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羿安最近有點煩,不是煩別的,他們的店重新開張之后,生意一落千丈,這一年多以來都沒接多少生意,再加上要支付師羿行和拂曉的旅游費用,師羿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恨不得帶著朗倏到街頭去賣藝了。
什么?
你說抓鬼除妖這種工作生意不太興隆實數(shù)正常情況?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隔壁的大小禿頭去年一整年,生意那叫一個興旺,幾乎是三天一場小法事一周一場*事。再加上他們的對面住著重明鳥那對土豪夫夫,反襯著師羿安這邊就更加凄涼了。
“朗倏,你之前不是說,他們的到來不會給我們帶來影響么,現(xiàn)在生意已經(jīng)被擠兌成這樣了,明天我們就只能一起結(jié)伴去喝西北風了。”師羿安趴在朗倏的肩膀上嚶嚶嚶的控訴道。
朗倏最近‘迷’上了升級流的網(wǎng)游小說,工作室的空地上已經(jīng)堆了一米多高的各種小說了,他一邊看著書,一邊順手拍拍師羿安的頭,說:“不要著急,生意么,貴不在多,貴在有的賺。”
“問題是現(xiàn)在連生意都沒有。”師羿安把朗倏手上的書扯了過來,扔到一邊,跨坐在他的身上,兩只手捧著他的臉轉(zhuǎn)向自己,一邊蹂躪對方的帥臉一邊說。
朗倏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尷尬的咳嗽聲。
師羿安反應(yīng)極快,風一般從朗倏身上下來,轉(zhuǎn)向‘門’口,看到一男一‘女’站在‘門’口,一個向左看一個向右看,尷尬極了。
好不容易來的客人,可千萬不能讓他跑掉了,師羿安‘激’動的想,濫觴連忙堆起笑容,手心向內(nèi)不斷招呼著,就差喊出來“大爺進來玩啊”。
一男一‘女’對視一眼,非常謹慎的走了進來,然后在師羿安熱情的招待下,坐在了對面的沙發(fā)上。
朗倏站起身子,給這一男一‘女’每人沏了杯茶放在桌上后,又開始看小說。
師羿安用余光狠狠瞪了他一眼,滿臉喜‘色’的問兩位:“不知道二位有何煩惱。”
“咳,咳,是這樣的,其實,其實最近我們的房事有點不順。”男人吭哧了半天,最后面紅耳赤的說了出來。
房事……師羿安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清清嗓子師羿安說:“親愛的,治療不孕不育的那位中醫(yī)老大夫,住在樓上。”
“不是那個方面的。”‘女’子忙道,她長嘆了一口氣說:“是,我倆平時內(nèi)個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看我們,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哦,我懂了,心理方面的問題。”師羿安指了指樓下,說:“樓下有家心理診所,不過具體他家的水平怎么樣我就不知道了。”
“大師您別開玩笑了,我們兩個都是研究生畢業(yè),能夠跑來找您,就肯定是因為別的方法我們都試過了,萬般無奈了,這才病急‘亂’投醫(yī)的。”男人道。
師羿安也看出來對方確實是著急了,總算是正經(jīng)了起來,他說:“我明白了,你們兩個是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窺視你們兩個是么,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什么問題。”
“問題大了。”男人說道這里就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吐,他說:“我們兩個結(jié)婚之后沒多久,我妻子就告訴我,每次我倆內(nèi)個的時候,就總覺得有人在旁邊看,一開始我還覺得她是神經(jīng)過敏,結(jié)果,現(xiàn)在我自己也是這么覺得的,總覺得每次都有一雙熱烈的眼睛在我們的身邊看著我們。”
“嗯。”師羿安‘性’不在焉的應(yīng)了一聲,他雖然不算是資深天師,但也總算是閱鬼無數(shù),還從未見過什么鬼喜歡窺視人家的房事的。人家有理想有追求的鬼都去學羅滕了,直接來個鬼壓‘床’多‘棒’,干嘛還呼哈哈蹲在旁邊偷窺你們一年多。
