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奕川回來,寧忘川開始著手做一些比賽的準備,對于奕川的事,他沒有對任何人提起。
這是奕川要求的保密。
一周后,新歷798年1月8日,經(jīng)過海選后還剩下的一百多位選手開始了電靈決賽。
一個星期的時間,比賽場地除了那座鐵塔外,還多了很多簡單的膠囊房,這些像膠囊一樣的簡單屋子就是參賽者們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nèi)生活的地方。
早上六點鐘,選手們按照自己的號碼進入場地,在隨后的時間里,裁判們通過芯片系統(tǒng)告知選手們比賽規(guī)則以及勝利方式。
這是比賽的第一天,選手們還來不及打打殺殺,都在忙著安置自己的東西以及對比賽場地的熟悉。
真正的戰(zhàn)斗,從明天開始。
“勝利要求,十層,或一血。”
寧忘川平靜的目光從面前幽藍色的光屏上移開,心中多少有些怪異,這個規(guī)則怎么……
他坐在游樂場的秋千上,此時已是黃昏,晚風(fēng)輕拂,橘黃色的光輝從城市盡頭投射過來,溫暖舒適,在身后留下一道斜長的影子。在他前方百米處,也就是這次比賽場地的中心,那里矗立著一座鐵塔。鐵塔斜長的影子拖在地面上,像一柄長劍。
寧忘川輕輕瞇起眼睛,一是為了防止眼睛被落日余暉晃到,二則是為了看清迎面朝自己走過來的人。
握著秋千鏈的手輕輕發(fā)力,雙腳輕落地面,寧忘川穩(wěn)穩(wěn)地停住,面色平靜。
來人同樣是名少年,甚至年齡比寧忘川還要小很多,有一頭耀眼的燙過的金發(fā),堪堪一米六的個子,身上的衣著雖然沒有刻意打扮,卻依然顯示出他尊貴的出身。
但是看得出來,他心情不是很好,頭微低,眉頭輕輕擰在一起,兩手手腕都帶著黑色護腕,左手上除此以外還帶著一個銀色手鐲,步伐因為不悅而略快,似乎要把陽光狠狠丟在身后。
來者不善。
寧忘川從秋千上站起,不動神色地關(guān)掉手腕上手鏈激發(fā)出的光屏,靜靜等待來人開口,他目光落在小少年胸前的徽章上,徽章上兩顆紫色星辰閃爍光芒,表明小少年是一位二星電靈師。
“喂,你不知道要集合嗎?知不知道為了通知你們這些人本少年腿都要跑斷了?!”金發(fā)少年不經(jīng)意抬頭,看到站在前面的寧忘川,一愣,站住了腳,然后好像怒火找到了發(fā)泄處,語氣不善地輕喝道。
這是一名在裝束上刻意模仿金昊天的少年,只是說實話,沒有金昊天帥,而且比金昊天更蠢,竟然把象征星級實力的徽章別在胸口,豈不是直接告訴別人自己的實力?
又或是自己所屬的勢力。
“不是七點鐘集合嗎?現(xiàn)在還沒到六點。”寧忘川聲音平靜,指了指表。他只看了一眼少年的裝扮,就知道這是一位金色集團的手下。
金色集團不知道在比賽前收買了多少人,不知道給了他們怎樣的利益,但可以肯定的是肯定沒好事。
金發(fā)少年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身上只穿著一件普通的T恤和舊牛仔褲,鄙夷之色更濃:“七點鐘的那是戰(zhàn)略會議,現(xiàn)在召開的是戰(zhàn)前會議。”
寧忘川低頭皺起眉頭,戰(zhàn)前會議?怎么自己完全不知道消息?難道真是自己忘了?
所謂的戰(zhàn)略會議,說的好聽點是選手們?yōu)榱苏页鐾P(guān)方法而一起召開的會議,說難聽點,就是金色集團勢力們的聚集。若不是不方便一開始就起沖突,寧忘川連戰(zhàn)略會議都不想去,怎么現(xiàn)在又多出來一個戰(zhàn)前會議?
他這副模樣落在金發(fā)少年眼中更是讓人火大,他不耐煩地指指寧忘川:“喂,磨蹭什么?快給我走!”
寧忘川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金發(fā)少年語氣中蘊含的高高在上和對自己的不屑,但他沒有發(fā)作,心情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對于金發(fā)少年這種人,這種語氣再正常不過,一定程度上這與修養(yǎng)都沒有關(guān)系,只是習(xí)慣,或許小孩子覺得這樣還很帥。既然是習(xí)慣,就很難改。
他抬起頭,自始至終臉上都一臉平靜,聲音也古井無波:“在哪兒?”
金發(fā)少年隨意用手往那座引人注目的鐵塔指了下,說:“快點的,別磨蹭,公子可沒有那么多耐心等你們這種人。要不是公子說要得到所有人同意,誰還浪費時間……”
話還沒說完,金發(fā)少年就愕然地發(fā)現(xiàn)寧忘川在知道地點后根本沒聽他說話,直接忽略他朝鐵塔走去。
其實他錯了,寧忘川在聽他說話,只是他覺得邊聽邊走更能節(jié)約時間。既然這位金發(fā)少年已經(jīng)說了要快點,寧忘川就自然而然不想浪費時間。
不過,他還是捕捉到了一些東西,金發(fā)少年口中的“公子”是誰?金發(fā)少年身份已經(jīng)尊貴,卻在為那位公子跑腿。難道是金昊天?可是也沒聽過有人叫他公子。
金發(fā)少年雖然身份比起那位公子要差許多,但比起寧忘川這種普通人卻不知高出多少,看到寧忘川竟敢如此忽略自己,新怒舊怒涌到一起,又恰恰看到寧忘川蹙起的眉頭以為他對自己的話不耐煩,當下便爆喝起來:“你!給我站住!”
