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以爲你在S市我就拿你們沒辦法，對付你們我還是綽綽有餘。”凌老爺子發話，嘲諷的意味太清晰，逼得蕭雨晨不得不開始顫抖，心中越發酸澀。

“像你們這種有錢有權的人，什麼做不到？我無所謂，您儘管動手好了。我不過是想捍衛自己的愛情，難道這也有錯麼？”蕭雨晨站起身來，直視老頭子說道。她無父無母，阿婆也死了，不是說什麼都沒有的人才是最不怕死的人麼？

凌老爺子有些被蕭雨晨的話給震撼到了，一時大腦想不出有什麼話可以反駁，站在那裡沉默了良久。

“爺爺，您先回去吧，我們的態度您現在也清楚了，別逼我們。”凌初揚的聲音擲地有聲，絲毫不見被威脅後的軟弱妥協。

凌老爺子依舊不說話，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好多，一副笑瞇瞇的樣子，顯得和藹可親，臉上笑紋深厚。彷彿剛纔劍拔弩張的氣氛只是凌初揚和蕭雨晨幻想出來的一般。兩人對望一眼，眼神中充滿困惑，有些不明白老爺子爲什麼會突然轉變。

公寓內安靜至極，只聽見三人輕微的呼吸聲。

“我雖然比較希望大家閨秀來當我孫媳婦，但是你的膽量不錯，我很欣賞。我們凌家需要的不是隻會躲在男人身後的女人。”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言語中卻沒了之前的憤怒。

“行了，別傻站著了，初揚你去倒點茶，跟你們說了這麼會兒話都口渴了，你們這倆孩子都不知道體貼一下我這個老頭子?！?

凌初揚恍然大悟：爺爺這是同意他倆在一起啊。遵照吩咐去廚房沏茶，他激動得走路都有些不穩，差點左腳絆右腳跌倒，這跟他平時沉穩的形象大大不符，不知道被熟悉的人知道會不會大跌眼鏡呢。

蕭雨晨心中惶恐，老爺子態度轉變得太快，似乎發展有些超乎想象，讓她有點難以接受，不免有些懷疑是否是老爺子的緩兵之計。心中惴惴不安，卻還是強裝鎮定坐了下來，畢竟腿站這麼久還是有些吃力。

“我能問問您爲什麼突然轉變態度嗎？這讓我有些不安?！笔捰瓿克妓饕环廊粵]有什麼頭緒，還是誠實地問了出來。

正好凌初揚沏好茶回來，將茶端出來規規矩矩放在老爺子面前，便坐到蕭雨晨身旁，安靜聽凌老爺子解釋。

“我說過，你很有膽識，不畏強權有話說話，其實說難聽點就是衝動，可是人生中的確也是需要衝動的。之前通過我的瞭解也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孝順懂事，沉穩內斂，我挺喜歡你這種性格。門當戶對自然是好的，可是比不上我孫子的幸福，人到晚年希望的無非就是兒孫滿堂承歡膝下?！?

凌老這一席話說的倒是真心實意，曾經他是比較希望董映雪來當自己的孫媳婦，而且自己的好友董老也很欣賞凌初揚，結成親家也是個不錯的想法。就算曾經他阻止過凌初揚和這個女孩子在一起，但那也是在人家不喜歡自己孫子的情況下。如今看見自己孫子修成正果他當然樂見其成，這一番試探，不過是想看看這女孩能否配得上自家孫子，事實也的確讓他比較滿意。哪怕她對凌初揚的喜歡不及凌初揚對她的感情深，他也不想去插手，兒孫自有兒孫福。感情裡哪有什麼平等不平等，只有愛的夠不夠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