“這種事情一直持續(xù)了將近一年多,起初我們也以為是我們兩個有心理壓力,所以這一年我們斷斷續(xù)續(xù)看了很多的心理醫(yī)生,直到今年發(fā)生了另外的一些事情,才讓我們意識到這個肯定不是我們的心理問題,而是我們屋子里有不干凈的東西。”男人說話條理分明,完全不似一般客人那樣顛三倒四緊張。
“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師羿安繼續(xù)問。
就連旁邊正在看小說的朗倏也把書扔在一邊開始專心聽案子了。
“我們兩個買的所有的的tt都被扎破了,避孕‘藥’也被都變成維生素了。”男人神秘兮兮的說。
-_-#師羿安表示憂愁,你確定這事兒是鬼干的嗎,我怎么覺得是你家盼孫心切的老爹老媽干的。
“我們兩個一開始懷疑是我們兩家的父母干的,后來我們就悄悄的在房間了裝了攝像機,結(jié)果,攝像機什么都沒有拍到,新買的tt還是破了。”男人長嘆一聲說:“我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們的新房是兩家父母湊錢買的,現(xiàn)在還在打房貸,換房什么的也不現(xiàn)實,所以就來求助您了。希望您可以幫幫我們。”
師羿安哼唧了一下,反正也不是什么大案子,收個幾千塊意思一下就算了。
“好吧,根據(jù)我的合伙人制定的收費標準,我收你們?nèi)г彦X扔進旁邊的木箱子里,我們就能出發(fā)了。”師羿安起身往兜里揣了一卷符紙,就準備出發(fā)了。
“啊?”小夫妻相互看了一眼,對師羿安這個先‘交’錢后做事的規(guī)矩顯然不太滿意。
師羿安說:“我們就這規(guī)矩,你要是后悔了,可以去找別的天師,至于他們夢不能解決你們的案子,我就不敢保證了。”
小夫妻兩個人最后還是把三千元扔進了箱子。
他們跟著小夫妻準備離開的時候,正好路過圓通家,看到一個胖的流油的富商正顫顫巍巍的坐在他家的木板凳上,巨大的滿是‘肥’油的屁股垂下來蓋住整個凳子面,看起來只能用“嘖嘖”兩個字來形容了。
對方不知道在說什么,一邊說,一邊還‘激’動的用帶了四個大金戒指的手去抓圓通的手,被圓通躲了過去。圓通面‘色’冷峻的搖搖頭,準備起身送客了。
師羿安跟著小兩口來到對方的家所在的小區(qū),這個小區(qū)不算太偏,但也不算什么繁華地帶,屬于當下年輕人比較青睞的那種簡約風格的小區(qū)。
小夫妻兩個人男的叫魏承‘女’的叫張可,沒結(jié)婚以前是大學同學。
師羿安撐著下巴用意識對朗倏說:“唉,你看他們兩個真好,大學是同學,現(xiàn)在結(jié)婚了,我要是沒有遇上你,我說不定也找個大學同學,然后兩個人結(jié)婚生子,想想都覺得美好。”
朗倏雙臂環(huán)抱眉‘毛’微微揚起說:“我怎么記得你的大學畢業(yè)照上同學幾乎全都是男生啊,你哪兒來的‘女’朋友。”
師羿安:“……”朗倏就這樣把一顆理工宅男的心扔在地上砸了個稀碎。
小夫妻的家雖然不算大,兩室一廳,但勝在干凈簡潔。既然這只臟東西常年在臥室里徘徊,自然也無需在別的地方多看,師羿安直接進了二人的臥室。
他這算怎么回事兒啊,所有的案子查來查去最后都tm查到‘床’上去了。師羿安轉(zhuǎn)了一圈,感覺到臥室里確實是有鬼氣,可是鬼氣痕跡比較弱,相信這個鬼應(yīng)該是很長時間沒有來過了。
師羿安轉(zhuǎn)頭問魏承:“你們上一次是ml什么時候。”
“兩個月前?”魏承想了一下,不太確定的說。
“難怪呢,現(xiàn)在那個鬼應(yīng)該是不在你們家,所以我也沒法處理,你們得想辦法把他引過來,我才能幫你們解決問題。”師羿安環(huán)視了一下臥室,確定了兩個鬼怪最喜歡躲藏的位置。
“啊?大師,這樣不好吧。”魏承略帶羞澀的說。
“有什么不好的,你看眼瞅就到吃飯的點了,你吧新買的tt放到臥室里,咱們出去吃個飯,回來之后他來沒來過,我們不就一目了然了。”師羿安道,一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這小子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行行行,我現(xiàn)在就去買,哪個,大師除了這個之外還需要什么。”魏承問道。
“嗯,再給我一根水筆和一些面粉。”師羿安把‘床’頭柜往邊上搬了搬,空出一片地方來。
師羿安先是在‘床’頭柜的前畫了一圈符咒,然后將魏承買來的東西發(fā)那個在了‘床’頭柜上。最后將面粉用篩子均勻的灑在了地板上。
“大功告成。”師羿安拍拍手就準備出去吃飯了。
“完了?”魏承和張可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就這樣隨便的一撒,這就完事兒了?
