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庭到休息,席昭然的面色始終都平淡如一,反觀顧憐則是有些心緒不寧。
“席昭然,你到底在玩兒什麼花樣?”顧憐咬著牙,憤憤不平。
席昭然擡眸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顧律師,將我告到法庭上是你,你怎麼問起我來了?”她掩口打了一個呵欠,神色之中帶著一抹疲憊,“早點結(jié)束吧,我很忙的,只不過就是一場鬧劇罷了。”
“鬧劇?”顧憐的眼中像是要噴出火來一般,“席昭然,你別狂妄,你做的那些齷齪事兒,遲早會公之於衆(zhòng)。”
“隨便吧,如果你有證據(jù),我無話可說,反之……”席昭然面色平淡,那雙鳳眸之中一片清冷,“誹謗跟誣告可是要判刑的。”
顧憐心中&共莫名的一抖,她咬了咬脣,“那我倒要看看是誰會被判刑。”
席昭然垂眸不語,擡頭看了一眼白色的屋頂,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還真不是她的風(fēng)格。
再次開庭,席昭然仍然平淡,就連阮榮面對顧憐列出的一項項不合理的事情也十分平靜。
顧憐看著他們兩個人,心中的慌亂更重了,但旋即就被她壓了下來,認爲那兩個人也不過就是自作鎮(zhèn)定,因爲席昭然的很多資產(chǎn)的確來的莫名其妙。
一樁樁一件件,不管是案子還是生活,都好似跟席昭然完全不沾邊。
最後輪到席昭然辯解的時候,她說:如果能力強也是一種罪,那麼我認。
能力強是種罪嗎?當然不是,所以法官對顧憐也產(chǎn)生了一些偏見。
“我當事人的資產(chǎn)都是憑藉她自己的本事得來的。”阮榮的身體挺得筆直,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並沒有有力的證據(jù)。
反觀顧憐那邊提供的東西,的確不得不讓人懷疑。
席昭然也沒有解釋什麼,只剩下了阮榮一個人在那兒說,最後他提供出了車子和房子當初的購買合同,一切都證明,那些東西都是別人送的,而那個人卻不是席昭然接手過的案子中的任何一個。
盛熠煦。
這三個字第一次出現(xiàn)在了阮榮的面前,但他卻莫名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
什麼是鬧劇呢?
就是明明沒有的事情,卻被人條理分析列了出來,說你有罪。
席昭然會陪顧憐玩兒,是因爲她在年前不想再出什麼幺蛾子,就索性陪她玩玩兒。
阮榮當庭給盛熠煦打了電話,他證明了席昭然很多昂貴的東西都是他送的,而且相應(yīng)的店也都有記錄,就算是查,也完全有辦法查到。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認識那樣的人?”顧憐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來了。
“我認識什麼人難道要跟顧律師報備一聲嗎?”席昭然嗤笑一聲。
盛熠煦,一個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名字卻讓顧憐在席昭然的手中栽了一個大跟頭。
“那一定是假的!”顧憐咬著脣,故作鎮(zhèn)定。
席昭然擡眸懶懶的掃了她一眼。
阮榮也料到了這點,經(jīng)過盛熠煦的同意之後,便將他名下的部分資產(chǎn)列了出來,這種東西都是不可能作假的,更何況盛熠煦的公司也不是默默無聞的小公司,都是經(jīng)常看財經(jīng)雜誌的人所熟識的。
“他爲什麼會給你那麼昂貴的東西?”顧憐咬牙,拳頭也握緊了。
席昭然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阮榮也同樣沒有接這個話茬。
接下來就是阮榮提供的當年席昭然辦理那個案子的所有證據(jù)。
證據(jù)確鑿,也的確是對方犯罪,所以顧憐針對席昭然的一切控訴都被駁回。
席昭然也沒有窮追猛打,反而是在自己被宣&判無罪的時候饒過了那些人。
“席姐,爲什麼不反告他們?咱們的勝訴會是百分之百啊。”阮榮不解的問道。
“沒時間也沒必要。”
席昭然垂眸往外走,不出所料,法院的門口再次被記者堵住。
“小然。”
喬白看到她出來,立刻一臉笑容的圍了過來。
“嘴皮子方面的功夫就靠你了。”席昭然拍了拍阮榮的肩膀,然後跟著喬白快步離去。
阮榮看著那些人,一個頭兩個大,不過老闆吩咐的他也不能拒絕,所以就繪聲繪色的將在法庭上的事情描述了一個遍,而且還從側(cè)面烘托了席昭然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偉大形象,杜絕了一切黑子。
“呵呵,將人洗的那麼白真的好嗎?別以爲大家都不知道那個男人跟席昭然的關(guān)係。”顧憐冷笑一聲,心中的嫉妒之火騰騰的燃燒著。
“只有思想齷齪的人才會將所有的人際關(guān)係都想得齷齪。”阮榮笑容不變,“我席姐是已經(jīng)結(jié)婚的,做小三的就不要太猖狂了。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還怪別人?這個世界對小三已經(jīng)這麼寬容了嗎?”
阮榮知道他的話會將喬何給扯進來,但是跟他有什麼關(guān)係嗎?
