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張沐睡的有些不踏實,發(fā)生了誤會之后,陳可佳就一直沒出過臥室的門。
張沐睡覺的時候,特意用神念看了看,見陳可佳已經(jīng)躺下了,也就安了心。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陳可佳照例是最早醒來的,已經(jīng)做好了早飯。
張沐本來還沒想好該怎么面對陳可佳,會不會覺得尷尬之類的,但沒想到,陳可佳反而一臉平靜,似乎昨天根本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一樣。
按著道理,張沐該松一口氣的,可張沐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反而有一種失落感,似乎期待著要發(fā)生什么,但卻沒有發(fā)生一樣。
懷著這種古怪的念頭,張沐照例去上班。
工作依舊枯燥,趙芷晴公司的那個案子,還是沒什么消息。
聽林超八卦來的消息稱,刑警隊調(diào)查之后,當(dāng)時辦公樓的保安一再聲稱,除了死者因為工作留在大樓里加班,就沒有第二個人進(jìn)出過大樓了。
而現(xiàn)場也沒有多余的闖入痕跡,就好像這殺手是憑空進(jìn)入大樓,又憑空消失一樣。
用林超說的話,這就是撞鬼了,因為根據(jù)刑警隊走訪來的消息看,好多大樓的保潔,還有工作人員說,辦公樓有些邪乎,經(jīng)常會發(fā)生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
對于這些八卦,張沐自然不屑一顧,鬼什么的,他又不是沒見過。
打發(fā)了一天光景,及至下班的時候,張沐才突然想起,劉思瑤要來東江,還說過要請自己吃飯,不許不到。
終歸是認(rèn)識的,既然人說這么說了,爽約也不好看,張沐便打車趕往黎江大酒店。
等到了地方,也不過六點鐘,來的有些早了。
問過侍應(yīng)生,劉思瑤的確訂好了位子,張沐索性就要了杯咖啡,慢慢等了起來。
等到一半兒,張沐起身去上廁所,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訂好的位子上已經(jīng)坐了一個人。
長發(fā)飄飄,肩若削成,單是背影,已經(jīng)美到了極點。
張沐也不得不承認(rèn),劉思瑤是個真正的美女,僅僅比陳可佳差上一線罷了。
想到劉思瑤也不給自己拒絕的機會,直接就邀請自己來吃飯,張沐也有些不爽,上前隨手拍了一下劉思瑤的肩膀,道:“幾天沒見,你怎么好像長胖了?!?
劉思瑤反應(yīng)極大,刷的回過頭來。
四目對視,張沐也直接愣住了。
“怎么是你!”
出現(xiàn)在張沐面前的,并非劉思瑤,而是之前見過的,天美藝品的老板,美女趙芷晴。
趙芷晴看清是張沐,也明顯的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縮到了沙發(fā)的另一邊,那眼神,好像見鬼了一樣。
張沐回頭看了看,沒錯啊,是劉思瑤訂的位子,而且對面還有自己沒喝完的咖啡呢。
“你是不是走錯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說出了相同的話。
“沒有啊。”“沒有。”
下一刻,兩人又做了相同的回答。
這一下,兩人也直接愣住了。
發(fā)了一下呆,還是趙芷晴輕聲問道:“是瑤瑤請你來的?”
“你跟劉思瑤認(rèn)識?”
張沐也同時問道。
這話一出,張沐算是明白了,趙芷晴并沒有走錯,也是被劉思瑤邀請來的,只是張沐萬萬沒想到,劉思瑤竟然認(rèn)識趙芷晴。
可轉(zhuǎn)頭一想,自己在劉思瑤的個人畫展上見到趙芷晴,而趙芷晴又是搞藝術(shù)品投資的,跟劉思瑤這個考古專家認(rèn)識,倒也說的過去。
搖搖頭,感慨一下,張沐才在趙芷晴對面坐下。
兩人再抬頭,尷尬的一笑,趙芷晴忙躲開視線去,并輕輕的拉了拉衣領(lǐng),她今天穿著一件v字領(lǐng)的長裙,酥胸半露,若隱若現(xiàn),很是誘人。
然后這一沉默,便沉默了足足快十分鐘。
張沐可謂是深刻了解到度日如年這個詞語的含義了,好一會兒,劉思瑤還是沒到,張沐也實在忍不住了,見趙芷晴面前還是空的,干巴巴的問道:“你喝點兒什么,我?guī)湍憬小!?
趙芷晴也好似被驚嚇到了一樣,渾身一個激靈,然后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反應(yīng)過度了,忙道:“咖啡吧。”
張沐點點頭,向侍應(yīng)生招招手,讓上了一杯咖啡。
雙手捧著溫?zé)岬目Х?,趙芷晴好像才冷靜了一些,抬頭看了一眼張沐,輕聲道:“我叫趙芷晴?!?
張沐嗯了一聲,隨口道:“名字挺好聽的?!?
然后依舊是沉默。
張沐瞥了一眼餐廳的掛鐘,已經(jīng)七點過五分了,也是暗罵不止,劉思瑤這怎么還不來。 щщщ?тtkan?¢ ○
就在這時,張沐突然聽到了一聲挺響的咕咕聲。
對面的趙芷晴瞬間鬧了個大紅臉,尷尬不已的看著張沐,解釋道:“我剛才外地回來,還沒來得及吃中飯,不好意思啊。”
張沐隨意點點頭,發(fā)現(xiàn)光這么坐著也不行,便道:“那要不我們就先要點兒東西吃吧,你別說,我也有些餓了?!?
