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診所下面也是卷閘門,但是這難不倒舒逸卉,從車?yán)锾统龉ぞ?,迅速鉗開,兩人鉆了進(jìn)去,李猜甚至撞翻了坐診臺。
兩人慌亂的燈光在逼仄的樓梯道上晃來晃去,李猜大跨步的向著二樓奔去,他腳步跨上二樓最后一層階梯,手電筒垂直的光線一下子就照著面前的兩個影子,一個帶著眼睛,頭發(fā)一絲不茍的男子,面容有些憔悴,目光閃爍不定,兇狠,懦弱,和更多的猶豫都出現(xiàn)在那雙眼眸中。
亮黃色的光線反射著手術(shù)刀單薄又不自然的光線,手術(shù)刀頂著畢瑞。
果然畢瑞被他綁架了。
舒逸卉也上來了,兩柱燈光聚焦在那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臉上,那人緊抿著嘴唇,手術(shù)刀反射著冷漠的光線。
這個時候舒逸卉先冷靜下來,“有話好說,你先放下刀子?!?
那人緊緊的抿著嘴,頭顱向前抻著,沒有說一句話。
“放下刀子,我們不會傷害你!”
白大褂男子反而捏緊手中的手術(shù)刀,鼻子上流出的汗水讓眼鏡下滑,他顧不上扶上去,這樣讓他看人反而模糊不清。
“放開他!”
李猜指著對方大喝一聲。
那人嚇得眼鏡一下子掛在下巴上面,顯得狼狽至極。
“我。。。我沒殺人?!?
李猜不管他說什么,“錢夕夕,是不是你殺的,汪望花,是不是你殺的,對面山坡上,那些尸體,是不是米埋的?”
他抬頭看看窗外,覺得什么也看不清,“不是,不是的?!?
李猜掏出一張符紙,嘴中念念有詞,腳踏七星,“顯!”這間房子中突然出現(xiàn)錢夕夕和汪望花的影子,兩人虛虛實(shí)實(shí)的走向白大褂男子。
那人原本近視,直到兩人影子走近,才看清來人,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我沒有殺你們,我沒有殺你們,“
畢瑞被李猜拉過來,他看到錢夕夕的鬼魂,準(zhǔn)備過去問候,卻被李猜制止,李猜?lián)u搖頭,那兩個影子越來越淡化一句話沒說,消失在空氣里。
白大褂男子手中還捏著手術(shù)刀,這時候大批警察已經(jīng)上來,他把刀刃對著自己的動脈,“汪望花放蕩,她死了是活該?!?
畢瑞問道,“那你為什么殺了錢夕夕?!?
“誰是錢夕夕?”
“就剛才在你面前的那個人影?!?
“我沒有殺人啊?!彼笮χ?,“雖說這世上的人都該殺,但我我沒有殺人啊。”
他站立起來,用手術(shù)刀指著眾人,“我是醫(yī)生,只會救人,怎么可能殺人呢?”
“對面山坡上的尸體都是怎么回事?!?
“嘿嘿,我每天去陪他們說話,他們比活人可愛多了,他們,聽著我的秘密,不會告訴任何人,不像人,我把他們當(dāng)朋友,卻出賣我,我要?dú)⒘怂麄?。?
他竭嘶底里的吼著,精神明顯失控,我救人無數(shù),卻落得如此田地,連一個凡塵女子也瞧我不起,累累白骨,連著皮肉,也要包著心,一次失誤,雞飛狗跳,我恨啊,恨世人無情,恨BIAO子無義,給錢的時候,纏綿似火,談情誼的時候,卻冷漠如水,該死!該死!我做醫(yī)生的時候,患者都把我當(dāng)祖宗捧著,就一個事故,被痛打落水狗,同事也都冷眼相對,都該死!”
畢瑞對著他說道,“我問你錢夕夕怎么死的?!?
林醫(yī)生舔著手術(shù)刀,“和你們一樣,都是病死的,我是醫(yī)生,給你們治?。 ?
說完他記著手術(shù)刀向著畢瑞撲去,隨著“砰”的一聲,林醫(yī)生看著自己胸口綻放的血花,倒了下去。
舒逸卉開槍了,對面的人神智有問題,他的手術(shù)刀掉在地上,舒逸卉從他口袋掏出手機(jī),打開游戲,ID正是”手術(shù)刀”
看來他是一直在和汪汪花玩著游戲,然后借機(jī)去了她的店鋪,殺了她。
李猜拉著畢瑞離開二樓,問他發(fā)生了什么。
“我在外面碰到了錢夕夕,她突然變得很陌生,帶著我來到這個診所。”
“你怎么進(jìn)去的?”
“我也不知道,突然眼前一黑,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來,就在診所了,然后我聽到這個瘋癲的醫(yī)生一直喃喃自語,我準(zhǔn)備逃走,不小心碰到墻上的開關(guān),然后我和他扭打在一起。之后你們就上來了?!?
“看來還是他殺死了錢夕夕,不然她不會把你帶到兇手這來,為了讓你給她報仇?!?
“嗯,應(yīng)該是這樣,但是為什么這個醫(yī)生沒有立刻殺了我,他嘴中一直說著,我有罪,你們不要纏著我。”
“殺了那么多人,這種人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那些鬼魂一直纏著他,也算他的報應(yīng)了吧?!?
畢瑞點(diǎn)點(diǎn)頭,“大師果然名不虛傳,能抓陰間的鬼,也能破了陽間的案!”
李猜矜持的笑著,嘴中差點(diǎn)出唱出來‘齊德龍齊德強(qiáng),齊德龍東齊德強(qiáng)’,低調(diào)低調(diào)!
“為什么不讓我和錢夕夕說話呢?”
“那是我弄出來的幻影,不是真的!”
畢瑞愕然,獨(dú)自呢喃,“錢夕夕,你怎么又不見了?我是不是替你報仇了!”
舒逸卉下來了,笑著對著李猜說道,“今晚麻煩你們了,回去休息吧,天色已經(jīng)亮了,我這事情處理好了,明天請你們吃飯!林醫(yī)生送去醫(yī)院了!”
“不客氣不客氣!都是朋友嘛!”李猜這樣說著,神情卻很是開心,自己一出馬就破了兇殺案,誰以后還說自己愚鈍。
走出診所,天色真的亮了,雪花也停止了,一晚上,經(jīng)歷了那么多,讓兩人很是疲憊,打了一個車回到家中。
畢瑞倒頭就躺下了,李猜掏出鑰匙小心翼翼的打來自己的臥室,過了很久才出來,擠到畢瑞的床上,“一起睡!”
畢瑞剛剛睡著,“你不是有房間嘛?”
“我房間睡這不舒服,我還吃了你啊!”
兩人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一個山坡,畢瑞站在下面,上面坐著一個女孩子,對著他招手。
畢瑞走近一看,原來是錢夕夕,他依然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畢瑞,眼神中充滿哀怨。
她哭泣著,“你怎么還沒救我,你怎么還沒救我,快來啊?!?
說完,頭顱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