濃卻沒有要到自己的答案,見月修離始終不願意說,她就不想在繼續問下去的。
有些事情,或許他也有他的秘密吧。
起身,就要下馬車。
腰際倏地被一雙強勁的臂膀箍住,隨即整個人後仰了下去。
驚得楚雲濃大叫了一聲,掙扎著想要站穩身子,卻發現整個人倒在了月修離的懷裡。
咫尺之間,那半張帥氣的臉映入了眼簾,他的脣幾乎擦著她的脣而過。
淡淡的酥麻再一次驚得她猛地醒轉,眼底閃過一絲惱怒,“月修離,你有病吧,你若是在這裡的話,本姑娘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說完,掙扎著就要爬起來,但月修離的大手緊緊地把她摟在懷中。
“別動,阿濃,就讓我這麼抱你一會?!?
聲音暗啞,帶著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寂寥,無邊無際的蔓延開來。
楚雲濃只覺心口驀地一動,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讓她瞬間安靜了起來。
擡眼看著月修離那墨色深眸,隱藏在了面具之下,依舊是那樣的璀璨奪目。
伸出手,想要揭掉他那半張面具。
柔夷一把被月修離捉住,按在他的脣間,親了一下,“阿濃,有些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去碰,我不想你知道的太多,你
只管做你自己的事情便好,我不想你捲進來,知道嗎?”
楚雲濃想要抽出被他捉住的手。
但聽到他的話,整個人一愣。
她明白他的意思。
不只是想要接開他面具這麼簡單。
他是不想她去查那北燕毒藥的事。
可她卻做不到。
有些疑問不解開,她心裡總是覺得不踏實。
所以,這一次,她依然不會聽他的。
擡眼看著他那深潭般的墨眸,“月修離,你的臉真的......”
月修離定定地盯著她,看著她那兩片薄脣一張一合,有一種想要覆上去的衝動。
喉間滑動了一下。
暗啞的聲音更加的充滿磁性,“若是真的佈滿疤痕,阿濃會不會怕?” wωw? тTk Λn? ¢O
楚雲濃微微一愣。
他擔心的不是她喜歡不喜歡的,而是擔心她怕不怕?
楚雲濃從來沒覺得一個人醜陋有多恐怖,反而人心的醜陋纔是最可怕的。
搖了搖頭,“我會把你治好的,若是你願意?!?
雖然她不覺得可怕,但也不想經常對著一張滿是疤痕的臉。
哪個人心裡不向往美好的東西。
月修離一直揉著她的手背,聲音越發的沙啞了,“好,那一日,我會阿濃親自揭開面具的?!?
楚雲濃只覺得他的聲音帶著一種難於言語的蠱惑,而她坐在他腿間的某處卻感覺到了一種危險在慢慢逼近。
堅硬的東西。
在一點一點的對她構成威脅。
楚雲濃驚愕的看向月修離,“你快放開我。”
男人確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楚雲濃用力的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那雙有力的臂膀卻未鬆動分毫。
而那慢慢接近的危險,已經直直的抵在了她的某處。
楚雲濃驚呆了。
動也不敢動。
心下驚恐的想要擺脫這種危險。
但月修離卻始終不願意放開她。
楚雲濃只想一拳揍上去,揍到他那半邊俊逸的臉上。
月修離卻是忽地開口了,沙啞的聲音暗沉,低迷,輕輕的呢喃,“阿濃......阿濃......”
一隻大手不停的在她背上撫摸著。
楚雲濃只覺一種前所未有的酥麻感瞬間襲遍全身。
四肢百骸都發出一種陌生的感覺。
卻使她更加的想要逃離。
逃離月修離的懷抱。
不知何時,月修離竟是緩緩放開了她。
把她放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暗啞的聲音就像一道極致的風劃過楚雲濃耳際。
“阿濃,我一定會等到我們大婚的那日。”
”這可是你說的......”楚雲濃這一刻就像是避蛇蠍一樣的避開了他,臉上的潮紅看上去更加的明媚動人。
說完,還不忘朝著他的那處看了一眼。
雖然被衣裳遮著,但卻鼓鼓囊囊的。
再一次嚇得她膽顫心驚。
幾乎就是狼狽的逃下了馬車。
站在晉王府門口的荊亦,看著她那狼狽的模樣,不由皺了皺眉。
上前,走到了馬車旁,“爺,可以下來了?!?
馬車內沒有人應答。
荊亦不由皺了皺眉,再次喚了一聲,“爺,可以下來了。”
馬車內依舊無人回答他。
他擔憂的一掀車簾,就見著月修離不停的往嘴巴里灌著茶水。
荊亦一愣。
想起剛纔楚雲濃那慌亂狼狽的模樣。
不由想到了什麼。
有些驚訝。
更多的是不理解。
爺既然喜歡她,居然忍住了沒有吃下去。
看來他家爺中那女人的毒太深太深了。
驚魂未定的楚雲濃頭也沒回的跨進了神醫府。
慌慌張張的進了自己的碧落院。
紫藤慌忙的跟進去,“小姐,怎麼了,可是出什麼事了?”
