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董還要再問,卻被劉宸打斷了,“是什麼是,王錚是我老戰(zhàn)友,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明白。現(xiàn)在都被綁在一起了還廢什麼話,你身上有寶貝王錚想接近你害你啊?”
小董被說的面紅耳赤,趕忙解釋道:“劉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問問怎麼回事,這樣不是也好跟那幾個匪徒交涉嗎。”
齊燁寒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人家小董也就是問問,老王都不介意你吼什麼,咱們還是趕緊想辦法吧。”
我也點頭:“別說你們想不通,我也納悶的很。不過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他們一會回來還不知道怎麼處置我們呢。”
我的話點醒了幾人,是啊,現(xiàn)在的情況可糟透了。不但身上沒力氣,手腳也都被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這還真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可幾個人合計來合計去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至於說找鋒利的石頭片割斷,那就是電影裡騙人的玩意。
綁我們的繩子全是尼龍材質(zhì)的繩索,一些鈍一點的刀子都得割半天,更別提石頭了。
我們在說話的時候,李琴一直靠坐在牆邊不出聲,看她臉若死灰的樣子,我們都有些不忍。只是大家都身陷囹圄,現(xiàn)在也不是安慰的好時候。
劉宸垂頭喪氣的靠坐在桌子邊上:“哎,咱們幾個好歹也是精英,結(jié)果現(xiàn)在被幾個小毛賊給收拾了,說出去可夠丟人的。”
說完他看著地上的彈殼:“這還是國內(nèi)嗎,我怎麼感覺到了中東戰(zhàn)場,衝鋒槍都能堂而皇之的拿在手裡,這夥盜墓賊能耐挺大啊。”
齊燁寒苦著臉點頭道:“看來我前面說錯了,這衝鋒槍還真跟大白菜一樣,他大爺?shù)膸讉€小毛賊都能人手一把。”
無計可施的時間最是熬人,我們都坐在地上沉默不語,這些人能把我們綁起來,說明待會出來還有用到我們的地方,只是不知道會如何對待我們這羣俘虜罷了。
想想麥葉和羅山已經(jīng)被困在外面,生死未卜,我的心裡亂糟糟的,鬱悶的要死。
不行,還沒到最後的時間,絕對不能放棄。
我默默的給自己加油打氣,試著將反綁的手穿過腿移到前面來。可還是因爲(wèi)身上沒勁失敗了,累的氣喘吁吁的,正要說話,石室門口突然閃進(jìn)來一個黑影。
我定晴一看,這不是被我們抓住的那個瘋老頭嗎。
老頭看見石室裡這麼多人明顯一愣,旋即有些畏縮的向後退了幾步,轉(zhuǎn)身就要朝外面跑。
雖然不知道這個老頭怎麼解開的繩子,不過這機(jī)會要是給溜掉了那我就真的是白癡了。
就在老頭轉(zhuǎn)身就跑的那一瞬間,我的大腦靈機(jī)一動,小聲叫道,“寶木勒,寶木勒。”
沒辦法,我說別的,瘋老頭肯定不明白。這“寶木勒”三個字他既然經(jīng)常念,那麼對其發(fā)音肯定很敏感,我說這個詞比其他話要好多了。
果然,瘋老頭的身影剛消失在走廊立馬又將頭探了回來,露出半個腦袋跟對暗號一樣說
道:“寶木勒?”
我急忙點頭,將自己被腿上纏繞的很緊的繩子給他展示,“寶木勒,寶木勒。”
劉宸他們看的有點傻眼,悄悄地問我:“王錚,你說的這個寶木勒到底什麼意思,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我沒理劉宸,儘量地對老頭露出和善的表情,因爲(wèi)我也不知道我剛纔在說啥。
老頭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佝僂著腰慢慢地走了進(jìn)來,眼神驚慌地四處亂瞟,等看到符彩雲(yún)時緊張的表情才稍稍放鬆。
他撩起外衣,從磨損非常嚴(yán)重的寬大皮帶裡抽出一把巴掌長的小刀,開始給我割手上的繩子。我心裡大大的鬆了口氣,沒想到我們脫困居然是靠了這個老頭的幫助。
齊燁寒等人面露喜色,“快點,割快點。”
可剛割開我手上的繩子,就聽到石室下方傳來幾聲悶悶的槍響,接著有人大聲喊叫的聲音傳來。
老頭的手一抖,直接將小刀扔在地上,嚇得連連向後退去,不管我怎麼叫,他都不再理我,跑的速度比兔子還快。
這老頭肯定是在外面看到胖子等人開槍,心裡害怕才跑掉的,只是這樣一來,割繩子就得我自己來幹。
這可真難爲(wèi)我了。
現(xiàn)在羅修他們肯定是碰到了沙蟲,萬一他們見勢不妙,準(zhǔn)備先撤回來再想辦法,那我們幾個的小命可就慘了。
哪怕聽他們的意思好像不會傷害我,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符彩雲(yún)他們受折磨吧。
馮承業(yè)所說的藥效只有一個時辰,可他大爺?shù)牡浆F(xiàn)在我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手臂抖個不停,連刀都差點握不緊。
這狀態(tài)切個西瓜估計還行,要是割尼龍繩就太勉強(qiáng)了,就算可以,也得花好長時間。
齊燁寒也看出了我的窘境,著急道:“王錚,是不是還沒力氣?”
