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069 只會爲她失控(5月7日萬更)
“沒有,孃親沒有受傷。”
唐蕓避開了蕭瑯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抱著小狼,以此躲開蕭瑯。
小狼見唐蕓好像在躲什麼。
他伸手抱住了唐蕓,安撫道,“孃親,沒事噠,小狼在這裡。踺”
“恩。”
唐蕓沒有再躲著蕭瑯。
三年前,她剛走沒多久,他就娶了唐玥。
而當年是她親眼看到他對唐戰下的殺手。
她沒有回去報仇,就已經夠對不起大哥的了。
她沒有什麼好躲著他的。
“孃親,這位就是請小狼吃飯的大叔。”
小狼牽起唐蕓的手,走到了蕭瑯的面前,望著蕭瑯誠懇的道,“大叔,我孃親不是故意躲在隔壁的,她是擔心我被壞人拐跑。你不會生氣的,對不對?”
蕭瑯的視線從唐蕓的身上,轉移到了站在他身前的小傢伙的身上。
“小狼?”
蕭瑯說著這兩個字,目光卻冷漠的落在了唐蕓的臉上。
唐蕓被蕭瑯的視線盯的心裡有些發毛。
這樣強勢的蕭瑯,和三年前,假裝深沉的蕭瑯完全不同。
她更沒想過,會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再次遇到蕭瑯。
小狼從小就比較敏感,他見兩人之間怪怪的,就拉著唐蕓倒退了一步,“大叔,我的名字有問題嗎?”
蕭瑯突然就揚脣勾起了一抹笑,那是一種極具嘲諷的笑。
“沒有,只是你的名字和大叔的名字,有些相似。”
蕭瑯邁步走到了小狼的面前,蹲下身子,望著他道,“不是要請大叔吃飯嗎?既然你孃親在這兒,不如一起。”
小狼聞言,瞧了眼蕭瑯,又瞧了眼唐蕓。
“孃親,可以嗎?”
唐蕓捨不得看小狼這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
對於蕭瑯,她沒有什麼好怕的,也沒有什麼可躲的。
回南蕭國的時候,就想過,可能會再遇。
她也沒想過,要剝奪小狼認爹的權利,現在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自然是可以的。”
唐蕓抱著小狼,跟在蕭瑯的身後,進了包間。
蕭瑯將店小二叫了進來,點了幾個菜。
很隨意的幾個菜名,卻叫唐蕓聽得什麼滋味都有。
因爲,蕭瑯點的都是她以前最常做給他吃的。
店小二拿著菜單退了下去。
屋裡,就剩下三個人。
小狼本是個鬧騰性子,也就在唐蕓的面前乖點兒。
如今,見唐蕓和蕭瑯都異常沉默的坐在一旁。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小傢伙的心裡也覺得怪怪的。
小狼有個怪癖,一有讓他承受不住的壓力,他就會尿急。
他有點兒受不了這樣的氛圍,忍了一會兒道,“孃親,大叔,小狼想去如廁。”
唐蕓聽到這話,站起身就道,“孃親帶你去吧。”
可她的話剛說完,蕭瑯已經衝著門外道,“鍾北,進來帶小公子出去如廁。”
鍾北很快就走了進來,望著小狼道,“小公子,隨我來吧。”
小狼擡頭瞧了瞧蕭瑯,又瞧了瞧唐蕓。
他實在是尿急了,“孃親,小狼馬上就回來。”
唐蕓想將小狼留下。
但又覺得這樣做,好像她在怕蕭瑯似的。
鍾北將小狼帶了出去,還順手將房門給關上了。
唐蕓坐直身體,目不斜視的望著門口。
正覺得口乾舌燥,想拿起桌上的茶杯,喝口水。
可手剛放到茶杯上,整個人就被拽
起,天翻地覆的壓在了牆壁上,雙手也被一手有力的大手鉗制住了,近在咫尺的是蕭瑯的臉。
唐蕓蹙眉,雙腳一動。
蕭瑯就趁勢將長腿夾進了她的雙腿中,扼住了她所有反擊的可能。
“還想跑嗎?”
冰冷夾雜著細微憤怒的聲音在唐蕓的耳畔響了起來。
兩人靠的太近。
唐蕓能清晰的察覺到蕭瑯噴灑在她臉上的呼吸。
唐蕓別過了頭。
蕭瑯卻空出一隻手,將她的臉掰了過來。
“爲何不敢看本王?你在心虛什麼?”
