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醫生,我能進去看一看那位刑隊長的情況嗎?”
看著在一旁不斷懺悔的年輕刑警,林一沒有一點同情,這種人和當初的寧河一樣,在沒有經歷過實戰以前,以爲自己厲害的不行不行的,真到了拼刺刀的時候,比誰跑的都快。
“按理說是不符合規定的?!?
那名年紀較長的醫生開口,言語不是很確切,他這麼說實際上是想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去看看刑隊傷的怎麼樣了,是不是沒辦法治好?!?
林一見到主治醫生開口,知道這件事沒有什麼問題了。
“難道這位小哥也懂得醫術?”
那名年紀較長的主治醫生見林一如此自信,竟是有出手救治的想法,心中驚奇,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林一一愣,當即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淡淡點了點頭道:“略知一二吧,我進去的時候,不想有人打擾,所以請兩位在門外稍後?!?
既然要進去,自然是要救人,他哪裡會什麼醫術,小時候他連感冒和發燒都分不清楚。
他施展的手段過於驚人,就算是讓這些醫生見到,也只能看得一頭霧水,反而會懷疑他的身份和使用的方法。
“這恐怕不行,不說刑隊身份不一般,就是一般的病人,我們也不可能讓一個陌生人任意進去,讓你進去已經是破了規矩了,再沒有我們倆看著,萬一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我們也難逃干係。”
在林一說出自己的要求後,三名醫生都是勃然變色,其中那名後出來的中年醫生立即反駁,這件事牽扯太大,一旦林一真的圖謀不軌,到時候他們倆也難辭其咎。
“是我疏忽了,那兩位就隨我一起進去吧?!?
林一也算是經歷了很多事情,老於世故了,如果不讓這兩人跟進去,自己今天很難進去了解情況。
他有信心,憑藉著強大的精神力,讓他們忘記一些事情。
“那好,既然這樣,我們就去看看小哥有什麼樣的手段?!?
“小趙啊,你先去通知一下保安部,讓他們也帶人過來,省的生出事端。”
那名中年醫生淡淡的對還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的年輕醫生說道,實際上是讓林一明白,這裡雖然是醫院,但是也不是任他作爲的。
“哦好?!?
那名年輕醫生應了醫生,晃晃悠悠從地上站起來,一溜煙跑出去了,他也不想面對那個脫掉警服的刑警。
“哎,沒想到就連當個醫生都有生命危險,看來以後還是轉行當醫托吧?!?
年輕醫生快步跑出去,自嘲的笑了笑,當然了,當醫托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當醫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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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父親打了個招呼後,在林父恍惚的眼神中,和兩名醫生一起走進了手術室。
走進手術室,刑隊長還在昏迷當中,手臂上插著一根輸血管,因爲失血過多,現在還沒有停止。
這也是爲什麼兩名醫生沒有安排人將刑隊長轉移到病房的原因,他現在只是脫離了生命危險,沒有血液供輸,依舊是岌岌可危。
林一伸出手,輕輕搭在刑恩的手腕上,又惹得對方一陣痙攣。
“這是怎麼回事,沒打麻藥嗎?”
那名助手醫生吃驚,這樣的手術肯定是打完了麻藥,對方的反應怎麼會這麼大。
“吳主任,我們打好了麻醉,刑隊長怎麼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樣?!?
這名助手醫生也是不解,他在醫院裡也是一名主刀醫生,因爲刑恩的身份比較特殊,處於謹慎,便將他也調過來幫忙。
在手術之前,是他安排人給刑恩打得麻藥,身爲常年在手術檯上工作的老醫生,雖然不是麻醉師,但是對於麻藥計量的掌握還是很清楚的,受了這麼重的傷,短時間內新過來,絕對會遭受到難以忍受的疼痛。
“我也不太清楚章主任,難道是這位小哥伸手的原因。但是他除了伸手,其餘的也沒做什麼啊,我沒都在這裡看著呢。”
吳主任和章主任兩人靠的很近,說話聲音也很小,還是逃不過林一的耳朵。
刑隊長那一陣痙攣,當然是林一的傑作。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對方長時間昏迷不醒,他不可能一隻守在這裡,只能給他輸送了一些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對人體沒有任何壞處,刑隊長是一個普通人,調動了些許信仰之力,便讓他的身體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嘶!”
刑恩緩緩睜開眼睛,伴隨而來的是一陣痛徹心扉的肌肉撕裂的痛苦,他的背後被人捅了十幾刀,就算有信仰之力的修復,乍一醒過來,很難忍受這種痛苦。
這也就是他這樣鐵骨錚錚的漢子,換做普通人,此時肯可能疼暈過去。
“我去叫麻醉科的主任派人給刑隊長打一針?!?
