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陳斐突然出現(xiàn),張沐三人自然也做好應(yīng)對。
陳斐瞥了一眼張沐,冷漠的說道:“我果然沒有猜錯,你絕不會輕易的把丹藥交出來。”
張沐倒也不怵他,笑道:“難道我給了你丹藥,你便會乖乖放人?”
這話問的陳斐回答不出來,輕哼一聲,道:“不過你們這麼快找到這裡來,倒也出乎我的意料。但來了也好,省得我費功夫再去找你,然後讓你和常靜去地下相會。”
張沐心頭一沉,殺機浮動,道:“常靜被你殺了?”
“那倒還沒有,不過等我解決了你們,再殺她不遲。”陳斐冷笑一聲,他似乎不常笑,笑起來臉部肌肉有些僵硬,使得笑容看起來有些奇怪。
“好了,別跟他廢話,擒下他再說。”老於長笑一聲,擡手就是一槍。
他這一槍,比那些所謂的快槍手快了不知多少倍,而且更叫張沐不可思議的是,他甚至連老於何時掏槍的都不知道。
老於開槍快,誰料那陳斐反應(yīng)更快,只是微微一側(cè)頭,便躲過了這一槍,一臉輕蔑的看著老於。
張沐估摸著,這麼近的距離下,自己倒也能躲子彈,只不過肯定沒有陳斐這麼隨意,心下對陳斐的身法愈發(fā)的警惕起來。
現(xiàn)在人是找到了,怕的就是再放走了陳斐,那樣的話,常靜肯定是死定了。
好在陳斐似乎也有自信,能戰(zhàn)勝張沐三人,並未第一時間逃走,這就是張沐的機會。
張沐與陳斐並未真正交手,倒可以示敵以弱,先隱藏實力,等關(guān)鍵時刻,突然爆發(fā),以絕影的殺傷力和速度,完全可以一擊必殺。
心中有了計劃,張沐也沒有貿(mào)然行動,想先看一看老於的深淺。
老於也只開了一槍,被陳斐輕易躲過,臉上表情也沒有太多變化,隨手扔掉手槍,笑道:“看來這東西對你是沒有用了,既然這樣,那也只能使些真本事了。”
最後一個了脫口,原本笑盈盈的老於突地笑容一收,身上突地涌起一股凌厲氣勢,便是張沐也是一陣心驚。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條刺豚,本來溫順謙和,突地炸起一身尖刺,變得殺氣騰騰。
腳下一頓,老於已然暴起,十?dāng)?shù)米距離,瞬間及至,揮手之間,寒光爆射,一柄彎鉤斷刃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手中,劃向了陳斐咽喉。
只這一個起落,張沐就覺得,老於是一名真正的高手。
高手生死相搏,哪裡有那麼多花俏動作,比敵人更快,就能搶佔一分先機,下手果決而狠辣,就能克敵制勝。
老於這凌厲一擊,換做是張沐,措不及防之下,恐怕也要有些狼狽。
那陳斐同樣是嚇了一跳,只覺得一瞬間,汗毛都炸了起來,下意識的腳下一抹,差之毫釐的躲開了咽喉一刀。
老於一個撲空,身體誇張的一擰,完全不像一個年近半百之人該有的爆發(fā)力,反身又是一刀直捅,刺向了陳斐心臟。
這一刀,更是把陳斐逼到了絕境,眼見著躲不過去,目光一寒,突地探出手來,直接抓向了老於的彎鉤斷刃。
老於手裡的彎鉤斷刃,看著短小精巧,但寒光內(nèi)斂,一看就不是尋常兵刃,說吹毛斷髮也不爲(wèi)過,陳斐敢用手去抓,便是張沐瞧了,也暗暗心驚。
可誰曾想,老於這彎鉤斷刃刺在陳斐手上,卻爆射開一團(tuán)金鐵般的火花,好像刺在了鋼鐵上一樣。
一個錯身,老於也沒有再進(jìn)攻,提著彎鉤,似笑非笑的道:“果然是你,血手單彥名!”
“單彥名!”潘曉倩驚呼一聲,她此次來東江,正是爲(wèi)了這單彥名,欲要降妖除魔,可真遇見正主兒了,卻又是暗暗心驚。
如果單彥名有這等身法速度,再加上他無堅不摧的血手秘法,恐怕一個照面,潘曉倩就要被殺死,連法術(shù)都用不出來。
旁邊的張沐愣了之後,心下立刻一片狂喜。
陳斐是單彥名的話,那一切就說的通了,這單彥名被凌家人圍攻重傷,恐怕是轉(zhuǎn)換身份,化名陳斐躲進(jìn)了長城醫(yī)院。
不曾想,在長城醫(yī)院裡,單彥名發(fā)現(xiàn)了常斌,常斌吞服張沐精血,氣血充沛到了極點,而單彥名修煉的無疑也是魔道功法,正需要龐大氣血來恢復(fù)傷勢,所以才接連兩次使用手段,奪去常斌身上氣血,並抓走常靜,威逼張沐。
張沐覺得,如今他更不能放過單彥名了,這傢伙不知從哪裡得來一部修真功法,纔有瞭如此實力,看他身法速度快的驚人,想來是那部功法裡的秘法。
張沐如今正好缺一門身法,殺了單彥名,正合適。
想至此,張沐更是要做好萬全準(zhǔn)備,見單彥名被老於道破真實身份,一臉驚訝,並未注意自己,手伸進(jìn)兜裡,掏出七塊玉佩,屈指一彈,按照迷魂陣方位,把七塊玉佩彈進(jìn)了泥土之中。
有預(yù)料到可能會發(fā)生一場大戰(zhàn),張沐也特意讓阿勝取來了迷魂陣的七塊玉佩,加上一直隨身攜帶的三枚玉符,絕影兇劍,殺死單彥名,想來是足夠了。
“好,既然你認(rèn)出我來了,那我就更不能放過你們了!”單彥名一臉猙獰,殺氣騰騰的看著三人。
老於倒也不懼,只是笑呵呵的道:“我聽說你實力高強,而且還修煉了秘法,早就想會一會你。”
單彥名冷笑連連,道:“你們一個個都覬覦我那修真功法,都想弄到手,真以爲(wèi)我單彥名受了傷,就是你們可以隨便欺凌的嗎?笑話,像你們這種垃圾貨色,我殺多少都不嫌多!”