唐蕓望著眼前的男人,蹙了蹙眉道,“蕭瑯,你放開我。”
“放開?”
蕭瑯重複了一遍,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話,突然伸手一把攬住了唐蕓的腰,將她整個人都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鬧脾氣的話,就那麼脫口衝了出來,“唐蕓,本王告訴你!休想本王再聽你的話!”
“你給本王下藥,將你的好妹妹送到本王牀上噁心本王,還帶著本王的兒子逃跑。如今,你叫本王放開你?”
唐蕓聽到這番話,心裡有些吃驚。
什麼叫她把她的好妹妹送他牀上噁心他?
不是她剛離開沒多久,他就娶了唐玥,還帶兵攻進了南蕭國。
把她當傻子耍嗎?
蕭瑯極爲不滿唐蕓走神的模樣。
當年的事,他慢慢的想清楚,事情可能不是他一頭熱想的那樣。
可是,唐蕓逃跑是事實。
他故意娶唐玥,就是爲了逼唐蕓出來。
可她呢?
“你這狠心的女人,本王發過誓,等本王抓到你了,一定要掐死你。”
“你死了,就不會跑了。”
蕭瑯掐住了唐蕓的脖子,用力再用力。
可最後還是鬆開了手,伸手就緊緊的抱住了她,將頭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這世上,也就只有在唐蕓一個人,能讓他卸掉所有的僞裝,再說出這種話了。
“所有人都在利用本王。你是本王最喜歡的人,你要什麼本王都可以給你。你嫌棄本王沒錢沒勢,嫌棄本王沒文化。本王都改了,可你爲什麼就不能對本王好點?”
“你爲什麼要折磨本王?你既然將孩子取名叫小狼,又爲什麼還要帶著他離開?”
壓制了三年多的話,終於在見到唐蕓的這一刻,全都爆發了出來。
唐蕓任由蕭瑯抱著她,靠著她,沒有再掙扎。
“我很抱歉。可是,蕭瑯,我還是沒辦法原諒你殺了我大哥。看在你對我的情分和小狼的份上,我狠不下心報仇,但我真的沒辦法原諒你。”
蕭瑯聽到這話,眼中的情緒漸漸斂去。
幾年前,他就知道唐蕓因爲這事恨他。
可他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她依舊沒有放下。
就在兩人抱在一起的時候,小狼高興的忘了敲門,就推開門,闖了進來。
“孃親,小狼剛出去碰到爹爹了。爹爹也來這裡吃飯耶。”
小狼在外面正好碰到了打算來找蕭瑯的容涼,結果,一激動,跑進來,就瞧見他以爲很友好的大叔正抱著他孃親,佔他孃親的便宜。
他年紀是小,但從小就知道,有很多男人想和他搶孃親。
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想和他搶孃親的男人。
他看到這一幕,上前就朝蕭瑯拳打腳踢了過去。
“壞大叔,你放開我孃親。原來你和其他人一樣,都是壞蛋!”
小狼的小拳頭、小腿,落在蕭瑯的身上不痛不癢。
但剛纔小狼的那句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站在房門口那個男人是誰,他更是化成灰都不會認錯。
以至於他整個人的身上都散發出了一道寒氣。
他拎起小狼,有些咬牙切齒道,“你叫誰爹爹呢?我纔是你父王!”
“壞蛋!壞大叔,你放開我!”
小狼掙扎著繼續踢。
唐蕓怕蕭瑯脾氣一上來,把小狼給丟了。
她急忙上前,將小狼抱了過來。
“小狼,別鬧。”
被唐蕓一抱,小狼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但在唐蕓沒注意的時候,還是朝著蕭瑯瞪眼睛。
蕭瑯也是冷著臉,看著唐蕓懷裡的小狼。
以前,唐蕓就只有他能抱。
可現在,這小東西不但佔據了他的位置,還敢瞪他?
“容涼,你怎麼來了?”
唐蕓有些頭疼的看著突然之間就反目成仇的父子倆,轉移視線望向容涼道。
容涼本來是想來找蕭瑯說說唐蕓的事的,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小狼瞪著蕭瑯瞪了一會兒,發現蕭瑯比他還兇。
他從唐蕓的懷裡就溜了下來。
一溜煙的跑到了容涼的面前,拉著容涼就告狀道,“爹爹,那個壞大叔欺負孃親,你快去把他趕走!虧我還以爲他是個好人,讓他和孃親待在一起呢,哼!”