“有力氣!”我咬咬牙,我還真就不信了,刀拿在手裡還搞不定繩子。
我將小刀反手握住,找準(zhǔn)手腕上列缺穴位,用力的劃了下去。
“老王你幹嘛?”劉宸驚叫起來。
“放血啊排毒啊大哥,不然我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放血一直都是一種極限求生的好辦法,甚至在中世紀(jì),還被歐洲醫(yī)生當(dāng)做主要的醫(yī)療手段。
那時的人們堅信,放血療法可以治好大部分的病癥。
像美國的著名領(lǐng)袖華盛頓,就是死於這種放血療法,因爲(wèi)他被放出2500ml的血液,這已經(jīng)占人體的一半比重了。
但是不可否認(rèn)的是,放血可以有效的刺激心臟加速跳動,疼痛還能使人恢復(fù)清醒,加速體內(nèi)新陳代謝的循環(huán),道家驅(qū)鬼施術(shù)時也有不少類似的手段,就跟吃興奮劑的效果差不多。
傷口從手腕一直劃開到了肘關(guān)節(jié),由於整個身體的協(xié)調(diào)性大大降低,我下手也沒輕沒重的,傷口深可見骨,隨著鮮紅的血液狂涌而出,疼痛一點點襲來,原本麻木的肢體終於恢復(fù)了敏感的知覺,力氣頓時恢復(fù)了大半。
我吐出一口氣,還好有用,活動了幾下身體,讓血液加速循環(huán)。隱約聽到下面的聲音正在接近,趕緊動手給他們幾個割繩子。
爲(wèi)了節(jié)省時間,他們等我割開手上的繩索,就自行去解腳上的,每個人的動作都非常的快,看的我一愣一愣的。
我一邊解李琴身上的繩子一邊問,“怎麼你們好像都挺有力氣的。”
“那還用問,肯定是馮承業(yè)那傢伙給你“加量”了唄。”
我恍然醒悟,馮承業(yè)知道我是護(hù)陵人大首領(lǐng)的後裔,身上血脈特殊,所以專門針對我加大劑量,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因爲(wèi)這裡非常的安靜,繩子剛剛?cè)拷忾_,羅修等人爬階梯時的腳步聲就已經(jīng)隱隱約約的能聽到了。我拉著依舊呆滯地李琴,做了個手勢,一羣人輕手輕腳的邁出石室,朝著走廊盡頭的出口快速奔了過去。
挨個爬出洞口,麥葉和羅山正好被五花大綁的丟在不遠(yuǎn)的沙地上面,見到我們出來,嘴裡嗚嗚直叫。
劉宸上前扯掉他們嘴裡的膠帶,羅山剛能說話,就急急問道:“劉局,你們撞上了?那個羅修來路不明,壓根就不是嚮導(dǎo)...”
劉宸開始解繩子:“還用你說,他們馬上就追出來了。”
“錚子,要不要找東西塞住洞口。”齊燁寒瘸著腿在周圍亂晃悠,雖然嘴上在問我,可已經(jīng)付諸行動了。
“好啊,你慢慢找,我們先走一步。”我沒有絲毫停留,招呼劉宸他們扛起麥葉兩人,朝著旁邊的駱駝狂奔而去。
等他們一個個的爬上駱駝,我轉(zhuǎn)頭看見齊燁寒拿著我們帶來的幾個大號登山包,拼命的往裡面摟沙子填滿,然後往地洞裡面塞。
接著“噗噗”兩聲悶響,好像有人在裡面開槍,嚇得他趕緊臥倒在地。
“別堵了,快走。”
齊燁寒向著旁邊一滾,離開了地洞四五米的距離,才拔腿朝我們跑過來,劉宸叫道:“你把我們吃的乾糧都扔進(jìn)去了啊?”
“要不你回去拿?晚上再和他們開個篝火晚會。”齊燁寒跳上駱駝,一抖繮繩,當(dāng)先衝了出去。
wWW?Tтka n?c○
沙土飛揚(yáng),沒過一會我們就已經(jīng)跑出了好遠(yuǎn),顏色鮮豔的帳篷在黃沙當(dāng)中只能看到一個個小點。幾聲槍響在空曠的沙漠上空響起,似乎是胖子在開槍泄憤。
我們一羣人沒心思理會,迎著熱風(fēng)向前繼續(xù)騎行。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壞了,那個瘋老頭不知道跑去哪裡,說不定還在營地附近沒走呢。
這老頭雖然瘋瘋癲癲的話都說不清楚,可畢竟救了我們一命,要是讓羅修等人抓到,只怕沒有好果子吃。
我轉(zhuǎn)頭正要告訴劉宸他們這件事,卻突然看到那個瘋老頭居然坐在一匹駱駝上,一隻手緊緊的抱著個大號的登山包,牽引駱駝的繮繩則是握在旁邊騎行的符彩雲(yún)手裡。
我頓時誇道:“彩雲(yún),幹得好。”
符彩雲(yún)衝我甜甜一笑,映襯著大漠裡無垠的黃沙,整幅場景猶如美麗的畫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