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貼地滾向路,王石的視線也隨著足球的軌跡移到了路。
球一傳出,王石即緩緩往后退向己方的球門區內。
球場路,楊鑄、子華、沃立努庫和加、勒巴巴里敦四人都在全力往線靠近,王石傳球后,一邊奔跑一邊留意著王石動靜的楊鑄立刻減速做好了接球的準備。
認定了楊鑄作為防守對象的沃立努庫和加連忙減速,不過比起楊鑄來他仍是慢了一拍,等到他真真正正的把速度減下來后,他早就越過了楊鑄的身位來到了球場的線附近。
站穩身形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馬上轉過身來面對已將足球接在腳下的楊鑄,做好了攔截足球的準備。
面對著球場邊線,楊鑄迎著來球用右腳的腳外側照著足球一踢。
踢了足球的左側部之后,楊鑄踢球腳往上一翹上抬。
足球立刻受力變線滾往線,楊鑄那抬起的踢球腳順勢下落側身,遠遠望去,就好象他在抬腿跨步的同時將王石橫傳過來的足球撥往了線方向。
感應到這一切的王石突然全身一震——“為什么?為什么我會有這種感覺?”
傳球后,他一邊往球門區內回撤,一邊用異感鎖住了橫向路的足球。
足球越滾越遠,但它與楊鑄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當這種距離地變化達到一定程度后,王石對足球的感應突然間一分為二。
也就是說,本來足球在王石的感應是單向的、只有一個方向,他一腳將球傳向了路的楊鑄,這時候足球在他的眼里自然是越來越小、越滾越遠、越來越靠近楊鑄了。
當然了,這時候的足球在楊鑄看來,自然是越滾越大、越滾越近、距離傳球地王石越來越遠了。
這很正常。 在球場上,每個球員由于其所處的位置不同、視角不同。 他所觀察到地景物也一定不是相同的。
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球場上,每一個人都只有一雙眼睛、一個視角。
王石之所以感到震動和驚訝,那是因為當足球滾到他和楊鑄之間的點上時,他對足球的感應及視角突然之間分成了兩個,在這一剎那間,他一下子有了兩種感覺、兩雙眼睛、兩個視角。
一雙眼睛是他自己的。 是他本來就有的。
而另一雙眼睛,卻好象是楊鑄地,就象是他已將自己的靈魂附到了楊鑄的身體里面一樣,他“看”到了“隊友”王石將足球傳向自己,“看”了足球正在向自己滾來。
是“一心二用”嗎?不是吧?象目前的這種情況,好象已經不屬于“一心二用”的范疇了。
應該叫“二心二用”,也就是他王石的一“心”和楊鑄的一“心”相加。
這樣二“心”相加叫“二心二用”似乎毫不為過。
也就是“多一個心眼”的意思了,隱隱約約地。 王石覺的這個“二心二用”似乎和他的“一心二用”神通有著極大的關聯。
“看”到“隊友”把球傳給了“自己”,“看”到那足球越滾越近,“心”念電轉之間,王石便想好了這一球的處理步驟:先伸腳將球接在腳下,然后轉身面對線方向,然后帶球前沖。
然而事實上。 “自己”的身體卻并沒有按照“心”里設計好地步驟行動。
在“第二感應”,王石清晰無比的“看”到自己并沒有伸腳停球,而是迎著來球一踢上翹落下,然后在一跨步間改變了足球的運動方向側身追球。
兩種不同的處理思路,使王石明白到自己并沒有對楊鑄產生任何影響,這時候在球場里的楊鑄,還是楊鑄本人,雖然王石能夠通過“第二感應”看到楊鑄所能看到的一切,但他并不能代替楊鑄,也無法通過這種特殊的“感應”去控制楊鑄的身體。
兩種不同的處理思路。 也使王石明白到自己和楊鑄之間的距離。
在對這一球地處理上。 王石認為楊鑄做地更好、更果斷,省去了接球、轉身兩個不必要的環節。 直接將球撥向線,將接球、側身、撥球這三個動作揉成了一個動作,將接球、側身、撥球三個環節簡化成了一個環節,簡捷明了而不拖泥帶水,如果是在一些爭分奪秒地關鍵時刻,就這么一個小小的技巧就能為其爭取到一些寶貴的時間。
而在關鍵時刻,雙方球員所爭的,往往就是這一、二秒的時間。
