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衆(zhòng)人沉默之時,雲(yún)月從內(nèi)殿邁著小步子衝了出來,急忙跪在地上,“皇上,小主醒了。”
旋墨大步朝著內(nèi)殿走去,只見上官晴若躺在牀上,雙脣與臉頰融成白色,一雙帶著靈氣的大眼此刻卻沒有任何溫度,她將應(yīng)我的側(cè)過頭,望著旋墨,喚道他,“皇上。”
旋墨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他站在一邊,寬慰道,“你好好養(yǎng)好身子,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上官晴若悲痛萬分,捂著自己的小腹,哭天搶地的抓著絲綢棉被,“皇上,你要替嬪妾做主啊!”
她怒視著青依,滿是眼淚的眸子緊緊的凝視著她,青依感到由幾千幾萬只箭朝著她刺來,她被推倒了風(fēng)口浪尖之上,感到身體裡不由得冒出一股寒意。
“就是靜妃,她把嬪妾推倒,嬪妾纔會小產(chǎn)!“上官晴若死死的咬著牙,她指著青依,怒吼道。
青依心裡明白這是怎麼會是,她木然搖了搖頭,呆呆的睨視著她,“不,不是我,是你自己倒下去的!”
上官晴若悲痛欲絕,她擡起頭,乞求的目光凝視著旋墨,“皇上難道真的置之不理,讓我們的孩子枉死嗎?”
旋墨冰冷的神色凝視著上官晴若,卻伸手將青依拉起,超出衆(zhòng)人意料,長孫善稚不禁瞳眸放大,她咬牙切齒的瞪著青依,怒道,“皇上,現(xiàn)在玉嬪妹妹醒了,難道說,皇上都不有所行動嗎?任由著後宮小人興風(fēng)作浪?”
“興風(fēng)作浪的恐怕另有其人!“旋墨摟著青依,生怕青依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他大力的抓著青依,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的溫度將青依緊緊的包裹住。
長孫善稚沒有說話,上官晴若哭得肝腸寸斷,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到,“我可憐的孩子啊,都是爲(wèi)娘不好,不能保護(hù)你,讓你平安出世,”她回頭遙望著旋墨,求乞的眸子閃著晶瑩的眼淚,“皇上,太醫(yī)說了,此胎是個男胎。”
旋墨聽到她說“男胎”的時候,手不禁一抖,青依感到他由心而生的痛楚,在他的身體離散開。
長孫善稚冷眉挑起,擡起頭睨視著青依,冷笑道,“皇上,妹妹龍?zhí)シ€(wěn)實(shí),要不是遭人毒手,怎麼會小產(chǎn)?”
青依凝視著旋墨,雙眸含著淚,感到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住一般,她呆呆的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旋墨嗯了一聲,他望著青依,緊握著她的手,堅定的聲音容不得絲毫質(zhì)疑,“朕青依不會做這樣的事!”
青依心裡一暖,她凝視著旋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上官晴若坐在一邊,哭得泣不成聲,“難道,難道我的孩子就這樣白白的死了嗎?”
旋墨看了一眼上官晴若,他沉沉的嘆了一聲,“若兒,你還年輕,還會有孩子的。”
長孫善稚欲言又止,正欲說話,卻撞上
了旋墨冰冷而震怒的眸子,長孫善稚沒有說話,縮回了目光。
旋墨抓著青依的手,緩緩的朝著門前走去,他沒有轉(zhuǎn)身,冷冰的語氣蔓延在房間裡,容不得任何人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朕以後不想再聽到關(guān)於這件事的任何謠言,否則,絕不輕饒!”
旋墨一聲怒意,讓所有人爲(wèi)之一顫,都不敢說話,只得乖乖的退到一邊。
旋墨摟著青依走了出去,長孫善稚扶著小月的手撐了起來,她眉頭冷冷的皺起,橫了一眼小月,目光裡漫溢著輕與嘲諷,衝著上官晴若嗤笑道,“哭什麼哭?孩子掉了皇上都不怪罪她,還有什麼用?!”
上官晴若瞪了一眼長孫善稚,拭去眼角沾著的淚痕,冷笑一聲,“都是你,我的孩子纔會掉!”
“你的孩子本就活不長,“長孫善稚側(cè)過頭盯著它,嘴角輕輕勾起,“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不過告訴了一個除去對手的辦法而已,反正孩子遲早都是要掉的。”
上官晴若緊緊的攢著牀單,她擡起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長孫善稚,“你別惺惺作態(tài)了,這個孩子,本來就保不住,我不像你,居然假孕爭寵。”
長孫善稚瞪了她一眼,望著上官晴若,示意她小聲,不要宣揚(yáng)出去,她不禁走上前了一步,怒斥道,“我告訴你,從一開始你跟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本想著整垮了你姐姐,然後就接著除掉夏青依,沒想到……”
長孫善稚不禁攢緊了拳頭,她想起旋墨這樣護(hù)著青依,心中一團(tuán)怒火就這麼都消散不開。
上官晴若捂著自己的肚子,恨得咬了咬牙,“沒想到,皇上居然這樣護(hù)著那個女人!”