話音落下,單彥名咆哮一聲,宛若鬼魅般的欺近了老於,探手就是一爪。
就見他右手詭異的變得血紅,速度快若閃電的抓住,真就好似一隻無影血手,張沐便是離著數(shù)米遠(yuǎn),也能感受到血手中的驚人威懾力。
老於嘴上那麼多,但心裡卻也戒備到了極點,這單彥名一手血手秘法,殺了不知多少人,其中不乏凌家的頂尖高手。
對於自己的實力,老於還是有自信的,可面對這兩年以來,國內(nèi)兇名最盛的單彥名,他還是不免有些氣弱。
“來的好!”老於輕喝一聲,右手收起,左手虛空一捏,手臂青筋暴起,輕飄飄的推出了一掌。
不用說,老於也是一名暗勁頂尖高手。
但這威勢凜凜的一掌,落在單彥名眼裡,卻是肆意笑道:“就這等實力,還敢來殺我,死吧。”
嘭的一聲悶響,氣浪滾滾,老於宛若炮彈般,雙腳地下拖行足足五六米。
“倒是接住了,不過下一次就沒這麼簡單了。”單彥名意外的看了一眼老於。
他這血手,可是修真法術(shù),秘術(shù),威力大的驚人,得到那部修真功法之後,單彥名什麼也不學(xué),就專門學(xué)習(xí)身法,學(xué)習(xí)這一門血手法術(shù)。
在單彥名看來,身法快,就能讓自己先立於不敗之地,而血手威力驚人,只要一擊,就能斬殺敵人,根本不需要分心學(xué)其他的法術(shù)。
而單彥名也正是靠著這一招,殺死了不知多少高手。
可誰能想到,無往不利的血手秘術(shù)竟然被老於接下來了。
但單彥名也不在意,一記你能接下,兩記三記呢,我看你如何接的下來。身形一動,揮手就是血手破空,凌厲抓向了老於。
就在這時,虛空一陣扭曲,一道蜿蜒的青白色雷光,爆射向了單彥名。
卻是潘曉倩見老於危險,出了手,使的正是天師教的秘法,掌心雷。
雷光速度何其快,還要在張沐的絕影兇劍之上,所以想要避開這掌心雷秘法,簡直是困難到了極點。
但相應(yīng)的,這掌心雷秘法速度快,但威力卻是一般。
就見那單彥名意外之下,只來得及血手空中一擋,雷光肆虐,只消磨了些許血色魔氣,便空中潰散。
不過這一道秘法掌心雷,倒也讓單彥名一驚,意外的看了一眼潘曉倩,驚奇道:“這是法術(shù)?好,想不到你還懂得法術(shù),身上定然有法術(shù)秘籍,待會兒擒下你,你這秘籍便是我的。”
這時,被潘曉倩一記掌心雷解圍的老於也是連呼僥倖。
他這一次來東江,就像他跟解鴻熙說的那樣,是爲(wèi)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單彥名。
老於作爲(wèi)第十九局的成員,監(jiān)控全國,自然也收到消息,單彥名重傷脫圍,有可能出現(xiàn)在東江。他此番來東江,本來只是怕國內(nèi)的高手追殺單彥名,在東江引發(fā)什麼禍?zhǔn)鲁鰜恚挂矝]有想著憑一己之力,擒下單彥名。
單彥名兇名赫赫,老於也是早有耳聞,這次帶著張沐二人上山,也只是想試探一下,看看陳斐到底是不是單彥名。
如果是的話,老於也做好了打算。
他沒有跟單彥名交過手,但對自身實力也很有自信,想著有潘曉倩這個天師教傳人,還有張沐幫忙,就算敵不過單彥名,也應(yīng)該能安全脫身。
而一旦安然脫身,老於立刻就會聯(lián)繫十九局的高手,甚至是凌家人,前來圍殺單彥名。
可誰能想到,真正動起手來,老於才發(fā)現(xiàn),單彥名的強大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預(yù)料,這種手段,哪裡像受重傷的人。
照這樣下去,別說他自己了,便是張沐和潘曉倩,恐怕也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