紫藤跨見進碧落院,就見著楚雲濃倒了杯茶,猛地喝了下去。
“小姐,你慢點喝,別嗆著了?!?
她家小姐這是怎麼了。
楚雲濃還真是步不幸,一不小心真的被紫藤給說中了。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一陣陣的咳嗽聲讓紫藤急忙上前,幫她順順了背。
嗆咳聲這纔好了一些。
”小姐,叫你慢些喝,你還不聽,莫不是相國府就杯茶水都沒有。”紫藤奇怪的皺皺眉。
不然她家小姐怎麼渴成這般模樣。
喝水都給人一種狼吞虎嚥的感覺。
真是上輩子欠了相國府的。
楚雲濃呼吸起伏,許久才平復下心情,一雙如水清澈的眸子看向了紫藤,“綠翹和惜月還沒回來嗎?”
綠翹那丫頭找阿若去,竟然半日了,還不見蹤影。
惜月是跟著他們回來的。
可不知爲何也沒見到人。
“綠翹妹妹回來過的,找到了阿若姐姐,兩人一起出去了,惜月姐姐也回來了,應該是去膳房弄吃的了?!?
紫藤一一稟報著。
心裡卻越發的奇怪了。
惜月明明是跟著小姐一同回來的。
小姐居然沒瞧見。
紫藤不由怪異的看了一眼楚雲濃。
她家小姐這是怎麼了。
不會是生病,燒糊塗了吧。
這麼想著,擡手就探上了楚雲濃的額頭。
卻冰冰涼的,還有些許薄汗。
紫藤接著又搖了搖頭。
沒發燒啊。
楚雲濃見她動作奇怪,不由問道,“紫藤你在做什麼?”
紫藤搖搖頭,“小姐,奴婢只是擔心小姐是不是生病了?!?
楚雲濃一愣,聯想起剛纔她的舉動,不由錯愕的看著紫藤。
半刻鐘,才緩緩吐出幾個字,“我沒事......”
“哦......”
紫藤應了一聲,但臉上依舊掛滿了擔憂之色。
楚雲濃想著,也許綠翹和阿若一起出去查祝佩佩的事情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有人來報,太子殿下壓根就沒去相國府。
聽說楚雪兒把雪苑的東西都給摔碎了。
整個相國府,如今都亂糟糟的一團。
聽說老夫人被氣得不輕,準備明日去承天寺祈福呢。
楚雲濃聽到消息,只是勾了下脣,因爲這些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沒什麼好意外的。
翌日。
天剛剛矇矇亮。
相國府派人來告訴她,讓她一起承天寺祈福呢。
說是老爺和夫人的意思。
楚雲濃勾脣一笑。
恐怕又要對她出什麼幺蛾子了吧。
真是不死心呢。
那就陪著他們玩玩吧。
自己正好閒得發慌呢。
楚雲濃來到相國府時,府門外長長的馬車隊伍,排成一條長龍,十幾輛大大小小的馬車,裝東西的裝東西,裝人的裝
人。
楚雲濃不由汗顏,這難道是要去承天寺常住不成。
搬褥子的,搬洗漱用品的,不在少數。
楚書瑜見著楚雲濃的馬車緩緩而來,不由朝著她走了過來,“二姐,你來了?!?
楚書瑜羨慕的朝著她的馬車看了一眼。
楚雲濃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笑著說道,“三妹妹要不與我一同坐吧?!?
楚書瑜朝著正在指揮著人搬東西的祝佩佩看了一眼,“不了,二姐,我與其他姐妹一起分派了一輛馬車,夫人與大姐
和四妹妹坐一輛呢,老夫人一輛,還有大少爺也要去的?!?
楚書瑜把這次去承天寺的人員都說了一遍給楚雲濃聽。
其實,楚雲濃是聽出了她的畫外音,她是在告訴她,要小心祝佩佩那些人呢。
楚雲濃對著她友好一笑,“謝謝三妹妹提醒,我會小心的?!?
“其實這次去承天寺都是夫人的意思,說府中最近有些不順氣犯小人,所以,想去承天寺祈福的,府中女眷只留下了
幾位姨娘在府內,其她的五妹妹六妹妹還有七妹妹都要去的?!?
這時,楚雪兒出了府,頭上戴著帷帽,看不清楚臉上的神情。
楚雲濃猜測她定是昨晚哭腫了眼睛,今日不好見人,這才戴著帷帽出府的。
不然,就以她那高傲的姿態,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美貌一般,只怕不屑戴帷帽吧。
“聽說昨晚大姐把雪苑都給打砸了?”楚雲濃不著痕跡的問了一句。
楚書瑜冷冷一笑,“還不是夫人寵著她,昨晚上就派人去給她訂了打砸掉的東西呢?!?
“這也正常,她是嫡女嘛。”楚雲濃淡淡的應了一句。
定東西只怕是假,想必是去找一些楚雪兒喜歡的東西,討她開心呢。
不多時,老夫人在丫環的攙扶下,走了出來,直接上了馬車。
楚雲濃卻是下了馬車,緩步走向了老夫人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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