這就是經驗,這就是技巧,這時王石馬上就意識到了這個最新發現的“第二感應”的作用和重要性——雖然無法左右和干涉他人的思想,卻能進入別人的思想,體會到別人的感受和境界,這樣一來,只要是場上的球員,就都有可能成為他的老師了。
楊鑄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逐漸的,草地上向前翻滾的足球離他也越來越近,二米、一米——“要觸球了。 ”
在這一步的最后一點上,楊鑄和王石竟然同時感應到自己的腳尖觸到了足球。
在楊鑄的感應,這一觸是他感覺最好的一觸。
這之前,他一邊全力的向前奔跑,一邊仍能感應到那在他身前翻滾的足球,距離漸近時,他覺得自己那最后一步跨的確是恰到好處,力度、幅度都無可挑剔,落地的最后一點,完全就應合在那觸球點上,所以足球被他這一腳的落力再次地推向了前方。 心一喜間,他卻突然的失去了腳下足球的位置。
這一球在王石的感應,卻分成了兩個。
第一個感應是王石站在球門區內看著線附近的楊鑄,他看著楊鑄以一種令他感到很快的腳法將球撥向線方向,然后又成功的展開身形、加快速度追上足球。
隔著不到半個球場地距離,王石很清晰的看到楊鑄成功地在最后一點上觸到了足球,他心一喜:楊鑄終于找對了感覺。
足球繼續前滾。 這時楊鑄卻似乎失去了對足球的感應,他知道楊鑄又失敗了。
第二個感應卻一下子將王石拉到了楊鑄的身體里。 這時候王石眼下的足球,也就是楊鑄眼下的足球,在這種感應,王石竟然能清晰的感應到足球正在逐漸的往自己滾來。
在這之后地接球、撥球、追球的過程,王石雖然使不上勁,無法真正的用楊鑄的身體來踢球,卻能身臨其境的體會到楊鑄對這一球的處理過程。
感應到楊鑄成功的利用了腳步間的余力把足球向前推進。 王石也從心底里為楊鑄感到高興。
然而好景不長,觸到足球后楊鑄才向前邁出一步,王石就感應到了楊鑄在這一步之間地偏差,他知道楊鑄又失敗了。
足球繼續向前飛滾,鎖定了足球的異感也隨著足球的飛滾靠近了前方的沃立努庫和加。
不知不覺的,王石就發現“第二感應”失去了對楊鑄的感應。
隨著距離地接近,接下來出現在感應的,竟然是那攔在楊鑄前方的沃立努庫和加。
“假如我是沃立努庫和加的話”看著高速接近的楊鑄和足球。 王石一邊從沃立努庫和加的視角去觀察楊鑄,一邊盯緊了足球“我該怎么處理這一球呢?”
“楊鑄因為速度和距離的關系,一定無法止住前沖之勢,一定無法停下身形來爭奪足球,他肯定會一沖而過,如此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接近并迎著來球一踢。 足球自然會被我踢的滾向國隊的球門方向,然后追上足球再說。 ”
但沃立努庫和加并不是王石,這時候他并不知道楊鑄已經感應不到足球地位置,也不知道楊鑄實際上已經失去了對足球地控制權,所以他沒有起步向楊鑄靠近,反而因見楊鑄來勢兇猛準備向后稍退一步。
三步之后,楊鑄明顯的離開了足球地球路,沃立努庫和加這才省起伸腳截球。
兩人的身體一錯而過,沃立努庫和加成功的截到了足球。
截到足球后,沃立努庫和加立刻帶球跨過線向國隊的球門方向逼近。
足球易主。 場內球員有看到了的也有沒看到的。 雙方球員都在根據自己的決定做出調整,這就使球場內的局勢看起來很混亂。
西莫納比、斯威尼、帕博基卡、列瓦杜茲、胡安道爾、勒巴巴里敦、達里茲回防較快。 均越過了楊鑄和沃立努庫和加的身位,他們正在回奔森馬隊球門前回防的途,沒有看到足球已被沃立努庫和加截下,所以他們仍在一如既往的回援本區;
陳侯東、曲振、森小雷、高戰、子華早就跨過了線,他們也沒有見到楊鑄丟球,所以他們仍在往森馬隊的球門方向滲透;
在國隊的半場內,扎哈比克、迪沙摩加做好了配合沃立努庫和加展開攻勢的準備;孫朋、向沐陽、王石、甘渭賢也做好了防守的準備。
以三對四,沃立努庫和加沒有十足的把握,只好減緩了向國隊禁區方向靠近的速度,一邊左顧右盼的留意著國球員的位置,一邊帶球橫移路以拖延時間。
看到對方只有三名球員到位,一直在禁區左側站位的孫朋迎向了沃立努庫和加,在他身后,甘渭賢正在向左橫移以補上他留下的空擋。
沃立努庫和加繼續往路橫移。
等孫朋逐漸靠近了時,沃立努庫和加卻不與孫朋接觸,只一轉身將足球傳給了右路的扎哈比克。
