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王石做了這么多事,所接觸的都是知曉內情的人,而且大部分都是足球專業人士,他們對王石的球技全都贊不絕口。
而她卻是第一次親眼看著王石走上球場,其心情自是緊張至極。
分屬王石一方的預備球員也不知內情,只在賽前聽教練告訴他們將有可能被選入國家隊,這時自然群情激奮,誓要在這場球賽中發揮出最佳的水平來。
無一例外,身著白色球衣的利豐主力球員也得到教練同樣的囑咐,他們均在心中暗下決心務必在球賽中大發神威,殺得對方片甲不留。
所以球賽還沒開始,戰云就在這塊不大不小的球場上彌漫開來。
這時王石已非昔日的球場新丁,一上球場,他便發現對方擺下的陣型是“三四三”陣型。
這種陣型的創造是由于當年越位規則改變,將進攻隊員與對方端線之間對方隊員不足三人改為不足二人時為越位,新的規則的確立更加有利于進攻,在攻強于守的形勢下,于是有人讓一防守能力最強的隊員緊盯攻方突前射手中鋒,控制中路最要害的地區,兩個后衛分別把守左右兩側以控制兩邊鋒的傳中球,中場則由兩個前衛和兩個撤后的內鋒組成“魔術四方陣”以控制中場,組織進攻和防守,前鋒線有突前的中鋒和左右兩邊鋒,從而取得了攻防力量的平衡。
但由于這種陣型在進攻時防守人數太少,一遇到對方發動快速反擊特別是那種四前鋒制的隊型的沖擊時,它的防守就顯得過于薄弱了。
于是人們以此為鑒演化出了著名“四二四”陣型,使得隊型的攻防力量在球場上更趨均衡。
楚天南是瞅準了王石一方的預備球員在體能、技術方面比主力球員相差了整整兩個級數,才敢啟用這已被淘汰已久的陣型。
因為既使對方有發動快速反擊的機會,卻由于他們的攻擊能力明顯弱于正式球員,所以楚天南相信自己的球員能夠很好的遏制住他們的攻勢。
對王石而言,“四三四”陣型也有著很好的效果。其一,除王石以外,對方幾乎沒有堪可與己方球員一戰的人選,所以楚天南并不擔心對方的快速反擊;其二,楚天南之所以布下這個陣型,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控制住中場,他不想讓王石有突破中場把球帶往禁區前沿的機會,也就是不讓王石展開快速反擊,所以他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中場的那個“魔術四方陣”上了。
主力球員在教練的安排下嚴陣以待,反觀那些身著黃衣的預備球員卻如同一盤散沙般的散在球場各處。
范老和莊蘭給他們的指令就是讓他們自由發揮,這樣一來,他們的站位就有了很大的隨意性,毫無章法可言,他們所憑的就是自己的興趣和感覺,以自己所認為最能表現自己的位置來選位。
所以場上僅前鋒就占了六名之多,中場也有三名前衛,只把王石一人和守門員給孤零零的扔在了后衛線上。
白方開球即將足球傳過了中線。
見此情景,站在場邊的楚天南連忙向場內的球員打了個手勢暗示球員們改變陣型。
場內的白方球員大都身經百戰,既然教練沒下暗示,他們也憑著自己的球感看出了便宜,這時又見楚天南發出了暗號哪還會猶豫?
他們略一跑動,球場上原本布下的“三四三”陣型在頃刻之間就演變成了最有利于進攻的“四二四”陣型了。
白方陣型一變,處在中場的三名黃方前衛即感大事不妙。
他們處在中場,對對方陣型變化產生的銳進之勢感受最深,所以他們這時既想留在中場攔截控球的中場球員,又擔心自己的后院起火,就這么略一耽誤,足球便被白方十號起腳傳往后線。
九名黃方球員眼睜睜的看著足球在己方的后線內被對方二十五號球員接住,然后由六、八、三十一號球員配合著闖過無人防守地帶直逼球門區,很顯然,這時會援后線已是鞭長莫及,所以他們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九號”經驗豐富的利豐隊一號守門員見勢已危忙道“我們一人守一邊,你快去右側。”
王石開賽后就一直守在球門區前等候白方球員帶球前來射門,他知道白方肯定能突破己方的防守,卻沒料到會來得這么快!
這時僅開賽兩分多鐘而已,而且,他也沒料到對方一來就是四人之多,說實在話,一對四他還是首次領教。
所以他沒有迎向控球球員,而是緩緩退入了球門區內。
守門員蘇傳紅的想法正合他意,于是他便依言守到了球門的右側。
白方二十五號球員自左側進入球門區,見前方大部分的進球路線已被蘇傳紅堵死,值此己方占盡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他覺得根本不必冒險從左側突破,為保萬無一失,他做了一個射門的假動作后便起腳橫傳。
蘇傳紅果然上當,當即條件反射的躍起。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蘇傳紅又瞥見對方并沒有射門,連忙沉下身形。
右側的白方八號見王石也象守門員一樣兩腳前后開立,前腿屈膝支撐身體重心,后腿屈膝斜斜向前,腳跟靠攏成半跪姿勢的只差雙臂下伸就成了一個標準的守門員的防守姿態,心中一動立即不待足球落地即起腳高射。
一瞬之間,足球就離開了八號的腳側斜斜往球門的右上角飛去。
從對方的二十五號控球進入禁區起,王石就啟動了異感。
當足球橫過球門堪堪落到八號球員的腳上時,他就從八號球員單足支撐身體重心另一足后伸蓄力的一系列動作中判斷出八號準備直接射門。
隨后,他又判斷出足球必會自球門的右上角入網。
他連忙腳下用力蹬地躍起。
果然足球離開八號的腳側便以高速飛向球門右上角,剛剛躍起的王石正好跳到了足球入網路線的正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