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再次出現在韓靂面前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將收集到的資料交給韓靂後,妖狐一個人怯生生的站在那裡。阿虎已經搬回來與韓靂住在一起了,看到妖狐進來直接將腦袋矇住開始呼呼大睡。
韓靂掃了眼妖狐,他突然發現眼前人要比那個小雨可愛一百倍。最起碼在妖狐身上聞到的是香味而不是血腥味。
二十五局讓殺的人名爲李源,表面身份是一名專做外貿生意的商人,實際上卻隸屬於某個神秘機構,負責與境外勢力進行某些科研成果的交易。
現在看來,這個所謂的神秘機構應該就是二十五局。根據妖狐的情報,最近,李源與倭國的一家科研機構頻繁接觸,準備販賣一項最新的人體基因改造技術,據說這項技術是國家保密項目。
“看來這李源是沒經過上面同意就私自販賣了,怪不得了。”韓靂嘀咕一聲。
“還有什麼線索嗎?”韓靂擡起頭繼續問道。
“李源已經將自己的妻子與女兒送往倭國,他自己也訂了後天一早飛往倭國的航班。不過…”妖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韓靂問道。
“根據我的調查發現,李源的妻女並沒有離開大漢的記錄,而且李源要去的地方也不是之前他的妻女先到的地方,而是他的一位倭國情人所在的地方。”妖狐似乎有些憤怒,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後繼續說道:“我們在他的家裡發現了屍體被肢解的痕跡。”
“哦,”韓靂合上手中的資料,擡頭說道:“這些不是我們管的,明白嗎?”
“是,主人。”妖狐似乎心有不甘,但又無可奈何,向韓靂行禮後離開了。
韓靂與阿虎出門的時候天氣還是陽光明媚,可現在卻下起了小雨。春雨三分寒,在細雨與夜風中,蹲在牆角的韓靂也感到絲絲的涼意。
看了看手錶,已經晚上十點了。李源住的小區位於帝都的西邊,不再中心,但也算不得郊區,此刻雖然算不上燈火通明,但來往的人依舊絡繹不絕,其中有好幾波都夾雜著倭國的口音。
“虎哥,不等了,該來的差不多都來了。你負責左邊,我負責右邊,三分鐘,一個不留。之後你把守大門,我進裡面。”韓靂將計劃簡單告訴阿虎後,兄弟兩藉著夜色順著排水管向上爬去。
李源家在十二樓,一般這麼高的樓層是沒有防盜窗的,李源家也不例外。
當韓靂與阿虎爬到十二樓的時候,李源所住的中戶還有微弱的燈管閃爍,左右兩戶已經是漆黑一片。但隔著窗子韓靂聽到左邊屋內有五個人的呼吸聲,右邊有五個,中間有三個。其中中間屋子內的二人氣息悠長,聽聲音就知道是練家子。
韓靂向阿虎做了行動的手勢,兄弟兩同時踹開玻璃,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開始了今晚的行動。
三分鐘,一個人從驚慌到冷靜,再到想出對策最短也需要三分鐘。所以,在中間屋子內的三人做出反應前,韓靂一定要出現在他們面前。
屋子是典型的兩室一廳,韓靂是從客廳進入的。在他發出巨大聲響的同時,沙發上一名手持東洋刀的年輕男子已經站了起來,嘴裡嘰裡咕嚕叫喊著向韓靂劈來。
一個閃身轉到男子身後,韓靂左右向後一刺,年輕男子感到自己胸口一疼,低頭看到一把匕首的匕尖由自己胸口傳出,他想大聲喊出來,但喉嚨就是出不了聲。
解決了這一個,韓靂看到左邊臥室已經衝出兩人。藉著月光,韓靂鬼魅般竄到兩人中間,一個轉身,兩名衝出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男子就倒在地上,知道韓靂進入右邊臥室,他們的喉嚨才冒出血柱。
一腳將臥室門踹開,韓靂直接趴在地上,一顆子彈順著他的頭皮擦過。臥室內的人在分神的瞬間,趴在地上的韓靂直接彈起,一張冷漠的臉出現在男子面前,而這就是他在世上看到的最後一幅畫面。
拔出插入胸口的匕首,韓靂從正門走了出去,另一邊阿虎也走了出來。
與韓靂一擊致命不同,阿虎顯然更暴力一些,從他滿臉的血跡就可以看出剛纔他絕對沒有使用兵器。
劈開中門的鎖芯,韓靂一腳踹開走了進去,阿虎則守在了門口,環視著四周。
客廳的燈已經被人打開了,沙發上除了李源外還有一位身穿黑色和服的中年男子,在他身後,站著一位長相豔麗的“人”。
之所以稱之爲“人”而不說男女是因爲他怎麼看都像一個女人,一頭馬尾辮配上紅色的和服,滿臉的濃妝使得本就豔麗的臉龐在午夜讓人看到都有些膽寒,但偏偏他又有很不明顯的喉結在蠕動,韓靂現在可沒心思探究他是男還是女。
“二十五局的?”大腹便便的李源此刻看起來很鎮靜,看到韓靂進來,只是這麼隨口問道。
“不是。”韓靂搖搖頭。
“不是,那你來這裡幹什麼?”李源有些疑惑的問道。
“殺你。”韓靂很平淡的回答道。
“哦,除了二十五局還有人想殺我,爲什麼?”李源似乎來了興趣,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該死。”韓靂還是很直接的回答。
“我該死?看來你還是二十五局的。難道七哥手下沒人了,怎麼派個小娃娃過來,是不是太不把我當回事了?”李源突然有些癲狂的大笑起來。
