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個月前,一伙人開著車子跑到車?yán)飦碚掖彘L。
為首的家伙西裝革履,斯斯文文的帶著金絲眼鏡,而一旁的則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一個金主。
而他們還帶著一個身穿唐裝的家伙,手拿羅盤捻著胡須的他,不斷的左右觀察尋找著什么。
原本以為是招商引資,這讓村長可是非常開心。
畢竟山村閉塞,讓很多青年都離家進(jìn)城,若是再這樣下去,村子里只剩下留守兒童和老人了。
若是有什么好生意,直接在家門口,這絕對是他們求之不得的。
于是,村長急忙把他們迎進(jìn)了村部,好煙好茶伺候著。
果不其然,來人可是很有大有來頭,據(jù)說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太子爺。
身價幾十億的他,一進(jìn)來之后,就翹著二郎腿坐在那里。
從未開口的他,都由一旁一個操著外國人口音的家伙說話。
這樣的來頭,真是讓村長喜出望外,指甲縫里露出一點,都夠全村人吃得了。
于是他急忙把村子的情況從頭到尾仔仔細(xì)細(xì)的介紹了一邊。
更是把村子里從古自今的名人,也都全部說了一遍。
不過,對方依舊沒有開口,漫不經(jīng)心的他也不知道聽沒聽進(jìn)去。
可就在村長嗓子都冒煙的時候,那個拿著羅盤走回來的家伙,趴在那太子爺?shù)亩呎f了幾句。
這讓他立刻坐直了身體,對著一旁那個假洋鬼子點了點頭。
“我們準(zhǔn)備在這里投資,數(shù)目不低于一個億!”
假洋鬼子的話,頓時讓村長以及幾個族長都驚呆了。
一個億是什么概念他們不懂,但是村子里最有錢的人家,也不過有二十多萬就已經(jīng)了不得了。
就這樣的窮山僻壤,投資一個億,若不是看著外邊那豪華車隊,他們真的以為是天方夜譚。
“我們看好的地,就是你們這里的臥龍山,還有臥龍崗,我們要在這里建一所度假村!”
可當(dāng)假洋鬼子的話說出口的時候,村長連同幾個組長頓時都瞪大了眼睛。
臥龍山可是風(fēng)水山,世世代代他們都小心的保護(hù)著那片山林。
村民更是不得上山砍柴,這可是老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
至于那臥龍崗就更不用說,那可是祖宗的墳地,從明代就有了。
幾百年來,村子祖祖輩輩的人都埋在那里,他竟然要拆了,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這種事情,村長和族長自然不會答應(yīng),動了老祖宗的地,他們那里還有臉下去見列祖列宗。
“每家每戶一百萬,只要你們搬走,我可以在給你興建一個村子!”
那太子爺終于開口了,一臉冷笑的他從小就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沒有錢辦不了的事情。
“就算每家一個億,都別想!”
這家伙的要求,簡直就是一種侮辱,村長和族長毫不猶豫的就要送客。
或許,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錢是可以解決很多事情。
但這祖宗的墳地和祠堂,絕對不是用錢就能換的。
若是收了這錢,死后還有臉去見列祖列宗嗎。
“我告訴你們,現(xiàn)在太子爺親自來找你們談,是給你們面子,若是你們給臉不要臉,小心一分錢都沒有!”
假洋鬼子一臉奸笑的看著那村長和族長們。
可信仰總是比金錢來的更多更重,就算是說破天,他們也絕對不同意。
于是談判就這樣悻悻而歸,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場胡鬧,畢竟在這種閉塞之地修建山莊,簡直就是開玩笑一樣。
卻沒有想到,就在這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大概不到一個星期,一群人就來村子里鬧事。
帶頭的正是凌天今天早晨遇到的那個自稱虎爺?shù)募一铮墒沁h(yuǎn)近聞名的潑皮無賴。
領(lǐng)著五六個人來的他,一臉的囂張,這打爹罵娘的主,更是口口聲聲讓村民搬走。
一番鬧騰,讓村子里雞犬不寧,但是隨后警察趕到,他們也只能悻悻離開。
“老子告訴你們,這墳地有人看上了,你們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老子和你們耗定了!”
臨走之前,他不忘留下狠話,很明顯,這件事情就是那個太子爺讓他干的。
后來,隔三差五,這虎爺就帶著一群潑皮來村里騷擾。
大事不干,卻打狗罵人,沒幾天,村子里的狗都被莫名其妙的毒死。
雖然明知道是他們干的,但是沒有證據(jù),村子里的壯年又都不在,這群囂張的家伙就這樣禍害村子。
不僅如此,也不知道他們背地里做了什么,城里打工的一群年輕人也紛紛回村。
口口聲聲要村長同意搬遷,這樣一來,他們就不用在辛苦打工了。
****橫流的年代,這些年輕人已經(jīng)忘了祖宗,忘記這片土地的意義。
憤怒的族長和村長,拎著棍子狠狠的打著他們。
但是,他們卻依舊堅持,畢竟一家一百萬,這讓那些年輕人已經(jīng)忘乎所以了。
貧窮之下,他們眼中只有錢,對于什么祖宗,根本就不理會。
原本平靜的村子,就這樣鬧哄哄的起來,而最讓人想不到的是,就在三天前,祖宗的墳地竟然被人砸了。
所有的石碑全部掀翻砸碎,所有的墳包都被挖開。
很多棺材都漏出來的慘景,讓幾個族長看完之后,立刻氣得背過氣去。
很多村民都知道,這件事情就是那個虎爺所為,參加的還有幾個就是本村的年輕人。
這些家伙真是夠狠的了,竟然把事情弄到這幅田地,而被他們這一鬧騰,整個村子不在安寧。
跪在墳前的凌天,雙眼血紅,這筆帳追根溯源,就是那有錢的太子爺所為。
抓人抓臟,捉奸捉雙,磕了三個響頭的凌天,這才爬起來身來。
用手一捧捧的將墳頭的土重新填埋之后,凌天這才轉(zhuǎn)身向著村子走去。
“兒啊,這可怎么辦啊,我還想死后和你父親合葬,咱們要遷去那里啊!”
當(dāng)再一次見到兒子,母親頓時淚如雨下的拉著他的手。
“媽,你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你這么多年沒有回來了,就在花姐家住上幾天,過幾天我回來接你!”
拍了拍母親的手,凌天這才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臨走之前不忘給花姐家留下兩千塊錢,一來是母親的生活費,二來他要給父親重新立塊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