扎哈比克知道僅憑自己這三個人無論如何,是攻不破有王石、甘渭賢等優秀后衛防守地國隊球門的。 也知道自己現在的任務就是等待更多的隊友來這區協助展開攻勢,目前最緊要的,就是腳下的足球,所以他看到王石和向沐陽一動就意識到情況不妙,連忙迎著球路緊跑兩步抬腳便踢。
足球瞬間便被他踢的向沃立努庫和加所在地路飛滾。
沒想到扎哈比克會如此果斷,王石只好停住身形火速回撤球門。
“機會來了!”看到王石離開了防守位置,沃立努庫和加心一喜側身倒地。
足球高速滾向沃立努庫和加。
倒地后。 沃立努庫和加一面任憑自己的身體在草地上滑行,一面把頭盡量地低往胸前。 以便自己能看到那正在向自己滾來的足球。
眼角球影一閃,沃立努庫和加的鏟球腳腳迅速繞髖關節擺動沿著地面將球掃向了球門正的位置。
“他這一球處理的非常好!假如我是處在他的位置上,我也會這么踢球的”在第二感應,王石也在盤算著這該怎樣處理這一球——與沃立努庫和加一樣,王石也準備倒地鏟球。
不過美不足地,就是沃立努庫和加這一腳擺踢之間的力量似乎太小了點,而且球路似乎太正了些。
在國隊的球門區前沿。 足球被掃的直飛球門路。
同一時間,國隊的守門員趙梓森亦是縱身橫越。
感應到趙梓森那雙大腳正好橫在了這一球的落點上,王石這才松了一口氣并逐漸放慢了回援球門的速度。
“嘭”的一聲悶響,足球立刻沖天而起。
“哈哈”解說員關正義看到足球被趙梓森踢地高高升起,忍不住興奮的說道“在今天的比賽,我們國隊的運氣似乎不錯,森馬隊數次有威脅的射門,都已被我們的球員成功地擋住。 所以迄今為止場上的比分還是二比零——”
感應到這一球將飛過大半個球場在森馬隊的禁區右側內落下,王石遂打消了截下這一球的念頭,距離太遠了。
球場內,所有球員都抬起了頭。
本來在森馬隊的半區內,就有著西莫納比、斯威尼、達里茲、列瓦杜茲、胡安道爾、帕博基卡、勒巴巴里敦等七名球員,雖然這些球員在看到沃立努庫和加截到足球之后。 有幾人正在全力的往國隊的球門方向增援,但西莫納比等本來就是后衛的球員卻沒有趕這個熱鬧,而是配合著在禁區內站好了防守位置。
同樣的,在看到沃立努庫和加截到足球后,子華和高戰也在回援后線,這時候在森馬隊的半場內如論球員人數,還是森馬隊地人數占優,所以足球落下時真正在森馬隊半區內占好了位置地國球員,就只有陳侯東、曲振和森小雷這三人了。
以區區三人之數,無論如何是無法有效的控制整個森馬隊半場這一廣大區域地。 所以陳侯東、曲振盡管有快速向著這一球的落點靠近。 卻仍是爭不過占盡了天時地利的森馬球員,足球落下后很快就被西莫納比接在腳下。
沒有爭到足球。 陳侯東和曲振順勢展開攔截,不過由于對方球員人多勢眾,陳、曲兩人并沒能截到足球。
看到陳侯東和曲振沒有截到足球,森小雷、高戰也慢慢的向森馬隊的球門禁區內靠近。
等這兩名球員一加入,森馬隊回撤到己方禁區附近的西莫納比、斯威尼、達里茲、列瓦杜茲和胡安道爾就有些吃不消了,以五對四,森馬隊球員在人數上并不是很占優,再加上這時候他們的位置就在禁區附近,如果他們在這個區域內不小心丟了球,那他們馬上就要面臨四名國球員的進攻,以四對五,國球員技高一籌是很有可能就此攻破球門的。
所以控球的斯威尼沒有等高戰和森小雷接近即一腳將球開到了場。
足球一離開斯威尼的腳尖,王石就繃緊了全身的神經。
可惜的是,斯威尼并沒有將這一球長程傳送的打算,他只是沿著右側邊線將球踢到了線右側,距離不是很遠球速卻很快,所以在默算了一下這球的距離和速度之后,王石便放棄了趕在接球的扎哈比克觸球前將球截下的想法。
扎哈克順利的接到了足球,子華緩緩向他逼近準備進行攔截。
對上已在球賽打進一球的子華,扎哈比克并沒有十足的信心,所以他也沒有等子華真正靠近就一腳將球傳到了路。
“還是不行”一邊默算著自己與接球球員沃立努庫和加之間的距離,以及這一球的傳球速度,王石心一動“為什么他們這幾球總是傳的這么恰到好處?難道他們已經有了防備?”
仔細一想,森馬隊已經吃過這方面的虧,有所防備也是意料之的事了,崔劍鋒就說過,應付王石這種趕在接球球員觸球前快速靠近的戰術,傳球“短、平、快”就是一種行之有效辦法。)