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瑞的錢,羅博又還給他了,那個漂亮的女警官很大方,給了很多錢他,比自己每個月的全勤多好幾倍,羅博走的時候說讓自己朋友在他家呆一段時間,所有把錢都留給他了,這讓畢瑞很感動。
他真希望羅博的朋友永遠住在這,何況還是一個會抓鬼的道士,李猜的侃侃而談讓畢瑞有了很多素材,兩人談的正高興的時候,李猜接了一個電話,然後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畢瑞一直等到晚上,李猜還沒回來。
而他,手中有一筆鉅款,有錢人是不會讓自己餓肚子的。
畢瑞這樣想,就出門了,房門也沒關,自從這裡除了人命後,人都搬走了,小偷都不敢光顧,但是市區的東西太貴,雖說手中有錢,想想自己一向樸素慣了,決定去城郊吃一頓。他以前有個女友,還經常煮點火鍋他吃吃,後來女友嫌棄他這個碼農沒錢,偷偷跑掉了,連個留言都沒有。
想到這,他就準備吃火鍋了,想到火鍋,就準備做公汽去城郊了。
那裡的火鍋,分量足,關鍵價格便宜不少,上次聽羣里人說,有一排“洞子火鍋城”
據說,抗戰初期,蔣光頭動員重慶人民在全市大興土木,挖出了錯綜複雜、全世界最龐大的防空洞體系。戰爭結束後,這些防空洞因爲陰氣太重,無法用於日常居住。但勤勞的重慶人民另闢蹊徑,開起來一家家“洞子火鍋”,依靠火鍋店的熱辣與人氣調和。
現在重慶麻辣火鍋也開遍全國,更有別出心裁的,就依山挖洞,做起來火鍋生意。
畢瑞又轉了一次公汽,在城郊下車,看到遠方燈火通明,一個個山坡上都搭著蛛網一樣的電線,上面掛著耀眼的燈泡,一些私家車就毫無秩序的停在附近。
畢瑞走了過去,熱辣的煙火氣撲面而來。不遠處一家火鍋店裡人聲鼎沸,那些食客在山洞裡面放聲談笑,大快朵頤。
畢瑞想找一家顧客少點的,他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錢夕夕!”
他試探性的喊了一聲,那女孩回頭,也是驚愕的看著畢瑞。
“畢瑞?”
這女孩真是他的前女友,一個扎著馬尾辮,漂亮的小女孩。
“你怎麼在這裡?”
錢夕夕羞澀的低下頭,“對不起啊!當時不辭而別,我經常去看你的,不過你的生活還是那麼拮據,我後來在超市打工,學習會計?!?
“現在怎麼樣了?”
“你呢,怎麼跑這裡來了?”
“剛發了稿費,出來犒勞下自己?!碑吶鹇冻隹诖囊化B錢,故意炫耀道。
這也不能怪他,那個男孩在女友面前不要點面子,何況是拋棄他的前女友,其實他心中是有一些怨恨的,但是也怪不了錢夕夕,誰願意一輩子跟著一個窮鬼。
“哇,這麼多啊,那你請我吃火鍋吧?”
“嗯,好的?!?
錢夕夕聽到他沒有拒絕,立馬挽著他的胳膊,那麼自然,就像兩人還在熱戀中一樣。
前女友在跟前,畢瑞準備換一家乾淨點的,錢夕夕說道:“就這家吧,人少,安靜?!?
畢瑞點頭,就像曾經一樣,聽她的話。
兩人走了進去,發覺這家店算是生意最差的了,除了兩個店員,一個顧客也沒有。
“服務員,上菜單?!?
一個女子走過來,拿著菜單遞給畢瑞,畢瑞擡頭,“謝。。。?!?
他第二個“謝”字生生被自己吞了回去,那是怎樣一個女子啊,五官就像揉捏在一起,又各自扭曲著,就讓精緻的面藝被人又揉捏了一把,五官彎彎曲曲,看著很是滲人。
怪不得這家店沒有生意,人家都想法設法用美女服務員來吸引顧客,恨不得冬天都只穿比基尼,這店老闆怎麼想的。
“你們老闆呢?”
“我。。就是。。老闆。?!蹦腔文樑雍磺宓恼f道,還擠出一絲笑容,只是,比哭還難看。
畢瑞突然有點可憐她,別人的店鋪那麼熱鬧,而就是外貌問題,她的生計卻要比別人艱難百倍。
“來個鴛鴦鍋吧?!?
那女子微微一怔,“要不。。你們。。吃紅湯鍋。”
“我女友。。咳咳,她愛吃辣的,我吃不了,就鴛鴦鍋吧。”
老闆娘點點頭,畢瑞把牛肉,羊肉,都點了,然後遞給老闆,錢夕夕憐愛的看著他。
“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
“還是那樣,你呢!“
“也那樣,不好不壞。”
“你說你去看過我?我怎麼不知道?”
“當然不會讓你看到呢,其實我一直想著你?!?
畢瑞忘情的抓著她的手,她穿的那麼單薄,手那麼冰涼,讓畢瑞心裡泛酸,看來她的生活也過得不好。
錢夕夕低著頭,掙脫掉被畢瑞抓著的雙手。
“我以後會經常去看你的!”
畢瑞感覺到自己的失態,乾咳幾聲。
鴛鴦鍋端了上來,是個老頭端上來的,這店裡就兩個人,一個畸形臉的老闆,和這個老頭。
老頭一直笑嘻嘻的,目光也不聚焦,原來是個老年癡呆癥患者。
可憐的一家子。
端上來的菜餚很豐盛,羊肉片很薄,晶瑩剔透,讓人很有食慾,各種下菜也都很多,擺在餐桌前。
紅湯上面飄著一層紅辣子,在沸水裡翻騰,白湯那面卻是一片平靜。
“你先燙著吃?!?
錢夕夕點點頭,涮著羊肉,兩人開了兩瓶啤酒,聊了起來。
而等了半天白湯還沒有動靜,錢夕夕夾了一筷子紅湯裡面的羊肉,“餓了吧,先吃點辣的,怕辣就喝點啤酒。”
畢瑞不忍她的好意被拒絕,夾起來放進嘴裡。
從不吃辣的他,馬上感覺喉嚨開始冒煙,眼淚嘩嘩的往下流,眼中的錢夕夕都像哈哈鏡中的畸形人一樣。
他馬上抹點眼淚,喝了一口酒,依然不行,拿起湯勺,正好,白湯還沒煮開,喝一口羊湯解解辣。
他舀了一大勺子,剛要放在嘴邊。
錢夕夕制止道。“別喝?”
可是來不及了,畢瑞喝了一大口,卻發覺那入口的白湯像是冰水一般,讓他齜牙裂齒。
“呸呸呸,怎麼這麼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