寧忘川停住腳步,扭頭看到他憤怒的面孔,有些不解地問:“怎么了?不是趕時間嗎?”
聲音依舊平靜,面前的金發(fā)少年實在提不起寧忘川的興致,事實上這個世界上能提起他興致的事情都不多,而現(xiàn)在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贏得這場比賽,挽回莫氏軟件公司。
金發(fā)少年看到寧忘川仍然平靜的臉,只覺得胸中怒火在咆哮,不斷在他腦中唆使:給他一拳,給他一拳,給他一拳……
事實上,他確實沒忍住,右拳猛地握緊回收,雙腳錯步而上,沖著寧忘川那張毫無表情的石頭臉砸下去。
寧忘川沒料到對方竟然會動手,但他反應(yīng)很迅速,在少年握拳的那一瞬間左腳已經(jīng)向后輕輕移開一寸,右腳微屈左腳點地,腰部向下驟然發(fā)力,如磐石般穩(wěn)定扎在地面。
同時發(fā)力的還有他的左手掌,剛好握住少年的右拳,五指鐵鉗一樣夾住拳頭。
這些天寧忘川可沒忘記向卡維討教近身格斗術(shù)方面的問題和技巧,卡維聽到寧忘川對這方面感興趣,很是高興,大大咧咧拍著寧忘川的肩膀,神色激動,就差把寧忘川拍矮了。
所以,寧忘川現(xiàn)在的近身格斗已經(jīng)壓逼原來厲害不少。
少年眼神微變,寧忘川的實力似乎比他預(yù)料得高一些,而一拳被擋住,他卻是清醒了些,便想收拳。
但他錯誤估計了寧忘川這個人,寧忘川是石頭,你不碰它它不會主動碰你,但要是你不識相硬是要來踢一腳,那最后受傷的絕對是你。
更何況,在這之前,這塊石頭已經(jīng)被惹了無數(shù)次。
寧忘川五指猛然發(fā)力,竟然將有些清醒的少年一下子拉到身前。身子迅速旋轉(zhuǎn)以背對少年,右手拉住少年另一只手,發(fā)力。
“嘭”
金發(fā)少年直接被掄起,一記過肩摔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激起地面輕微的塵土飛揚。
“咳咳……”少年輕微地咳嗽幾聲,從地上爬了起來,陰翳地看著寧忘川,但卻沒有再動手,不論是背部傳來的疼痛還是面前少年未曾改變的平靜臉色,都告訴他面對的不是一個軟柿子。
“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金發(fā)少年紅著眼,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疼痛渾身在輕輕顫抖。他畢竟年少,失敗之下眼眶中竟然出現(xiàn)晶瑩之色,瞪著寧忘川,滿臉噴火。
寧忘川瞥到他握拳的動作,淡淡開口:“我管你是誰,別說我敢打你,就算面對可能是你偶像的金昊天,我也三拳兩腳揍過很多次了。”
金發(fā)少年身體劇烈一顫,本來被人蔑視就不能忍,現(xiàn)在連自己的榜樣都被面前的人說得一文不值,他雙拳死死握住,就要從地上沖起來不顧一切打敗面前的人!
不過正當他想要起身的時候,寧忘川抬頭看了看夕陽,淡淡說:“不是趕時間嗎?”
金發(fā)少年一愣,這才想起來差點忘了正事,憤怒至極地瞪了寧忘川一眼,只得暫時作罷,若是沒有完成金昊天交給自己的任務(wù),那以后肯定沒法混下去了!
寧忘川卻是絲毫不理會他,整理下衣服,朝鐵塔走去。
……
鐵塔下此時已經(jīng)聚集了許多人,清一色的年輕人,有男有女,平均年齡在二十出頭左右。
寧忘川的到來并沒有引起絲毫騷動,這才是比賽的第一天,他還沒有出名。
突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兩個認識的人。
蘇南蘇北。
寧忘川眼睛微微瞇起,如果蘇南蘇北兩兄弟在的話,那就說明那個一頭銀發(fā)的家伙一定也在。
他在,林月雅就在。
想到這,寧忘川胸中突然不再滿是憂愁擔(dān)心,二十多出來一股淡淡的暖流。
只要想到你,就會心安一些。
他長長輸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表,還有五分鐘才到六點,找個角落坐下,這五分鐘他可以來想一些事情,想一些青春漫無邊際的事情,包括現(xiàn)在這個時代和一些自己的事情。
電靈比賽為時一個月,在此期間只要有三人通過比賽,比賽也就停止。
這個比賽,規(guī)則如之前所說,“十層或者一血”,所謂十層,就是通關(guān)面前這座十層鐵塔,所謂一血,就是殺一個人。當然,這里指的殺人不會是真正的殺人,而是擊殺毀壞對方的電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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