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粉黛淡雅,回眸一笑百媚生。
“打擾你們洞房了。”
“兩次。”羅博特意又加了一句。
光彩奪目的女子居然動了。
她拔掉頭上的發籫,兩根手指捏著。
蘭花指上翹,輕輕巧巧的刺向羅博。
動作輕柔,不代表速度很慢。
羅博一直以爲她是“死屍”,不會動。
誰知道她亂動。
動起來要人命。
羅博措不及防,被她刺中眉心。
如同一粒美人痣,有些疼痛。
紅色的創口周圍又有一圈黑色。
籫子有毒。
屍毒。
羅博勃然大怒,毫無章法的還擊。
那些村民,面色也開始變化。
眸子不再靈動,慢慢呆滯。
“快跑,去松柏哪裡。”
李猜拉著淨瓶就跑,義無反顧。
這點讓羅博很是憂傷。
至少來一句,“哥哥,我陪你。”
哪怕來一句“你保重”
也讓羅博不是那麼憂傷。
所以,
他也跑了。
比李猜速度還快。
順便超過李猜的時候一把抱過淨瓶。
不爲別的,
她爸爸是上面的人,她媽媽是下面的人。
生氣歸生氣,救人還是要救的。
哪怕淨瓶一句關心的話也沒說。
成人的世界,多麼無奈。
無奈到羅博只能救一個。
等他到了松樹林,那些浩浩蕩蕩的村民就沒有跟過來了。
但是他們抓著李猜,
新娘子站在前面,兩人中間就像隔著一條“警戒線”
羅博不敢進去,女人不敢出來。
羅博剛想好措辭準備開口,被李猜殺豬般的叫聲壓了下去。
那個女子開口了,櫻桃小嘴很好看,口型不大不小,珠圓玉潤,羅博除了觀察這,沒別的能觀察了。
因爲她的聲音也被羅博殺豬般的聲音壓下去了。
兩人同時瞪著李白猜,
羅博只是來了一句“住嘴。”
李猜依然大叫,那些死人抓著他,就像看著泡好的方便麪。
那女子卻伸出蔥蔥玉指,放在李猜的脣邊。
又拋了一個媚眼。
李猜沒有說話了。
這讓羅博更加惆悵,真聽媳婦的話啊。
羅博抱著淨瓶就走,他都不想和李猜的媳婦多說一句話。
無非是威脅他。
李猜看著他們走,又叫起來了。
這效果讓羅博很滿意。
高潮了你就叫。
不叫我怎麼知道你高潮了。
那女子剛要開口挽留羅博,又被李猜的叫聲掩蓋下去。
這次,她沒有那麼溫柔。
一巴掌,打了下去。
就像打自家男人那麼自然。
李猜又閉嘴了,淨瓶躺在羅博懷了笑了。
“男人啊,真慫。”
羅博停下了,他以爲說他。
所以他不準備走了。
轉身,那個女人對著他說道。
說之前還看了看李猜。
李猜羞愧的低下頭,他知道他妨礙兩人談大事了。
“讓我和他洞房,你哪裡來,哪裡去。”
“我陪你洞房好不好?”
這次李猜居然沒有妒忌,猛點頭。
但是女人不幹。
“你不是人!”
就像是說羅博佔了她便宜一樣。
“你也不是人。”
“我是人。”
“你怎麼證明你是人。”
“我和他洞房就能證明。”
“你和我洞房也能證明。”
那女人也不理羅博了。
兩人就像站在村口對罵的潑婦,復讀機式的重複。
兩人突然發覺這樣很low,都閉嘴了。
各自回家,分道揚鑣。
李猜像被拋棄的男人,獨自垂淚。
“真不救他了,你殺了他們便是。”
“看到後面的墓羣沒,裡面都是她的後援,殺不完。”
“所以你就放棄救人了?睿智!”
“治病需要治本!”羅博說完,開始用它殺人的手開始挖土。
松柏下面的土。
淨瓶突然懂了。
那女子回眸一笑,然後笑容凝固。
“不,你不能這樣。”
羅博突然覺得自己很牛逼。
所以他沒有搭理她。
那些樹一顆一顆的倒下。
他覺得自己和光頭強一樣牛逼。
我是快樂的伐木工。
村子的那些村民身影越來越淡。
樹不多,都倒在羅博面前。
然後,一陣風吹過。
那些村民都消失無蹤。
那個女人曲裾鳳冠,走出村口。
她出來了,淨瓶對著她身後的李猜招手。
李猜像被釘在哪裡,沒有動。
“男人,真慫。”
那女子走到羅博面前,“被你看穿了?”
“是的。”
羅博點燃一根菸,雲淡風輕,“所有外面來的人,無論走哪邊,都是這些套路,被你美色吸引,然後變成孤墳一座,如果不同意,就困在這個符裡,成爲你的村民,幫你演戲。”
淨瓶問道,“要是女的過來呢。”
“看到趙翠翠沒,那就是下場,被殺死後,消失自己的意識,屍體一輩子生活在這裡,左邊,右邊都是她的鬼魂。”
“直接殺就好,爲什麼這麼累。”
這個問題羅博也不知道。
那女子回答了,“因爲不是所有的人我都殺,去鬼市做買賣的,不殺!”
“所以,你這是鬼市的前站?”
“也不完全算,屍驛沒有殺你們,就是等你們過來,用屍海戰術,卻被你識破了。”
“所以,你是?”
那女子盈盈一拜,“或心,來日再和公子一戰!主人在鬼市等著你們,不見不散。”
說罷,就消失不見。
“或心?”淨瓶嘟著嘴,“古怪的名字。”
“就是蠱惑的‘惑‘分開,她是那個殺死阿鳳的蠱師的怨蠱。”
李猜還站在原地,淨瓶去拉他,“人已經走了,你還不敢動?”
李猜羞愧的低下頭,“萬一,她還惦記著我,又出來把我抓走了呢?”
“不要臉!”
淨瓶不再理他,對著羅博說道,“所以她能主動收集怨氣,讓自己越來越強大。”
羅博點頭。
“就像人類的AI,不怕智商越來越高,反噬人類嘛?”
“她主人應該有辦法,對於蠱我也不懂,唯一有點懂的你,已經嚇尿了。”
李猜央求道,“能不能扶我一把?”
沒人理他,羅博和淨瓶已經走遠了。
他試著走了兩步,沒有那女子的身影出現。
他又走了幾步,微風拂面,很是舒適。
他終於放下心。
“我叫或心,相公!”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想起來,李猜剛要跌倒,一隻手扶著他,白白淨淨的,
他大叫一聲,卻看到淨瓶淺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