第一次見面,小狼的臉上都是傷。
蕭瑯只是覺得這個孩子像他。
如今這麼一瞧,連模樣都有些像他小時候。
這分明就是他的兒子!
他聽到這話,再看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狼。
完全不懂如何和小孩子相處的他。
冷著臉,走上前就呵斥道,“你叫誰爹爹呢?”
小狼見狀,急忙躲到了容涼的身後。
可惡。
他要是知道這個大叔這麼壞,這麼兇。
他纔不要那麼努力的賺銀子請他吃飯呢!
“瑯王,好久不見。”
容涼將小狼擋到了身後。
別說小狼怕蕭瑯。
就是他,現在面對氣勢又強勁了好幾分的蕭瑯,都有些心驚。
蕭瑯聽到容涼的聲音,纔將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看著小狼和容涼親密的模樣。
幾個讓他煩躁和憤怒的念頭瞬間涌了上來。
小狼叫容涼爹爹。
難道當初帶走蕓兒的就是他?
難道這三年他們一直在一起,他們已經成親了?
蕭瑯想到這一點,憤怒漸漸化作了冷靜。
他當年輸容涼輸在哪兒?
不就在他衝動易怒,做事不顧後果。
他以爲他早已學會隱藏情緒,沒想到,剛遇到唐蕓,所有的努力就又化作了灰燼。
畢竟是曾經有過好感的人。
小狼見蕭瑯不說話,原本的煞氣也斂了去。
他望著他的臉,突然覺得這個大叔也挺可憐的。
“壞大叔,那是我孃親,不是你孃親。你要是想抱,你回家抱你孃親吧。”
原本有些僵持、冷寂的氛圍,瞬間就被小狼突然冒出的這句話給打破了。
容涼咳嗽了一聲,抱起小狼道,“你這小腦袋瓜子裡想的什麼呢?”
“爹爹,小狼滿腦子裡想的當然是孃親、爹爹、小西姨、小舅舅啦。”
蕭瑯見小狼居然望著容涼笑的那麼開心,恨不得將孩子搶過來。
他自然知道,他想搶回來的不只是小狼。
唐蕓還因爲唐戰的事,對他有隔閡。
但三年前的問題,如今已經不是問題。
這三年,他真的挺恨她的,恨死了她的狠心絕情。
可比起恨,他更捨不得她。
三年前的那段日子裡,她是唯一一個對他好,爲他著想的人。
蕭瑯望向了身後的唐蕓,臉上已經恢復了沉穩的表情,“有件事需要告訴你。”
唐蕓見蕭瑯不鬧脾氣了,還說的如此嚴肅。
她也跟著正經了起來,“你說。”
“本王三年前帶兵出征,打探到大哥沒有死,而是被人救了。”
“這三年,除了找你,本王就是在派人尋找他的下落。”
唐蕓聽到這話沒有驚喜,反而盯著蕭瑯,有些恨意的道,“這不可能!”
“蕭瑯。”唐蕓快步走到了蕭瑯的面前,抓起了他的衣領道,“你肯定不知道,當年,我到過戰場。我親眼看到你和我爹重傷我大哥,將他打落懸崖。”
“你當我爲何那麼恨你?爲何倒追蕭齊,敗壞你的名聲?將自己弄得身敗名裂?”
“因爲我恨我自己,恨我殺不了你。只能用這麼笨的辦法!”
蕭瑯聞言,皺眉道,“本王不知你到底看到了什麼,但是絕不可能是本王。”
“你信不信都好,本王沒幹過!”
“當年,本王得到消息說大哥遭遇埋伏,趕到的時候,只找到了落在地上的大哥的玉佩。”
“不是你,難道還是冷冽?”
唐蕓激動的衝著他吼道。
蕭瑯聽到這話,不悅望向了唐蕓,“冷冽是誰?”
容涼見兩人越說越僵,上前就道,“蕓兒,有些事不能以偏概全,就算是親眼看到的,也有可能是假的。就你對瑯王的瞭解,他爲何殺阿戰?殺了阿戰對他有何好處?”