章主任見狀,急忙朝外跑去。
虛弱的刑隊長聞言,怕自己真的被再打上一針,麻醉藥傷身體是衆所周知的,他不想再來一針,是以託著病體勉力呼喊:“我就不能吃點止疼藥嗎?”
麻醉藥是在做手術的時候使用的,普通的鎮痛藥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現在病人都醒過來了,也不用進行手術了,還要使用鎮痛藥,就有點不地道了。
章主任一拍腦袋,訕訕笑了兩聲,而後道:“我去開一些鎮痛藥過來?!闭f完之後也是一溜煙跑沒影了,身爲一個老醫生,在面對緊急情況的時候,連這種常識都忘了,傳出去太過丟人了。
“這位醫生,我的病情嚴重嗎?”
刑恩託著病體,神色中不見頹廢,表現出了常人難有的心態。
“這個……刑隊長失血過多,現在不宜過多消耗心神,還是先躺下休息吧。”
王主任說話很委婉,這麼多年來,他見過太多因爲各種原因導致癱瘓的人,是以有自己固定總結出的措辭,避重就輕,先安撫好病人的情緒再說,萬一病人情緒波動太劇烈,很可能引起傷口復發。
“在來之前我就知道自己的情況了,是不是我可以提前退休了,以後我就得拄著柺杖,甚至坐在輪椅上,每天領著國家的退休金,做一個被人嫌棄的糟老頭子?”
刑恩慘然說道,他久經世故,犯罪心理學活學活用不知道多少年了,王主任的那點小心思,很快就被他給看穿了,
“不是這樣的刑隊長,你只是脊椎損傷比較嚴重,可能以後都幹不了重活,只要努力恢復,很快就能夠重新站起來?!?
被人一眼看穿了心思,王主任並不感到臉紅,這麼多年來,對自己情況瞭解,又能夠認清現實的病人也不少,但是突遭變故,就是鐵打的人也會受不了。
人總是能很快適應變化的,這些身體遭受變故的人,不管前期的反應多麼強烈,在經歷一兩年,甚至是三五年以後,他們的心態就會重歸平靜。
王主任說的話真假參半,但是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只要現在能穩定住刑恩的情緒,讓他不要在悲憤之下,做出什麼難以挽回的事情,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你別騙我了,我自己的情況,再清楚不過,我得的又不是白血病艾滋病,只要醫生不說,患者就很難察覺?!?
刑恩苦笑,說這些的時候,竟是有一種坦蕩。
他這樣說,王醫生還想要勸什麼,張了張口,最終沒有說話,對方看得比他明白,就是再費口舌,也是徒勞無功。
“你們聊完了嗎,聊完了就該我了?!?
兩人一唱一和,說個沒完沒了,直接把林一忽略了,這讓他很不高興,不耐煩的衝兩人宏說道。
“你是?”
刑恩眉頭一皺,一股威嚴自然而然的產生。
他看著林一穿著一身運動服,臉上連口罩都沒有戴,明顯既不是醫生也不是助手,當即有些生氣。
“醫生,他是誰,你怎麼會把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帶進來?!?
刑恩望著王主任,他的眼裡充滿了怒火,有一種被人輕視的感覺。
他是誰,本事刑警大隊的隊長,重病之下,竟是有人能夠隨意出入。
“我還沒從這個位置下去呢,現在就有人想做些什麼嗎?”
刑恩面帶寒芒,連帶著看王主任的眼神都變了,這讓後者一陣頭皮發麻,暗道自己糊塗,怎麼就把這小子帶進來了,真要是出了什麼事,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重傷的消息不算什麼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這麼多年來,覬覦他這個位置的人也不少,只是這些年來,他的表現足夠優秀,封住了很多人的嘴巴。
“是這樣的刑隊長,剛纔給你手術完之後,我和章主任以及另外兩名助手出去休息,跟在你身邊一起來的那名年輕的刑警……”
王主任知道這件事情若是說不清楚,會給他帶來大麻煩,是以將剛纔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全都說了出來,同時心裡也在暗恨自己,剛纔肯定是鬼迷心竅了,纔會允許林一進來。
其實他不是道的是,林一在請求進來的時候,已經暗自動用了一絲精神力,別說是有一定的理由,就是毫無理由,王主任也返給補助林一的蠱惑。
這類似於催眠,又比催眠高效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