趙芷晴哦了一聲,腦子變得緩慢的她,完全沒考慮到,主人還沒來,自己就開吃了,是多么不禮貌的行為。
張沐叫來侍應(yīng)生,也沒問趙芷晴吃什么,隨便點了兩客牛排,一些沙拉配菜。
很快,牛排就上來了,或許是因為有吃的了,趙芷晴也放松了不少,盯著張沐看了半晌,直到把張沐看的都有些發(fā)毛了,才道:“你原來是警察啊,我一直以為你是殺手什么的呢?!?
張沐啞然失笑,這女人的想法果然是天馬行空,便道:“對了,你跟劉思瑤認(rèn)識,是朋友嗎?”
“算是吧?!闭业搅嗽掝},趙芷晴也就徹底放松了,而且對于張沐,除了有些害怕之外,更多的還是好奇。
因此就算張沐不先開口,趙芷晴也會憋不住,先開口詢問的。
“我做藝術(shù)品投資的,瑤瑤是國內(nèi)這方面的專家,很早以前在一次拍賣會上,我們就認(rèn)識了,后來也合作過不少次,算是很好的朋友了?!壁w芷晴解釋道。
“那你呢,怎么跟瑤瑤認(rèn)識的?!?
提起怎么認(rèn)識劉思瑤的,張沐就一陣郁悶,道:“說出來你都不敢相信,我是被人騙去,跟劉思瑤相親的。再后來一來二去,我?guī)瓦^她,她也幫過我,就這么認(rèn)識了?!?
“相親,真的假的啊?”趙芷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雙方相親,自然要有人介紹,雙方覺得身份對等,合適才行。劉思瑤的情況趙芷晴了解一些,知道劉思瑤是紅色家庭出身,家世很不一般。
而張沐,就是一個小警察,與劉思瑤相比,身份明顯有些不配套。
不過趙芷晴立刻想到,張沐來自己拍賣行里,甩手千萬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能也就是有錢的公子哥兒。
可這樣一來,趙芷晴就更加好奇了,如果張沐出身富貴的話,怎么還敢隨便殺人,而且那殺人的方式,輕描淡寫的,好像殺過很多人一樣。
有的時候,這女人好奇心一旦上來了,那就非是刨根問底才算完。
這個時候的趙芷晴,也有些這樣的味道,追著張沐一通問,比林超那小子還要來的八卦。
“我明白了,你應(yīng)該就是那種國際殺手集團的頂尖殺手,然后不干了回到東江,想過平凡人的生活是吧?!壁w芷晴總結(jié)道。
張沐一頭黑線,心道這女人是不是小說看多了,思維也太脫線了吧,這你能都能腦補出來。
“對了,別光說我,說說你啊。”張沐問道。
說起來,對于趙芷晴張沐還是挺好奇的,漂亮的女人,總能引起男人探索的欲望,更別說趙芷晴這種男人毒藥級別的禍水了。
趙芷晴忙道:“我有什么好說的,還是說你,上回美術(shù)館的那些劫匪,我后來看報告,說劫匪內(nèi)訌了,一個劫匪把剩下的劫匪全給打倒了,那個劫匪就是你吧,你也太厲害了吧,那么多劫匪,都拿著槍,你難道就不怕?”
張沐覺得,這趙芷晴完全有點兒八卦記者的潛質(zhì),這還問個沒完沒了了。
想至此,張沐也打算戲耍一下她,輕嘆一聲,道:“好吧,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你了,我的確是殺手集團的頂級殺手,現(xiàn)在還被全球十二個國家通緝著,所以你千萬不能向任何一個人泄露我的消息,不然的話,我下一個動手的對象就可能是你?!?
趙芷晴瞪大了眼睛,倒也不害怕,反而有一種覺得刺激的興奮感,忙捂住嘴,小聲道:“你放心,我嘴很嚴(yán)的,會給你保守秘密的?!?
看著趙芷晴這煞有其事的模樣,張沐也是忍俊不禁,差點兒笑噴了。
剛要再說,一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了過來,可不就是久等不來的劉思瑤。
“抱歉抱歉,飛機晚點了,我都快急死了,張沐,你沒等著急吧,咦,你們這都吃上了?”劉思瑤急匆匆的趕來,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張沐和趙芷晴竟然已經(jīng)吃上了。
兩人相對而坐,言談甚歡,好像一對情侶一樣。
趙芷晴臉色微變,才發(fā)覺不等劉思瑤,自己先開吃有多么不禮貌,忙讓開位子,讓劉思瑤坐下,道:“不好意思啊瑤瑤,是我一天沒吃飯了,實在是餓了,就先點東西吃了。”
張沐自然不會跟劉思瑤客氣,指了指手表,道:“大小姐,你自己看看時間,這都晚了多久了,飛機晚點了,不會提前打個電話嘛。”
劉思瑤剛坐下,就被張沐這么數(shù)落,下意識的就要張口反駁,可話到嘴邊兒,卻又吞了回去,支支吾吾的道:“我不是給忘了嘛,你別生氣了,大不了明天我再請你吃飯。對了,我還給你帶禮物了呢?!?
對面的趙芷晴一聽張沐這么說劉思瑤,心下就叫糟,她可是了解劉思瑤的性格的。
搞學(xué)問的人,都有那么一點兒倔,較真,眼睛里揉不得沙子,這以往,誰要是敢說劉思瑤,那沒二話,劉思瑤立馬就要罵回去。
可劉思瑤的反應(yīng)卻讓趙芷晴大跌眼鏡。
那表情,那話語,竟然有一些小情侶吵架了,然后女方撒嬌求原諒的味道。
下意識的,趙芷晴也望向了張沐,心道你不是說被騙過去相親,沒成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