“更何況,瑯王既然說阿戰很有可能還活著,我們爲何不去找他,等見到他本人之後,再親自問清楚。”
“本王沒做過。”
這話是蕭瑯望著唐蕓說的。
唐蕓一直用這個當藉口。
逃避現實,逃避蕭瑯,逃避她以前做過的錯事。
如今,聽著站在她面前的兩個男人鏗鏘有力的話。
她內心的傷口被撕了開來。
卻不得不承認,他們說的都是對的。
她都已經是做孃的人了,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確實是該從那個自我麻痹,讓她偏激的對待一切的殼子裡走出來了。
小狼見容涼和蕭瑯說了好多話,有些他沒聽懂。
但他看得出來,他孃親不是很開心。
他走到唐蕓的面前,就攔著兩人道,“你們都走開。”
“小狼,他們說得對。是孃親的錯。”
要不是她很多的自以爲是,專斷獨行,很多事根本不會發生。
以前,當特工,她只需要完成任務,殺人,殺人。
完全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
漸漸的變得偏激。
後來,穿越到這兒,她娘只陪伴了她半年,唐巖讓她對父愛心寒,唐戰將她寵的無法無天。
說到底,她的三觀是不正的。
“蕓兒……”
容涼上前,想說什麼。
唐蕓已經抱起小狼,望向了蕭瑯,“當年是蕭棄拿你威脅我,我才離開的你。我想過等我幫他做完那件事,就回去找你的。可聽到的,是你另娶,還帶兵攻佔西秦國的事。”
“蕭瑯,當年瞞著你,沒有和你說清楚。我很抱歉。”
唐蕓說完,望向容涼道,“我們回去吧。既然大哥有可能還活著,他不回來,那就很有可能是回不來了。那麼,不管他在哪裡,需要找多久,我都要找下去。玄月哥哥還在等著他呢。”
唐蕓抱著小狼剛想走,一直沉默的蕭瑯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
猛地聽到唐蕓如此輕巧的說出當年離開的真相。
蕭瑯是接受不了的。
他想過,唐蕓離開可能是和蕭棄有關。
甚至,他當年帶兵攻打西秦國,都是聽說唐蕓是被西秦國帶走了。
那時候,早已憤怒的沒有理智的他。
只想殺人,只想將她找回來。
可如今,她沒有再瞞著他,而是將一切都和他解釋清楚了。
他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和容涼都成了親了,連他的孩子都叫容涼爹。
他不想保持這該死的理智,他只想將容涼拖出去打死,再將唐蕓和小狼搶回來。
“壞大叔,你幹嘛又抓著我的孃親?”
小狼一生氣,朝著蕭瑯抓著唐蕓手臂的手,就招呼了一巴掌過去。
唐蕓見狀,急忙將小狼的手抓了回來。
“你不能打他!”
“爲什麼不能打他?”
現在的蕭瑯,在小狼的眼裡,就是一個老是欺負他孃親的大壞蛋!
蕭瑯突然找不到話,他想了很久,才找了個藉口道,“蕓兒,本王陪你一起找,就當是爲了本王的清白。”
“你?”
唐蕓想到瑯王府那冷清的模樣。
再想到蕭瑯就是個沒錢沒勢的閒散王爺。
她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回去吧。”
她看他突然出現在這裡,有那麼一瞬間,她還是擔心他照顧不好自己的。
蕭瑯見唐蕓用這種否認的眼神,看著他。
他急著想解釋自己現在有多厲害。
可這種急著想證明自己的心思,只誕生了一秒。
他不該再這樣不淡定的。
他望著唐蕓就道,“蕓兒,總有一天,你會看到的。”
蕭瑯說完,走到了容涼的面前,“四年前,你告訴本王,若是本王對蕓兒不好,你隨時會帶他走。如今,這話,正是本王此刻想對你說的。”
容涼已經從樑上飛那兒得知了蕭瑯的財團有多龐大。
蕭瑯親自建立的蕭家軍,更是聞名整塊大陸。
就連他在其他大陸都聽過這支軍隊的大名。
他絲毫不懷疑蕭瑯這話的真假。
其實,他來,就是想和蕭瑯解釋唐蕓的事的。
他沒那麼偉大。
只是不想看唐蕓再爲任何人難過。
既然,蕭瑯誤會了。
考驗考驗他。
看看他是否真的值得蕓兒和小狼回去,也好。
唐蕓總覺得蕭瑯變了。
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就覺得他成熟。
,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穩重,是做不了假的。
可,當他把她壓在牆板上。
說出那些鬧脾氣的話。
她又覺得,他還是原來的蕭瑯。
而如今,蕭瑯的那種成熟和氣度,再次散發了出來。
若大哥真的不是他殺的。
這些年,就確實是她對不起他。
唐蕓抱著小狼,和容涼離開客棧的時候,還能感受到那如芒在脊的視線。
直到,再也看不到唐蕓和小狼的背影,蕭瑯才收回了視線。
他轉頭望向身側的鐘北,眸光冷峻的下令道,“立即傳本王令,將搜尋的範圍擴大到聖樂大陸。再去軍隊找五人過來,本王親自訓練。”
“是,爺。”
鍾北這一整天都有點兒懵。
王爺和那位夫人到底是何關係?
