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自然是聊天時間,話語當然是年齡,工作之類。
徐馨青也不隱瞞,比羅博大三歲,羅博母親心中嘀咕,“城裡女人真會保養,這看起來和十八歲一樣!”
至於工作問題就是和父母一起做做生意,這反倒讓羅博父母自慚形穢。
入夜,徐馨青和小妹睡在一起,羅博抱著被子去了車上,寂寞嗎?不存在的,不是有個鬼嘛?
羅博興致勃勃的抱著被子,車裡卻不見“人”
羅博一直想和他聊聊枯水大師,聊聊佛法,人生啊!
羅博四處張望,在麥場裡看到“他”。
“這村子要死人了!”
羅博看到他,這是聽到的第一句話。
“你是打算和我睡嗎?”
這是聽到的第二句話。
“我還有點暈,去睡了!”
這是聽到地第三句話。
“……”
什麼意思?別學枯水大師一樣好嘛?
誰要死了?你特麼是鬼!暈車?
真是見鬼了!
羅博在車裡睡著,輾轉反側,問他:“你叫什麼?”
“枯葉!”
“都是枯字輩的,挺好!”
“誰要死了?怎麼治!”
沒人回答。
“你生前是幹什麼的?”
沒人回答。
“你和枯水什麼關係?”
沒人回答。
“晚安!”
“晚安!”
羅博:“……”
第二天,羅博和父親找來村裡的建築隊,實際上就是外出打工的散工,有砌磚的,貼磚的,刷牆的,基本上在村頭吼一聲,就都到期了。
羅博在村小賣部買了十條紅塔山,一人發上一條,然後開始商量動工。
母親去找拖沙子,水泥的吳二狗,還沒回來,索性都聚在一起聊聊家常。
一羣人都是吹捧羅博出人頭地又找了個仙女一樣的媳婦。
這時候羅博母親回來,慌慌張張的,“吳二狗媳婦死了!”
一羣人都停止說笑,七嘴八舌的問道怎麼回事。
羅博母親只知道個大概,村頭有一條河流,吳二狗和兄弟打了幾年工,回來買下一條挖沙船,挖沙,抽沙,洗沙,運沙,生意還是不錯,村裡第一家蓋起來3層樓。
說是二狗挖沙時候突然挖出一具屍體。
那屍體打撈起來還是白色的,就是有些腐爛,看不清容貌,不一會就發出劇臭,肉身變黑,吳二狗覺得有點面熟,再看手指上的金戒指,悲痛的趴在屍體身上痛苦,原來死去的正是他的媳婦。
“他媳婦都腐爛了,應該不是剛剛死去的吧?”羅博問道。
“這才奇怪啊,吳二狗今天出門的時候,他媳婦還在被窩裡睡著呢!”羅博母親說道。
屋子裡的人就像炸鍋一樣議論開來,徐馨青和妹妹也跑進來,問道怎麼了,羅博還在想著“枯葉”昨晚說的話。
他跑到車上,那個鬼連個鬼影都沒有,羅博只好轉身,這事情有點詭異。
屋子裡已經議論紛紛,“早就說二狗只爲了錢,得罪了河神!”
“好像是的,他媽不就是去年死的,這一家真倒黴的!”
羅博母親給羅博說著,“二狗母親就是你喊二奶奶的那個,從小你在整個村子跑,她經常給東西你吃,還記不記得?”
羅博隱隱約約有點印象,那是個慈祥和睦的老太太,原來去年就死了。
羅博知道吳二狗家住址,村裡最高的樓房就是,他準備過去看看。
母親看他往外走,攔住他,“人家正是悲傷的時候,你跑去算什麼回事,等村裡去弔唁的時候一起去?!?
羅博一想也是,點點頭,帶著徐馨青去選新家的建築地址。
自己家地勢有點低,土質又很鬆散,地基打下怕不牢固,所以還是自己到處走走,李猜教過他,一避、二讓、三高”。一避,就是避開滑坡地段;二讓,就是讓開水道和風道;二高,就是儘量在高坡、高地、高臺選址以擡高基腳。既不要在滑坡、崩塌等地質災害易發區和低窪地區以及排水不暢的地段建房,同時,要根據平川、丘陵、山區的地形特點,充分考慮採光、通風、安全、宜居等因素。
羅博在村裡四處轉悠,選中幾個地方,走到山上看到一處好風水,卻有一座新墓,水泥壘起大大的一個墳包,很是氣派。
往回走的時候,聽到一家院子裡哭聲連天,應該就是吳二狗家了。
羅博還是忍不住走了進去,院子裡放著一個木板,上面躺著一具屍體,臭氣熏天。
跪著的家人發現有個陌生人,也警惕的看著他,哭聲漸弱。
羅博注視著死屍,屍體淹泡後,肉身發白撈起後接觸氧氣是會變黑髮臭,但是這具屍體卻有些不一樣。
死屍一般都是僵硬的,浸泡過的屍體雖說腐爛程度高,但是不可能軟綿綿成這種程度,就像一塊豆腐一樣,一碰就有可能碎掉。
羅博還想走近觀察,吳家兄弟起身,“你是誰?”
“我是羅家羅博!”
吳二狗的哥哥臉色才鬆弛下來,“羅家老大啊,你這是……”
“我聽到噩耗,就過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家裡死人,吳家也沒心情多做解釋,羅博只有自己離開。
枯葉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羅博自己去到村頭的小河,挖沙船已經停工,挖起的沙子還堆放在河岸。
羅博蹲下抓起一把沙子,溼溼的,隱約還有死屍的臭味。
羅博用大拇指和食指捻磨著沙子,感覺到一絲微弱的怨氣。
那麼,可以肯定,她的妻子是被這些東西拖入水中。
但是,她明明在家啊!
還是需要很多的訊息!
羅博看著河流無聲的流去,誰要害死她呢!
他沿著河岸走著,慢慢發現上游的水清澈,下游的水卻有些渾濁。很微弱,不仔細觀察根本不會發現。
不可能是採沙的緣故,畢竟水是流動的,也不可能是山巒遮住楊光地原因,因爲渾濁的河水是在河底。
羅博準備走過去看個究竟,而他的眼簾中,映入一個紅衣服的人。
躺在河牀,從上游緩緩的漂過來,隨波盪漾。
她的肉體已經腐爛,眼睛高高鼓出,頭歪在一側,就像看著羅博。
又一具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