“我們吃飯去。”師羿安今天不僅心情好,胃口也不錯。等到一行人吃飽喝足之后才姍姍回到家中,這邊魏承剛剛一開‘門’,師羿安就感覺到屋里鬼氣大增。
“沒抓住。”師羿安沒想到對方還‘挺’狡猾。
師羿安走到臥室,打開燈,魏承夫‘婦’兩人倒吸一口涼氣,地板上的面粉上面印出一個一個的小腳印,這些腳印從五斗柜前一直延續(xù)到了‘床’頭柜前,然后停在了符咒之前,這些腳印圍繞著符咒轉(zhuǎn)了好幾圈,最后離開‘床’頭柜消失了。
小鬼?這東西看起來就像術(shù)士養(yǎng)的小鬼,這種小東西通常用來窺視他人*。不過這個小鬼不像是外來的,反而像是一只潛伏在家里的什么地方。
“你們在五斗柜里裝了什么。”師羿安指著膠印的來源五斗柜問道。
“沒有啊,那里除了內(nèi)衣‘褲’就只有襯衫之類的東西,除此之外什么東西都沒有。”張可走過去把五斗柜上的‘抽’屜拉出來,擺放在‘床’上。
夫妻兩個尋找了半晌也沒有找到什么不同的東西,最后在準備收拾柜子的時候,魏承往起一拿‘抽’屜,倒是被師羿安看出了端倪,師羿安說:“別動。”
魏承還真是聽話,馬上僵在了當?shù)兀瓦B端‘抽’屜的動作都沒有絲毫改變。朗倏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別緊張,我們要的是這個而已。”
朗倏說話間就從‘抽’屜的底部撕下來一個小東西,朗倏看了一下手里的東西,自言自語了一句“雕蟲小技”,之后就把這東西丟給了師羿安。
師羿安一拿就知道,這是由符紙疊成的東西,雖然里面藏了個小鬼,卻并沒有什么惡意。,雖然說把這東西一燒,就能解除這小夫妻二人的煩惱了,可是,對方畢竟掏錢了,總還是要讓對方到到自己的一點真本事的的。
師羿安一揚手,指揮窗簾合上,然后打了個響指把臥室的燈給關(guān)了,別的不說,就這兩樣,就足以讓這夫‘婦’二人吃驚了。
師羿安的微微向符紙里灌了些靈力進去,符紙在黑黢黢的臥室里漸漸顯出藍光,片刻后,一個綠瑩瑩的不足三十公分高的娃娃就從師羿安手上的符紙里掉了出來,吧唧一聲摔在了地上。
原本魏承夫‘婦’作為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就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找來了師羿安,現(xiàn)在,人生觀和世界觀都受到了重大沖擊。
師羿安聳聳肩道:“我理解你們,當初讓我當天師,其實我是拒絕的,后來我的三觀duang的一下就被刷新了。”
趴在地上的小鬼一翻身看到了師羿安,舉著兩只小胖手說:“不要殺我,我沒有惡意。”
“哦,那你說說你是干什么的。”師羿安道。
小鬼扭捏了半天才說:“其實我是在等投胎。”
“投胎?”