他還是第一次見王爺向人服軟,也是第一次
見王爺毫不忌諱的將情緒都展現在臉上。
等鍾北都退了下去。
蕭瑯才突然想到,他忘了問,蕓兒現在住哪兒了?
他以後要去找她,該去哪裡找?
不過,這懊惱只誕生了瞬間。
因爲他後知後覺的發現,他一遇唐蕓,又蠢鈍了。
這個問題,完全不需要問,好嘛。
肯定是住在樑府的。
回去的路上,小狼牽著唐蕓的手,慢慢的走著。
直到,快走到樑府,小狼終於忍不住的擡起頭問道,“孃親,那個壞大叔是什麼人?父王又是什麼?”
小狼突然的發問,讓唐蕓無從解釋。
還是容涼救了她道,“他是你的親生爹爹,父王是爹爹的另一種叫法。”
“他就是小狼的爹爹?”
小狼聽到這話,不怎麼高興的道,“可是,小狼不喜歡他。”
容涼聞言,不由得問道,“爲何?”
小狼直言不諱道,“他那麼兇,他對孃親又不好。他不喜歡小狼,小狼也不喜歡他。”
說著,小狼抱住了容涼道,“爹爹,小狼喜歡你。小狼不喜歡他。”
容涼聽到這話,笑道,“你這話要是被他聽到了,他還不得跟你急。”
“急是什麼?”
容涼抱起小狼就道,“急就是生氣。”
小狼想了想道,“那小狼也要和他急。”
走在後面的唐蕓,聽著前面一大一小的對話。
她實在是無法理解。
小狼昨天不是還很喜歡蕭瑯的嗎?
怎麼今天,得知他是他的親爹,就變成這樣了?
三人回到樑府,原本還在忙碌的僕人們,一瞧見小狼,就急急忙忙的跑了。
就像是看到了狼的羊。
他們這天可都是被小狼敲詐了好多銀子了。
給的時候,還不覺得,畢竟小狼可愛又無害。
等給完了之後,才發現,一個月的月錢,居然就那麼給出去了。
“孃親,他們怎麼跑的那麼快?”
小狼見所有人瞧見他,都一溜煙的跑了,好奇的問道。
唐蕓瞧見這些人的模樣,再看小狼那個鼓鼓囊囊的荷包。
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他們可能是沒有銀子了。”
小狼聞言,眨了眨眼睛道,“那他們可以賺的。”
“小狼今天到小舅舅的房間裡,看到了好多銀子。”
小狼說著,就從容涼的懷裡溜了下來。
“孃親,爹爹,小狼去賺銀子了,等會兒再回來請你們吃飯。”
說完,唐蕓就瞧見小狼邁開小腿,蹭蹭蹭的就跑沒了。
那速度快的,唐蕓真怕他沒站穩,一不留神就摔了。
小狼一跑,這兒就只剩下了唐蕓和容涼兩個人。
唐蕓將視線從小狼的身上收了回來,“容涼,你在外可有認識的人?可以幫我找找大哥的下落嗎?”
這話,唐蕓不說,容涼也是會做的。
這些年,他們都沒想過唐戰可能還活著。
就是因爲不敢觸及這件事。
怕希望之後,是絕望。
如今,蕭瑯說了出來。
便是最後,沒有結果,他們也不能再躲避下去了。
“你放心吧,只要阿戰還活著,總有一天,我們會找到他的。”
兩人正說著,就見樑上飛瘋了一般的跑了過來。
樑上飛一見到唐蕓,就像瞧見了救命稻草似的,大叫道,“大姐,你快去攔著小狼吧。他一上來,就脫我的衣服,還說要幫我洗衣服。”
唐蕓聞言,笑道,“他是想幫你洗衣服,賺銀子吧。”
“天哪,大姐,小狼就算長得結實,可也就三歲啊,我哪裡能讓他洗啊?”