長孫善稚挑起眉,冷笑了一聲,諷刺道,“我們都鬥不贏那個女人,指望皇上處置她,看來是不可能了。”
上官晴若垂著頭,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微微翹起眼簾,垂著頭看了她一眼,“只有暗下功夫。”
長孫善稚明白她的意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笑著看了一眼上官晴若,諷刺道,“難道你有什麼好辦法不成?”
上官晴若虛弱的說不出話,靠在牀上,似乎連說一口氣都要喘幾聲,她迷離著雙眼,靜靜的望著窗前芙蓉暖帳,“讓夏青依恢復(fù)記憶。”
“讓她恢復(fù)記憶?”長孫善稚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讓她恨皇上?”
上官晴若臉色蒼白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望著長孫善稚詭魅的一笑,“夏青依原來跟皇上之間發(fā)生的事,只有我姐姐知道。”
“可是……”長孫善稚有些遲疑,“你姐姐我們好不容易纔扳倒,難道說,爲(wèi)了一個夏青依,我們又要多一個麻煩嗎?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解決了她!”
上官晴若微微皺了皺眉,她搖了搖頭,對上官晴若說道,“哪有這麼容易,青依要是死了,皇上一定會追查下去
!”
長孫善稚點(diǎn)了點(diǎn)頭,細(xì)想著上官晴若的話也有道理,她垂下眼眸,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淡淡的嘆了一聲,“難道說,我們做了這麼多,還賠上了一個孩子,都鬥不贏那個女人嗎?”
長孫善稚不甘心的握緊了拳頭,睨視著上官晴若,上官晴若看了一眼長孫善稚,冷笑道,“看來我們怎麼都鬥不過那個女人,或許,我們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先對付夏青依,而不是先對付我姐姐。”
“你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長孫善稚冷笑一聲,她垂下眉頭,望著自己手中鮮亮的護(hù)甲,冷笑了一聲,“就憑我們兩個,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夏青依,未免你也太小看自己了吧。”
上官晴若捂著自己的肚子,心疼的說道,“只是可惜了這個孩子。”
“有什麼好可惜的?”長孫善稚迷離著眼眸,閃過一絲輕蔑,“本來當(dāng)初就是讓你強(qiáng)行的懷上這個孩子,你也知道他活不了多久。”
上官晴若沒有說話,看著自己的肚子,她微微嘆了一聲,望著芙蓉香暖的帳中,輕輕吸了一口檀香,“我們給夏青依下的藥,真的能讓她懷不上孩子嗎?”
長孫善稚得意地翹起嘴角,“你就放心好了,夏青依根本就不會懷上龍?zhí)サ模瑢O清傲醫(yī)術(shù)高明,當(dāng)年讓她失憶,在那些藥中已經(jīng)放了濃重的麝香,她要是想懷孕,根本就不可能。”
上官晴若點(diǎn)了點(diǎn)頭,讚道,“還是你心思周全,早在那個時候就給她下了藥,這樣一來,她就不可能懷上龍?zhí)ィ噬弦膊豢赡軐⑻又粋鹘o她的孩子,只要我們有了孩子,就不愁對付不了那個女人!”
上官晴若的嘴角裂開一絲得意的笑意,她輕蔑的目光落在長孫善稚臉上,她陰沉著臉,略有所思的垂下頭,似乎在想著什麼。
上官晴若有些擔(dān)憂的擡起頭,問到她,“那我姐姐怎麼辦,難道說,就讓她這麼一直受委屈?”
長孫善稚橫了她一眼,冷笑一聲,“你現(xiàn)在還關(guān)心她,當(dāng)初害她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出來攔著。”
上官晴若低著頭,有些愧疚的說道,“可是,也不能一直把她打入冷宮啊。”
“這些事以後再說,”長孫善稚有些不耐煩,“等到除去了夏青依,什麼麻煩都解決了。”
上官晴若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睨視著長孫善稚陰冷的眸子,只見長孫善稚咬了咬牙,恨不得都要將牙齒咬碎,一雙拳頭也緊緊的攢成一團(tuán)。
上官晴若不解的擡起眉,她無奈的嘆了一聲,“那麼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長孫善稚站起身,朝著她睨視了一眼,“接下來的事,我自有分寸,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儘量的博得皇上的同情,但是切記,不要再提到青依讓你小產(chǎn)的事。”
上官晴若木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明白了長孫善稚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