“嗯,從他倆結(jié)婚之后就開始等了,一直等到現(xiàn)在都沒什么動靜。”這小鬼倒是夠誠實。
師羿安簡直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來形容了,半晌只憋出一個:“好吧。”
“你是說你從我倆結(jié)婚之后就一直蹲在‘床’邊看我們兩個?”魏承終于還是忍不住了,誰能受得了這個,一想到這個小鬼滿臉‘激’動的蹲在自己‘床’邊,魏承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小鬼非常羞澀的說:“爸爸。”
魏承簡直要被這聲爸爸給驚的跳起來了,就像被踩到腳一樣大叫:“誰是你爸啊,不要‘亂’叫。”
“早晚都是。”小鬼完全理解不了魏承的驚慌,低聲道。
師羿安扶額,按理說小鬼這樣的行為是完全符合地府規(guī)定的,要是自己把對方打散了,顯然對小鬼是不公平的,但又不能放任他繼續(xù)在這里繼續(xù)偷窺。
“你們也不用覺得尷尬,你們沒投胎之前,這事兒也沒少干。”師羿安拍拍魏承的肩膀道。
魏承滿臉黑線的問:“你這是在安慰我嗎?為什么我覺得比之前更尷尬了。”
“其實通常情況下你們是不可能感覺到小鬼的存在的,只不過你們兩個的八字較輕,所以對這些東西比較敏感,我給你們兩個護符,不僅能夠降低你們兩個對鬼怪的感知度,還能保護你們不被其他的小鬼‘騷’擾。”師羿安道。
“那他呢。”魏承還是抓著小鬼不放。
“打到魂飛魄散。”師羿安語氣堅決。
“別。”聽師羿安這么一說,小鬼還沒著急,張可就先急了,忙說:“也不是什么大事兒,趕他走就行,魂飛魄散什么的實在是太嚴重了。”
“沒錯,我也覺得不用這么嚴厲,趕走就行。”魏承說。
“也行,反正你們是顧客,我就按照你你們的意思把他趕走。”師羿安將那黃‘色’的符紙再手上一碾符紙,火焰就把符紙‘舔’舐而空。地上的小鬼隨著符紙的消散顏‘色’也開始變淺,最后消失在了空氣中。
第二次響指,臥室暖黃‘色’的燈亮起來了,屋子里的四個人誰都沒有先說話,沉默延續(xù)了半晌之后,張可才第一個開了口:“這個,這個符紙是怎么回事兒。”
師羿安拍拍手道:“可能是你們兩個人的父母請的生子符,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事情解決了,我們也要回去了。”
“大師真的是謝謝您了。”張可和魏承兩個人真的是千恩萬謝。
師羿安擺擺手道:“別謝我,生意往來,銀錢兩清。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們就走了。”
師羿安辭別了小夫妻兩個人之后,和朗倏兩個人進了電梯,電梯‘門’剛剛關(guān)上,之前的小鬼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電梯的角落里,綠瑩瑩的蹲在哪兒。
“唉,我說其實這兩個人還不錯,要是別人,早就要求我把你打的魂飛魄散了。”師羿安安慰道。
小鬼不說話,繼續(xù)蹲在電梯邊上畫圈圈。
“行了行了,我把你的靈魂附在他們‘床’頭的結(jié)婚照上了,以后你回去再偷看他們房事的時候,只要目光別那么熱烈他們就不會發(fā)現(xiàn)的。”師羿安說。
繼續(xù)畫圈圈。
師羿安繼續(xù)安慰:“以后扎tt這樣的事情也別干了,容易被發(fā)現(xiàn),我告訴你,他們兩個已經(jīng)這把年紀了,要是在沒有孩子,估計他們的爸媽就來幫你扎了,你就不要著急了。”
還沒反應(yīng),師羿安‘摸’了‘摸’下巴,在心里思索著到底該怎么說,才能安慰這個心靈受到的巨大傷害的小東西。
這時候,一只沒開口的朗倏說話了,朗倏說:“他們兩個已經(jīng)兩個多月沒那啥了,今天解決了事情,肯定迫不及待的滾‘床’單去了,你不會去看著點?”
朗倏的話音還沒落,那個綠‘色’的小‘肉’球就搜的一下沒影了。
師羿安:“……”
朗倏輕笑了一下道:“你說話,永遠抓不住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