槍口轉(zhuǎn)向了顧憐,阮榮就趁著這個機會溜走了,反正後續(xù)的事情跟他沒關(guān)係了,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將事務(wù)所管理好,等席昭然回來,送給她一個乾乾淨淨亮亮堂堂的地方。
一連幾個月,席昭然都忙的跟陀螺一樣,喬白看著心疼,所以就將人伺候的更好了,幾個月下來,席昭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沒有瘦,反而還胖了那麼一丁丁。
“喬白,我居然肥了!”
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席大律師大清早的就開始河?xùn)|獅吼。
廚房裡的喬白將火關(guān)掉,洗乾淨了手,然後快步走了出來,將人抱了一個滿懷,上上下下的捏了捏,“沒胖啊,還是這麼苗條。”
“肥了兩斤,我以前加班加點趕工作的時候都能瘦十斤呢。”席昭然嘟著嘴,不滿的捏了捏喬白的臉,“都怪你。”
每天一天三頓的按時吃飯,還有下午茶跟夜宵,這麼吃下去,不胖纔怪。
“明天不是就忙完了嗎?快元旦了,想好了去哪兒玩不?”
“沒有啊。”席昭然摳摳臉頰,“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吧,我以前休假都是在家裡睡覺的。”
“那不然咱們也在家裡睡覺?”喬白雙眸亮晶晶的。
“你別想。”席昭然沒好氣的拍了他一巴掌,“我的工作明天就結(jié)束了,這陣子事務(wù)所也沒什麼事兒,所以我打算給他們提前放假,你覺得怎麼樣?”
“恩,好。”喬白摸了摸她的頭,“要吃飯了,來幫忙。”
“哦。”
席昭然跟在了他身後,“前些日子的事情好像沒翻起什麼花兒來,我以爲得鬧騰一陣子呢。”
“顧憐那裡被喬何警告了,還有一個神秘的大&佬發(fā)話了,席昭然的事情到此爲止,年後怎麼鬧騰都可以,年前要清淨。我估摸著是盛熠煦找的人,你認識的那位學(xué)長能量挺大的啊。”
“那是當然了,我當初都懷疑學(xué)長是什麼隱世家族的繼承人了,絕對的厲害。”席昭然眉飛色舞,雖然對學(xué)長有些忌憚,但心裡的崇敬卻也是實打?qū)嵉摹?
喬白笑了笑,也沒有吃醋,人都已經(jīng)是他的了,吃那些醋又有什麼用呢?就算是鬧,媳婦兒也不可能給他糖吃,倒不如大大方方的,不鬧那些幺蛾子。
聽到要提前放假的消息,事務(wù)所的人都十分高興,都恨不得抱住席昭然狠狠的親她兩口。
人都散了,喧嚷的地方也就安靜了下來,席昭然跟喬白回家就開始制定遊玩計劃了,正在他們糾結(jié)要去南方還是北方的時候,門鈴就響了。
雪花不知何時早就已經(jīng)落了滿地,門打開的時候,冷風(fēng)打著旋兒吹了進來。
“韓警官?”喬白看到門外的人異常的詫異。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韓秋擡眸,身上落滿了雪花。
“請進。”喬白側(cè)身讓開了路。
“謝謝。”
韓秋邁步走了進來,在門口換了鞋,拍落了滿身的雪花。
“韓警官。”
席昭然倒了三杯熱水,一杯遞到了他手上,一杯放在了喬白麪前,另一杯自己握在了手中。
“我是來找你們幫忙的。”韓秋單刀直入,徑直開口。
“韓警官,我們只是升斗小民,恐怕幫不了你什麼。”喬白搖頭,還不等他說是什麼事就已經(jīng)拒絕了。
“喬白,這件事情牽扯到了你們喬家。”韓秋握緊了杯子,等感覺有些燙手了這才放在了茶幾上。
“關(guān)係到喬家的事兒,韓警官應(yīng)該去找喬何。”
“跟你有關(guān)係,我爲何要去找他?”韓秋道,“難道你不想知道你母親當初是怎麼死的嗎?”
喬白的神色一冷,但旋即就恢復(fù)了正常,“韓警官想要說什麼?”
“我最近在追一個案子。”韓秋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一個走&私案,偶然間發(fā)現(xiàn)了當年那個案子的線索,你母親的車禍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爲之。”
“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韓警官,我不想過多的糾纏,也不想去探究,我現(xiàn)在的日子過的很好,請你不要打擾我享受這種寧靜。”喬白冷聲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就不留韓警官了,你請吧。”
“喬白,難道你真的不想想嗎?你想要你母親死都不瞑目嗎?”
“這就不需要韓警官操心了,我們自己家的事情,我自己能搞定。”喬白毫不猶豫的下了逐客令。
“那我就不勉強你了。”韓秋起身,“如果你想通了,就給我電話。”
韓秋離開了,沒有再多說什麼。
“別想了。”
席昭然擡手揉了揉喬白的頭,“做母親是不會希望自己的兒子永遠沉浸在過去的悲傷中的。”
“沒想。”
喬白搖頭,腦袋枕在了她的腿上,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龐,“小然,你說我應(yīng)該跟韓秋合作嗎?”
“不要。”席昭然搖頭,“你去了就是羊入虎口。那個走&私案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