韓靂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李源在那裡大笑,直到他笑不出聲了,韓靂還是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那目光就像看一條死狗般。
“小子,你知道嗎,二十五局都是幫自命清高的僞君子,特別是七哥,他的規矩是一擊擊中,如果今晚你殺不了我,三天內是不會再有二十五局的人來殺我的。而三天後,我已經去了日出之國,二十五局又能將我怎麼樣?”李源很討厭韓靂看向自己的目光,這目光讓談渾身都不舒服。
“說完了嗎?說完的話我送你上路。”韓靂將匕首拿到胸前,對著李源畫了兩道。
“殺我,就憑你?小子,你知不知道我身邊這兩位是日出之國伊賀派的高手,想殺我,你還不夠資格。”在韓靂舉起匕首的剎那,李源有股發自骨髓的寒意升起,他現在就想讓這個半大的小子從自己眼前消失。
“伊賀派,只怕是伊鬼派吧?半男不女,陰陽怪氣。”韓靂冷笑著看著李源身旁的二人,眼中充滿駭人的殺意。
如果說之前來殺李源韓靂心中還有些許芥蒂的話,從看到這兩位倭國的忍者起,韓靂就迫切的想殺掉這三個人,三個吃人肉的畜生。
“八格”,那位不男不女直接開口大喊,韓靂總算靠著這兩字知道這是個男人了。
“怎麼,生氣了?”韓靂挑釁的看了一眼,“一幫畜生,之前發現你有殺妻滅女的嫌疑,我還有所懷疑,但看到這些畜生,李源,你就是死一百遍也不足以洗刷犯下的錯誤。伊鬼派,你們除了會吃人肉還能幹什麼?你們的人也該到了,今天,我就送你們上路。”
“年輕人,你是誰?”沙發上的中年男子總算開口了,只是他蹩腳的漢語讓人聽得很不舒服。
“殺你的人。”說完後,韓靂向前邁了一大步。
“你很強。”中年男子看到韓靂向前邁步也站了起來,“我們在隔壁的人都被你與你的同夥殺了,我喜歡有實力的年輕人,只要你跟我們回日出之國,像李先生這樣加入我們,我保證你以後前途無量。”
“你保證?”韓靂突然放聲大笑,“靠什麼?靠李源給你的基因改造,還是靠伊賀正宗的恩賜?”
“你…”中年那你還想再說什麼,他身後的男子已經一步邁出,擡起手中的東洋刀向韓靂劈去。
韓靂向左一個轉身避開了正面一刀,但沒想到紅衣男子竟從刀鞘中抽出一把短刀,向著韓靂攔腰劈來。
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的這個兒子可不像表現出的那麼莽撞,相反,他很謹慎,謹慎的讓人感到陰險。
只是中年男子的笑容很快就僵在臉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紅衣男子一上來就是殺招,一般人很可能會被暗算,但這些倭國人老是忘了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都是虛妄。
在紅衣男子感覺自己的短刀已經劃破韓靂衣服的時候,他的右手手腕處傳來鑽心的疼痛。韓靂的左腳已經不偏不倚的踢中了他的手腕,順帶著右手的匕首也刺穿了紅衣男子高舉東洋刀的左臂。
如同流氓打架一般,韓靂一把揪住紅衣男子的頭髮,將他摁在了地上,右腳踩到了他左臂的傷口上。紅衣男子在地上發出了殺豬般的哀嚎聲。
“死ね!”中年男子大喊一聲,拔出手中的東洋刀衝著韓靂衝來。
雖然未將這些人放在眼中,但韓靂還是不敢有絲毫大意,蹲下半個身子避開迎面一刀,反手用匕首架住東洋刀,在中年男子準備拔出鞘中刀的時候,韓靂左手出其不意的捶向男子的胸口,速度快到中年男子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噗”,中年男子一直退到牆根才止住身形,還來不及開口說話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半晌,擡起頭驚恐的看著韓靂。
“你、你、你到底是誰?”直到現在中年男子纔開始懷疑眼前的年輕人到底是不是二十五局的,畢竟這樣的高手用來殺李源這樣的小角色未免大材小用了,二十五局應該還沒有這樣的家底。
“我說了,殺你的人。”韓靂腳下一使勁,紅衣男子發出更大聲的哀嚎。
“你…”中年男子眼睛一轉,指著一旁的李源大喊道:“這個人給你了,那些錢也是你的,怎麼樣?”
“田冢大人,你不能拋棄我呀。”李源一看情形不對,立馬大聲哭喊起來。
“我說了,你們都得死。你的人已經來了,一共十二人,他們會爲你陪葬的,你應該感到自豪。”韓靂取出匕首直接割斷了紅衣男子的咽喉。
與此同時,樓道里傳來嘈雜的叫罵聲,但很快就成了哀嚎,在之後就是一片死寂。
“該你了。”韓靂擡起匕首指了指中年男子。
“去死。”中年男子將李源直接拋向韓靂,接著是漫天飛舞的鬼頭釘,而他自己則藉著這個機會向窗口飛奔而去。
面對漫天的鬼頭釘韓靂冷哼一聲,以更快的速度趕在中年男子之前到達客廳窗口,在中年男子的叫聲中扭斷了他的脖子。
韓靂身後,被當做沙袋扔出的李源則渾身佈滿鬼頭釘,此刻已經瞪大雙眼死了過去。
確認一遍屋裡在沒有活口後,韓靂招呼阿虎離開了血腥味四溢的大樓,漫步在細雨中,靠著雨水與夜風衝散他們身上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