“可他是纏上我了,我都說了,直接給他銀子,不要他幹活了。他還和我生氣了。”
樑上飛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堆,突然發現,容涼就站在旁邊。
容涼有和他說過,今日要去找蕭瑯一趟的。
如今,怎麼一起回來了?
“大姐,容大哥,你,你們……”
“你們不會是一起去,去見……”
唐蕓聽到這話,瞇了瞇眸子道,“小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蕭瑯在這兒了?”
“是啊,他是來找我做買賣的。他還想問我要三千匹戰馬呢,我還沒回復他。”
樑上飛說完之後。
他才意識到,他說了啥不該說的。
瞬間,捂住了嘴巴,閉嘴。
在唐蕓的眼裡,蕭瑯還是三年多前,那個老是被人騙的傢伙。
聽到他來找樑上飛做買賣,樑上飛還不給他。
她伸手就敲了他的腦袋一下道,“你明知他是個老實人,你還拖著他,你是不是想坐地起價啊?”
“大姐,我沒有。”
“還沒有呢。你的馬在哪兒,現在就帶我去看看,挑三千匹好馬,給他送去。”說完,唐蕓還加了一句,“不準多收他銀子。”
樑上飛聞言,捂著頭,“大姐,我怎麼可能多收他銀子?你們不是老死不相往來了嗎?害得我還擔心的心驚肉跳的,怎麼……”
“我回來就沒想瞞著他。他是小狼的親爹,我和他的問題是我和他的問題,但孩子是孩子。”
唐蕓說完,瞇著眸子,繼續道,“這筆買賣,你不要因爲個人感情,有偏頗。該怎麼算銀子,怎麼算銀子。”
樑上飛從北漠運過來販賣的馬匹,大部分都是她親自馴養或是她從其他人手裡購買過來的。
樑上飛說要給她分成,但她從來沒要過。
這次,也就是蕭瑯。
否則,她是不會參與到這件事裡來的。
樑上飛本來真的打算藉機敲蕭瑯一筆的。
雖然不一定敲的到,但這個想法還是有的。
如今,本唐蕓這麼一說。
他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些產業本來就是他大姐的。
大姐雖然不要。
但他從未想過佔爲己有。
既然大姐都開口了。
他自然是沒意見的。
站在一旁的容涼見唐蕓雖然表面雲淡風輕。
可一聽到和蕭瑯有關的事。
還是會如此在意,微微斂了斂眸子。
第二天上午,剛找到藉口,準備去樑府的蕭瑯。
就聽鍾北彙報道,“爺,樑公子來了。”
蕭瑯聞言,蹙起了眉宇。
“帶他上來。”
樑上飛跟著鍾北快步走到了蕭瑯所在的屋內。
唐蕓都發話了,他肯定是不會那麼坑蕭瑯了。
他將原本的合作條例放在了桌上,望著蕭瑯道,“蕭老闆,這是修改後的,您瞧瞧。還有,您要的三千匹戰馬,我們按市場價算。”
蕭瑯聞言,望向了樑上飛。
其實,多給一成,不過是看到對方是樑上飛的時候,臨時起的意。
畢竟,他是看在唐蕓的面子上,纔會給樑上飛那麼大的利潤。
樑上飛被蕭瑯審視的視線,盯的心裡發毛。
“三千匹戰馬昨日已經挑選好了,您有空可以去城外樑家的牧場看看,不滿意的隨時可以換。”
這可是昨天他大姐忙了一天一夜,才全部選出來的。
蕭瑯沉默了許久,最後問了句,“你現在做的這些生意,可是蕓兒的?”
反正,都見過了。
樑上飛覺得,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是。”
“那沒什麼需要看的。”蕭瑯拿過那份東西,一改往日的嚴謹,拿起筆直接在上面一改道,“將原本的一成提到兩成。”
寫完之後,拿出隨身的印章,就蓋了上去。
“……”
樑上飛震驚的看著這讓他措手不及的一幕。
天哪,他是冤枉的,他從未想過要多收銀子。
大姐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把他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